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是懂審美的（第二更五千字大章）
次日。
辰時。
剛剛從房間裡面的曲非煙先是打了一個呵欠，隨後伸了個懶腰。
隨後目光放在院中。
此時的邀月和東方不敗都是和往日一樣各自開始修煉。
只是在邀月身旁的鐵盆裡面，楚清河和邀月的衣服正混着水以及皁粉不斷的攪動，水聲不斷。
東方不敗的衣物則是在另外一個鐵盆裡面孤零零的攪動。
而當楚清河被小昭叫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有氣無力的。
吃飯間，看着此時楚清河這呵欠連連的樣子，曲非煙忍不住問道：“公子你怎麼看起來這麼困？”
聞言，東方不敗徐徐道：“這丫頭在本座所住的院中服侍，你走可以，但本座卻是不想聽到這丫頭離開。”
只不過不同於尋常流仙裙的顏色素雅潔白，這流仙裙的顏色卻是黑色的。
可在猶豫了少許後，曲洋卻是把心一狠重新跪在地上。
一邊說，掌櫃一邊將楚清河待到店內裡面的隔間中。
說話間，楚清河也是嘆了口氣。
老者看起來七十餘歲，穿着一襲黑衣，面色尚且還算祥和，五官端正，但從五官而言，放在年輕，估計也能稱得上相貌上佳。
面對掌櫃的詢問，楚清河將手中的木盒放在櫃檯上，然後又是從懷中將昨夜畫出來的圖紙遞給了掌櫃道：“做點東西。”
當感受到楚清河那興致濃郁的眼神，兩女心中皆是多了幾分疑惑。
而是相輔相成的。
說着，楚清河將桌上的十兩金子收起來，轉而拿出一塊一兩的金子放在桌上。
聽着掌櫃給出來的時間，楚清河滿意的點了點頭。
聽到東方不敗口中提及的人，曲洋神情微變，但卻還是點頭道：“回教主，屬下的孫女，的確名爲非煙。”
在楚清河進入鋪子後，鋪子的掌櫃立刻迎了上來。
什麼叫財大氣粗？
彷彿是知道曲洋心中所想，東方不敗眼眸一冷。
只是，對於東方不敗所想，不管曲洋還是桑三娘都不清楚。
“公子放心，保管和公子這圖紙上的分毫不差。”
楚清河聲音懶散道：“昨晚有些沒睡好。”
心中安撫了一下怒氣後，東方不敗冷聲道：“你覺得，若是本座想要對你做什麼，你配讓本座費這麼多功夫嗎？”
說完，在起身保持着躬身的姿勢後退幾步後，桑三娘纔是轉身快步離開。
而且畫中人的腿上，還纏着漁網。
聞言，方纔閉目的東方不敗徐徐睜開眼睛看向面前的曲洋。
因此，看着曲洋此刻的舉動，在桑三娘看來，無異於是主動求死。
之中宋錦質地尖肉輕薄，花色豐富，豔而不火，繁而不亂，有着明麗古雅的韻味。
當即開口道：“教主，非煙這丫頭父母早年便被日月神教的仇家所害，這些年來跟屬下相依爲命，還請教主高擡貴手，饒了這妮子一命。”
聲音雖然平和，但偏偏又給人幾分不怒自威感，使得曲洋不禁心中一緊。
畢竟，上一個敢說想退出日月神教的人，現在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等到楚清河畫完圖紙回到牀上後，閉上眼睛就浮現出東方不敗和邀月穿黑絲的樣子。
對此，楚清河伸手入懷，然後從中掏出一錠十兩的黃金。
片刻後，隨着身體之中的毒素快速的解除，曲洋再次半跪在地道：“屬下，多謝教主大恩。”
這就是。
聞言，裁縫鋪的掌櫃連忙雙手接過楚清河手中的圖紙，卻見圖紙之上畫着的，赫然是幾件流仙裙。
聞言，楚清河點了點頭道：“那好，七日後在下再來，這是定金，完成後，再付那十兩黃金。”
