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萊很肉疼。
可是這種肉疼又夾雜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優越感！
是的，優越感。
人民幣玩家天生的優越感。
特別是當看到自己分分鐘就登上了熱點榜第一，二話不說將陸遠踩在腳下以後，他心中的那種爽感就更足了，這就宛如看一部小說看到了至嗨處，讓你欲罷不能一樣。
總之，人民幣玩家跟普通玩家從本質上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當然，他並不覺得陸遠是普通玩家，他覺得陸遠這貨也是人民幣玩家。
他覺得這是一場人民幣玩家和人民幣玩家之間的較量。
1月19日凌晨。
碾壓了整整一天的魏萊昨天非常舒服地睡了一個好覺，然後神清氣爽地從牀上爬起來，準備用最好的狀態迎接今天的火熱綜藝節目。
看着窗外那一抹美麗的朝霞以後，他露出了一絲笑容。
今天的天氣不錯，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模樣。
所以他必然是今天綜藝節目的主角，因爲他英俊，他帥氣，他比其他明星都富有人氣，就算在小鮮肉裡面他也是排行前十的存在。
挺好。
當然如果他不打開電腦看微博的話一切都會更好。
可是，他好死不死地看了微博，同時好死不死地點開了排行榜。
第一名是魏萊。
第二名是陸遠。
和昨天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他還是排行第一。
如果這一刻他關掉電腦的話，也不會怎麼樣。
可是，他好死不死地點了刷新的按鍵。
然後……
他變成了第二。
他平靜的臉瞬間變成了猙獰，不過他還是忍着那種爆發的心情點開陸遠的微博，他看陸遠這貨昨天到底幹啥了。
然後，他看到陸遠的微博下面有一大堆噴子。
“草！什麼玩意啊！逗我們的？”
“陸二狗，你到底要做什麼，告訴我！”
“六萬張專輯有必要這麼打廣告嗎？”
“草！陸蠻子，我現在就在音像店門口，你如果再騙我的話，我就每天噴你！”
“垃圾，你發廣告也就算了，但連存貨都沒有，你打雞兒廣告呢？”
“次奧，大老遠走過來，今天如果還沒有的話，我噴死你！”
“開什麼玩笑，陸遠，你弄什麼飢渴營銷呢？咱好好做個人好不！”
“……”
看到這一堆噴子以後，魏萊深深呼了口氣。
這貨是被噴子噴上熱點的嗎？
魏萊覺得自己世界觀有些被顛覆了。
……………………………………
事情發生得有些突然，突然到陸遠自己都招架不住。
事實上六萬張專輯對陸遠來說確實是頂天了，而且確實頗有壓力，但真散開在市場上來賣的話實在是很少很少，就算是在專輯萎靡的今天依舊跟鬧着玩差不多。
君不見市面上隨便一個小歌手出道，哪個公司的第一批專輯數不是十幾萬張起步？哪家公司會擔心這十幾萬張專輯賣不出去？
六萬張，這不是扯淡嗎？
陸遠現在就面臨了這麼一個非常尷尬的狀況。
他對這個世界專輯銷售業不太熟悉，同時對自己在網上的人氣也沒有認識。
他只知道廣告打得越響，專輯賣得越好，所以他覺得每天適當地登上微博打打廣告是一個好習慣，需要堅持！
可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王龍的六萬張專輯在發售當天，不對，在發售半天就全部賣光了。
當他打完廣告看到下面一連串噴子後陸遠懵了好久這才反應過來。
我的專輯賣光了？
我的專輯並沒有虧本，而是賺錢了？
我他孃的，可能不會再缺錢了？
轉瞬間，他的腦海中就出現了三個問號，三個問號以後，陸遠一陣興奮。
微博的網友們很無語的。
起初一個個買到專輯以後在陸遠微博下面曬，有一種支持了陸遠的自豪感。
但是，隨着曬的人慢慢多起來了，一些還沒買的網友下意識也想去買一張曬在微博上跟風一下，反正也才二十塊很便宜對不？至於爲什麼要跟風……
這是潮流！
潮流你懂嗎？
你不懂？
你不懂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懂。
總之大家都這麼幹了，你不這麼幹你就落伍了。
咱能落伍嗎？
然後他們屁顛屁顛跑到音像店，興沖沖掏出二十塊準備買那張《水手》專輯，隨後被告知專輯賣光了。
他們也呆了！
這才發售半天呢，你專輯就賣光了，你開什麼玩笑呢？
他們本來以爲是音像店老闆的問題，於是對着音像店老闆一陣埋怨。
可是，音像店老闆也是委屈啊。
“這套專輯總共廠方拿來也才六萬張，你們想想看六萬張分到我們下面能有多少？”
然後，這網友們被音像店老闆的話給說驚呆了。
