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一邊吃着西瓜,一邊打量了這位大叔兩眼。是他隱藏的太深了還是自己多想了?真的很難把他和那個去路口撒釘子的‘孫子’聯想到一起……
幾人吃完了西瓜,大叔又拿來了幾瓶冰鎮礦泉水給衆人喝。
又是東扯西扯了半個鐘頭,也沒聽到院子裡有什麼動靜,任永強隨口問道:“還得等多久啊?”
“您稍等,我出去看看。”大叔笑呵呵的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過了不到一分鐘,他又走了進來。不過不再是那副笑容滿面的神情,轉而換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嗯?怎麼了?”看這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任永強疑惑的問道。
“這個……還得等一陣子。”大叔頓了頓,搖頭道:“少說還得倆鐘頭,多說了,那就的等到天黑了……”
“啊?怎麼回事?”還得那麼久?任永強聽的一愣,連忙問道。
“唉,老闆,您先把修車錢付了吧……”大叔嘆口氣,搖頭道:“沒錢的話,那幫兔崽子不好好辦事,不好好辦事,他們就能一直給您拖着……”
好吧,任永強明白了,這算是拐着彎要錢的。
“得,修車費多少?”任永強也是趕時間,懶得和他廢話了,直接解開自己黑皮包的拉鍊,擡頭問道。
大叔臉上一抹喜色一閃而過,不過瞬間便恢復了正常。他低頭裝模作樣的掰了掰指頭,接着緩緩伸出一根指頭。
“一百?”任永強說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直接抽出一百遞了過去。一百塊補三個輪子,價格倒是不低啊,不過貴點就貴點吧,能速度就行。
大叔動也沒動一下,眼睛不眨的擺擺手。
“一個輪子一百?”碰上黑店了,得,我認載!任永強皺皺眉,又掏出了兩張一百的遞了過去。
大叔又是擺擺手,搖頭道:“老闆,您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一千塊!”
“什麼!?”衆人都被唬住了,這丫要幹啥,補個輪胎一千塊?他媽搶劫啊!
“一千塊。”大叔笑呵呵的重複了一遍。
“你他媽怎麼不去搶劫啊!”在這裡磨嘰了半個多鐘頭了,老胖本來就有些氣,現在聽到這大叔明顯是訛錢,他一下就怒了,一拍桌子吼道。
看到兒子在自己面前爆粗口,任永強只是皺皺眉,也並未說什麼,看來老胖是說中他的心了。
“搶劫?不,那是犯法的,我們不會那樣做。”大叔看來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兒了,老胖的反應純屬正常,他一臉平靜的搖頭道。
“那你想怎麼樣?”老胖憤憤的吼道。
“東輝,閉嘴!”任永強皺了皺眉喝斥了老胖一句,接着低頭在包裡掏出十張老人頭,遞過去道:“一千就一千,你們快點就行。”
大叔只是淡淡的看了眼任永強手中的一千塊,卻依然不爲所動。
“怎麼?”任永強也是心生怒火,別以爲老子是怕了你們。
“老闆,剛剛本來我是打算收一千的,可現在我那些弟兄們等的急了,爲了消下他們的火氣,現在是一個輪子一千!三個輪子呢,那就是三千……”大叔說着,就有兩個光膀子的平頭青年從外面衝了進來,一人手裡拿着錘子,另外一人手裡拿着兩個大鐵鉗。
這可是裸的威脅啊!
都騎到自己脖子上拉屎了,老胖是沉不住心了,他起身就要掀桌子,可還是被任永強攔了下來。
“三千塊,一張不多,一張不少。”任永強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壓住了心中的怒火,皺着眉又從皮包裡拿出了兩千,點頭道:“希望你們能快點給我補好!”
“嘿,好嘞,老闆真是個識時務的中年俊傑啊!不出意外,再過十分鐘就補好了。”大叔滿面桃花的從任永強手裡接過三千塊,點頭笑着退了出去。
“老曾,劉老。你們剛來就出了這麼多事兒,我很抱歉!”三千塊雖然多,但任永強似乎還沒放在眼裡。他沒有提錢的事情,先是誠懇的道了個歉。
“沒事沒事,不過倒是讓你破費了!”曾恕萬擺擺手,搖頭道。
任永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接過手機,朝對面喊道:“別催了,路上堵車了,我儘快到!”
