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小夕走了,收拾好了屬於自己的東西,拿了那一百萬,自己走了。沒讓唐錚送她,唐錚也不想送她,他巴不得她早點從眼前消失。噁心,噁心,一想起小夕假懷孕這件事情,唐錚就覺得一陣比一陣更甚的噁心。
所謂再不乾淨的女人,唐錚幾乎都能接受,比如白潔。縱然她交過很多男朋友,和很多男人上過牀,但是今時今日,你特麼的根本不知道和你走進民政登記結婚的那個女人之前到底跟多少男人睡過。你承認這個社會形態,爲難的是自己。這樣的情況已經慢慢的變得不再屬於廉恥道德問題,而是女人必經的一個階段。
每一個人心裡都有一片淨土,一根絕對不容他人踐踏的底線。對於唐錚來說,真誠就是那片淨土那根底線,尤其是要和自己一起生活幾十年一直到死的女人。
和一個滿嘴謊言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是一件再恐怖不過的事情了。
有些虛脫地坐在客廳沙發上,唐錚有一口沒一口地抽着煙,味覺有了一些麻木,沒法深切地感受到菸草微辣的味道。他的目光無力地從臥室門口開始,慢慢地在地板上往自己坐的這個位置移動。那一路上扔着幾件撕破了的衣物,還有幾個隨便扔在地板上的使用過的避孕套和一團團的紙巾。
都受了巨大刺激的唐錚和小夕,整整三個小時都在連續奮戰,動作非常的粗暴。唐錚也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三個小時之內連續辦了小夕五次,終於把自己給辦倒了。
唐錚只覺得自己一動都不想動,除了呼吸,就是擡手抽菸的動作都覺得吃力。他過度了,沒有個把月的休息進補,恐怕是難以恢復過來。
但是他卻覺得現在這樣感覺很好,什麼都不用做,腦子遲鈍,沒法想那些讓自己難受的事情,但是還是忍不住堅定地不由自主地想。
從最初的大學時期談的兩位女朋友,到付菲菲,到白潔,到小夕,除了白潔,其他的都欺騙過他,都在最不應該欺騙他的事情上欺騙了他。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老天這般折磨他?
以前談戀愛的時候拴不住女朋友因爲沒錢,現在有錢有地位了也找不着一個稱心如意的女朋友。此時,唐錚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嚇人的念頭——難道搞基纔是王道?
頓時把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麼可怕的念頭出現之後,他忽然覺得自己的體力在快速地恢復,似乎潛意識裡自己在努力證明自己是直男,很快就能投入戰鬥。想到這,他不由苦苦一笑,再一次無力地靠在沙發背上。
巨大的打擊之後,他的腦子開始混亂起來,現在才慢慢地恢復。沉思着想着,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白潔。
經歷過的女人放在一起對比,唐錚猛然發現,白潔似乎纔是最符合他要求的女人。沒錯,除了白潔經歷的男人很多這一點屬於一般人無法心裡接受的之外,其他的,都符合自己的要求。
白潔的直白和拜金完完全全的展露無疑,不用人去費心猜想,她會用行動表現出自己拜金的一面,也毫無顧忌地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愛情觀。正是因爲這個社會太虛僞了,以至於真誠變成了稀奇古怪的東西,令人側目的同時,難以接受。
最最最根本的一點是,起碼,同樣是一百萬,當初白潔就沒有接受唐錚的那筆錢。
或許她放長線釣大魚,一百萬看不上眼?
