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眼睛看完，聶雲不再觀察，停了下來，低頭沉思。
“不知之前的醫者給越老看完，給出的什麼病症和結論？”
片刻後，聶雲問道。
望聞問切，看完需要詢問，有時也要聽聽別人的意見，才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聽到他這樣問，一側的董欣還以爲他什麼都沒看出來，不屑之意更濃。
連病都沒看出來，還要詢問，這種醫者也敢稱醫道大師……肯定是葉濤找過來搗亂的！
葉濤正在無聊就感到身上一陣寒意，這才發現欣姐冷森森的目光，不由脖子一縮。
我又沒幹什麼……這不診斷還沒結束嗎……
“上次九華醫聖來看過，說我因爲受傷，腦海受損，出現了記憶幻覺，這才導致的頭疼，給我吃了不少藥，也頗有效果！其他也有幾位醫道大師過來看過，結論和他一樣……”
越老道。
“腦海受損，記憶幻覺……這種說法倒也不錯！”
聶雲搖搖頭。
對於九華醫聖，他來之前就聽說過，是雲州城乃至整個寰宇神界都有名的醫者，名氣之大比南天醫聖大太多了！
此人是普天皇朝的御醫首領，即便葉府再厲害，也無法請來的。
醫術高、名氣大，不代表就一定能夠診斷出來。
他這樣說，的確沒錯，很符合越老現在的情景，如果聶雲不是剛纔看了許久，恐怕也會這樣認爲。
畢竟，這個病說出來太過駭人聽聞，連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
“怎麼？你覺得九華醫聖的這個說法不對？”
越老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
聶雲點點頭。
“九華醫聖說的不對？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普天皇室的御醫。專門給普天大帝看病的人……說他不對！真是信口雌黃！”董欣冷笑。
眼前這傢伙是越來越過分了，什麼不懂裝模作樣倒也罷了。居然敢質疑九華醫聖的醫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好了，欣兒不要亂說！”越老打斷了她的話，轉頭看向聶雲：“你有何看法？”
雖然對少年的這個判斷也不以爲然，但見他如此肯定，還是想聽聽會說些什麼。
“如果我看的不錯，越老這個頑疾應該是在三千年前患上的，在這之前，不知越老是不是和以爲擅長心魔、幻象的高手對戰過？”聶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猶豫一下。問道。
既然找出問題所在，就必須解決。
“我的病的確是三千年前開始發作的……”
聽到眼前少年準確說出他病症的發作時間，越老眼中光芒一閃。
他的頭疼病，確切時間從未和別人說過，以往年輕，力量渾厚，可以硬抗。所以即便最親新的人，都不知道他已經患病！
族內的人知道，也是一千多年前，身體逐漸虛弱，難以抵抗的時候。
之前找了無數醫道大師看過，沒人能說出準確時間，眼前這個少年只看了一眼就一語道破。讓他不禁有些震驚。
“整個寰宇神界。擅長心魔的，有三人。第一是幽魔境的【化碑老人】，第二個是無邊海的【情癡道尊】，第三個，就是我普天皇朝的【心魔大帝】！”越老想了一下道：“化碑老人和情癡道尊，我見都沒見過，更別說交手了，而且他們都是大帝級別的強者，真要交手，我肯定也會被直接斬殺，不可能活下來！至於心魔大帝，屬於雲州城的九帝之一，地位尊崇，僅次於普天大帝，號稱普天之下第二高手，我也只見過幾面，交手對戰……還沒這個資格！”
“沒交手過？心魔大帝？”
聶雲眉毛皺成疙瘩。
根據他的觀察越老的病症，並非九華醫聖所說的腦海受損，記憶幻覺，而是遭到一個擅長心魔的人攻擊造成的。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這位擅長心魔的人，只在他識海留下一道痕跡，並未下殺手，這道痕跡和越老相處的時間久了，與本身靈魂共存，形成了另外一個意識，和雙重性格的靈魂共生一樣，只不過這個意識很薄弱，沒有什麼自主判斷行動的能力，有的只是瘋狂，一旦受到刺激，就會出現，讓他陷入狂躁狀態，對其他人進行攻擊。
雲州城最厲害的是心魔大帝，越老的地位雖然不低，也只限於葉府，恐怕還不至於讓一位大帝親自出手。
“心魔大帝有沒有弟子後人之類的？”聶雲忍不住問道。
既然不是心魔大帝出手，會不會這位越老的罪過他的後人弟子之類，遭到了報復？
“心魔大帝當然有後人，這和我的病有什麼關係？”越老問道。
“當然有關係！”聶雲點頭道：“不管你有沒有和擅長心魔的強者交過手……但是你現在的病情，我是看出來了，也有了初步想法！”
“你的情況並非腦海受損，記憶幻覺，而是體內受到心魔腐蝕，被人在識海種下了心魔蠱！”
“心魔蠱？”越老、董欣等人都是一愣。
心魔大道他們聽說過，心魔蠱是什麼，從未聽過。
“心魔蠱是心魔大道的一個分支，種在人的識海，無法察覺，分爲休眠期和活動期，一旦進入休眠狀態，和靈魂融入一體，實力再強，都無法察覺！到了活動期，會悄悄吞噬本體的靈魂，讓他記憶丟失，意識陷入混亂，時間久了，融合的靈魂越來越多，即便發現不對勁，也找不到心魔蠱的具體所在！”
“這東西時間長了就像人體的一部分，生長在上面，無法割除！”
“越老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心魔蠱處於活動期，時不時會發作取代你的意識，讓你陷入瘋狂狀態，但事後，只覺得是意識出現了問題，並不認爲有另外一樣東西對你進行操控！”
“而且，這種心魔蠱，不死不滅，難以滅殺，即便人死了，依舊能夠吞噬意識復生，重新控制身軀……”
心魔蠱是神農百草經中記載的東西，聶雲記得很清楚，按照上面的描述，直接解釋出來，不過，話才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嘴巴張開，瞳孔不由自主急速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