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諸位叔伯，那小侄就獻醜了。”
說完，他目光無意間瞟了蔡琰一眼，隱隱間帶着恨意，同時他又看了莫楓眼，有些發寒，當然莫楓自如飲酒，並沒有關注他。
咬了咬牙，衛仲道原地徘徊兩步，旋即靈光乍現，爽朗道：
“茶亦醉人兮何須酒，書香自我兮何須花。”
“酒不醉人兮人自醉，花不迷人兮人自迷。”
“日近寒冬兮心如素，最到梅花兮香也清。”
“昔日青梅兮今生恨，佳人心許兮心傷憐。”
語落，周遭家主紛紛一愣，不過眉目間都是帶出駭然。
“衛大人，令郎才華天下少有啊！”
“衛大人啊，令公子才華橫溢，實乃讓人欽佩！”
“生子當如衛仲道啊，唉，我家犬子除了遊手好閒，並無他長，實乃老夫心病啊！”
衛瑾也是捋須朗笑，神情充滿得意。
不過他心中同樣帶着疑慮，因爲衛仲道言語之間好像還有其他心事，想着，他順着衛仲道目光望向了蔡邕以及他身旁的蔡琰。
衛瑾心中暗喃，莫非此事和蔡琰有關？不然仲道何故先行謝絕，然後又闊步而作，且如此精彩？
至於蔡琰，看了衛仲道一眼，可不知爲何，卻生不起欣賞之心，反而是裝作未見，自顧品着茶水。
“呵，衛肺癆可以啊！還真能即興詩賦一首，怪不得說此人才氣逼人。”莫楓捏着茶盞，輕笑說道。
旁邊，曹操袁紹抿了抿嘴角，心中一個勁感慨，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像他們師尊一樣優秀。
而此時，衛仲道將暗恨的目光看向莫楓，旋即有些陰陽怪氣道：“今日盛會，莫大人何故坐的如此偏僻。來人，去爲莫大人增添一副桌案。”
此言一出，場內一片譁然。
衛瑾更是神情一緊，雙目都眯了起來。他了解自己衛仲道，這些話絕不像是感謝莫楓的救命之恩，而是像，像在找茬。
他衛家雖然是頂級老牌世家，可莫楓並不是好惹的，就連當今天子都讓之三分，他衛家又豈敢無故開罪莫楓？如此作爲他衛家都有可能不復存在。
“呵，有點意思。”莫楓看了衛仲道一眼，後者的恨意充斥眉目不難發現，不由輕笑一聲，徑直向中心兩排走去，因爲那裡已經被衛仲道命人騰出個空位。
“莫大人，在下斗膽……”
衛仲道又欲說話，衛瑾卻坐不住了，當即起身甩袖喝道：“仲道，你喝多了。來人，帶公子下去休息。”
他不確定衛仲道想要幹嘛，可和莫楓的關係無論是交好還是交惡對他來說衛家都不利，他覺不容許衛仲道葬送他衛家的未來。
衛瑾厲聲說完，連忙抱拳諂笑道：“莫大人，犬子年少無知，多飲了幾杯，如有衝撞，還望莫大人海涵，老夫在此爲他賠罪。”
說完，衛瑾鞠躬作揖，神情嚴肅。
他能不慌了，這可是一個火藥桶，若是惹莫楓不高興，帶人平了他衛家他又如何？他不相信莫楓會忌憚衛家，因爲他連天子都不放在眼裡。
最前沿的桌案處，莫楓面帶微笑，指尖捏着茶盞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不過卻遲遲沒有開口。
見狀，衛瑾更慌了。今天這事他必須將之擺平，否則後患無窮。
“莫大人，老夫管教無方，先自罰三杯。”衛瑾說着，也是端起酒厥怒飲三杯，旋即怒目看向衛仲道喝道：“逆子，還不過來謝罪？”
看着自己父親的目光，衛仲道心神恍惚微顫，心中恨意被寒意沖淡。剛纔他被恨意矇蔽了心智，莫楓的殘忍豈是他區區衛家能招架的。
想至此，衛仲道壓下心中怒火，上前抱拳道：“莫大人，剛纔是在下唐突，擅自安排大人您坐席，還望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計較。”
“無妨，近一些欣賞佳人豈不美哉？”莫楓人畜無害的爽朗一笑，同時杯中香茶也是一飲而盡。
聽到莫楓此話，衛瑾鬆了口氣，周遭衆人也都露出了笑意，顯然都被着壓抑的氣息給折磨夠嗆。
而衛仲道拳頭卻緊緊握在了一起，因爲莫楓那是在嘲弄自己，蔡琰就在莫楓對面。
平復下情緒，衛仲道擠出些許笑意，抱拳道：“莫大人，在下素聞莫大人才高八斗，文武雙全。而今日乃我等盛會，莫大人不如也以此情此景此美酒爲題，詩賦一首，如何？”
衛仲道自問，以自己的才華，定能讓莫楓出醜，他有信心。
“賦詩？”莫楓愣了下，這不是三國小說完爛的調調麼？這也太low了，不裝。
“不會。”莫楓處之泰然道。
“額，”衛仲道愣了下，他想過莫楓作詩半天沒啥效果，也想過莫楓作詩難登大雅之堂，可萬萬沒想到莫楓理所應當的拒絕了。
原本衛仲道準備用自己最強有力的一拳找回場子，可後者如同棉花一般讓他這一拳毫無受力點。
衛仲道咧了咧嘴角，不死心道：“莫大人，世人常說您文能治國安天下，武能跨馬戰四方。區區詩賦想來不值一提吧？”
莫楓聳了聳肩，露出無趣的表情道：“的確不值一提，只不過作詩無趣，作來何用？”
衛仲道愣在了原地，內心直接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啥玩意？作詩無趣？不值一提？而且看莫楓那樣子，明顯是不屑於作詩啊！
衛仲道咬了咬牙，他都想跪下求莫楓和他比試一番，然後體會到碾壓莫楓的快感，最好蔡琰在對她回心轉意，如此在好不過。
“莫大人，您才高八斗，雖不屑吟詩作賦。可在下近日詩賦略有疑惑，不知莫大人能否和在下切磋一二，以指點在下不足。”
不等莫楓接話呢，衛仲道連忙又道：“大人您乃國之棟樑，心胸絕非狹隘之人，想來不會拒絕在下這微不足道的要求。”
“why？”莫楓一臉無語，這丫的賤皮是吧？咋滴，受虐狂？不被虐還不開心了？不過自己可不輕易虐人，怎麼說也得收點利息。
想到這，莫楓擺手道：“也罷，那就切磋切磋？”
“不過我乃商人，無利不起早，要不讓諸位大人做個公證，我們壓點彩頭？”莫楓露出那人畜無害的笑容，也是看的不遠處曹操袁紹頭皮發麻，心中都替衛仲道默哀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