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父的說辭,徐傑自是不信,於是他再次說道:“王老爺,這件事關乎你兒子的死,還望您如實相告!”
“我兒子已經死了,兇手也已經伏法,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還有點事處理,就不陪你們了。”
“王伯,送客!”說完,王庸澤父親起身便走了。
而此時,在王父身旁的管家王伯,在聽到王父的話後,立即走上前來,他擋在徐傑身前,接着彎着腰陪笑道:“二位少爺,我家老爺有要事處理,我看你們先回去,改日再來。”
徐傑自是不願,他此刻還想說什麼,這時,一旁的陳力準給徐傑打了個眼色,接着隨口說道:“既然王老爺有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就此告辭。”
說完,陳力準就拉着徐傑走了。
而王伯見二人這麼識相,也挺高興,於是他直接領着二人,準備把他們送走。
可就在王伯領着徐傑二人走到院子角落時,陳力準見四下無人,忽然暴起,他一把將王伯制住,緊接着他把王伯的嘴巴使勁捂着,不讓他開口呼救。
“王伯,你想來肯定是認識我的,我父親是典史,因此我對刑罰這方面還是很瞭解的,所以等下我把手放開,你不要大聲張揚,否則下場你懂的。”陳力准此刻滿是威脅道。
說完,陳力準用左手抵住王伯的脖子,隨後就把捂着他嘴巴的右手鬆開。
“你……你們要什麼?”王伯此時有些驚慌說道。
“也沒什麼,等下我們會問你幾個問題,你只要老老實實交代,就不會有事。”陳力準對王伯說道。
而徐傑此時見陳力準這麼雷厲風行,一時有些愣神,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見徐傑一動不動,陳力準用胳膊碰了下徐傑,接着在他耳邊輕輕說道:“這王伯是王家的管家,王家的事他基本都知道,而且他以前經常送王庸澤來書院讀書,所以他知道的事,肯定很多。”
“王庸澤父親是個老狐狸,要撬開他嘴不容易,不過這管家王伯的嘴不硬,只要威脅一下,就什麼都肯說出來。”
聽了陳力準的話,徐傑總算知道,之前陳力準爲什麼這麼幹脆就走了,而且看來他早就知道從王庸澤父親嘴裡挖不出什麼。
徐傑此刻有些慶幸,還好李母安排陳力準做他的嚮導,不然他在這武安縣怕是舉步維艱。
不過他從陳力準這兩次的舉動來看,陳力準倒是個藏拙的人,他不像一開始表現的那樣憨厚老實,他反而像是披着羊皮的狼,一不小心就把人忽悠了。
不再想這些,徐傑先是整理了下思緒,接着對王伯說道:“你不要害怕,我們是縣令大人府上的人,我等下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只要老老實實回答,我們不會爲難你,不過你若是撒謊,那就別怪我們了。”
徐傑說完,給了陳力準一個眼色。
接着只見陳力準用他的右手,狠狠地按在王伯的肩膀上。
面對徐傑等人的威脅,王伯也不反抗,他直接道:“你們有什麼要問的,直接說,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會說。”
“很好,第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家少爺分明不是秀才,爲什麼能在柳夫子的學堂讀書?”
“這……”聽了徐傑的話,王伯欲言又止,想說卻又不敢說。
見此,徐傑再次給了陳力準一個顏色,接着只見原本按着王伯肩膀的手,忽然發力,陳力准此刻用手狠狠掐着王伯的肩膀。
“啊……”
“痛痛痛,我說,我什麼都說!”
聽此,陳力準放鬆了掐着王伯肩膀的手,不過他的手,仍然搭在王伯的肩膀上,似乎只要他一不老實,陳力準就會直接捏碎他的骨頭。
“呼……”
王伯呼了口氣,他擦了下額頭的冷汗,接着緩緩說道:“你剛剛問我的問題,其實從我們老爺的反應就知道,我們家少爺能在柳夫子學堂讀書的真正原因,根本見不得光,所以老爺見你問了這個問題,他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王庸澤可以在柳夫子的學堂讀書?”徐傑再次問道。
“是這樣的,武安書院是縣學,所以很多有錢有勢的人,都會把孩子放在這裡讀書,這其中,就包括了我家老爺。”
“我家少爺原本就不是讀書的料,所以老爺讓少爺在武安書院讀書,爲的是讓他多交朋友,畢竟武安書院的學子,個個有錢有勢,以後說不定就會求到人家。”
“而剛開始,我家老爺花了點錢,就直接讓少爺在武安書院讀書了。”
“少爺剛去書院讀了沒幾天書,他就回來跟老爺說,說他要去柳夫子的學堂讀書。”
“少爺說這個學堂裡的人都是秀才,以後出了學堂,肯定都是大人物,現在趁他們還沒發達,多巴結着點,以後這關係肯定用得上。”
“聽少爺這麼一說,老爺也上了心,於是他立馬去書院打點了關係,準備把少爺安排到柳夫子的學堂讀書。”
“可誰曾想,這件事遭到了柳夫子的強烈反對,柳夫子說他的學堂裡容不下酒囊飯袋,他硬是給拒絕了。”
“就這樣,少爺想去柳夫子學堂讀書,卻沒去成。”
“不過這件事過去沒多久,有一天柳夫子忽然主動上門,他跟老爺說,少爺可以在他學堂讀書,但前提條件是給他五百兩銀子。”
“這五百兩銀子對常人來說,可能很多,但對老爺而言,根本不多,於是老爺欣然答應了。”
“柳夫子在收了錢以後,很快就把事辦了,而沒過多久,少爺就被調到柳夫子的學堂讀書。”
聽了王伯說的話,陳力準有些不信道:“你說謊,柳夫子怎麼可能會收受賄賂?如果他想要錢,爲什麼一開始不說,等過了一段時間纔開口要錢。”
“這我也不知道啊!”王伯有些無奈道。
“那柳夫子收受賄賂這件事,王庸澤知道嗎?”徐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