正常情況下，沒有任何活物能夠跨越次元的距離。現世出現變種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對於這點江晨深信不疑。所以當聽到王方平那半開玩笑的話語時，他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雖然沒有從王方平這裡得到滿意的答案，不過他的話還是給江晨提供了一個思路。
那名殺手很有可能是基因改造的產物。
江晨很好奇，究竟是誰，或者說究竟是哪個組織，居然能以現世的技術做到這種程度的改造。胸口捱上一發鬼魂狙擊槍子彈，就算是變種人也得去了半條命。然而那個人卻還能爬起來逃跑，半天的時間都不要就能癒合傷口。
怎麼看那都不是人類能做到的。
“沒有任何人能就自己的身體狀況對顯微鏡說謊。如果元帥希望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可以將那個人帶到避難所裡接受檢查。”王方平很敏銳地從江晨臉上察覺到了那一抹在意之色，不由提議道。
“那個人來不了這裡。”江晨簡單地回到道，“有沒有別的方法？”
“不能來這裡嗎……那這樣如何？我需要10ml血液，從血液中的代謝物質以及dan信息，應該能破解其中的秘密。”王方平退而求次地提議道。
然而江晨依舊搖了搖頭。
“血液的話……代謝物質沒問題，但dna恐怕有些困難。”
根據林玲的觀察結果，穿越行爲對於除他之外的生命體所造成的傷害不僅僅是機能停止，還會對細胞的dna物質產生影響。前者可以歸咎於熵減過程對生物體的影響，而後者以22世紀的科技也暫時無法解釋。
如果解決了後面這個難題，帶人穿越也將不再是問題。
見這方法也不行，王方平苦思冥想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
“我想到辦法了，智能醫療艙！如果不能將人帶來的話，讓他躺進智能醫療艙，通過體檢功能將他的身體數據模型帶回來如何？”
江晨猛地一拍腦袋。
草。怎麼把那東西給忘了。上次替阿伊莎療傷過後，他就將那東西忘在了別墅的地下室。
既然不能帶活細胞回來的話，那隻帶數據不就行了！
從王方平這裡拿走了新型營養合劑的配方，江晨便離開了27號避難所。謝絕了徐璐留下來吃晚飯的邀請。視察了一圈27號營地的工作後，江晨便乘車返回了魚骨頭基地。
路上的雪很大，車在半途拋了錨。
幾名nac的小夥子跳下車，將元帥的座駕從雪坑中推了出來。其中一人取出了工具箱，開始檢查故障。他們都是直屬於元帥本人的親衛。是在韓君華的提議下組建的。他們都是軍中的精英，雖然並非騎士，但待遇卻與騎士平級。任期滿後，他們將被正式授予騎士的勳章，服從後勤部的調動進入nac的其他崗位中。
從這些小夥子們的臉上，江晨能明顯地看出那抹對身份的自豪。
故障的原因是引擎轉軸的機油被凍住，重新打上防凍劑和機油便解決了問題。在大雪中折騰了十多分鐘，車子總算是折騰重新上了路。
當江晨返回魚骨頭基地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回到別墅，江晨站在玄關門口抖落了身上的碎雪。穿着淡粉色毛衣的姚姚靦腆地笑了笑。乖巧地取過了大哥哥手中的大衣。
在融洽的氛圍中，江晨與衆女享用完了這熱鬧而豐盛的晚餐。
因爲回到新國還有事要辦，所以這次江晨不會在末世這邊停留太久。不過在返回新國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爲了旅行某個約定。
……
已經無數次往返於現世末世之間，江晨差不多已經習慣這微妙的時空差異了。
唯一有些不適應的，也就是那窗外的太陽。十二月的望海市雖冷，但卻不似末世那邊刺骨。風吹在臉上，甚至帶着幾分和煦的味道。
此時，江晨正被一名戴着墨鏡的美女挽着手，走在新世紀廣場的步行街上。
柳瑤現在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明星了。出門的時候通常都戴着墨鏡。不過讓江晨感到納悶的是，自己的名氣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走在大街上卻沒多少回頭率。倒是柳瑤mm，因爲那時尚的打扮與明星的氣質。爲江晨招來了不少豔羨的目光。
果然是因爲沒有加入表情包的緣故嗎？
江晨如此想道。
“在望海的事忙完了嗎？”
“差不多吧，後續的協調工作我已經交給新上任的ceo來做了。”
“那……你準備回去了嗎？”柳瑤撅着嘴，小女兒態地搖了搖挽着的手臂。
“嗯。機票我訂在了明天晚上。”那柔軟的磨蹭，令江晨心神不由微微一蕩。
