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方不敗幾人相繼從別院走入內院時,注意到楚清河那撐着半張臉看着桌上木雕面露思索的樣子,東方不敗幾人柳眉輕挑。
隨後向着楚清河走去時,腳步也下意識的放輕了起來,使得落腳時半點聲音都未驚起。
而曲非煙幾女察覺到東方不敗幾人的動靜,亦是跟着一同變得輕手輕腳了起來。
只是沒等幾女走出幾步,樹下的楚清河彷彿還是注意到了回到內院的東方不敗等人,然後輕擡手指,讓酒壺內的酒水分出九股落於桌上那幾個空着的杯子裡面。
待坐到石桌旁邊,一杯酒下肚後,感受着冰冰涼涼且清潤甘甜的酒香,以及肚子裡面那溫養經脈間浮現的冰涼感,婠婠不禁舒服的呻吟一聲。
不管是什麼時候,在這夏日炎炎忙碌完後乘涼間喝着冰飲,都能夠給人帶來一種愉悅感。
同樣拿起酒杯輕品了一會兒酒水後,東方不敗緩聲道:“剛剛在想什麼?”
面對東方不敗所問,楚清河聲音帶着幾分慵懶道:“沒什麼,只是在想一門武學的用處,和應該給什麼人。”
憐星頓時好奇道:“姐夫說的是什麼武學?”
楚清河迴應道:“《萬劍歸宗》,一門算是劍道至高的武學。”
末了,楚清河還補充道:“道階中品的。”
得知《萬劍歸宗》這一門武學的品級,幾人神色驟變。
連帶着看向楚清河時神情都多了幾分疑惑。
顯然是不清楚這樣品級的武學,楚清河爲何要教予他人。
迎着幾人的目光,楚清河淡聲道:“這門武學特殊,需要劍衝廢穴,也就是自廢武功,然後修煉一門獨特的內功心法,過程之中可能需要耗費將近一年的時間才能夠讓修爲重新恢復,對於你們而言沒太大的必要。”
有着系統在,只需要後續通過系統這邊的功法晉級卡,不管是東方不敗還是邀月以及水母陰姬幾人的功法品級都能夠提升起來。
至於威力更大的武學同樣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只是爲了一門道階中品的《萬劍歸宗》便要廢掉武功重新修煉,的確沒有這個必要。
聽着楚清河所言,幾女方纔釋然下來。
曲非煙不解道:“可即便如此,公子爲何要將這道階中品武學交給他人呢?”
聞言,楚清河緩聲道:“正好現在有個神州大地和大夏皇朝的事情,想着與其未來事情都壓在我們身上,倒不如趁着現在還有時間,弄些以後可以幫手的人。”
說着,楚清河看向東方不敗,邀月以及水母陰姬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聲音入耳,以三女的聰明如何能不明白楚清河的意思。
東方不敗側目道:“你想要讓我們用《萬劍歸宗》培養出一些手下?”
楚清河開口道:“若是能夠控制的好,也不是不行。”
《萬劍歸宗》這一門武學雖然楚清河等人用不上,可到底是道階中品的武學。
而東方不敗,邀月以及移花宮裡面不乏有宗師境甚至大宗師境的高手。
只要東方不敗等人能夠確保這些人的可信,或是用毒控制,到時候讓這些人廢功重修這《萬劍歸宗》,再輔佐楚清河這邊的丹藥以及藥酒,幾年的時間說不定都能培養出一些神坐境的高手。
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派上一些用場。
成大事者,雖善於獨善其身,卻也需要懂得獨木難支。
當實力和情況變化的時候,思維的角度也必然要發生變化。
只要東方不敗三女甚至楚清河能夠壓得住,讓這九州大地之中多出一些高手又何妨?
旁邊的邀月還有水母陰姬顯然也明白楚清河的意思。
心中快速的衡量和思考一番後,邀月率先開口道:“可以試一試,但可能需要你調配一些獨特的毒藥。”
楚清河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
想了想後,楚清河開口道:“不過東西有限,你們每個勢力也只能挑選出十個人出來。”
聽到楚清河說的,東方不敗三女均是頷首示意,臉上流露出思索之色,顯然是在思考着合適的心腹人選。
一旁的曲非煙幾人對於這一些倒是沒太大的興趣。
唯獨婠婠目光放在東方不敗三人身上的時候,眼中不禁浮現出濃濃的羨慕。
道階的武學,在遇見楚清河之前,婠婠連聽都沒聽過,更別說見到了。
可現在,因爲楚清河的原因,東方不敗三人都可以用一門道階中品的武學從手底下挑人出來培養。
結合楚清河手中的這些藥物和丹藥,假以時日,憑藉着這一門《萬劍歸宗》這些人的實力可想而知。
而日月神教,移花宮和神水宮三個勢力未來是什麼情況婠婠幾乎都能夠預料到了。
怕是放眼整個九州大地,都無其他勢力敢貿貿然招惹。
一時間,婠婠無比的慶幸楚清河當初對師妃暄這樣的婊裡如一的傢伙沒什麼興趣。
不然的話,一旦讓師妃暄也成了東方不敗幾人的姐妹,後面哪裡還有陰葵派什麼事情?