說罷,任永強就把手機掛斷了。先是差點買到贗品,再就是車胎被扎,然後又是被訛詐。任永強深深的吐口氣,無奈道:“他孃的真是晦氣,今天出門也沒看黃曆……”
差不多又過了十分鐘,那帶頭的大叔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喘着氣道:“老闆,車胎補好了。”
“走!”一聽好了,任永強看了看指針手錶,立刻帶着幾人朝屋外走去,他可不想在這種是非之地多待了。
剛推開門子,幾人同時愣住了。只見那輛奔馳的輪子不但沒有被安上,反而剩下的那個好輪子也不翼而飛,而且後窗玻璃不知何時被卸了下來。
任永強的臉色不禁一變,他急忙衝了過去,往後座一看,裡面已經空空如也,那放着200w的保險箱也已不見了。
“老任,什麼情況?”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車被拆成這幅德行了。
“老闆,都怪我這羣弟兄們太貪了。他們看你這箱子像個寶貝,也不聽我的話,直接給您‘取’了出來,真不好意思啊!”幾人正發愣的時候,那大叔從一旁走了出來,手裡正提着一個保險箱。他一邊笑,一邊道。
任永強回頭一看,那不就是自己的保險箱麼。
大叔的話剛說完,就見另外幾個房間的門子開了。接着陸陸續續的從裡面走出十幾個平頭小青年,無一不是光着膀子,紋着紋身,拿着鐵棍之物,之前給車卸輪胎的那幾人赫然也在其中。
“你們到底想要怎樣?”看這陣勢,任永強不自覺的退了兩布,他皺着眉,出聲道。
“我不想怎麼樣,可這幫兔崽子不懂事兒啊……好了,不扯了,老闆,這個保險箱的密碼是多少?”那大叔看起來就是帶頭的,他把保險箱放到地上,搖頭道。
現在馬良幾人算是明白了,這所謂補胎的地方除了是個黑店外,還是個類似黑社會性質的不法場所。
“麻痹的,密碼沒有,命倒是有一條!還以爲老子怕了你們不成?”老胖挺着他那肥胖的身軀,朝衆人吼道。
“呵!這兒還有個硬骨頭。”帶頭的大叔冷笑一聲,略帶嘲諷的道。
“你們不用想着報警了,我已經把這兒的信號屏蔽了。”見任永強手伸進了包裡,那帶頭的大叔又道。
帶頭的把保險箱拿在手裡晃了晃,自言自語道:“看這箱子不小,裡面倒是塞得夠滿的,少說也得一二百萬吧?”
“把箱子打開,我把裡面的東西給弟兄們分了,你們就能安然無恙的離開。”帶頭的大叔說着從一平頭青年手裡拿過來一根鐵棍,他狠狠地掄了兩下,搖頭道:“當然,你們可以選擇不說。我們進局子蹲個一年半載的不要緊,不過,萬一你們以後落個瘸腿斷胳膊的……”
馬良任永強等人完全相信他們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因爲這幫子人看起來更像夥亡命之徒,他們估計以前沒少做這樣的事。
“媽的,有種過來單挑,看爺爺我弄不死你!”老胖腦袋屬於一根筋的,他最討厭被威脅了,聽了帶頭大叔的話,老胖怒罵道。
“蚊子嗡嗡叫的我心煩,滕躍,這胖子交給你了,搞定他多分你十萬。”帶頭的大叔回過頭,隨意叫了一人。
滕躍是個塊頭較大的平頭青年,他聽到能多分十萬,頓時心中大喜,連忙從人羣裡跑出來,對着帶頭的大叔點頭道:“是,謝謝俊哥!”
想到能多分十萬塊,想到自己可以包多少小姐,滕躍就覺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他大吼一聲,就化身瘋狗,朝着老胖撲了過來。
“東輝,小心!”任永強驚呼一聲,就要擋在老胖前面。
“我去你媽的!”老胖可不是好欺負的,他一把推開了任永強,揮着拳頭就和滕躍打了起來。
由於左臂使不上力氣,老胖只能用右拳進攻。倆人交了幾下手,滕躍也明顯看出來老胖左臂有問題。他一把抓住了老胖的右手,往前使勁一拉,接着用下膝使勁的朝老胖肚子頂了一下。
滕躍一下頂到了老胖的下腹,老胖吃痛的叫了一聲,想要用左手還擊,可惜使不上力氣……
滕躍趁機想要再補一腳,可沒想到老胖竟然忍住了疼痛,掙脫了滕躍的手,舞着右拳朝滕躍的臉上打了過去。
滕躍有心要躲開,可惜離得太近了,無處可躲。
“砰!”
老胖憤怒的拳頭實實在在的砸到了滕躍的臉上,滕躍慘叫一聲,一下被打出了鼻血。老胖趁着這個機會,對着滕躍的肚子就來了一腳。
老胖的力氣可謂不小,滕躍痛叫着連連退了數步,一下栽倒在地。
“我幹你孃的!”老胖得勢不饒人,兩步跳了過去,狠狠地朝滕躍臉上補了兩拳。那叫個鼻血飛濺,那叫個血肉模糊啊……
“啊……”滕躍慘叫兩聲,抽了抽,便再沒了動靜,看樣子是昏死過去了。
俊哥,也就是帶頭的那位大叔詫異的看着眼前的老胖,心裡還真有些意外,沒想到這死胖子竟然這麼能打,少不得多費點勁了。
“胖子,不錯麼,還真有兩下的。”俊哥撇撇嘴,有些讚歎道:“就是不知道你能一個打幾個?”
“儲偉,馬雲祿,李易……幹掉這個胖子一人多分五萬。”馬良老胖幾人在俊哥眼中就好像是個玩具一般,俊哥扭過頭,一連叫了五個人的名字。
“謝謝俊哥!”幾個平頭青年應聲站了出來,笑着道謝。
“你們下手輕點啊,打個殘廢就行,可別把人打死了。”俊哥無所謂擺擺手,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