雖然他也曾想過要不要在望海市多呆兩天再回去，多沉醉一會兒溫柔鄉的感覺。但想到虛擬實境遊戲上線在即，末世那邊的物資差不多也需要他補充了。他還真沒有多呆上兩天的餘裕。
“謝謝你陪我這麼久……你應該很忙吧。”
“確實挺忙的。”江晨毫不謙虛地哈哈笑道。
柳瑤白了江晨一眼，撅了撅嘴，兩隻蔥指賭氣地在他的胳膊上捏了把。
那感覺不疼，倒不如說很享受，就像被小貓親暱地咬了一口。
兩人將步行街的商店逛了個遍，柳瑤看中的衣服，江晨看都不看價格就刷了卡。畢竟以他卡里的那一串0，別說是買幾件衣服，把整棟樓買下來都不成什麼問題。
如此爽快的掃購，看到導購小姐都直了眼，真恨不得他旁邊站着的那人是自己。不過當看到他身旁那位女伴的容貌與身材時，意識到差距的她，立刻就自慚形穢地放棄了那不切實際的想法。
將一大堆衣服都塞進了車裡，兩人接着又去了電影院，一起看完了由柳瑤出演的電影。
江晨曾答應過她，當影片上映之後，陪她坐在電影院中，像情侶那樣一起看這部由她出演的電影。而他之所以在處理完望海市這邊的事後，沒有立刻返回新國，正是爲了履行這個約定。
熒幕開始放演員表，望着電影院內攢動的人頭，江晨不由笑了笑，輕輕捏了捏柳瑤的手，在她耳旁說道。
“說起來，上次是坐在我腿上，這次是牽着手，這部電影我們看了兩次呢。”
聽明白了江晨話中的戲謔，想起上次在新國那旖旎的接機，柳瑤頓時鬧紅了臉，輕聲嗔怪道：“變.態……”
看着打情罵俏的二人，坐在電影院後排的柳浩天不知道翻了多少個白眼。
一個人去電影院看電影得有多寂寞？旁邊的兩對情侶已經不知道給他多少個異樣的眼神了。然而因爲“工作需要”，他不但得跟着二人，還得看着，這才真叫一個寂寞如雪。
上頭的人對江晨的安全問題很重視，尤其是發現有不明勢力對其行刺之後。這涉及到國際形象的問題，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在國內出事。也正是因此，除了陪同前往望海市考察投資環境這個目的之外，柳浩天還有一個任務就是保護他的人生安全。
明面上只有他一個人陪着，但其實在這電影院附近，就起碼有十個總參特工看着在。一旦發生狀況，或發現有這方面的苗頭，這些經驗豐富的反恐專家將在第一時間控制住膽敢行兇的歹徒……
也正是因此，原本還打算引誘老鼠出來的江晨很是無奈。
已經是最後兩天了，依舊沒有襲擊者出現，對方就好像忘了這回事兒一樣。
從電影院內出來後，兩人找了間高檔餐廳解決了晚餐，嫣紅的朱脣咬着吸管，柳瑤細心地端詳着江晨的臉，突然問道。
“你在看什麼呢？”
“再看美女。”
“騙人。”
“……”江晨迴應了柳瑤一個無奈的眼神。
“不方便告訴我嗎？”
“算了，也不是什麼值得保密的事，”江晨嘆了口氣，晃悠着手中的叉子，“有人打算暗算我。”
柳瑤的臉上浮現了擔憂的神色。
“怕了？”江晨打趣道。
不知爲何，柳瑤突然撅起了嘴，語氣略微帶上了酸味兒。
“不怕。反正我只是你的情人，要綁架也得綁架個籌碼價值高點的人質吧？”
“哦？萬一是仇人呢？”江晨使壞地笑道，“那種不圖謀任何好處，只是單純地想從我臉上看到痛苦表情呢？”
“如果我出現了意外，你會感到痛苦嗎？”柳瑤有些突兀地問道。
江晨愣了下，隨即強行笑了笑問道。
“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呢？”
雖然他沒有從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但從他眼中的那抹猶豫，柳瑤還是得到了自己期望的答案，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笑意。
“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不坦率地時候，意外的很可愛。”
“……這不是應該由男方對女方說的嗎？”江晨汗顏道。
看着柳瑤興致勃勃的樣子，江晨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將思緒重新放回到剛纔那個話題上，他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道。
“對了，你現在也是個明星了……一個人住多少還是有些不安全，要不要我給你安排個保鏢？……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很開心，嘻嘻。”因爲江晨不懂的事而兀自高興着，柳瑤嘴角彎成了月芽兒。
江晨突然發現，她笑起來的樣子意外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