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以食爲餌
“都起來吧，起來吧。”看它們的模樣如此悽慘，蓋文有點不忍心折騰他們了。
“多謝高人大人汪。”戈斯急忙道，“高人大人有什麼吩咐。”
“你叫我大人便可以了。”蓋文略微沉吟了一下道，“你派人去撿點木柴來，我們先做飯，吃完飯，我們再說其他的。”
這是緩兵之計，對方投降的太快，以至於蓋文原本計劃全打亂，需要重新制定，緩解一下雙方氣氛，最起碼給他點時間，瞭解黑井的狀況。
“去撿柴火吧！”戈斯一擺手，那些狗頭人一鬨而散，接着漫山遍野，都是汪汪聲。
見到這種情形，蓋文立刻有點後悔了，這不會是對方的緩兵之計吧？
這些狗頭人跑了之後，就再也不回來了。
蓋文神色半點不露，按部就班的在河邊架起了兩口大吊鍋，加好水後，各種蔬菜和肉類，往裡面一切，再撒了一把鹽，點着火就煮了起來。
這窩狗頭人，大部分一開始還真可能打着見勢頭不好，扭頭便一鬨而散的主意，就連他們的首領，都不打算管了。
各自求生，向來是他們種族生存延續的不二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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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幼年狗頭人明顯還沒傳承這種經驗，非常聽話的收集周圍的木柴，屁顛屁顛的送了回來，一趟一趟的，乾的很是起勁，哪怕是它們首領戈斯一個勁的衝他們打眼色都沒看到，尤其是鍋開了，香味開始往外飄得時候，幹勁更足。
那些在遠處磨洋工的成年狗頭人，聞到香味，也有點按耐不住了，躲躲閃閃的抱着一捆乾柴，試探性的走了回來，往兩口鍋底下開始添柴。
眼見自己的食物戰術，取得了非凡成果，蓋文反而不着急談事情了，將兩口大鍋攪動的更起勁了，爲了增加香味，又從馬車上抓了兩把香料扔了進去。
那味，嗡的一下，就上來，隨風飄出大十好幾米去，蓋文聞着都感覺有點餓了，更別說那些飢一頓，飽一頓的狗頭人們了。
地精術士維克，更是守着一口大鍋，饞的口水直流，一步都不肯挪。
維克在其他方面，長進飛速，唯獨在這個吃上，依舊半點改進也無——也不能說一點沒有，最起碼不吃骨頭了。
這兩口都是給商隊做飯的大吊鍋，半米深，直徑一米，連水帶食物，能裝好幾百斤，煮起來自然相當費事，少不了兩三個小時。
這兩三個小時，對那些狗頭人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不逃跑。
不知道接下來面對什麼命運。
逃跑。
不捨得，撲鼻香味，進一步加重了他們的飢餓感。
“開飯了！”
隨着蓋文一聲吆喝。
呼啦。
那些狗頭人，無論老幼，全都連蹦帶跳的躥了回來，人數都發生了變化。
蓋文記得清清楚楚，隨着戈斯一起跪下的狗頭人只有三十四名，現在在這裡等待開飯的足足有五十三名。
蓋文什麼都沒說，僅僅是衝着不遠處的戈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戈斯被這個笑容，搞的渾身酥麻，後腦勺都發癢，心中怒罵自己族人不爭氣，一頓飯的誘惑都扛不住。
可問題是，真香啊，他活了快十五年，還沒聞過這麼香的飯菜。
“排好隊，不準搶！”蓋文敲着吊鍋，高聲道。
蓋文原本以爲這些狗頭人沒有排隊概念，不曾想，他僅僅吆喝了一聲，那些狗頭人好像聽懂了，眨眼間變成了一條長隊，明顯按照長幼順序來的，不過與尊老愛幼順序不同，這個順序是青壯先來，之後纔是幼老。
在他們的眼中，保證種族生存，永遠排在第一位，青壯存活到最後，是最優選擇。
蓋文暫時沒糾正他們的想法，只要不像亂糟糟的狗羣搶食，他就心滿意足了。
隨着木碗分下去，整個黑井部落的人口，基本統計完了，不是五十三口，而是五十七口，幾個比較能忍，忍過了第一輪，沒能忍過第二輪，悄悄的加入到分食隊伍中。
兩口吊鍋，足足分了五輪，方纔分完。
這羣狗頭人，吃飯時候的模樣，跟維克有的一拼，前腳端着碗離開，後腳一仰頭，就往自己的肚子裡灌，哪怕燙的汪汪叫，也依舊喝的帶勁。
不是一個兩個這樣，而是有一個算一個，都這德行。
第一圈還沒分完，最開始的那個就已經端着碗，跑到隊尾去了。
那些耍小聰明的，將自己木碗丟了的，蓋文一律不再分給他食物，直到他灰溜溜的去將自己的那個木碗撿回來，才獲得了第二份食物。
隨着頻繁的挖掘記憶，蓋文的記憶力，有着驚人提升。
這些看起來都一個樣的狗頭人，蓋文只需要仔細打量幾眼，就能清晰的記住他們，並從一羣狗頭人中，將他們分辨出來。
看他們的模樣，大部分只吃了個半飽，蓋文也沒準備將他們一次性餵飽，這將是他前期控制他們的有效手段。
那些奴隸主拿這個控制奴隸，不是沒原因的。
雖說蓋文沒當奴隸主的打算，但是前期沒有建立足夠威信和信任的情況下，只能用這種下作手段先湊合湊合。
經過一頓投食，雙方的距離，多少拉近了一點。
至少這羣狗頭人，不再縮頭縮腦的試圖遠離蓋文。
最初蓋文還想發表一篇振奮人心的演講，現在完全打消了念頭。
除了那個名叫戈斯的狗頭人，剩下的狗頭人對通用語，僅限於最簡單的詞彙吃吃喝喝上，自己雖然懂點狗頭語，但是不想來一篇，半篇中都是各種汪汪的演講。
還是從自己最擅長的地方下手吧。
讓安娜和維克留下來，守好馬車，蓋文牽着戰馬出去溜達了一圈，再回來，馬背上多了兩隻精瘦岩羊。
這種羊，是山中特產，有一項飛檐走壁的特殊能力，那陡峭的懸崖峭壁，是他們逃命的地方。
正是憑這項能力，讓它們在餓死鬼一樣的狗頭人和地精羣落包圍中，依舊數量衆多，尤其是東邊那個山崮懸崖上，最起碼停留了上百隻，沒發現的估計更多。
汪汪……汪汪汪……
看到蓋文帶回來的那兩隻岩羊，很多狗頭人口水橫流。
他們可是知道這種食物的美味。
爲了躲避狩獵者，常年在山坡、懸崖上攀跳，讓它們從上到下，就沒幾分肥肉，全是有嚼頭的瘦肉，尤其是那四隻蹄，超出尋常的肥大，下面的攀爬肉墊，又軟又香。
他們都不記得品嚐這種食物是什麼時候了，好像還沒分家的時候，那些幼崽子們，都沒機會吃過這種食物。
“他們人呢？”蓋文小聲的問安娜。
狗頭人的數量，稀稀拉拉的，少了一大半，其中幼崽佔了一大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