這話一出，曲洋身體一僵連忙道：“屬下不敢，多謝教主大恩。”
看着楚清河的背影，曲非煙不禁摸了摸下巴道：“總感覺公子今天有些怪怪的。”
動作盡顯專業。
幾息後，東方不敗開口道：“既然你想要歸隱山林，念在你這些年爲本教主出生入死的份上，就依你吧！”
但三尸腦神丹的解藥，日月神教一衆長老和弟子，卻是無一人看見過。
畢竟，裙子和黑絲都有了，高跟鞋這東西怎麼能缺？
在桑三娘話語落下，身旁的曲洋也是單膝下跪。
這樣的結果也就導致了一直到後半夜楚清河都沒睡着。
說話間，曲洋心中也是放鬆下來。
最後還是以內力凝聚成針給自己紮了幾針後這才睡着。
即便是桑三娘看着曲洋手中的丹藥，眼中也是疑惑不定。
“這是三尸腦神丹的解藥，吃吧！”
隨後連聲道：“有有有，小店正好前幾日纔到了最新的一批宋錦，正好有一些花紋不錯的黑色款，公子來看。”
甚至於這些年中，不少人甚至在懷疑這三尸腦神丹根本就沒有解藥。
“另外，在這兩件流仙裙的裡面，將這些蠶絲縫製在裡面。”
“五副嗎？”
絲綢織品中大宋國宋錦和大明國的蜀錦以及大唐那邊的雲錦被合稱爲“三大名錦”。
自然，搭配衣着肯定是有必要的。
因此，看着此時指間的這一顆丹藥，曲洋根本就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面前的這一顆，到底是解藥，還是送他上路的毒藥。
旋即，桑三娘看向曲洋的眼神中也是多了幾分默哀，與看死人無疑。
裡面整整齊齊有序擺放着一匹匹布料，各色齊全，正是楚清河說的宋錦。
待到曲洋起身，東方不敗開口道：“聽說，教中素來有傳聞，伱和衡山派的劉正風走的很近？”
天下人皆知，日月神教，只進不出。
“曲洋？”
一天是日月神教的人，一世都是日月神教的人。
“現在呢？需要多久時間？”
忍不住莫名的興奮。
這也是爲何整個日月神教，可以說是東方不敗的一言堂，無人敢反對東方不敗的主要原因之一。
幾息後，楚清河院外的巷口之中，隨着東方不敗出現，桑三娘立刻跪地迎接。
男人，做事講究的就是一個盡善盡美。
等到確定了一下這黑玉天蠶絲的質感後，掌櫃對比圖紙上那手套和黑絲圖案襪看了看道：“若是按照公子說的，分出一部分縫製那流仙裙內部後，剩下的材料，應該足夠做各做五副公子上這些圖案的東西。”
小昭想到昨晚楚清河和自己在屋頂上的事情，以爲是自己累的楚清河睡得太晚，忍不住問道：“那公子吃完東西后要不要回去再睡一會兒？”
只是微顫的身體，表明了此時曲洋心中的緊張。
楚清河點了點頭後轉身向着外面走去。
“現如今，屬下年老昏聵，已經無力在教中爲教主效力，屬下懇請教主念屬下多年來爲教主出生入死的份上，賜屬下三尸腦神丹的解藥，允屬下退出神教，歸隱山林。”
能和穿上這親手設計的衣物以及黑絲的東方不敗和邀月相比嗎？
彷彿是感受到了楚清河此時的視線，東方不敗和邀月都是擡起頭看了一眼楚清河。
出門後，楚清河先是前往了藥材鋪去了一趟，然後一路走向城西進入到一家裁縫鋪裡面。
但一個不小心，就興奮久了。
就連一旁的桑三娘神情也是瞬間呆滯下來。
至於這錢。
東方不敗眉頭輕挑，隨後點頭道：“讓他過來吧！”
這話一出曲洋頓時愕然的擡起頭。
不過，就如同忽然想到了什麼，東方不敗眉頭輕皺後，臉上的神情又是快速的平復了下去。
想着盒子裡面那些黑玉天蠶絲，楚清河的腳步也是輕快了幾分。
想着，楚清河瞥了一眼東方不敗，再看了一眼邀月，想到等下要弄的東西，竟是瞬間就不困了，反而還有着一種躍躍欲試的活力。
