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凌會忙碌依舊，不過他不用再給秦含清當跑腿的了，而是要給十七個新人培訓。二十六個參加面試的留下了十七個算是比較不錯的比例了，營業部的人氣也開始旺起來了。
陳帆的團隊隔了一天到營業部報道，辦完入司手續後，他們也和十七個新人一起學習起險種來，由於十七個人都被分給了他們做徒弟，名義上他們是“陪學”。
陳帆也很興奮，他帶來的三個組員每個人分到了五個新人，而他自己帶兩個，加上開門紅前的繼續增員，籌備指標在開門紅的時候就能達成，處經理在C人壽也算是中等以上的主管了，收入來源也更多更加可觀。
離開門紅只有一週半的時間了，凌會要花半周時間進行資格考試的培訓，給新人辦完入司手續後基本上沒時間給他們參加崗前培訓，所以他抽空和鄭劍一起去了趟市公司的培訓部，直接把崗前培訓的部分課件要了過來，準備直接在營業部做了。
忙雖忙，他的生活卻逐漸規律，也不用弄到九點多才回家，能準時下班對他來說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不單單是有充足的時間休息，更重要的是可以每天到黃蓓家裡報道，兩人一起做飯用餐，餐後一起出去散步。
“這纔是生活麼。”凌會愜意地想道，唯一讓他擔心的是，這兩天姚麗華那邊沒有什麼動靜，連禮拜五的早會她也不來參加了。除了業績支公司發過來的業績報表中不斷增加的數字外，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希望一直這麼平靜下去就好了。”便是凌會小小的奢望。
而，往往是樹欲靜，風卻不止。
姚麗華家中，姚麗華一臉陰沉和一名男子對面而坐，男子的長相和姚麗華有幾分相似，個子不高卻有種正義凜然的壓迫感，他就是姚麗華的弟弟，姚建國。
“姐，你稍安勿躁，這不是年末了，所裡忙麼？等忙過了這一陣，我就帶人去替你出氣。”姚建國安慰他姐姐道，“放心，在上堯，誰也不能讓姐姐你受委屈。”
姚麗華神色更加黯然：“建國啊，姐姐不是受委屈，姐姐是被人蹲在頭上拉屎**，是羞辱，是打咱們姐弟兩的臉！咱們爹媽去得早，從小我們姐弟兩相依爲命，好不容易熬到今天還以爲能過上幾天好日子，他們又……先是被人欺負上門，接着鄭劍那個混蛋也敢糊弄我，連一個ru臭未乾的小丫頭都敢騎到我頭上，和以前討食要飯的日子憋屈！”
姚建國憤憤道：“不就是幾個球麼？出了上堯我拿他沒辦法，只要他們在上堯一天，我就不會讓他們過上一天好日子的，姐夫他沒事吧？”
“別跟我提他！”姚麗華眼神中閃爍着令人心悸的怨毒，“在外面搞女人也就算了，搞女人搞得家裡一乾二淨，還去借高利貸，當初我怎麼就瞎了狗眼，跟他這樣的混蛋，蠢貨！”
“畢竟姐夫他也受了這麼重的傷了，下半輩子都碰不了女人，姐你也消消氣。”姚建國拍拍姚麗華的手，“就是鄭局不讓我再查下去了，不然我肯定找到那些混蛋，抽他們的筋，扒他們的皮！”話雖如
此，也只能過過嘴癮，他清楚地知道，那些人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姚麗華搖頭道：“那件事就算了，還是要怪你姐夫，要不是他在外面借高利貸，我犯得着傷沒好利索就出來跑麼？要不是實在缺錢我也犯不着去營業部受這幫鳥人的氣！”
“姐夫他也是……姐，你放心，肯定不讓他們舒舒服服地過年。”姚建國再次塞了顆定心丸過去，“你要是缺錢的話，從我這先拿點啊，身體要緊啊！”
姚麗華罕見地露出溫柔的笑容：“不用了，你瞧從小到大，姐啥時候問你拿過錢？小的時候，還不都是姐一口一口省下吃的餵你啊？你那個時候怎麼吃都不夠，怪不得長大了這麼壯實。”
兩人想起過去的暗無天日的生活，都頗爲感慨，因而對凌會他們更加咬牙切齒。正在此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姚建國隨手接起來：“喂，哪位？”轉眼間，他的神色語氣大變，宛如一隻哈巴狗差點搖尾乞寵了，“鄭局是您呀？你好你好，我？沒事呢，在我姐家，鄭局呢？……哈哈哈，鄭局好閒情，您有啥事儘管吩咐。”
他站了起來，一臉嚴肅，不停地點頭：“是……好的……好的，您的侄女在上堯？啊，放心，您放一百個心，我明白該怎麼做……好的，好的……那您侄女住哪呢？我好派人過去照看着……喂，喂？喂！……掛了？”
姚建國皺着眉頭回撥了過去，卻怎麼都打不通了。
“誰啊？”
“鄭局長，讓我幫忙照顧他侄女，結果地方和名字都沒說，打回去又不在服務區了。”姚建國皺眉道。
