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胖點頭道:“初次玩這個,還是找解石的師傅吧,不然切過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老胖說完就把石頭遞給了賈老闆,賈劍光點點頭接過了石頭,往院子裡面走了走。差不多半分鐘後,賈劍光便拉着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叔走了過來。
隨便拿了一塊石頭,解石的師傅先在解石機上固定好,然後打開了電源開關,擡頭問道:“小兄弟,你準備怎麼切這塊石頭?”
看到這邊有人要解石,周圍前來購買毛料或者賭石的人紛紛圍了上來,來看個熱鬧。
當然,除了看熱鬧外,個別人士還有別的打算。因爲石頭假如切出翡翠了,而且裡面翡翠成色不錯的話,他們也會出手來購買的,要知道,由於緬甸等地爲了節約資源,便限制了翡翠原石的輸出,現在翡翠原料可是很緊張的,能花個差不多的價格買一塊也是不錯的。
“額……先沿着四個邊都切一小層吧。”見半分鐘都不到,就圍上來十幾號人,老胖頗有些‘害羞’。他頓了頓,說了個雖然有點麻煩,但是是最保險的辦法。
解石師傅也是覺得這個方法最保險,他點點頭,便按照老胖的要求,開始用解石機對這塊石頭操刀動手。
這一塊剛好就是那兩個沒翡翠的純石頭之一,別提翡翠了,就是一絲綠都沒有。過了差不多五分鐘的時間,在經過解石的師傅又切又磨下,這塊石頭很快變成了一堆石片,覈對一番後確定沒綠,便被丟到了一旁的垃圾堆。
“唉……”看着一點綠色都沒有,衆人整齊的搖搖頭,嘆口氣,一陣失望。
一塊毛料百,自己和老胖選得還都是那種差一號的‘磚頭料’,就這樣眨眼間便沒了,好的料更別提了,看來賭石確實夠燒錢啊!
馬良有些肉痛的看了看老胖,只見老胖這種小富二代卻是淡然一笑,指了指第二塊石頭,意思是可以繼續切了。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自己啥時候能如此淡定的話那就好了。
解石師傅有些歉意的朝老胖笑了笑,目標便轉向了第二塊石頭。不過很不幸,這塊石頭和上個一樣,都是純石頭。解石師傅依舊是按着老套路切,切的只剩下雞蛋那麼大小的,依舊沒有出綠。雖然不差錢,但兩塊了還是沒見綠,老胖有些鬱悶,直接說沿着正中央一刀開。
一刀切屬於那種最狠心最變態的方法,當某人對石頭放棄希望又不想浪費時間的時候才用這招。假如裡面有綠了,那就等於是切廢了。
不過人家是客人,愛怎麼切怎麼切,解石的師傅只是象徵性的提醒了兩句便一刀沿着正中央切了開來。
石頭……又是石頭……
“唉……”本來還有些擔心老胖衝動的衆人見裡面依舊是白花花的石頭,再次嘆了口氣。有幾人搖了搖頭,直接轉身繼續去選自己的石頭了。
“最後那塊,也直接沿着正中央切了吧。”前面兩塊沒戲,老胖無奈的嘆口氣,給最後那塊有綠的石頭判了個死刑。當然,他根本不知道最後那塊是有綠的。
“等等……”就在解石師傅把最後那塊固定好,準備下刀的時候,馬良出聲攔住了對方。他回過頭,看着老胖道:“你還是沿着四周一刀一刀切吧,萬一切出來翡翠了咋辦?你直接中央來一刀,這塊石頭豈不就廢掉了?”
剩下圍觀的幾人對馬良的話有些嗤之以鼻,當然也有幾個還抱着希望的。
老胖想了想,也覺得馬良的話有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真切出來翡翠,自己豈不是把自己給坑了?
依舊是之前的步驟,石頭被解石師傅沿着四周切了起來。隨着一層一層的石皮脫落,依舊沒有出現期待的綠色……
差不多切的只剩下小孩拳頭大小的時候,老胖終於沒了什麼興趣。他正要說一刀切的時候,被馬良一下攔住了口:“再等等唄,別那麼着急!說不準裡面有翡翠呢!”
見馬良興致頗高,老胖無力的點點頭,鬱悶的盯着解石機上的石頭。
淺淺的一刀下去,沒綠……
又是淺淺的一刀,仍舊沒綠……
就在全場都失望不少的時候,隨着解石師傅的又一刀下去後,終於在石頭的頂端露出了一塊半根指頭大小的墨綠色……頓時引來全場的一陣驚呼。
老胖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雙眼,見確實切出了綠,他興奮的拍起了手:“馬良,怎麼樣?怎麼樣?哈哈,我就說我的運氣沒那麼差的!”
“呵呵,是啊!三中一,已經很不錯了。”馬良很是配合的點點頭,讚歎道。
解石師傅擡起頭來,看向老胖道:“小兄弟,已經出綠了,還繼續切呢還是打磨?”
