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睡夢中的樑若雪一個後轉身,直接對唐嫵持球進攻。
唐嫵本來睡眠就淺,很快就被這突然地動作給弄醒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只見小雪這丫頭已經睡到了自己身邊,把被子壓在身下,一隻手自然垂着,另外一隻手橫放在了自己胸上。
唐嫵歪頭看了樑若雪一眼,見丫頭閉着眼睛,嘴角有着一點晶瑩,很明顯是還沒有睡醒。
唐嫵輕輕地,把樑若雪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挪了回去。
樑若雪眉頭一皺,又把那隻手放在了唐嫵身上。
唐嫵:“……”
——
“小夥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另外一邊,王二孃雙手握着施清海的手,開始講起了故事。
“我們澤水村那邊有條河,叫做大河,我的家啊,就住在那邊。”
施清海表情認真,認真地聽着王二孃的故事。
“就在前幾天晚上,我正在外面菜地裡施肥,沒想到就看見了河裡兩個黑影在不斷浮動!”
“我那會不敢出聲,就悄悄地靠近了一些,聽那兩個黑影的說話聲,我才知道,原來這是兩個水鬼!”
水鬼?
施清海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我那會兒緊張得要死,就在那邊繼續聽着,那大水鬼對小水鬼說,他已經在這邊三年修行,再過三天就可以投胎爲人了。”
“小水鬼當時一聽,也說着要投胎爲人,但是他纔剛進來,根本行不通!”
“於是那大水鬼就對小水鬼水,明天傍晚會有一個年輕的女人走過來,身上穿着紅衣服,她看見旁邊大榕樹會想去摘葉子,你到時候趁機把她拉下去就行了。”
“說完這句,那兩團黑影就沒聲音了。那天晚上我聽到這些,是不大相信的,將信將疑,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王二孃頻頻搖頭嘆息,道:“但是我留了個心眼,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我就守在了家門口,看看到底有沒有這水鬼所說的紅衣服女人。”
“沒想到,這紅衣女任真的出現了!”
施清海此時也漸漸被吸引走了注意力,專心地聽着王二孃的故事。
在小說劇情中,這是一段未曾發生過得事情,或者說,施清海只知道這其中的一半。
而現在,王二孃所說的,正是施清海不知道的那另外一半!
王二孃咳了咳,緩緩道:“那女人長得也俊俏,水靈水靈的,這一看就城裡過來的,對農村啥的,充滿好奇!”
“一下子,她就被那河邊的大榕樹給吸引了,邁着那有力穩健的步伐,哼着歌,就要過去摘葉子!”
“我那陣就覺得不得勁,衝上去攔住了那女人,同時低頭一看,果真是有個黑影在水面上來回遊動!當時把我嚇得夠嗆!”
“我把那女孩勸走了,那女孩還一臉不信,認爲我這老骨頭,就心疼這樹葉罷了!”
“但好說歹說,總算是救了那年輕的女娃子一命!”
施清海深有同感地點頭,道:“老奶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這也是做了一件善事啊!”
聽到施清海的誇獎,老奶奶臉上並沒有喜意,而是苦笑一聲,道:“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第二天我上集市的時候,就遇見了一個穿衣破爛的老道士。”
“我看那道士年紀挺大,穿着落魄,看樣子生活過得應該是挺艱難!我這年紀也大了,見這種事情,心容易軟,就請那道士吃了一碗蘭州拉麪。”
“不曾想,那道士吃完麪之後追了上來,非要給我算一卦!”
“得,算一卦就讓他算一卦吧!我就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訴了他!”
“不料那老道士算完之後臉色嚴峻,說完印堂發黑,最近必有血光之災!”
“我一開始是不信的,可是他直接就說出,我昨天壞了一個水鬼好事這件事情。”
“那當時把我嚇得,腿都軟了!我對那道士一陣求情,我說我請了他這頓飯,讓他幫我一下!”
“那道士當時看着也像好人,就繼續收了我十塊錢,然後給我畫了個符,說今晚那水鬼會找上門來報復我,我只要把這個東西貼在那水鬼身上,水鬼就不行了。”
“之後,我只要一路向西跑着,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就可以回去!”
王二孃似乎是咬牙切齒一樣,道:“我當時信這道士的話,匆匆忙忙就走了回去。”
“一到晚上,屋子外面風一直吹,沙沙地響,我心裡也開始不安了起來。我那陣子拿着手電筒一頓亂照,果真看見了,在屋子外面,有一個黑影正在緩緩浮動,正往我這邊大門走來!”
聽到這裡,施清海的心也隨之揪了起來!
“老奶孃,後面呢?”
王二孃一拍大腿,道:“我當時哪管得了這麼多,看到水鬼要進來了,一下子打開門,把那道黃符就貼在了那水鬼腦袋上!”
“那水鬼哇哇大叫,當時好像就不行了,直接倒在地上抽搐!”
“我也沒想這麼多,奪門而出,一直向西跑着,那速度太快,差點就累死我這把老骨頭了。”
“我在隔壁棗嶺村那兒休息了一晚上,天亮了我還不敢回去,一直等到大中午了,我才順着那村一老頭的拖拉機,一起跟着回去了。”
說到這裡,王二孃又停住了。
她長長地嘆息一聲。
“你猜怎麼着?”
施清海聽得入迷,此時被王二孃提問,也情不自禁地做起了設想。
“莫不是,那水鬼沒死,繼續逃走了?”
“嗨呀!”
王二孃拍了一下施清海的手,道:“我這回去後才發現,我那千年人蔘給不見了!”
“後來想了一陣子,我終於是明白,那兩個水鬼、女人、道士,是合夥滴!”
“是騙子!”
“他們合夥把我的千年人蔘給偷走啦!!”
王二孃臉色憤怒,那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一下子就把施清海給整沒聲了。
“不然咧,我這一把老骨頭,跑進市裡面來幹嘛?”
“那不是人蔘被偷了,我能這樣折騰嗎?!”
施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