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說曹操曹操到。”
茶小樓笑着去看姜北，姜北擡了擡手，身子往右邊又側了側，去看穆江。
“你吃了嗎？”
“吃了，我去樓下的時候，這兩個小笨蛋把餃子煮成一鍋麪湯了，牛肉都不知道要解凍直接就給扔進去煎。”
穆江臉上雖然還有疲倦，但人很有精神，他看着姜北滿臉都是笑。他一面說着坐到了牀上去，一面把被子又往姜北身上拽了拽，然後拿手試了試他額頭。
“你也別罵他們兩個，你以前不也這樣，米飯都能被你煮成粥糊。”
姜北身上雖然疼，但止痛針的藥效還沒過去，所以也還算能忍受的住。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你到現在還記着。要說那時候啊，小樓我跟你說，你別看你師哥現在一臉正義的，愛學習懂禮貌的，他以前可壞了，抽菸喝酒打架，回回有他。”
茶小樓抿着脣，眼睛微微的眨着，這酸臭味，她都要待不下去了。
不過姜北的過去她聽老爺子說過，所以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奇的。要真說好奇的話，那就是，從一個壞孩子突然變成了一個儒雅的男人，這個轉變有些讓人好奇。
姜北聽穆江這樣說他也不生氣，就還是在笑，一臉溫和。
“那穆老師你呢，你以前什麼樣的？”
茶小樓把剛纔削好的蘋果拿給了穆江，穆江拿過來張嘴咬了一口，沒回話，只是翹起了二郎腿，一臉賤兮兮的。
“他以前是個好孩子，不抽菸不喝酒也不打架，學習成績也好，就跟他爸穆校長一樣。嚴肅呆板刻薄，看到有學生抽菸打架還會跑到人家跟前說大道理。”
姜北話說的不快，語速很慢，他笑着說話，穆江只是賤兮兮的一直啃蘋果。
茶小樓擡手摸了摸鼻子，然後又去看穆江，這反差好像有點太大了吧？
“這都好些年了，仔細一算，得有十年了，那時候穆江纔讀高一，和業業一樣都是在第一高中讀的。”
姜北還是笑着在說，穆江已經把蘋果吃完，他臉上也帶着笑從桌子上拿了根香蕉，然後用刀切一點放到姜北嘴裡，說。
“這個軟，不用嚼。”
茶小樓眼睛往天花板看了看，她覺得她似乎能明白茶二看到她和穆業在一塊兒的時候，是什麼感覺了。
“你兩天沒睡了吧？你趕緊去睡一覺。”
姜北吃了兩口，看到穆江眼睛烏黑，這便攆他去睡。
“你牀這麼大呢，我等下在這裡躺一會兒就行。你還發着燒，得有人看着。等把小樓和業業送走了，我就睡。”
茶小樓將眼睛從天花板移到窗外，現在窗外面只剩下燈光，霓虹燈閃爍着，夜裡的城市很靜謐安詳。
她和姜北已經說完話了，他這樣子也不適合說太多的話，她最終把目光移到了姜北身上，想說自己該走了。然後就看到，穆江還是拿着一小塊香蕉肉餵給姜北吃，說着。
“我鍋裡熬了一些紅棗桂圓粥，給你補血用。你這兩天只能吃一些流食還有軟的，等傷口結痂了，再做些好的給你吃。”
“我哪有這麼嬌貴，能吃就行了。你廚房裡的東西給吃完了，兄弟們怎麼辦。”
“吃完了再買唄。”
茶小樓悄悄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確實該走了。雖然她還有些問題想問姜北和穆江，但這種狀況下，還是不問了。
“小樓，秦川今天去學校了嗎？”
姜北看茶小樓已經走到了門口，這便來問。
“去了的，你不用那麼操心，都受傷了還想那麼多。”
茶小樓可不想再繼續待下去，這成年人秀個恩愛，也是要膩死人的。
“小樓你要走了？我送你。”
穆江把整根香蕉喂完了，這才轉身來看茶小樓。
“等一下，穆江你把鑰匙給小樓。”
“好。”
穆江迴應着，這便從兜裡拿了一串鑰匙出來。茶小樓剛走到門口，這又只好走了回來。
“這什麼鑰匙？”
“我家裡的還有你師哥的新房子的。”
“給我做什麼？”
茶小樓不明白，爲什麼要把這鑰匙給她。
“我家裡的鑰匙你給業業，你師哥的那個房子我們這裡只有我和你師哥知道，你師哥暫時不能回去，老爺子的房子我也怕會有危險。要是有危險了，你直接去姜北的房子裡暫住。”
茶小樓應了聲，穆江又寫了一張便籤紙給她，上面寫着房子的地址。
“我們這裡有內鬼，所以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讓你們兩個過來。老爺子的家你今天晚上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不要再回去了。”
穆江的神情突然變得很嚴肅，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茶小樓驚了一下，這又去看姜北，姜北點了點頭，神情也是一樣的嚴肅。
“老爺子我在昨天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了，今天你們照常回去，我會派人跟着。小樓，穆老師其實不想利用你和業業，但是沒辦法，這個內鬼隱藏的太深，爲了把他引出來，只能拿你和業業當誘餌了。今天我叫你們過來，就是爲了引他出來。你和業業是我和姜北最重要的人，內鬼一定想控制你們兩個來做威脅。他們有可能會今天晚上動手，如果是今晚上，那就說明他很蠢。不過我猜，他會明天或者後天動手，總之你們兩個注意一些。”
茶小樓點了點頭，她一開始就想問，爲什麼今天把她和穆業給帶過來了，昨天她想過來，穆江卻不讓過來。
原來是穆江思慮了一夜，這才決定讓她和穆業過來，故意讓內鬼盯上他們兩個，這樣內鬼露出了馬腳，穆江才能抓到他。
茶小樓不知道他們內部都有些什麼人，但穆江和姜北帶人去救唐瑜的時候，直接就遭到了伏擊，這裡除了有事先埋伏好的，應該還有內鬼偷偷告密。
“你們先回去，我半夜的時候，會過去看看。你們兩個不用緊張，我會在外面把一切安排好。”
穆江說完這些，才轉頭去看姜北。
“你還熬得住嗎？”
姜北臉上有擔心。
“熬得住，我睡三個小時起來就成，你記得叫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