而接下來問題也來了。
她要怎麼能夠讓楚清河心甘情願的像對待東方不敗等人一樣對待她?
“要不,一會兒勾引他一下?”
這個念頭出現,婠婠看了一眼東方不敗幾人,婠婠覺得,若是自己真的這樣做了,能不能勾引成功尚且不能確定。
可能夠確定的是,接下來自己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被承受東方不敗和邀月的混合雙打。
而且是打的下不了牀的那種。
“早知道之前就問問師父怎麼去捕獲一個男人的心了。”
但下一秒,婠婠覺得這樣的事情還是靠自己的好!
畢竟就祝玉妍的情感經歷,婠婠覺得自己若是真的請教了祝玉妍的話,估計會適得其反。
“師父的眼光,真差。”
廿九。
宜婚嫁,忌安葬。
清晨。
別院之中。
池塘旁,一把近一丈的油紙傘下,此時的花花趴在一堆翠綠竹子之上睡得正香,兩隻手各自抓着一根脆嫩的竹子,兩根竹子皆是被吃了一半。
旁邊,此時的楚清河坐在躺椅上,一隻手拿着魚竿,旁邊的小木桌上還放着瓜果以及冰鎮好的美酒。
單手撐着下巴看着池塘的同時,自楚清河膝蓋上的邪帝舍利內徐徐的天地之力被印入到楚清河的體內被楚清河煉化然後融入到了真元之中。
而在別院之中,東方不敗,邀月以及水母陰姬等人各自的立於一處陰涼位置閉目修煉。
整個別院內唯有楚清河時而甩動魚線的聲音以及一旁木桶中魚兒撲騰的聲音以及在陽光漸濃時,周圍那些夏日的蟬鳴之聲。
時而輕風拂過,帶起池塘旁柳枝的沙沙聲。
時而東方不敗和邀月幾人睜開眼,看了一會兒坐在池塘旁邊那自成一幅畫的楚清河後繼續閉目修煉。
讓人不自覺有了一種靜謐而美好的感覺。
少頃,在將手中的魚竿放下後,楚清河拿着酒壺躺在了椅子之上。
待到美酒入口間,目光順勢挪動東方不敗身上,幾息後又放在了邀月的身上。
呼吸之際,感受着夏日中這悶熱的空氣以及混在之中的花香以及酒香,楚清河的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愜意的笑容。
傍晚
大明以東,背靠孤山崖壁的湖面之上。
雖然只是清晨的陽光,但映照在這碧波之上,也讓崖壁旁這一座座竹屋上有着波光粼粼。
而在這竹屋之間,百曉閣的弟子依舊是不斷有人進進出出踩踏在竹橋上,腳步急促但神情如常,顯然已經是習慣了這種行事的節奏。
位於巖壁旁邊最大的一處竹屋之中,孫白髮靠在房門上,眼睛輕閉間,呼嚕的聲音不斷從孫白髮的嘴中傳出。
可對於這些聲音,孫白髮卻是早就習以爲常。
若是幾息的時間都沒有聽到孫白髮的呼嚕聲,百曉生還會擡起頭看看這老不要臉的傢伙。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信鴿忽然撲騰飛入到了竹屋之內然後落於百曉生的桌子上。
見此,百曉生放下手中的筆讓信鴿上綁着的竹筒取下。
而將竹筒內的紙條打開,看完紙條上的幾行小字時,百曉生卻是輕“咦”一聲。
緊接着,百曉生緩緩擡起頭看向門口的孫白髮,眼中思緒之色流轉。
或許是被百曉生這樣盯着久了,門口原本睡得正香的孫白髮緩緩的睜開眼睛。
當睡眼惺忪的偏過頭看向百曉生時,注意到百曉生此時這耐人尋味的視線,孫白髮低着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確定沒什麼問題後纔是看着百曉生道:“你這眼神是幾個意思?”
聞言,百曉生將手中的紙條輕甩,原本輕薄的紙條就如同羽毛一樣輕飄飄的飛向了孫白髮。
懷揣着疑惑將空中這紙條抓住看了一眼後,前一秒還一臉沒睡醒的孫白髮眼睛一瞪立刻坐了起來。
“那小狐狸爲何點名道姓的要讓你帶我過去?”
