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周言已然通過那條通體由羊脂白玉鋪就而成,蜿蜒盤旋的玉階來到了凌雲樓的第五層。
甫一從玉階上面走下來,周言的眼眸深處便閃現過了一抹驚豔之色。
不同於凌雲樓底下四層那奢華豪氣的裝潢,這凌雲樓的第五層卻是要素雅了不少。
在這凌雲樓的第五層當中,無論是擺設也好,或者是裝潢也罷,盡數都是以彰顯品質爲主,到處都充斥着濃濃地底蘊氣息。
就在周言打量這凌雲樓第五層的時候,第五層當中所聚集的那些客人,他們也同樣感知到了周言的出現。
下意識地瞥了周言一眼以後,這些客人也不禁仔細地打量起了周言來。
這凌雲樓雖然在江堰郡,甚至是整個西蜀之地當中都擁有着不小的名號。
不過放眼浩瀚無垠的江湖武林當中,哪怕是凌雲樓的背後有着西蜀皇室的影子,它其實也就只是那麼回事了。
凌雲樓第五層當中來往的,大多數都是西蜀地界之內,世家宗派年輕一代卓越出衆的武者,很少有西蜀之地以外的武者前來。
這些人雖然說不上是關係多麼密切,但他們最起碼都是相互認識的,完全能夠算得上是點頭之交。
現如今出現了周言這麼一副生面孔以後,滿心好奇之意的他們,自然要好好地關注一番了。
就連凌雲樓第五層的客人們都看見周言的身影了,這第五層當中的侍者又怎麼可能不會有所察覺?當即便有一位胎息境界的侍者朝着周言迎了過來。
“見過這位公子!”
那名侍者行至距離周言三丈之地處慢慢站定以後,他躬身向着周言行了一禮,恭敬地出聲說道:“恭迎公子您登樓凌雲樓第五層!”
“不必多禮!”
眼見得如此情形,周言先是緩緩伸出右手虛扶了一下,而後微微額首說道。
耳中聽得周言的聲音,那名侍者也就直接依言挺起了身來,他開始仔細地打量了周言一番,
突然之間,只見那名侍者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了濃濃地驚詫神色,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出聲詢問道:“公子您可是中州鐵血衛出身?!”
既然這凌雲樓從第五層往上便有了嚴格的進入要求,那麼負責侍候這第五層的侍者,與下面那四層的侍者自然有着很大的差別。
凌雲樓下面那四層的侍者不過僅僅只是用來招待普通散修武者,以及那些尋常商賈百姓的,他們雖然也有一些武道修爲,但是其中最高的也就是淬血境界罷了。
然而這凌雲樓頂上五層的侍者就不同了。
這些武道修爲最低都是胎息境界的侍者,他們明面上雖然負責着凌雲樓當中的瑣事,暗地裡卻是西蜀四皇子所豢養的門人食客,各個都有着極爲豐富的閱歷見識。
再加上週言也沒有特意地去遮掩他自身的來歷,所以這名眼力勁不錯的侍者,立刻就根據周言顯露出來的那些諸如袖口,官靴等等象徵,推測出了周言的身份來歷。
眼見得那名侍者開口點名了自己的身份,周言到也沒有去故作遮掩,只聽他輕笑了一聲開口說道:“好眼力,在下正是出身於中州之地,如今就在泰安城典刑司當中討個生活!”
待到周言口中的話音落下以後,那名侍者眼中立時間便浮現出了一抹訝然來。
那名侍者雖然並不清楚中州之地的具體結構,不過他卻也知道典刑司乃是中州鐵血衛兩司一獄當中,專司負責執行律法,緝拿兇徒的重要組織。
放眼整個江湖武林當中,中州鐵血衛可謂是最爲特立獨行的一方武道勢力了。
除了辦案當差,又或者是接受了其他武道勢力的邀請以外,中州鐵血衛出身的武者幾乎很少在江湖武林上面走動。
眼下正值名劍山莊舉辦揚劍試鋒大會的時間,典刑司中人前來這江堰郡城之內,十之八九就是代表中州之地參加揚劍試鋒大會的英才俊傑。
這番舉動是否就代表着中州之地對外的政策要有所改變了?雖然這背後代表究竟代表着什麼還沒有確定下來,不過這也同樣使得那名侍者對此無比的重視。
要知道這凌雲樓表面上是一座名聲鼎赫的酒樓,但實際上這裡卻是西蜀四皇子爲了招攬高手,結交強者,收集情報而特地建立起來的地方。
現如今中州鐵血衛年輕一代高手來到江堰郡的消息,那名侍者自然要及時地對這凌雲樓背後的四皇子稟報一聲,以此來讓西蜀四皇子做出應對了。
當然,眼下對於那名侍者來說,最爲重要的還是招待好周言再說。
“原來是典刑司的周公子當面!”
只見那名侍者面帶和煦笑容,輕聲開口詢問道:“不知公子您是打算止步在這第五層,還是準備繼續向上闖關呢?!”
“當然是繼續向上了!”
周言緩緩地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開口說道:“你們這凌雲樓第五到第七層裡面的待遇總不能是相同的吧?!”
“公子您說笑了,每一層當中所準備的菜色和酒水又怎麼可能是一樣的!”
耳中聽着周言的話音,那名侍者臉上的和煦絲毫不變,他亦是笑着回答道:“除了不對外開放的第九層和第八重以外,咱們凌雲樓當中自然要數第七層的待遇最好了”
“那就走吧!”
周言雙手一合,笑着出聲道。
“還請公子隨我來!”
得到了周言的目標以後,那名侍者也就不再多言,只見他右手一身,面帶笑容地邀請道。
緊接着,那名侍者便將周言引領到了前往凌雲樓第六層的關卡處。
一如第四層和第五層之間的守關者呂寇那般,此地同樣也有一位守關者阻擋在了第五層和第六層之間的玉階前方。
不過這名守關者身上所散發的氣機,卻是比那真氣境界的呂寇要強橫上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