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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感覺。”
踏入三界山範圍之後，江沉就看不到那個高大漆黑的身影了。
三界山的輪廓出現，這是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在這黑暗的大墟中，也只剩下一個黑色的輪廓，江沉看不清楚那三界山的本來面目。
三界城就在前方，是一座恢弘的大城。
鼎沸的人聲從城中方向傳來，顯得熱鬧非凡，一瞬之間，江沉竟然有一種身處在人間集市的感覺。
“三界城就是一個集市。”
雨輕染輕聲說道：“無數進入大墟的神靈，以三界城爲據點，在這裡進行交易或者補充。”
“望墟城中的很多家集團企業，都在這裡設立分部，販賣各種補充神力的丹藥。”
“不對，不對。”
江沉輕輕的搖頭，“我總覺得這裡有些不對……你說的三界城，是大墟動之前的三界城……難道大墟動了，對這三界城沒有任何影響嗎？”
“連大墟邊境，諸神大學駐紮的據點都被破了，這三界城怎麼可能完好無損……縱然這座城完好無損，但是城中的神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恢復正常？”
聽到江沉的話，雨輕染也驚出一身冷汗。
“雨教授，麻煩你把司馬御叫出來……”
江沉訥訥道：“我這個人不大喜歡動腦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暗算了還不知道，把司馬御叫出來，保險一些。”
雨輕染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雨輕染不就是司馬御？她的身上又沒有什麼第二人格，不過是扮演的一個角色罷了。
“沒有司馬御，這裡只有雨輕染。”
雨輕染有氣無力的說道：“至少在我的神魂完全恢復之前……嗯，我的思考能力都是有限的。”
神魂受到重創，可不是神魂損耗。
只有將一百份稀釋過的天心聖泉給雨輕染完全服用下去之後，她的神魂纔會痊癒。而在此之前，雨輕染能正常思考，正常與江沉交流，控制住體內的神力，都已經是她的毅力強大，神魂修爲恐怖了。
換做其他神王的話，不說思維會顯露混沌狀態，就連全身上下的神力也會徹底混亂，四處亂竄，別說是讓江沉這樣抱着，怕是江沉靠近十里範圍都會被暴走的神力鎮死。
“少年，朕的神威天王，現在朕只能靠你了！”
雨輕染在江沉的胸口上輕輕的拍了幾下，然後小聲嘀咕道：“你的身體好單薄，連個胸肌都沒有。”
江沉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司馬御，道：“就你的胸肌大！”
“呸，流氓。”
雨輕染臉紅，索性把腦袋扎進江沉的懷裡，不再理會他。
江沉無語望天，女人真難伺候。
“雖然覺得不對勁，但是進去看看吧。”
江沉抱着雨輕染，邁步走進了三界城中。
三界城中，人來……神來神往，熱鬧非凡。
在這裡的神靈，有保持人形的，也有顯現本體的，與外界那種風貌不同，這裡維持古狀，沒有人穿着小短裙小短褲四處招搖。
建築也都是古香古色的。
“你說的對，這裡確實不對勁。”
雨輕染探出小腦袋，她的鼻子輕輕動了動，四下嗅着什麼：“雖然這裡看似與其他時候一般無二，但是卻難掩那一股子腐臭的味道。”
“腐臭的味道，爲啥我沒問道？”
江沉的鼻子也動了動，腦袋朝着四下探去，卻沒有聞到其他任何氣味。
“難道你的本尊是一條狗？！”
江沉看着懷中的雨輕染，恍然大悟。
哐！
江沉的腦門子狠狠的捱了一下，險些把雨輕染丟了出去。
“你纔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雨輕染瞪着眼咆哮道：“朕是人皇，人皇，人皇！人皇你懂不懂，根正苗紅，如假包換的人族，血脈中流淌着最爲純正的人族血脈，一點雜血都沒有！”
“懂，懂了……”
江沉縮了縮腦袋。
“這股腐臭的味道被人施展神通抹去了，你當然聞不到，但朕是神王，他的神通雖然強大，但卻瞞不過朕的鼻子！”
雨輕染伸出一根手指，她的手指之間神力閃爍，但是下一刻，她便頹然收回手指，有氣無力道：“還是沒辦法調動神力。”
“恐怕……在這大墟之中，修煉規則混亂的神靈不在少數。”
江沉當即反應過來，道：“這滿城人已經被他們祭祀，只留下滿地屍體……而我們現在看到的都是影像，所以我們現在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引起其他任何人的注意。”
方纔雨輕染咆哮她是人皇，若是在神界的大街小巷，哪怕不被人指指點點，也會被無窮道神念包圍探查。
在凡界，各大王朝的皇帝都稱人皇，人中之皇。
但是在神界卻沒有這種稱呼，人皇是一種古稱。其中蘊含着天大的因果，哪怕是神帝都不敢自稱人皇。
正如雨輕染所說的那樣，她是最爲純正的人族血脈，甚至她根本就是人皇一脈的血統。她所揹負的，也正是人皇所要揹負的，所以縱然她再不願意承擔，也不得不承擔這一切。
“對不起。”
忽然，雨輕染歉然的說道：“你早就覺察到了危險，若非是我的堅持……恐怕也不會害你陷入險境。”
江沉本不願意來三界城，但是在雨輕染的堅持之下，他還是進來的。
這座城，已經被人以莫大神通僞裝如常，進來容易，出去難。
江沉猜測，這裡被修煉規則混亂的神靈祭祀過，那麼每一個進入這裡的神靈，都是他們的祭品。
“沒關係。”
江沉燦爛一笑，道：“來都來了，正好看看我三師父過去修煉的道場，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
雨輕染沒有接話。
江沉不止一次提起過他的三師父，雨輕染雖然記在心裡，卻也沒有多問。
江沉的三師父，三位傳說中的三界之主……三界塔主嗎？
就算是沒死，也和死了差不多，異族戰場死亡沙漠之上的兩座通天塔就是最好的證明，雨輕染當然不會打聽這種事情。
這滿城的神靈確實都已經死了，現在城中的景象僅僅是他們生前留下的影像而已，而他們的身體，都已經變成散發着腐臭味道的屍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