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應聘的目的是什麼呢?”伊茜穿着黑色職業裝,比三年前多了幾分幹練和成熟。
“爲了生存。”何淺不願多說。
伊茜有些驚訝:“難道何姐姐現在生活很窘迫麼?我可以幫你啊,你知道嗎辰一直掛念着你。”
“謝謝!”何淺笑容甜美,自動忽略她最後一句話,“如果有需要的話。”
……
面試結束之後何淺意外的安靜,自己究竟在做什麼,葉辰和伊茜就要結婚了,難道以女傭身份見證他們的甜蜜愛情嗎?電視畫面裡葉辰公佈結婚喜訊,親暱的與伊茜並肩而立的畫面不停糾纏這何淺,她前所未有的清晰認識到自始至終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小劉公佈了進入終極面試的人員名單:紀薇然、何淺還有一個叫餘小雨的女孩。
何淺進入總裁辦公室的時候臉色並不比冰山暖和多少,葉辰看着何淺有些出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他微微勾起了脣角,連自己都沒有察覺。
他拿着何淺空白的試卷,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一句話:想知道問題的答案何不親自問我呢?
“何淺,你知道我最欣賞你哪一點嗎?”葉辰慵懶的目光停留在何淺的臉上,“最欣賞你的冷靜理智。”卻也恨透了你的冷靜理智。當然後半句他並沒有說出來。
“謝謝,過獎了。”何淺的態度意外的冰冷淡漠,好像一個小時前她還興致勃勃鬥志滿滿的要應聘成功的,態度轉變也太快了點。
葉辰眼睛眯了眯,這是他心情變壞的徵兆,她冷冰冰的態度讓他心焦氣躁,葉辰把試卷平放在桌子上:“來,說吧,第一題,你最愛的人是誰?”
何淺驚訝的擡頭,正好對上葉辰深邃的目光,何淺的心臟漏跳了一排,美麗的黑眸像破碎的銀河讓她移不開眼睛更無法自拔,這樣灼灼的目光讓她心顫。
何淺不自然的別開眼睛:“我最愛得人是我兒子。”
何淺的小動作全部落入葉辰的眼睛,他心情沒有來的好轉,他對她還是很有影響力的不是嗎?
葉辰慢慢站起身來,繞過桌子朝她走過來:“我記得你在會議室的時候曾問女傭的工作內容是什麼?很在意嗎?”
何淺將頭髮別在耳後,目光緊緊盯着窗外:“有點。”
葉辰的嘴角彎得弧度更大了,何淺緊張的時候有個習慣性得小動作,喜歡把頭髮別到耳朵後面,完美的面部輪廓正好全部露了出來,雪白的香頸若隱若現。
“如果需要陪我上牀呢?”葉辰在何淺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何淺騰得站了起來,憤怒的盯着他俊美無雙的臉,狠狠道:“無恥!”說完她擡腳就走,胳膊忽然被葉辰抓住,整個身體被他拉了回來。
“放開我……唔……”何淺來不及掙扎脣已被封,葉辰的問熾烈而霸道,纏綿而具有侵略性,肆無忌憚,攻城略地。
舌尖傳來陣陣酥麻,像電流一樣傳遍全身,雖然過了三年,身體對他的記憶還在,何淺的身體在他熱烈的擁抱中輕輕顫慄,越來越酥軟,想推開他竟然使不出半絲力氣,每個細胞都在叫囂着想要更多,她幾乎要癱軟在他的懷裡。
葉辰終於結束了這個綿長炙熱的吻,看着何淺迷醉的誘人的眼睛,微紅的臉頰,真相立刻把她給辦了,可是想到昨天才對她過度的索取過,考慮到她的身體他還是很辛苦的隱忍了下去。
“恩,味道不錯!”葉辰像剛剛品味了一道美食舔舔脣滿意道,“就你吧,這個味道我最喜歡!”
混蛋!何淺使勁擦着嘴脣,眼睛因爲剛纔的激情異常明亮:“你說什麼?”
葉辰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我就要你了!”這話說的及其曖昧,何淺紅着臉說:“我不要!我退出!”
葉辰說:“這話你去跟忘塵說去,或者你忍心把他一個人留在我這裡?明天就開始上班吧!”
何淺看着葉辰離去的背影,她怎麼有種落入圈套的感覺,其實葉辰早就想好了無論她筆試面試結果怎樣都會錄取她的吧。
下午,葉忘塵拿着葉辰的手機給何淺打電話:“媽咪,塵塵要爲你慶祝勝利,我們去羽萱公園玩好不好?我讓爹地派人送我過去,你在公園正門口等我。”好久沒有和兒子單獨在一起了,何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冬日的陽光燦爛卻不灼人,何淺穿了件白色呢絨大衣,因爲天氣太冷帶了個紅色的貓形暖耳朵,整個人看起去活潑了不少。葉辰的布加迪威龍停在何淺面前,何淺開心的彎下腰:“塵塵!”
車窗玻璃漸漸遙了下來,露出的確實葉辰帥氣的臉,美麗深邃的眸子靜靜的凝視着她的眼睛,彷彿要從那裡找尋什麼,他幽幽的說:“淺淺,才三個小時沒見我就這麼想我了?”他自動把“塵塵”理解爲“辰辰”。
何淺氣的轉身走人,爲什麼忘塵沒有來?而這個傢伙又是去哪兒打醬油的?都快有婦之夫了還出來調戲民女,早該拉出去砍了!