“你放一百個心，鄭局長的侄女那也是千金小姐，在上堯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待幾天？又有哪個會不長眼去惹她？你們局長也真是，這麼點小事也來找你，事多。”姚麗華不滿道。
姚建國呵呵笑了兩聲嘆了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轉而問道：“姐你想先弄哪個？我好做些安排。”
姚麗華想了想道：“鄭劍和秦含清那個sao貨先放放，那個叫什麼文竹的，黃毛丫頭敢搶我的人，就先讓她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我要讓她自己乖乖地把陳帆團隊和新人全部吐出來，到時候我倒要看鄭劍秦含清還有什麼好說的！哼哼哼……”連連哼聲冷笑，表情猙獰可怕，聽着讓人毛骨悚然。
一時間，窗內冰寒徹骨，窗外寒風哭嚎。
姚麗華他們的謀劃打算，凌會當然不知道了，生活反而出奇的平靜，每天都是極有規律地上班培訓下班吃飯散步，這段時間是凌會自工作以來最爲安逸的日子了。
十七個新人的培訓進行得也非常順利，而陳帆等人的能力也讓人刮目相看，上午由凌會培訓，下午便是由他們帶出去拜訪，不需要凌會再操心了，而且每次回來的時候少見有垂頭喪氣的，反倒個個精神抖擻。
“S人壽的業務員培養確實有可取之處。”凌會遠遠看着正聚成三堆開半碗總結會的二十多人，小聲地對秦含清道。
秦含清只是笑笑：“每家公司都有可取之處，否則他們憑什麼在這個
行業存活？”
總之，營業部平靜且熱鬧，慢慢消磨日出日落，開門紅也在慢慢bi近。
十二月三十一日，明天就是元旦。對於其他營業部來說，他們都已經開始籤意向單，捏客戶，而開門紅前的兩場產品推介會也給他們積累了一定的業績，只等一號一到，統一交單。
上堯卻沒能趕上這個節奏，新人們都還在培訓，而客戶積累也是剛剛開始。所以凌會比起其他忙成狗的組訓來說很是清閒，但這並不意味着上堯營業部在一月一日沒有爆發。
凌會認真統計着明天可交的單子：鄭文竹三萬五，陳帆一萬八，他手下的三人平均也有一萬五的樣子，加上秦含清抽空籤的整一萬，凌會自己跑去幹江簽下來掛在鄭文竹名下的八千，開門紅第一天的保費也有十萬有餘，趕得上支公司中等規模營業部的平均水平了。
而且新人中也有意向客戶，等到一月份幾場產品推介會舉辦之後，也應該會有小爆發，十七個新人大概有一半能夠藉着東風開單。這樣算算也該有二十萬的樣子了。
“二十萬……哎呀……陳帆的團隊應該不會就這麼點的，這次主推的險種又適合做大單，他們應該還會有單子陸續進來。”凌會揉着眉心，默默計算着一月份的保費，尤華給他的考覈指標就像一把寶劍懸在他頭上，他不得不繃緊精神。
“別算了，算了也白搭，到時候誰知道有多少呢？反正咱們幹多少是多少，能有十萬保費已經達到我的預期了哈哈。”鄭劍悠然自得地品着咖啡，這段時間他慢慢地喝順口了，竟然好上了這口，琢磨起了各個種類的咖啡，他手中的就是剛開始嘗試的黑咖啡，結果第一口下嚥就差點噴了出來，礙於凌會在又強要面子裝作鎮定，bi自己悠悠然地“品味”。
凌會早看出來了，暗自笑他死要面子，但也不得不承認說得沒錯，作爲組訓他能幹的是背後支持，衝鋒陷陣的事不是他能考慮和掌控的了。
難得享受上午的清閒時光，突然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這個時候還有人來？不都該跑去客戶了麼？”凌會奇怪地道，站起來走到了客服室門口，下一刻，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個熟悉的人出現在了大門口，對着凌會傻笑。
“哈哈，凌會，想不到吧？”粗啞的嗓門吼開了，落到凌會的耳朵裡卻如動聽的歌聲，他強忍住心中的激動，快步上前給來人一個熱烈的擁抱。
“樑震，兄弟你可想死我了！”
樑震也難抑心中的激動，兩個大男人在門口抱在一起，久久沒有鬆開，鄭劍端着咖啡出來，也被兩人重逢的喜悅感染，嘖嘖嘖感嘆。
正在兩人難解難分之時，另一個動聽悅耳的聲音再次在凌會耳邊炸響：“你們兩個，夠了啊！”
凌會如遭電亟，推開了樑震，呆呆地看着門口的倩影，在那一瞬，他甚至感覺時間停止了流動，耳邊除了自己的呼吸聲聽不到任何聲音。
鄭劍對着門口張大了嘴巴，咖啡很不雅地從嘴邊滑落，好一會才吃力地道：“美，美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