桑三娘低頭道：“回教主，曲洋長老剛剛已經到渝水城了，屬下特來稟報。”
因此，就算將這黑絲襪給弄了出來，但沒有相應的服飾，顯然也不合適，太單調了。
聞言，桑三娘連忙迴應道：“屬下遵命。”
“屬下曲洋，見過教主，願教主文成武德，一統江湖。”
一邊說，楚清河將另外一張圖紙拿出來。
在裁縫鋪掌櫃接過這圖紙後，楚清河詢問道：“另外，掌櫃你看看在縫製完那兩件流仙裙後，剩下的這些材料足夠做幾副。”
但任何事務的美感，都不是單獨的。
要是放在平時，楚清河說不定也會按照小昭現在給的建議等下回去睡個回籠覺。
單單從這一點，就看得出楚清河是懂審美的。
“嗯？”
這一次，曲洋既然自己提出了歸隱山林，倒是省了東方不敗的口舌。
裁縫鋪掌櫃聞言，連忙點頭示意。
而且以東方不敗的習慣，做事從來喜歡直來直去，的確是不屑像現在這樣刻意的哄騙。
不過從睡着到現在，加起來也就兩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自然是睡眠嚴重不足。
“起來吧！”
隨後，在兩人的愕然之中，東方不敗袖袍輕甩，一枚硃紅色的丹藥也是劃過一道弧線懸空停在曲洋的面前。
衆所周知，日月神教所有的長老以及出衆的弟子，都會被賜予一顆三尸腦神丹。
一念至此，曲洋也是懷揣着激動將三尸腦神丹的解藥送入嘴中。
面對裁縫鋪掌櫃給出的時間，楚清河皺了皺眉，明顯帶着幾分不滿意。
也是在楚清河進入到鞋鋪興致勃勃的給那賣鞋的掌櫃述說間，院子之中，伴隨着一陣哨音入耳，原本正在修煉的東方不敗徐徐的睜開眼，隨後身體掠出向着外面飄去。
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后，放下碗筷的楚清河便向着外面走去。
這話一出，曲洋神情大變，儼然是以爲此時的東方不敗放走了自己，卻想要將曲非煙拉入日月神教之中。
這點錢也配？
不過，考慮到這黑玉天蠶絲的價值，楚清河開口道：“等到這流仙裙製作出來後，再縫製這木盒中的漁網線可行？”
作爲裁縫鋪的掌櫃，在看到這圖紙的第一時間，腦中自然就能夠浮現出成品的樣子，所以也清楚楚清河這流仙裙的樣式也不錯，算得上是精美。
做楚清河這繪製的這兩件流仙裙倒是最爲適合不過。
東方不敗和邀月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心中卻也是多了幾分好奇。
而店鋪的老闆看着圖紙上這些長裙的樣子，眼中也是一亮。
小心的將面前的丹藥拿在手中，看着指間這一顆硃紅的丹藥，曲洋卻是猶豫了。
昨天晚上在看了那黑玉天蠶絲聯想到黑絲，竟是有了一點一發不可收的感覺。
待到確定好衣衫的材料之後，楚清河又是將這木盒打開，露出了裡面的黑玉天蠶絲。
隨着走到前院時，楚清河心念一動，下一瞬，手中已經是多出了裝着黑玉天蠶絲的盒子。
“教主，曲洋長老帶到。”
除非是東方不敗主動開口，否則的話，整個教中無人敢主動說出退出日月神教的事情。
掌櫃給出了專業意見道：‘自然可以。’
楚清河回覆道：“你這兒有沒有宋錦？”
好剛得用在鋼刃上，錢也是。
但下一秒，東方不敗又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將心中的不耐煩平息下去。
呵，每天籤個到就回來了。
“大客戶啊！”
