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纔是這裡的老大?
這個問題似乎根本就是廢話。
在認清了江晨的身份後,王彪頓時面如土色,臉就跟刷了牆灰一樣,握在左手的啤酒瓶也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暗,坐在不遠處的青龍幫老大李強生,見自己的小弟被一個女保鏢給掐着了,眉毛不由一挑。
真是活膩了,在道上混的,哪個不知道這條街是他青龍幫的地盤。
“強生,彪子似乎被人給弄了呢。”趴在他懷中的美女,用嗲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嬌嗔道。
“你這小妖精,別鬧。等我先弄了她們兩個,再來弄你。”
舔了舔乾澀的嘴脣,李強生的視線在江晨旁邊對的那兩個尤物身上掃視着。一個雖然高冷了點,但那姣好的容顏簡直讓人慾罷不能。那個女保鏢看着也不賴,臉上還帶着稚氣未脫少女青澀。
而且多年“鑑美”的直覺告訴他,那兩個小妞還都是個雛。
想到這,他又不禁有些氣惱。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看看自己手上的都是些什麼貨色。
鬆開了懷中濃妝豔抹的妞,李強生站起身來,對旁邊的小弟打了個手勢,帶着一衆小弟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穿着帶青龍的黑體恤的人從人羣中走出,一幫子剃着寸頭的青年向江晨那邊圍了上來。從這些人的架勢,和手上抄着的傢伙來看,他們顯然是幹黑色行業的,而且還是專業的那種。
在江晨背後幾步站定,李強生扭了扭脖子,咧着嘴笑道。
“這位先生,在老子的地盤上動了老子的兄弟,你是活膩了,還是活膩了,還是活膩了呢?”
“老大……”王彪哆嗦着看着李強生,嘴巴連句話都說不稱頭。
“別怕,這事兒交給我,”李強生見自己小弟“感動”的都快要哭了,那大哥的做派更是沒邊了。看着江晨的背影,他那言語中的狠厲更甚了一分,“敢動老子的人,今天你要是能完整的走出這間酒吧,我李強生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江晨微微偏了下頭,饒有興趣地問道。
“哦?你說說看,你準備怎麼解決這事兒?”
“呵呵,要麼留下兩根手指,要麼你馬子和這保鏢,借我玩兩天。”
馬子?馬子是什麼?
夏詩雨的臉頓時紅了起來,但很快她的表情就變成了憤怒。
江晨突然笑了。
“生牆裡?這個名字似乎不怎麼雅觀。退一步,射牆上如何?”
“你——”
聽到那戲謔的調侃,李強生頓時火冒三丈。
正準備招呼小弟動手,然而就在這時,十來名戴着墨鏡的彪形大漢推開人羣,走了進來。李強生微微皺眉,當看到那星環貿易的標誌時,他的臉瞬間就綠了。
而這時,一直在打着哆嗦的王彪,總算將那在嘴裡嚼了半天的話,從口裡蹦了出來。
“老大……快……快跑!”
江晨轉過了身來。
這一刻,李強生總算是看清了那張臉。
也正是這一刻,他的臉褪去了最後一絲血色。這條街是青龍幫的地盤沒錯,但整個新國都是江晨的地盤。
一名保鏢上前,站在了江晨旁邊,恭敬地低下頭,等待着他的吩咐。
笑眯眯地看着面如土色的李強生,江晨淡淡地說道。
“人都抓起來,扔進警局。放跑了一個,你就不用來見我。”
“是!”
那保鏢頷首,領命後看向了李強生,嘴角撇過一抹獰笑。
十幾名保鏢提着拳頭向那羣小混.混走了過去,聽話的戴上手銬,不聽話的上去就是一拳頭,拳拳到肉。這些混跡街頭的小流.氓哪裡是這些準軍人的對手,被打得哭爹喊娘。
鬼哭狼嚎的慘叫在酒吧的舞池旁此起彼伏,完全是一邊倒的毆打。圍觀羣衆已經傻了眼,單方面的毆打完全沒有觀賞性。而酒吧的保安也是遠遠站着,根本不敢上前多管一句。
王彪被朱玉一隻手給扔了出去,江晨重新坐回了吧檯旁屬於自己的位置,看向了傻站在那的調酒師。
“來杯皇家賓治,多加點冰。”
……
收拾那些掃興的小混.混沒有浪費很長時間,星環貿易的保鏢三下五除二地將那些人全都放倒在地。接到報警後的警察,終於趕到了酒吧。當江晨表明身份後,那些警察也不過問是誰先動的手,二話不說地將鼻青臉腫的李強生等人銬上了手銬,押上了警車。
再硬的後臺也沒有,敢找江晨的麻煩,就是總統來了都救不了他們。
雖然麻煩解決掉了,但興致已經完全被破壞了。尤其是當知道自己在這裡後,江晨能明顯的感覺到,酒吧內演唱的dj,音響的分貝足足低了兩個音量。
又點了幾杯雞尾酒後,江晨在桌上留下了幾張鈔票,然後便帶着夏詩雨離開了。
清新的涼風吹在臉上,稍稍吹散了身上的酒氣。
來到那輛改裝的蘭博基尼前,江晨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上,略帶歉意地看向了坐在旁邊的夏詩雨。
“抱歉,本來是帶你來放鬆放鬆的,沒想到讓你不愉快了。”
“沒事。”夏詩雨搖了搖頭,那清冷的臉上罕見的浮現了一絲微笑,“說起來,還真是懷念啊。”
“懷念?”
“嗯,還記得那天嗎?”
“你說的是三年前嗎?”江晨笑道。
“恩……”夏詩雨點了點頭,如水的瞳孔中染上了回憶的色彩。
同樣是一天晚上,江晨將她從討債的小混.混手中救下。唯一的區別或許僅僅是,當初的他一無所有,而現在有很多人爲他打工……包括自己。
窗外月光皎潔,棕櫚葉輕輕搖曳,一同晃動着的不只是樹影,還有車內兩人的心絃。
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紅雲。身上的那抹清香沁透了一絲絲醉人的紅酒芬芳,纖細的髮梢柔順地搭在臉頰上,在姣好的月光下是那樣的誘人。
一時間,江晨不由看入迷了。
狹小的空間,永遠是曖.昧的催化劑。感受到了那視線中的溫度,滴血似得紅暈從那白皙的脖子,一路爬上了她那晶瑩的耳.垂。心跳聲漸漸放大,漸漸分不清那究竟屬於誰。
沐浴着那火熱的視線,夏詩雨有些侷促地挪了挪身子,裝作沒有看見。
車廂內的氛圍令她很不適應,但意外地並不討厭。
壓抑了許久的感情,不可抑制地從心底涌出。
車緩緩停在了無人的公路旁。
呼吸聲漸漸粗重,也不知道是因爲誰的主動,墨色玻璃窗內,兩人的脣漸漸靠近,最終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