面對孫白髮的詢問,百曉生沒好氣道:“你覺得我能知道嗎?”
說着,百曉生摸了摸自己整齊柔順的鬍鬚面露思索道:“若是楚小友找我倒無妨,但無端端的,爲何會忽然找你這麼一個憨貨去?”
孫白髮是什麼情況,作爲師弟的百曉生自然清楚。
可正因爲了解孫白髮,百曉生纔不清楚就孫白髮這樣的貨色,有什麼地方是值得讓楚清河感興趣的。
要是換了平時,就百曉生這話語之中幾分的埋汰,孫白髮不回懟幾句百曉生怕是不會順心。
可此時此刻,看着手中的這一張紙條,孫白髮卻沒有急着回懟,而是皺眉沉思了下來。
幾息後,百曉生看向孫白髮道:“你怎麼看?”
面對百曉生的詢問,孫白髮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個龜殼並且塞了三個銅板進去開始撅着屁股搖了起來。
片刻後,隨着孫白髮將銅板倒了出來扒拉了兩下,孫白髮神色認真道:“下下卦,卦象大凶,我覺得我不想去。”
然而,對於孫白髮所言,百曉生卻是搖了搖頭淡淡出聲道:“不,你想。”
孫白髮指了指地上的銅板道:“但大凶啊!我可是你血濃於水的親師哥啊!以前還親切喊你的狗蛋,這溫情你都忘了嗎?”
末了,百曉生還嫌棄的瞥了一眼孫白髮手中的龜殼道:“五十年來,你在我面前用這玩意兒卜卦不下千次,就一次沒中過,既然你卜算的是大凶,證明這一次找楚小友便是大吉。”
聽到百曉生的話,孫白髮臉色一垮。
“不是,那小狐狸的心眼比你還多,這一次主動找我過去,肯定沒什麼好事。”
百曉生迴應道:“就是因爲楚小友向來做事是謀定而後動,所以我纔好奇你有什麼地方值得讓楚小友讓我帶着你一起過去的地方。”
孫白髮腦袋如同撥浪鼓一樣搖頭道:“不去。”
百曉生不疾不徐道:“少廢話,一會兒跟着我一起動身去渝水城。”
將百曉生的話收入耳中,門口的孫白髮沉吟了少許時間後忽然運轉真元轉身就往外面竄去。
“傻子纔跟你一起去見那小狐狸。”
對於孫白髮此時的行徑,百曉生彷彿早就猜到了一樣,臉上沒有半點意外。
活了這麼多年,孫白髮就沒見過像楚清河這樣的人。
明明年紀不大,偏偏心眼子極多,整個人甚至都透着一股邪性。
即便是百曉生這樣的人在楚清河面前也討不到半點好。
在楚清河的面前,孫白髮總感覺有點心裡面發憷的感覺。
擔心一不小心就被楚清河給下套了。
要說孫白髮這一輩子有最不想主動接觸的人,楚清河絕對榜上有名。
只是在拿起筆的同時,百曉生忽然開口道:“你要是敢跑,我就帶着你孫女一起去見楚小友,你猜等你孫女看到了楚小友的相貌後,還願不願意每天看着你這一張老臉?”
然而,就在這話剛剛落下,前一秒還跑沒影的孫白髮瞬間就回到了竹屋裡面,一臉漲紅的看着百曉生道:“狗蛋,那也是你幹孫女,你竟然拿你幹孫女威脅我?”
巨大的聲音出口,“狗蛋”兩個字幾乎是瞬間就擴散開來回蕩在整個竹屋的上空。
“咔!”
面對這一幕,百曉生手中的毛筆瞬間斷成了兩截。
幾息後,深深吸了口氣的百曉生放下手中剩下的一截毛筆,然後悶不作聲的從一旁的書架上抽出了一條長鞭。
注意到這一幕,孫白髮心中“咯噔”一下。
“等等,有話好說,現在我已經天人境圓滿了,大可不必繼續像之前那樣抽我了,別過來.”
只是話語出口,百曉生卻是依舊一言不發的拿着長鞭向着孫白髮走來。
見此,孫白髮運轉真元便再次向着外面竄去。
幾息後,在這湖面之上,兩名白髮蒼蒼的老者踩踏着湖水快速的挪動。
在這陽光映照間,遠遠看去,宛若隱世的高人帶着幾分超然出塵之感。
這一刻,兩人追趕着夕陽盡情的奔跑,這夕陽下的奔跑彷彿祭奠着曾經兩名老者逝去的青春。
可若是有人湊近一點,便能聽到前面跑的那人正在不斷的大喊大叫,而後面的那人提着長鞭不斷的揮舞。
時而長鞭觸及到水面,瞬間就會驚起一道近十丈的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