打磨機是專門應對那些切出綠後的小原石,因爲過小的原石容易切出豁口,所以便可以用打磨機磨石層,隨時都能停下摩擦,這樣是相當安全的。
“額……別用解石機切了,用打磨機磨磨就行,那樣也安全些。”老胖還在興奮的勁頭上呢,由於出了綠,他也沒之前那麼豪氣干雲的中切了,轉而用最保守的打磨法去磨石頭。
解石師傅應了一聲,便開始把石頭拿到一旁那比解石機小一號的打磨機上。磨兩下,解石師傅就用礦泉水衝兩下,沖掉了上面的石塵,繼續再磨。就這樣磨了五分鐘,一塊長約五釐米,寬約兩個拇指大小的圓柱形翡翠終於在衆人的眼前展現開來。
師傅一手捧着翡翠,一手拿着強光手電往中間照了照,搖頭道:“個頭不算小,這體格也不錯,就是可惜了……”
老胖往解石師傅手上一看,只見自己的那塊翡翠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幾許黑色的斑點清晰可見,本來好好的翡翠頓時失色了一大半。
“多好的一塊豆種翡翠啊,怎麼就有那麼些黑斑呢?”
“是啊,就是帶‘飄花’也比這黑斑強啊!”
“唉,可惜了這塊翡翠了……”
圍觀的醬油黨們無不發出了一陣嘆息之聲,那副捶胸頓足的模樣好似死了爹一般。
確實如此,一塊翡翠的價值是從它的色相、品種、大小來衡量的。
首先是‘色’,在翡翠中又稱‘地’,指翡翠中其他顏色,玉少翠多爲上品。再然後就是‘相’,又稱‘好水’或‘俏’,指翡翠質地細嫩潤滑,通透清澈,晶瑩凝重,碧亮喜人。反之則爲‘水差’,就是色相不好。
品種麼,常見的有‘乾白種翡翠’、‘冰糯種’、‘水種翡翠’、‘豆種翡翠’等等,其中以‘老坑種翡翠’最爲珍貴,其質地細膩純淨無瑕疵,顏色爲純正、明亮、濃郁、均勻的翠綠色。出品的多爲上品,甚至極品。
最後就是大小,這個自然不用多說了。滿足了上面兩點,第三點自然是越大越好了。就像故宮的那顆大白菜,可是值老些個錢嘞。
像老胖這塊翡翠,由於黑斑不少,破壞了翡翠的美感,色相已經屬於差的那一類了。而品種,他這翡翠是豆種的,屬於最常見的那種,亦沒有什麼優點可言。最後是大小……首先前面兩點不沾邊,再然後這翡翠也不怎麼大,看起來也就能做兩個小掛墜罷了。
最後總結出來,翡翠雖然是切出來了,也沒什麼裂紋,但不能歸爲切漲的那一類。只能說……堪堪沒有切垮,是賺是賠就不另說了。
衆人愛怎麼說怎麼說,老胖挺樂天派的一人,他無所謂擺擺手,笑呵呵的道:“得,別說了,甭管怎麼樣,好賴也切出了翡翠不是,這就是個好兆頭啊!總比前面兩塊純石頭強。”
他的話雖然不假,聽的也是那麼個意思。但衆人依舊惋惜的看着他,還道他這是傷心過度給自己找安慰呢。
解石師傅把手電放到櫃子上,拿着翡翠伸到了老胖面前,他也從老胖之前的舉動看出來他是個新手,便笑着道:“小兄弟,這塊翡翠……你有什麼打算?是整塊拿回去留個紀念呢,還是加工一下做個工藝品玩玩?”
老胖想了想,點頭道:“拿整塊也沒個意思,還是您看着給我設計設計,做個工藝品吧。”
解石師傅沉思了一番,一手摸着下巴道:“嗯……翡翠太小,擺件做不了。做器件也小,那就只能做兩個小掛件、圓雕件或者一個腰牌了。”
“那就做個獅子頭的那種腰牌吧,獅子臉比較張牙舞爪的那種。”老胖手舞足蹈的表現了老半天,總算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臉型做成大酒店門口那些守門的石獅子,看起來就辟邪。
商定了一番,老胖到前臺給了五百塊的加工費和三百塊的解石費,然後回來看向馬良,意思是輪到你了。
剛剛給老胖解石的師傅也看着馬良,意思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花錢讓我動手?
雖然三百塊對於現在的馬良來說不怎麼多,但馬良想了想,還是沒讓解石師傅動手。倒不是他不捨得花這三百塊,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他的玩心被勾起來了。馬良也想試試手,試試解石的那種感覺。畢竟是第一次麼……給了別人總歸是不爽的。更何況馬良有透視眼,區區解石這樁小事還在話下?
馬良‘靦腆’的一笑道:“嘿嘿,我想自己動手解石,圖個樂呵,您不介意吧?”
畢竟這是人家賺錢的生意,雖然自己是顧客,但人家現在就待在這裡,打個招呼總歸是好的。
解石師傅擺擺手,笑着提醒道:“呵呵,無妨無妨,自己動手是好的,不過你還是小心爲好,可別切的狠了。”
他們都是在店裡領固定工資的,並沒有誰接單多就加薪這麼一說,所以自然對馬良的話無所謂了。而且自己動手解石的顧客也有不少,一是圖個新鮮,二就是體驗一下解石的刺激感。雖然過程有些危險,但假如真撞上大運解出來翡翠了,那也有極高的成就感和給人吹噓的資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