唯獨在院中時間比較短，對於楚清河不甚瞭解的小昭視線專注在面前的早點上。
就東方不敗那經久不變的火紅長袍以及邀月那一襲長裙，搭配這黑絲，反而是彆扭，更別說美感了。
但今天楚清河卻是擺了擺手道：“算了，等下得出去一趟弄點東西。”
畢竟昨夜就將圖給畫出來了，這黑玉天蠶絲要是不弄出來，楚清河心裡總是會有那麼一些不安分。
最後一個字落下，曲洋扣頭跪地。
可同樣，服下三尸腦神丹後，生死也盡皆在東方不敗的掌控之中。
這個時候不花錢，什麼時候花錢？
看着桌上這一錠黃金，掌櫃眼睛一凝，然後一臉認真和肯定的看着楚清河道：“七天，小的讓工匠趕工。”
雖說這一次出來的重點是黑絲。
此毒，代表着在日月神教之中地位高漲，邁入核心。
上面赫然是繪製的手套以及重中之重的黑絲襪。
聽着裁縫掌櫃說的，楚清河想了想說道：“那就勞煩掌櫃各做兩副吧！需要多久時間？”
在選了自己中意的黑色宋錦後，楚清河又是挑選了幾匹輕薄且同爲黑色的蠶絲。
十幾息後，伴隨着桑三娘去而復返，桑三孃的身邊已經是多出了一名老者。
“教主，屬下此生別無他的愛好，唯有音律難以割捨，數年前，無意間遇見同樣酷愛音律的劉賢弟，我二人志同道合當爲知己。”
聽到楚清河要的是宋錦，裁縫鋪的掌櫃當即眼中大量。
只是從這裁縫鋪裡面出來的時候，楚清河卻是沒有直接折返往家裡走去，而是向着街頭那鞋鋪走去。
若是按照東方不敗以往的性子，曲洋想要脫離日月神教不是不行，但卻是要等死後。
掌櫃拿起木盒之中的黑玉天蠶絲翻看了一下，順帶感受了一下這黑玉天蠶絲的彈性以及重量。
裁縫鋪掌櫃說道：“公子的這流仙裙複雜，製作起來的話，怕是不免需要一月的時間，倒是另外圖紙上的兩件東西快，縫製一下便可，兩個時辰不到。”
在美感方面，怎麼能夠含糊？
在東方不敗袖袍輕揮後單手負後道：“何事？”
反觀東方不敗，目光落於面前跪地的曲洋身上，東方不敗眼中也是冷意流轉，心中已有不滿滋生。
心中想的則是“公子釀的酒真好，昨夜喝了那麼多今天起來都沒感覺不舒服。”
顯然沒有想到東方不敗此刻竟然會同意曲洋的歸隱。
看着此時跪在東方不敗面前的曲洋，東方不敗眼睛輕眯，而一旁的桑三娘也是呼吸微秉。
目光在這圖紙上仔細看過後，裁縫鋪的掌櫃點頭道：“公子想要以什麼材質做這兩件流仙裙？”
但現在，曲非煙在楚清河的身邊，曲洋作爲曲非煙的爺爺，在東方不敗的手底下，反而是有些不合適。
可三尸腦神丹，日月神教的人見過的不少。
觀察和感受了一下質感後，楚清河不禁點了點頭。
雖說七天還是久了點，但比起一月，卻不是那麼不能夠接受。
面對曲洋所言，東方不敗輕哼一聲，隨後徐徐道：“另外，曲非煙是你的孫女吧？”
“這位公子，可是要買點什麼？”
正如東方不敗所言，以東方不敗的實力，若是真的想要對自己動手，曲洋自問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將曲洋的反應收入眼中，東方不敗哪裡不清楚曲洋想岔了。
旋即，東方不敗冷漠道：“放心，本座還不屑對一個小丫頭做什麼。”
說完，或許是不耐煩，東方不敗也沒有和曲洋多說，而是留下一句“我讓那丫頭現在出來，你見了她後再走吧！”後便不管曲洋的反應身形一閃消失在兩人的面前。
眼看東方不敗離開，曲洋忍不住癱坐在地面，哪裡還有半點之前解毒後的喜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