他們立馬打開微博，正好看到陸遠發佈了一條“專輯大甩賣的微博。”
幹啥？
你他孃的到底要幹啥？
你到底有多少張專輯你心裡沒有逼數嗎？
你妹的還打廣告？
專輯都賣光了你還在打廣告？
所以你拿什麼賣，拿雞兒賣嗎？
正因爲這種情緒之下，他們二話不說就在微博上對陸遠開噴，不管怎麼樣，總之噴一頓就對了。
反正網上噴陸遠的少嗎？不少一大片都是，所以還缺他們一個？
噴完以後，網友們看着下面那些其他網友曬的專輯封面，並且評價專輯裡面的那幾首歌確實不錯後，很好聽以後，他們的心情就不爽了。
你有我怎麼可以沒有？
大家都是有攀比的心理的！
在現實生活中大家貧富可能有差距，但是在網上……
他孃的誰知道你的家庭情況啊，而且二十塊一張專輯真心不貴。
正因爲這種心理以後，這些沒買到專輯的網友們在1月19日凌晨的時候再次拿着錢跑到音像店準備買專輯的時候，突然被告知這專輯還是沒有到貨，廠家也沒有什麼庫存。
他們瞬間炸毛了。
這是一種落差感，莫名其妙就覺得網上那些炫耀專輯的人賊特麼的刺眼。
正是這種落差感之下，他們登上了微博，狠狠地再次噴了起來，這次噴得比之前更猛，更厲害。
甚至都將陸遠噴上了熱點第一，直接將人民幣玩家魏萊都幹翻了。
……………………………………
“讓廠家再趕製六萬張出來吧！”
“六萬張嗎？”
“嗯，不對這次多一點！”
“多多少？”
“十萬張好了！”
“好！”
吳婷婷比陸遠這馬大哈要好得多，至少吳婷婷每天都在關注陸遠的微博，每天都在看專輯的銷量。
當看到六萬張專輯半天就全部賣光以後，並且陸遠的微博不斷衝擊着熱點第一以後，她的心情自然是異常亢奮的。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咱陸總的號召力非常恐怖啊！
這種號召力，已經完全可以堪比一線明星了。
所以她第一時間就向陸遠申請加印專輯的事情，畢竟廠方也給他們打來電話，意思是希望能夠多印一些，市場供不應求。
1月18日專輯賣斷貨了，1月19日趕製出來是不現實的。
廠方也需要時間！
所以就造成了19號斷檔，陸遠被噴成狗的畫面。
等到20號凌晨的時候，十萬張專輯全部到位以後，這才稍微好了一些。
但是陸遠微博上的噴子反而越來越多了！
“什麼玩意？”
“什麼，陸遠，你沒有逼數嗎？這次才印十萬張？”
“開玩笑的吧，才十萬張？其他公司有你這麼小氣的？”
“你不要賺錢了？陸遠，我錯了行不，我知道你在玩飢餓營銷這一套，拜託，別玩了，真的別玩了，套路咱都懂！”
“是啊，陸遠，你他孃的想賺錢就多印一些，別十萬張十萬張的，你怕是在逗我！”
“……”
十萬張仍然太少。
依舊有一大幫網友買不到專輯。
當然，還有許多吃瓜羣衆看到這起噴子事件以後，也纔是加入了戰場噴了起來。
噴着噴着，他們發現噴出了一點感覺！
好像噴陸遠還挺爽……
陸遠其實對網絡上噴子並不怎麼在乎，反正他就信奉着一條規則。
穩點好穩點好，別看網上現在這麼火熱，但如果你一下子來他孃的三十萬張直接賣不出去怎麼辦？
他可不敢冒險啊！
畢竟網絡上的假象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穩住發育沒錯的！
陸遠不在乎，但人民幣玩家魏萊卻很無語。
無語後他又充值了一些錢，但隨後他發現自己再怎麼充錢也幹不過陸遠了，而且眼看着差距越來越大以後，他終於絕望了。
這還玩個雞兒啊，我不跟你搶熱點了，我跟你搶粉絲數量好不？
於是，在陸遠的刺激下，魏萊的粉絲數量成功地破了兩百萬，拉開了陸遠兩倍傲視羣雄。
…………………………
“鄭總，李總那邊有些生氣了……你看……”
“這陸遠最近很跳啊！”鄭天龍看了看微博上的熱度後眯起了眼睛。
“鄭總，我跟你說的不是這件事，我的意思是……”
“我懂！沒事，你稍微等等，我給上頭打個電話，上頭我有熟人，呵呵，我保證陸遠會低着頭過來找我的。”
“哦，那您快點？”
“好。”
半個小時後，鄭天龍掛掉電話。
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抽着煙。
似乎有一種無力感……
彷彿身體在這一刻被掏空了一般。
“開什麼玩笑！這部電影是上頭領導重點關照的電影，我敢卡一下的話，我估計飯碗都要丟，我提醒你一句你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作死啊！”
他的腦海中迴盪着這句話，不斷迴盪着。
“鄭總，您打完電話了？您的意思是……”
“讓我靜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