葉辰卻從車上下來兩三不就追上了她:“怎麼?約我出來了又想放我鴿子?”他早猜出是何忘塵搞得鬼了,卻願意繼續把戲演下去。
何淺定住腳步,臉上寫着“憤怒”和“忍耐”四個大字,她說:“葉大總裁,首先,我沒有約你出來,是我兒子要約我出來;其次,我根本不想見你,見到你就噁心。”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在問:討厭嗎?既然討厭爲什麼見到他爲心跳加速呢?
葉辰沉默着,臉上的笑容漸漸斂了起來,她真的那麼討厭他嗎?因爲討厭所以無論他做什麼都不夠好,無論他做什麼她都不在意,即便他馬上就要結婚了她也毫不在意!
何淺怒氣衝衝的走了一段,身邊已經沒了葉辰的影子,淡淡的失落襲上心頭,她這是怎麼了?
何淺坐在公園的露天餐飲桌前,公園裡的梅花競相綻放,花海里不少年輕情侶手拉着手或者互相擁抱着愜意漫步,何淺不自覺的聯想到三年前她和葉辰在杏花村時的情景,她拉着他在柳樹下飛奔,在金黃的杏樹中穿梭,陽光打在她稚嫩的臉上,越發顯得張揚而活潑:“葉總,我們去比賽吧!”
“看什麼呢?”葉辰在何淺旁邊坐下,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何淺的心臟差點跳了出來,心頭抑制不住的冒着喜悅的泡泡。或許,他還是喜歡她的,或許她真的可以爭取一下。
“葉總,我想問一下,那天在魅夜,我有沒有搞定蔣雲山?”何淺清澈的眼眸比鑽石還要耀眼,葉辰看的有些失神:“恩。”
“恩?”何淺眨巴眨巴眼睛,“恩是什麼意思,搞定了還是沒有搞定?”眼紅色的貓耳朵讓何淺顯得俏皮可愛,不像冷靜理智時的冰冷此刻的她充滿了致命的誘惑。何淺還記得那天葉辰說“如果你能搞定他,我就重新認識你!”
葉辰乾咳了一聲:“恩就是搞定了。”他當然不會說他爲了她把蔣雲山揍了,這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搞定,他沒有說謊。
“真的?”何淺驚喜萬分,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葉辰的胳膊,葉辰身體微微一震,差點忍不住把她抱過來。
“辰!”後面傳來歡快雀躍的聲音,一個粉色的身影燕子般輕盈的飛了過來,撲在葉辰懷裡,摟着葉辰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辰哥哥,你也在這裡啊!哈!你說好陪我去買結婚用品的,居然放我鴿子!”
何淺身體僵硬了下,悄然鬆開拉着葉辰的手,結婚,是啊,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葉辰溫柔的拉下伊茜的手:“你怎麼過來了?”
“我和她們一起來的。”伊茜指了指身後的女伴們,幽怨的撒嬌道,“你都不陪我!”
何淺默默吸着杯子裡的果汁,太陽曬得她有些眩暈,胃也有些不舒服。
“啊!何姐姐也在!”伊茜終於發現了何淺,微微害羞的從葉辰身上下來,拉了拉百褶裙,臉頰竟微微泛起了紅暈。
何淺擺出蒙娜麗莎式的微笑:“伊總好!”一聲“伊總”恰到好處的提醒了她:你已經不是少女了,阿姨,你比我還大兩歲呢!
伊茜愣了愣,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轉身對葉辰說:“你們是要在這裡吃飯嗎?我能坐下來和你們一起嗎?”
葉辰溫柔的笑了笑:“好啊!”
他們吃了戶外自助燒烤,加上伊茜和她帶來的三個好姐妹一共六個人,伊茜和葉辰說個不停,都是他們從初戀到現在的趣事糗事,何淺插不上話,也沒有心思插話,另外三個人在討論化妝品啊、品牌服飾啊、珠寶啊,何淺完全沒有興趣。熱鬧的燒烤攤,何淺卻顯得尤其孤獨靜默。
何淺慢慢吃着自己的烤肉,她廚藝白癡,磨練了三年也只會做西紅柿炒蛋和炒青菜,何淺把肉下面烤糊了,上面的卻還生着,咬了一口,胃裡立馬翻滾着想吐。
她擡頭朝葉辰看了一眼,卻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目光,她趕緊把頭撇開,因爲她看到伊茜正爬上他的肩膀跟他咬耳朵。
葉辰把自己考好的肉和蔬菜放到何淺的盤子裡,何淺發現他無論做什麼都那麼完美,肉香四溢,又鮮又嫩,蔬菜的顏色一點都沒有燒烤而改變,伊茜看到葉辰這麼做她也踊躍的把自己的肉和蔬菜遞給何淺:“淺淺多吃點,吶,我的也給你!”這簡直就像是施捨,何淺更沒有胃口了。
何淺漫不經心的看着周圍的風景,眼睛忽然瞪大,看着前方不遠處熟悉的身影,身體像被灌了鉛,募得僵硬。
“抱歉!我有點事先走了!”何淺失魂落魄的朝那個方向走去,臉色白如紙張。怎麼可能,死去的人怎麼可能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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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你不是真正的快樂》覺得很適合何淺。
人羣中哭着
你只想變成透明的顏色
你再也不會夢或痛或心動了
你已經決定了?
你已經決定了!
你靜靜忍着
緊緊把昨天在拳心握着
而回憶越是甜就是越傷人了
越是在手心留下密密麻麻深深淺淺的刀割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護色
你決定不恨了
也決定不愛了
把你得靈魂關在永遠鎖上的軀殼
這世界笑了
於是你合羣的一起笑了
當生存是規則不是你的選擇
於是你含着眼淚飄飄蕩蕩跌跌撞撞的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