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雨辰轉身看向洛凡。
微微猶豫了半響,然後纔開口道:“說到底我終究只是一個外人,並不適合插手這邊的事情,還是你和四魌界商討着解決吧,當然今日我自然答應平安送你離開四魌界,這一路之上就不允許任何人動你一根汗毛,我再外面,好好商討,倒也無需擁有太大的壓力。”
洛凡盯着星雨辰半響,最終點了點頭。
星雨辰走出大廳,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撐着一根潔白如玉龍一般的柺杖走上來迎接。
老者目光平和,星雨辰顯得有些詫異,不過卻也不敢不敬,默默跟在老者身後,離開大廳,一路之上沉默的老者忽然開口道:“這是帝武的選擇嗎?”
星雨辰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老者話語的意思。
想了想一笑:“這倒不是,只是之前與此子有過一些接觸,排除其他因素來說,這少年着實讓我有些刮目相看,也異常的欣賞。”
老者那雙宛若雄鷹一般犀利的雙眸瞟了一眼星雨辰。
沒有在多言。
星雨辰也沒有在多說什麼,靜靜無聲。
伴隨着星雨辰的離開,頓時之間原本就顯得有些空曠的大殿在這一刻似乎顯得更加的寂寥,凌如雪緊緊握住洛凡的雙手。
高臺之上男子依舊負手而立,冰冷的目光注視着洛凡,足足半響之後才移向凌如雪,雙眼之中閃過一絲無奈:“如雪,你先到外面去等他吧。”
凌如雪微微一愣,握住洛凡的手掌不由再一次加大幾分力道。
凌寂似乎明白了什麼,再一次開口道:“放心吧,自然現在讓他活着站在這裡我就不會在過多的爲難他,最少不會讓他死在這冰宮之內,畢竟現在聖子的身份已經瞭然,冰宮再次對他出手只是顯得自己的愚蠢而已,我還不至於愚蠢到這等地步。”
凌如雪的目光看向洛凡。
洛凡目光從前方那一道巍峨的身影之上移開,微笑着對凌如雪點了點頭:“如雪你先離開吧,相信我,不會有事情的。”
看着少年雙眼之中綻放的自信,凌如雪微微點了點頭:“好,我去等你。”
凌如雪顯得有些不捨的離開。
洛凡的目光也再一次看向高位之上的那一道不世的身影,一位尊境的至強者,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確實唯有仰望的資格,不過少年清澈的雙眸卻是沒有絲毫的畏懼,微微頓了頓之後纔再一次開口道:“我原本以爲四魌界與我之間的恩怨只在四魌界和我之間,倒是沒想到你們竟然連一個少女都不放過。”
“畢竟如雪無論如何也是你四魌界的人,如此做法未免顯得太過分了一些。”
“四魌界真的要是有什麼恩怨的話我洛凡絕對不介意一力承擔,但是你不該爲難如雪,爲難一個自出生開始就將自己的一身奉獻給你們這所謂家族的可伶女子。”
洛凡的話語顯得有些沉重,這些年聖族做出來的事情讓他憤怒。
但是四魌界所作所爲又何曾不是了?
凌寂盯着眼前的少年,雙眸之中流露出幾分蔑視:“聖族聖子,你以爲這就是你能夠來教訓我,亦或是教訓四魌界的理由嗎?告訴你你還不配,我四魌界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輪不到你來管,就算是真的做了,你以爲有你聖族做的過分嗎?”
“如雪何曾不是四魌界的天之驕女,昔日的她曾經也是我四魌界的驕傲。”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因爲你,改變了!一個少女親自去聖族找你,受到的卻只是無情的回絕,並且接來退婚這種莫大的恥辱,若非是如此,如雪如何會成爲俗塵說不容,若非是你那些年她的冰凰血脈又如何會頹廢,若不是頹廢四魌界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現在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爲什麼,似乎你更該詢問的應該是自己吧。”
“你說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質疑我四魌界,質疑我。”男子開口,一身龐然的氣勢壓迫而下,幾乎剎那之間就讓洛凡顯得有些難以呼吸,那長得筆直的雙腿也不由爲之微微打顫。
不過就算是在如何的艱難,嘴角之間已經滲透出一絲鮮紅的血液,洛凡整個身子也依舊筆直。
不屈,更加是鐵骨錚錚。
少年的雙眼筆直的盯着眼前的男子:“是,不從來沒有否認過由於自己的原因讓如雪受苦,這一切的一切我洛凡願意揹負,但是你們四魌界呢?你以爲將所有責任推卸到我身上就能夠將所做的一切撇的一乾二淨了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高臺之上的凌寂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蔑視的目光盯着洛凡:“無所謂,你如何想的其實我根本就不在乎,自始至終也不在乎。”
洛凡沉默,只是選擇死死盯着男子。
而凌寂微微猶豫了一下最終纔再一次開口:“你回來了又如何,成爲了聖子又如何,參加聖戰你以爲你有多少獲勝的機率。”
“若是你什麼都不做或許會活得好一點,最少死的不會那麼早。”
“但是現在自然你選擇站出來,聖戰之上根本就不需要我們親自出手你就必死無疑,終究只是一個廢物而已,又何必想着去出人頭地,平平安安活着不好嗎?”
