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聽到救兵來了,登時,激動的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安娜的聲音偏中性,還是他太急切了。
連忙回道:“哎!哥們,你來的太及時了。快……快給我紙!”
要是再不來人的話,他可能真的就要“死”在裡面了。
王安宇就順着下邊的門縫,把一包紙遞了進去。
等週末解決完,打開廁門,看到安娜的那一刻,彷彿見到了鬼一樣。
畢竟,這裡可是男廁啊!
“是……嗎?”
“週末”都開始有點不確定自己來的是不是男廁了。
不過在看到廁所門上的男性標誌的時候,他鐵青着臉,道:“安娜,這裡是男廁!”
“裝!都露餡了,還在裝!”
不過,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王安宇心裡還是激動的。
於是,在對方將要離開的時候,王安宇一把將“週末”拽進了就近的廁所隔間裡,立即把門鎖死了。
並在對方大喊大叫的時候,堵住了他的嘴。
而“週末”瞪大眼睛,一臉驚恐的看着王安宇,警告道:“安……安娜……這裡是公司!”
他扭曲的表情彷彿在向王安宇表明就算她再猴急,他們也該找個像樣的地方。
但王安宇懶得解釋,他把“週末”控制在馬桶上。
膝蓋壓在他的雙腿上,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壓在他的肩膀上。
這個動作的確是有點味道的壁咚。
但王安宇還沒有變態到這個地步,他只是爲了驗證週末的身份。
“我問你,你的真名叫什麼?”
週末毫不猶豫的回道:“周……末……”
王安宇繼續道:“回答的不對。週末只是你的基因體的名字。我說的是你的真名。你就別再跟我演了,你已經暴露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你想不再受到這幫機器的奴役。就請聽我的……。”
“週末”瞪大了眼睛,回道:“安……娜,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王安宇深吸一口氣,“週末,你剛纔回喊我‘兄弟’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再有就是你的一些人類微表情,都充分說明你有自我意識。如果你覺得這裡的巨嬰生活你很滿意。並且,願意成爲這幫機器的奴隸。OK,那我現在放你出去,你直接去告發我吧!”
說完,王安宇把手鬆開了。
這同樣是一種賭,賭“週末”的人性。
週末一怒之下把王安宇推開,起身開門。
王安宇被推到一旁,“賭輸了?”
然而,就在“週末”剛要打開門閂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像在經歷一番強烈的思想鬥爭。
然後,他壓低聲音說道:
“安娜,你說的對,我的確擁有自己的意識。但是……他們實在是太強大了,你覺得憑你我之力可以對付他們?”
王安宇稍微鬆了口氣,原來對方擔心的是這個。
他反問道:“週末,你覺得‘夢基嬰’公司最有價值的是什麼?”
週末皺了皺眉頭,“‘嬰夢’。”
王安宇指了指週末的臉,又指回了自己的臉,說道:“你說的也對。‘嬰夢’的確有很大的價值。但更重要的是,我們這一張張完美的臉。”
“……”
王安宇解釋道:“週末,我問你,假如我們這張完美的臉,出現了瑕疵的話,‘夢基嬰’公司會怎麼做?”
“週末”毫不猶豫的回道:“根據規定,
如果是小瑕疵的話,那就送到‘超夢’裡進行返廠修復。如果是大瑕疵的話,一個是直接銷燬,另一個就是回爐重造。”
值得一提的是,無論是直接銷燬,還是回爐再造,都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
不僅需要徵得本體的同意,還需要本體到場辦理相關手續。
這屬於是這幫機器爲數不多的人性規則。
說到這,週末的眼睛突然睜大了,他大概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了。
“安娜,你……你不會是要毀……毀了自己的臉吧?”
他的聲音開始抖了起來。
“如果想要進到‘嬰園’,見到本體的話,就必須這麼做。”
“但安娜,你能保證你毀了自己的臉之後,就換的僅僅是一張臉嗎?萬一連你整個腦袋都換了呢?”
“週末”擔心的說道。
這個問題他也有想過,但是換頭的成本太高了。
作爲資本家,利益最大化纔是他們追求的道。
週末深吸了一口氣,像在做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
“好吧!安娜,你打算怎麼做?”
然後,他就被王安宇帶到了盥洗臺前。
王安宇就用眼神瞥了瞥面前的鏡子,說道:“待會我會撞破這面鏡子……”
王安宇話還沒說完,“週末”就無情揭穿道:“但是,安娜,如果僅僅只是頭被撞破或臉被玻璃劃傷的話,頂多返廠修復一下就行了。”
王安宇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僅僅只是小傷的話,當然不足以被換臉。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幫助。”
“週末”看着王安宇,“安娜,你不會也要把我的臉劃破吧?”
“週末”說完,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樣子有點滑稽。
“劃那麼多臉幹嘛?我要你做的是,當我等下被空中急救車送回醫院的途中,你隨機改變一輛空中飛車的行駛軌跡。作爲程序員兼工程師,這對你來說,不難吧?”
王安宇選擇“週末”的一個很大原因,就是他的程序猿的身份。
那些滿天飛的空中飛車,看似無頭蒼蠅一樣亂飛。
實際上,都是按照固定的算法設計的。
只要稍微變動一下,車輛的運行軌跡也就會隨之改變。
所以,算法在這個世界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之一。
“週末”有點爲難。
“不難是不難,但是,凡是總有例外。如果空中飛車撞到空中急救車的時候,引起巨大的爆炸怎麼辦?”
王安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意外在所難免。但事情總要有人做,對不對。行了。我們已經進來很長時間了。你快回到工位上去吧!”
“週末”想再勸勸他,他們可以再想想其他辦法?未必非要選擇這麼激烈的一個方法。
但王安宇催的不行。
他只能按照對方的要求,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過了一會兒,只聽衛生間裡傳來巨大的玻璃碎裂的聲音。
巨大的動靜,招來了公司裡的安保機器人。
很快,滿臉是血的王安宇便被他們擡了出來。
而公司裡,除了“週末”外,其他“同事”一個個的都波瀾不驚。
爲了防止被發現,“週末”甚至不敢往王安宇處看一眼。
他眼睛一直盯着電腦上的時間,計算着王安宇從被擡上擔架,到空中救護車開走的時間。
然後,切開了一個小桌面,調出了此時外面空中飛車的軌跡圖。
因爲,空中救護車走的是空中救護車專門通道。
所以,與空中飛車原本是八杆子打不着的關係。
這時,“週末”用鼠標圈出了一輛離空中救護車最近的一輛空中飛車,然後,輸入了一行代碼,點擊,確定後,他關閉了窗口,在心裡默默的爲王安宇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