唐錚終於沉沉睡去,越想越複雜,根本沒有一個盡頭的時候。
前線指揮部,首席財務官辦公室,徐瑞辰戴着眼鏡仔細地翻看着報表。前線指揮部實行二十四小時工作制,所有人員分爲三班進行輪換。因爲空運行動和海運行動都在不分晝夜地進行着,尤其是海運行動,本年度第一號颱風已經在印度洋形成,很快就會登陸泰國,必須搶在臺風來臨之前儘可能地把更多的工程機械運送上岸,並且做好防範颱風的準備。
爲此,前線指揮部專門設立了氣象部門,和國家天文臺進行聯繫,隨時跟蹤天候的變化。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作爲高層,徐瑞辰今天不值班,本該六點下班,但是手上的工作太多,他不得不自己延長了上班時間。
徐瑞辰現在在看的是對外聯絡部春蓬小組的報表。總部很多部門的重心都轉移到了春蓬這邊,唯獨對外聯絡部的主力留在曼谷,因爲那裡纔是對外聯絡部重點要開展工作的地方。因此,前線指揮部的對外聯絡組依然還是原來的那幾個人。
三十多萬公關費不翼而飛這個事情到現在也沒有查清楚,更多更重要的事情牽扯了大家的精力。但是徐瑞辰這個人做事有自己的一套方式,他頂住了這個事情,並且抽空持續調查。
對外聯絡組的成員們都儘量想辦法提供了自己所領取的每一筆公關資金的走向,從所提供的證據來看,基本上可以排除對外聯絡組成員作案的可能。
當徐瑞辰看到撥付記錄中,有一項一百萬的款項的簽名是唐錚的時候,他不由皺了皺眉頭。想了一下,他馬上找出唐錚提供的報表,其中有一項的公關支出的數額和失蹤的三十多萬加起來,恰好是一百萬。
徐瑞辰暗暗吃了一驚,有些不敢相信,再一次從頭捋了一遍,終於確定,唯一對不上的只有這一百萬的款項。按照規定,沒有用完的錢必須當天交回財務處,但是財務處的記錄裡,並沒有那一百萬的後續交代。
這很明顯地說明,沒有用完的錢,在經辦人那裡,那隻能是唐錚了。因爲按照規定,超過一百萬,包括一百萬的公關資金,說白了就是送錢給當地政府官員,是必須要總經理一級或者以上的高層經手的。
春蓬這邊所有的百萬以上的公關任務,全都是唐錚親自來完成。更奇怪的是,唐錚經辦的這一筆,只是送出去了六十多萬,這個情況就很費解。
擰着眉頭左思右想,徐瑞辰很難決定下一步應該怎樣做。憑藉他多年的經驗,唐錚經手的這筆款子肯定有問題,過程中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導致三十多萬的公司資金流失,不知道。
難題在於,唐錚的身份。他是集團總工程師,又是凡肯優公司的總經理。從級別上看,比他徐瑞辰都要高上那麼一點。
一下子,徐瑞辰拿不準主意了。
雖然他一貫只專注於本職工作,極少參合內部的派系鬥爭,又因爲他手握集團財政大權,地位超然,別人也不敢打他的主意,所以他算是很特立獨行的一個人。集團首席財務官是餘一刀,財務總監是他,水利水電股份有限公司的財務總監他也幹過,現在又是最重要的凡肯優國際投資公司的財務總監,這些頭銜的含金量是在某個角度看是超過了其他高層的。
但是,這並不代表徐瑞辰不知道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絡。他是李麥親自請回來的人,已經隱隱有一些傳言說,他屬於親衛系。既然已經有人將他歸類劃分,那就意味着勢必有人盯着他的動作。
因爲三十多萬的不明款項,把調查的矛頭轉向集團總工程師兼凡肯優公司總經理,這件事情太大了。
想必,他拿起電話,給王家慶的手機打了過去。
“王總,是我,老徐。”徐瑞辰說,“你現在方便嗎,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見面談一談。”
“行啊,我在辦公室,你過來吧。”
掛了電話,徐瑞辰就整理好資料裝進檔案袋裡,起身出門朝首席執行官辦公室走去。
敲門進去,徐瑞辰笑了笑,說,“王總,這麼晚了我還以爲你已經回到宿舍了。”
“嗨,我是恨不得不吃不喝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工作上。”王家慶站起來朝茶水的地方走去,倒了一杯茶,走過來請徐瑞辰坐下,茶放在他面前,說,“你看看我這一桌子的材料要處理。第一號颱風已經在印度洋形成,登陸泰國沒幾天了。南港那邊第二批船隊剛剛,我啊,是想睡也睡不着啊。”
他說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是啊,船隊抵達春蓬需要一個晝夜的時間,加上停泊靠岸,起碼得兩天時間。二十一艘大船,兩千餘臺機械,任何很繁重。”徐瑞辰點了點頭說,“如果之前能獲知確切的天候,就可以不用這麼着急了。”
“誰知道颱風忽然轉向呢,沒準還會加速。”王家慶無奈地搖頭說,“老天爺的心思是罪不可捉摸的。對了,老徐,你有什麼事?”
徐瑞辰從檔案袋裡把資料報表拿出來,說,“你看看這個。”
王家慶接過,認真地翻看起來,看了好一陣子,又回頭重新看一遍,越來越眉頭鎖得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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