“現在你帶走如雪我確實沒辦法阻攔,但是未來樂?你能夠給他什麼,除卻擔憂,受怕其實什麼也沒有,何必呢?”凌寂開口。
他收斂身上的一身氣勢。
沒有再繼續針對洛凡,似乎眼前的存在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也無法入他的發言,那種眼神是蔑視,更加是無視,洛凡死死將這一切記下,沒有再開口,也沒有再廢話,此時此刻一切的一切終究不過只是顯得徒勞而無力而已。
洛凡轉身走人。
凌寂沒有阻止。
直接走到門前,洛凡才猛然之間回頭:“無論你有什麼理由,今日的如雪我會帶走,你四魌界要是決定阻止,我不介意直接動用聖族的力量。”
“若是你認爲聖族的分量還不夠,你儘管可以試一試,聖族會不會因爲我而直接將你四
魌界滅族。”
凌寂雙眼微微一眯。
那藏在袖口之下的拳頭不由微微一顫,雙眼之中流露出冰冷的殺機。
不過這一切的一切洛凡顯然根本就不削一顧,亦或是說直接選擇無視:“可惜你不敢,絕對不敢,你只能夠這樣看着我離開。”
“你們這些所謂高高在上的大能,說到底終究不過是這天道之下的一顆棋子而已。”
“除卻任人擺佈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作用。”
“這一點我洛凡最少比你們強,最少我逆過天,現在還活着,至於未來我會證明給你看,給天下看,你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好好活着,仔仔細細的看着這個世界,有朝一日我會讓整個大千世界因爲我洛凡一個人而顫抖,顫慄,我會讓你臣服在我的腳下。”
“這一天不會太久遠。”
“啪……”的一聲清響,洛凡的身影已經向着大廳之外邁步而去,原地之上唯獨剩下凌寂呆呆的看着一切,看着少年離開的背影,想象着少年剛剛的眼神,不由之間他竟然感到幾分寒意。
恐懼:“這個少年……”
然而話語沒有說完他就使勁搖了搖頭:“不可能,終究只是一個廢物,就算是如今重新歸來又能夠改變什麼,這個世界想要他死的人絕對不是一兩個。”
“若是不出現或許還能夠好好活着,自然出現了必死無疑。”
想到這裡,男子的雙眸重新恢復之前的平靜。
嘴角之間流露出幾分笑意:“掙扎吧,這是你的命運。”
這下話語洛凡顯然是等不到了,走出大門,凌如雪依舊在靜靜等待,四魌界這一邊倒是沒有繼續在耍花招,如此一來也徹徹底底讓洛凡微微鬆了一口氣。
剛剛的不快也瞬間拋於九霄雲外。
這些年經歷過這麼多打擊若是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他也就活不到現在了。
太過的經歷讓他早已經不是大千世界之時那個顯得有些青澀的少年,路在自己腳下,決定只在自己的心,又如何是別人一張嘴就能夠決定的。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
洛凡帶着凌如雪離開。
星雨辰早已經等候了多時,在看到洛凡的時候依舊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洛凡情緒的變化,微微挑眉之後開口道:“生氣了。”
洛凡顯得有些自嘲的開口:“哪裡的話,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星雨辰點了點頭:“倒也是,你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真正的修煉嗎?”
洛凡一臉好奇的看向星雨辰。
道雪星辰一劍燈威懾大千世界。
盛名幾乎人人盡知。
對於這位武道的奇才,無數人讚美,羨慕,但是對於他的過往洛凡倒是還真的不知道。
星雨辰伸出兩根手指:“二十。”
男子微微頓了頓:“也就是說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其實我纔剛剛開始修煉,大概就是煉體境吧,換句話來說你一根手指能夠壓死那時候的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