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心暖的眼睛比殷小沫上一次見她時還紅腫。
聞言，北堂司轉過臉看向鳳心暖，臉色有些冷，“你找人開我保險箱？”
鳳心暖自嘲地苦笑一聲，“還用找嗎？你所有的密碼除了殷小沫和你生日的結合密碼還有什麼？”
……
“莫測呢？”北堂司淡默地問道。
“莫測？他被我安排的人纏住了……”鳳心暖回以一抹慘笑，“阿司，你把我當傻瓜嗎？”
“……”
鳳心暖笑容苦澀到極點，“告訴我！你是不是要帶着殷小沫離開？！”
“我只是帶她過去治病而已。”北堂司沉默了片刻，承認。
“治病一定要離開嗎？”鳳心暖語氣裡沒有任何的相信，“你忘記了？沒有我的話，鳳炎鳴怎麼可能會那麼着急的回去？沒有我父親的各方面打點，你怎麼可能建立北歐集團？你壓根兒就想甩開我，打算和她走了再也不回來，對不對？！”
鳳心暖的一聲聲質問讓殷小沫心驚。
“阿司，她不愛你……”
……
北歐集團？那個剛剛在歐洲起步的上市公司是北堂司的？
鳳炎鳴的這次回去是鳳心暖策劃的？
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還有……北堂司打算帶她離開了再也不回來？
“鳳心暖，不要逼我把說破……”北堂司冷冷地說道。
“你想說什麼？你還想怎麼做？”鳳心暖看着他，聲音悲傷，“我假裝不知道，你也從來不會主動提起，你現在要和她走了，是不是我還要假裝不知道，看着你們倆遠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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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瞞着，想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可事實上呢……”樑暖暖看着他，聲音悲傷，“我假裝不知道，你也從來不會主動提起，你現在要和她走了，是不是我還要假裝不知道，看着你們倆遠走高飛……”
“我已經不計較你慫恿沫沫離開我了……但是你爲什麼還要和沫沫說那些事情？除了她小姨還有基地的事情外，你還跟她說過些什麼？！”北堂司冷漠地問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北堂司臉上的陰狠神情是殷小沫從來沒在北堂司臉上見過的……那樣的陰沉冷漠……
從來都不屬於生活在陽光下的北堂司。
他居然什麼知道都……是郝伯說的麼？
“怎麼？她開始懷疑你了？既然她懷疑你怎麼還會願意和你離開？！”鳳心暖氣憤地道，“她知道把她小姨引到基地的人就是你，她知道曝光鳳炎鳴綁架人質基地的是你……”
“還有呢？！”北堂司的目光驟冷。
殷小沫分辨不清楚世修這話是不是變相的承認……
她真的分不清……眼前的人還是不是她認識的那一個北堂司。
“說了又怎麼樣，我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錯線，還留在你身邊……”鳳心暖上前攥住北堂司的手臂，“阿司，她根本不愛你，她愛的是鳳炎鳴。”
“……”
“就算北歐那邊已經步入正軌，可是北堂集團也畢竟是你父親畢生的精血，你不能就這麼放任它自生自滅呀！”
“……”
殷小沫明白鳳心暖就是來挽留北堂司的。
“這次公司出亂子是不是鳳炎鳴乾的？我父親那邊已經施壓了，明天鳳炎鳴
就會回去，你這邊也會輕鬆一些，只要你放了殷小沫，鳳炎鳴一定不會在追着你的！”鳳心暖有些激動地說道。
北堂司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伸手推開她，“你知道，我不可能放開她。”
“阿司，放了殷小沫，好不好？！”鳳心暖說着眼淚落下來，“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才和我結婚，但我們已經結婚了，你就不能爲這段婚姻負一點責嗎？”
“……”
“我是真的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回去吧。”北堂司不耐煩地說道，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想將她推出去。
“你的野心呢？你的抱負呢？你現在滿腦子只想和殷小沫遠走高飛而已！”鳳心暖激動地喊起來，“你是我的丈夫，你不能和別人走……”
“鳳心暖——”
鳳心暖上前一步摟住北堂司，頭靠在他的肩上抽泣，“阿司，我愛你，我繼續裝傻，我不管你和殷小沫了好不好？只要你還肯留在我身邊……你想和殷小沫怎樣都好，行不行？”
……
殷小沫呆住，鳳心暖的愛居然卑微到這種程度，她的愛也已經魔障了麼……
北堂司皺了皺眉，臉上沒有一絲動容，伸手便去推鳳心暖，“我在說一次，你先回去。”
“我不回去！”鳳心暖大哭起來，沒有一絲美態，“這已經是你第二次爲了殷小沫那女人要離開我了……我要怎麼冷靜？！你是我的丈夫……”
