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幫的演武場足足有十餘畝地大小,中間搭了個高高的臺子,三丈多高,就是專門爲了比武所準備的擂臺。
太陽當空,近百張大圓桌擺在擂臺周圍,許多土匪此刻都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熱鬧無比。
“水兄弟,請!”尹飛說完,略一抱拳,便身形一展,蹭蹭幾步便登上了擂臺。
“好身手!”水榭讚了一句,隨即腳尖連點,身體在空中一翻,輕輕落在擂臺之上。
看着兩人登上擂臺,場下衆人也都停止了喧囂,兩眼放光地盯着上邊的兩個人影。雖說這些土匪被強迫着每日耕田種地,可他們骨子裡的血液還是好戰的,能看到這種高手對決,讓他們實在是興奮。
“水兄弟,開始吧,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尹飛抽出別在腰間的長刀,看水榭未有絲毫動作,不禁皺了皺眉頭,問道:“水兄弟,怎麼你不用兵器麼?”
水榭負手而立,淡淡一笑,道:“在下最擅長的便是這一雙拳頭。尹兄弟,開始吧!”
尹飛聽得此話大喜過望:“那水兄弟可不要怪我仗刀欺人了!看招!”
說罷,尹飛便手執大刀劈將過來!下面衆匪徒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水榭稍稍後撤一小步,在長刀將要劃過自己身體的時候險而又險地避過刀鋒,同時化掌爲刀,斬在長刀側面,將刀身震開,化解了尹飛的第一波攻擊。
“這長刀看起來也不是凡品,否則普通的兵器定然挨不住自己一擊的。”水榭邊打邊想。
尹飛心中驚異,見水榭躲過,於是一轉刀鋒,長刀直接從側面划向水榭腰際,只見輕輕一跨步,再次躲過了這必殺一招,姿態優雅從容。
見兩招都沒有奏效,尹飛不急反笑,說道:“水兄好手段,現在,看我真正的實力吧!”隨後腳尖猛一跺地,整個人的氣勢爲之一變,雄渾的金之氣息從其身上透發出來!
竟然是武子巔峰境界!單從修爲上講,可以說已經和京城三公子並駕齊驅了。不,可以說這尹飛潛力更大,畢竟其年齡要比京城三公子小上三四歲,怪不得其有自信的本錢!
看到自己的少幫主爆發出真正的實力,下面的土匪們興奮地爲之歡呼。
“原來少幫主修煉的是少見的金系功法,不過,在下的拳法號稱裂金拳,不知道哪個更強一點呢?”水榭淡淡笑道,眼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的確,面對一個武子,水榭一招便可將其打敗,此刻,只不過是不想放棄這個和青年高手碰撞的機會罷了。
“看我的狂風刀法!”尹飛大喝一聲,便舞着大刀猛烈地衝了過來。
尹飛的長刀揮出一重又一重金色真氣,滾滾氣浪向着水榭捲來,倘若放棄方守,水榭恐怕自己立刻會被這些刀芒撕碎!
金系功法果然生猛,不愧在五行之中進攻能力排行第一!
水榭卻穩若泰山,雙拳化掌,在周身划着玄奧的弧線,一道道雄渾的清涼氣息在水榭周身佈下天羅地網,尹飛的金色氣浪一衝到水榭身體周圍便再也無法前進分毫,緩緩散去。
“呔!狂風捲沙!”
尹飛的刀氣真如狂風一般,發出撕裂空氣的聲響,連綿不絕,水榭也不敢怠慢,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這刀芒所傷。腳尖連點,身形在刀芒中穿梭,拳頭不斷釋放出一股股清涼內力,絲毫不讓那金色刀氣近身。
尹飛狂攻,水榭被動防守,招式令人眼花繚亂,如此鬥了足有一頓飯的功夫,下面的衆土匪們看的興奮不已,少幫主佔盡優勢,看那個水榭已經是強弩之末,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分出勝負來了。
而與衆手下心思不同的是,此時擂臺上的尹飛心中憋悶的幾欲吐血,自己狂攻不止,看似佔盡先機,每個攻擊都好像能把對手撕裂,其實當自己的真氣碰到那白色內力的時候,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實在太讓人鬱悶。
反觀那水榭,雖然是被動防禦,姿態表情卻一直從容淡定,在自己的刀芒中閃轉騰挪不見絲毫慌亂之色。自己狂攻許久,氣息漸弱,恐怕對方還沒拿出真正實力吧!難道自己要輸了?尹飛心中開始爲自己之前的莽撞而有些後悔。
“金系功法在進攻方面的威力,我已經領教過了,現在就讓我看看你那金系功法的防守水平如何吧!看我裂金淬身拳!”
水榭邊打邊說,忽然全身一震,氣勢陡然變的凌厲,強大的水瀑內力噴薄而出,將漫天金色內力撞的粉碎。隨後他一步跨出,拳掌連續交替揮動,一重重白色氣浪帶着呼嘯聲向着尹飛席捲而去!
尹飛見此,長刀狂舞,道道金色內力劈入白色氣浪之中,卻不見了蹤影。雖能稍稍破碎些白色真氣,但實在無法阻擋那洶涌奔騰的內力狂潮。
“水系拳法,洶涌奔騰,滔滔不絕,綿綿無盡。五行之中韌性最高的水系心法可不是浪得虛名!”水榭一拳又一拳掃出的同時,口中還在解釋着水系拳法的妙處。
“好了,這場比試可以結束了!”水榭一聲大喝,周身內力猛然催動,無盡的白色氣浪便將尹飛湮沒!
“快去接住少幫主!”
看着局勢忽然轉變,然後少幫主的身體便從擂臺之上翻滾着飛出來,衆土匪心知大事不好,都向着擂臺衝去,若是由着少幫主從三丈多高的擂臺上直接這樣摔下來,怎麼着也得落個重傷。到時候,恐怕自己臥龍幫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吧!
“回來吧!”水榭一招手,滾滾白色氣浪又席捲而回,包裹着尹飛的身體,將其再次帶回擂臺之上。避免了其被摔個重傷的下場。
待白色氣浪散去,露出了裡面那顯得十分狼狽的身影。此時的尹飛,臉色頹廢,周身衣裳破爛,眼中再也沒有那種自信之色。
“我輸了。”尹飛嘆息道,“我早該料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平時的我還是太自負了。這次,我技不如人,願賭服輸,我輸的心服口服。”
說罷,尹飛旋即單膝跪下,目光堅定,拜道:“大哥在上,請受小弟尹飛一拜,從此小弟唯大哥馬首是瞻!”
“好了,起來吧。”水榭淡淡一笑,手掌輕輕一託,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將尹飛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