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發現此事的時候卻已然晚了,除了自己身邊的幾個親信大臣外,幾乎族內所有高層人士要麼投靠了秦太虛,要麼就是風吹兩頭牆邊草,可是即使如此,他手中還握有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幾千年以來苗蠱宗得以安身立命的那些鎮派蠱物和法寶,都是代代宗主相傳,其他人不得到宗主的傳承話,即使搶過來也不可能使用。
如果放在其他門派,或許這還能成爲反抗的最後一張底牌,可是偏偏這是苗蠱宗,修煉的是蠱毒操蟲之術,而蠱術中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主要內容就是如何控制別人,小到女子如何留住情郎,大到用如同瘟疫一般鋪天蓋地的蠱物控制一整個城市,這些全都是蠱修之人所鑽研的主要方向之一。
可是秦太玄終究實力高強,又是煉蠱之人,普通的蠱物別說想要操縱他,恐怕就是自己站着讓你咬,那毒液也起不了半分作用,因此只有三尸三身蠱,而且還是萬年等級的九屍蟲齊備形態才能夠起到作用。
那一日太虛終於對太玄發難,用萬年三尸蠱控制了他,但對方畢竟底子雄厚,一時之間也只是變得木然而已,根本沒有被控制,也不聽太虛的話乖乖的將各種秘傳法寶和蠱物交給他。但是太虛知道,這蠱物靈異非比尋常,更是得到萬年天地靈氣滋養,只要一段時間過後,自己的兄長饒是大羅金仙降世,也要一心一意完全服從於自己,所以便也不着急。
卻不料這個關鍵的當口,眼看一切事情都要成了,卻不知道是祖師爺顯靈還是天地不容,那失蹤已久的蠱公主秦碧居然感應到了自己父親的危險,殺了回來,看到果然自己的不安預感是對的,便強行突破了重圍,似乎像是要去搬救兵的樣子。
而秦碧在逃出往生湖後,也想了很多辦法,她知道光憑自己的力量,絕對無法對付自己叔父的整個勢力,甚至就算是
和他一對一,自己大概也是被吊打的份,所以她只有依靠其他勢力的幫助纔有可能獲得成功,至少也要救出父親。
她最先想到的是獨孤漠,也許可以以利誘惑之,告訴他苗蠱宗內有許多壓箱底的毒蠱神物,甚至是身爲蠱公主的她都沒有怎麼接觸過的,如果他真的能夠幫助自己救出父親,奪回政權,那她願意承諾將這些東西都送給獨孤漠。
可是對方聽到後也沒有表示出什麼同意的意願來,理由很簡單,首先他已經對秦碧失去了興趣,現在他的全部身心精力都在作爲一個藥人的方面,比秦碧更加高級,更加功能全面的秦嵐身世。再說了,秦碧只不過是一個失勢的蠱公主而已,就算自己拼死拼活的幫她救出了秦太玄,深受萬年蠱物的對方也不一定能就真的被救回來。
而且即使獨孤漠不惜花了血本,用自己這邊壓箱底的萬年靈藥解了三尸三身蠱的毒性,這秦太玄在族內也早已是個傀儡而已,還能指望他給自己什麼好處?而獨孤漠唯一看得上的那些苗蠱宗秘傳毒物,這秦太玄連自己的弟弟都不願意交出,又怎麼會給這一個奪走她女兒的外人。
秦碧碰了一鼻子灰,知道恐怕靠不了他,最終還是得看自己,於是就偷了獨孤漠的一些珍貴蠱物,帶在身上想要以備不時之需,卻沒想到被獨孤漠發現了,於是派出家丁去捉拿她回來,爾後她就遇上了來救秦嵐的華青峰,兩人結伴同行。
既然獨孤漠這裡不可行,秦碧知道只剩下最後一條路了,那就是曾經和父親舊識而且相交甚歡的九曜劍派掌門人羅參商,但沒想到這九曜門居然也發生了叛亂之事,和羅元一起三人誤打誤撞的牽扯進了這陣風波中。
如今她被九曜門的各位堂主輪番戰鬥,已經是接近了筋疲力盡的狀態,好不容易擊退了金曜堂主羅芒,迷惑了火曜堂主羅烈,又
將水曜堂主羅瀑打敗,卻又被那突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的“羅瀑”給全面壓制,打入了不知爲何平地而生的海洋中,還看到了過去那熟悉的蛸壺。
她隱約記得這蛸壺在被叔父用往生轉魄水淨化以後,已經從來不作怪了,所以此物還一直放在她的書桌上,作爲一個無害的小擺設,卻沒想到多年以後,居然又成了暗害自己的東西。
可是既然這蛸壺出現在此地,那就說明一定也有苗蠱宗的人在此!是來追殺自己的麼?可是爲什麼一直潛伏到現在纔在這個時機出手,難道僅僅只是爲了掩人耳目,等自己的體力消耗了以後才覺得十拿九穩麼?
她首先想到的是眼前這個一下子變了一個人一般的“羅瀑”恐怕是被苗蠱宗人用什麼神奇的蠱物或者神通給奪舍了,所以操縱他的身體發出瞭如此強大的神通。可是這就有一點非常奇怪的地方,現在看來那新“羅瀑”似乎比原來的他更加強大,不但法力更高強,甚至連使用起神通來也非常熟練,完全不像是被控制的樣子。
秦碧知道能夠將一個人控制到如此程度的蠱物,至少也都是三尸三身蠱等級的了,而且還不如眼前此人這麼靈動,更何況他們也不知道秦碧會到九曜門來,更難以推算她會正面和羅瀑撞上,這一切都是發生在一個時辰之內的事,若要說苗蠱宗人爲了追捕她而提前在此處設局,那也未必太過神機妙算,不,甚至可以說是未卜先知了吧。
另外那個蛸壺是叔父秦太虛買回來的,而且也是他經手將其淨化鎮壓的,可是卻沒想到此時又重新起了作用,居然真的從中伸出了一條大章魚觸手綁住自己,要說這是誰的傑作,如今的秦碧覺得已經沒有二想了,必然是秦太虛將此物用什麼手段煉化爲自己的寶物,表面看來已經無害,實際上只要他願意,就還是能夠從中召喚出蠱章魚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