殷小沫靜靜地看着他們，人被狠狠地震動着。
鳳心暖和北堂司之間……
北堂司對鳳心暖的態度……
北堂司到底都做了這什麼？扮演了什麼角色，誰主導了整個局面？殷小沫發現自己真的看不透……也許是她，一直抗拒去看透。
望着眼前對鳳心暖冰冷的北堂司，殷小沫覺得特別陌生。
“我只是帶她去治病，你別胡思亂想了。”北堂司越發的不耐說道，將纏在自己身上的鳳心暖推開，雙手抓住她的雙臂保持開兩人的距離。
“留在這裡不能治病嗎？”
“……”
“爲什麼你對我可以這麼絕情？你什麼都是爲了她，和我結婚卻不同房……是不是也是爲了她？你早就佈署好了這一切？”鳳心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你對我到底有沒有感情？哪怕是一丁點的感情都好……”
“回去。”北堂司不想再聽她講下去。
“如果你這次真的帶殷小沫離開，我就不會在幫助你對付鳳炎鳴，然後他就可以儘快回來重新在和殷小沫在一起！”鳳心暖的表情決絕，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北堂司沉默，低眸看着地上，臉上的神情凝重，沒有過多的表情。
“你最好想清楚！”鳳心暖含淚的威脅着。
“……”
“阿司……”
“你讓我想想，你先回去好麼？”北堂司終於擡起頭，淡漠的說道。
對於他的態度，鳳心暖還是喜出望外的！
鳳心暖點頭，驀地又朝他攤開了手掌，“那把你的護照和身份證件給我保管好嗎？”
“你不信任我？”
“我信，可我賭不起。”鳳心暖伸手抹掉臉上的眼淚說道，“你要是真和殷小沫走了，我就完了，沒有你我活不下去，你明白嗎？”
北堂司閉了閉眼，脣微微張開，“我只是帶她去治病。”
……
聞言，樑暖暖的臉一片慘白，紅腫的眼裡滿是絕望，呆呆地看着楚世修，心一寸一寸冷下去，“哪怕這樣，你……還是要和她走？”
她清楚，他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殷小沫之於他，是一輩子的冀望，是一輩子的守護，是一輩子的愛……哪怕堵上所有，哪怕換的她一時的陪伴，他也願意。
“……”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鳳心暖心灰意冷，“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纔是你的妻子，就算你怎麼利用我都好，就是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
“知不知道你說要娶我的時候，我有多開心？結婚以來的這段日子，我過的真得很開心，哪怕裡邊充斥着你的敷衍……”鳳心暖身子顫抖着，“我都不敢在乎你心裡藏着誰了，可爲什麼連這樣的假相你都一定要打破？”
“……”
北堂司繼續沉默，沒有說話。
“殷小沫就那麼好嗎？好到你可以爲她放棄一切？放棄現在的公司、將來的報復！……你瘋了，你徹底瘋了！”鳳心暖大聲地哭嚷着。
一個工作人員走過來手裡捧着杯子顯然要去茶水間，殷小沫朝她搖了搖頭，大約是聽到鳳心暖的聲音，那工作人員點點頭沒過去，轉身離開……
被工作人員這麼一打岔，殷小沫再望過去時已經錯過北堂司的話，只看到他無動於衷的臉。
那樣的神情……殷小沫真的愕然。
北堂司一直是個溫潤如玉的男人，他最失態的時候無非是她在大慶後要結束兩人的關係，那一次……是北堂司最失控的時候。
她以爲，失控過後，北堂司已經放下了……
原來，他始終都沒有放下過。
“我現在寧願你沒有救我，讓我在那一刻死去……”鳳心暖潸然淚下，“我不要感受第二次被拋棄的痛苦。”
北堂司的臉色變了變，看向鳳心暖的眼裡多了些什麼，下一秒張開手將她攬進懷裡，目光盯着地面，聲音很低，“對不起，暖暖。”
……
對不起？
她做了這麼多，守候了這麼久……換來只是對不起三個字？！
“你別走好不好……”鳳心暖哭得傷心，眼淚不斷往下掉，“你別走……你別走……”
鳳心暖像個孩子似地靠在他的肩上一遍一遍說道。
殷小沫看着北堂司閉了閉眼，並沒有那麼冷漠了，他對鳳心暖……並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你別走……我求求你，你別離開我……”
“暖暖。”北堂司鬆開她，低下眸看着她，手撫上她的臉替她拭去眼淚，“你可以過更好的生活，離開我，你會更好。”
殷小沫心口被堵得厲害，他真的是打算徹底離開？
“不會……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是不是我現在死在你面前，你纔會重新正視我？！”鳳心暖拼命地搖着頭，淚如雨下。
“別拿死來威脅我。”北堂司的目光驟冷。
“我不威脅你，我只是要留住你而已。”鳳心暖說着一步一步後退，拿起茶水間裡的刀子就刺向自己的喉嚨……
“如果你想看着我死，就刺吧！”北堂司一件平靜。
“你死？”鳳心暖拿着刀的手頓住。
“殷小沫就是我的命，這輩子，我就要她！”北堂司一臉認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