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他還不知道呢!”高小葉笑嘻嘻地挨着熊貓兒,“不過我也不是一個人來哦,你看——”
她伸手往門外一指,只見有四五個乞丐打扮的人正蹲坐在街對面,目光望着我們這方向。
我大概撇了一眼,那裡赫然有一張熟悉面孔,還向我們這邊點了點頭。
我不由地笑道:“小葉,你把你的何大哥也抓來了?”
小葉原本還沒注意到我,此刻聽我說話,不由地凝或地向我看了看,恍然道:“你是朱姐姐?”
我笑道:“是我,我都坐在這裡老半天了,你卻瞧都沒瞧我一眼。
眼裡只有你貓大哥了。
”
小葉子羞的低下頭去,喏喏地道:“誰讓朱姐姐你突然變了個人嘛,人家當然不認得啦!”她俏皮地歪了歪頭,又擡起頭來,笑道,“朱姐姐,你把臉上那東西摘下來吧,這樣小葉好不習慣呀!”
這個小葉,似乎比受傷之前調皮活潑多了,看着忙叫小二張羅再加一副碗筷的熊貓兒,我微微一笑,擡袖還原我本來面目,反正我的身份也已經暴露了,摘下一會也無所謂。
“仙女姐姐——姐姐,囡囡要抱抱!”飯堂裡的人大都在各自用膳,彼此也未如何留意旁邊的動靜,因此我雖取下了易容,但並沒有多少人注意,自然也沒引起什麼轟動。
可沒想到卻被隔桌的一個兩三歲小女孩給看到了,立刻揮舞着胖胖地小手。
掙脫出母親的懷抱,向我這邊跑了過來。
衆人被她這一叫,視線頓時轉了過來,看到這個小女孩竟這麼熱情,我不由地愣了一愣,隨即笑開了顏,好粉嫩好可愛的寶寶呢。
我最喜歡這個年齡的小孩子了,簡直就是太可愛了!
“好。
姐姐抱抱。
”我轉過身子,迎接那小跑過來的小女孩,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一把抱起了她,小女孩軟軟胖胖地身子頓時粘在我身上,一股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也隨之鑽入我地鼻子。
“囡囡乖,到孃親這裡裡。
不要吵到姐姐吃飯。
”孩子的母親忙跟了過來,強行抱走小女孩,邊不住地向我道歉。
我笑着說沒關係,這小女孩胖呼呼軟綿綿地身體不禁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老八,那會老八多可愛呀。
一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飯後,我和熊貓兒、高小葉就直接回到樓上去,互敘別後之情。
聊了一會後,我看小葉的目光頻頻愛慕地看向熊貓兒,心中不由地暗笑,找了個午睡的藉口自動回房,心道這小葉對熊貓兒還真是挺癡情的,竟從太行山追到甘肅省來——不過小葉居然不和貓兒吵嘴反而表現的如此熱情——不好!腦中突然閃過始終未進入客棧的何志先地面容。
那張臉怎麼那麼僵硬?而且按理說他也不該不過來打招呼——
背脊處立時沁出了一身冷汗,我正要開口高叫“貓兒小心”,眼前卻突然一黑,頓時人事不知。
* * * * *
緩緩地睜開眼睛,首先見到的便是明亮的燭火,昏迷前的一切頓時浮現在眼前。
“王憐花,你想怎麼樣?”
我動了動自己的手腳,軟綿無力,再微微轉眼,便將自己所處環境盡收眼底。
這才目光淡然地注視着眼前依窗而立的修長身影。
窗前的人影慢慢地轉過身來。
燭光映照下,一張面龐勝若潘安。
正是帶着一臉悠然之色的王憐花。
“你還不知道我想怎麼樣麼?七七?”他直接改口叫我名字,笑容之中有藏不住地得意之色,一步步地走了過來,伸出了一隻保養地比普通女子還有細潤的手,修長的手指在我臉上緩緩地撫過,語聲柔和地彷彿是最溫柔的情人一般,雙目中泛着難解的異彩。
我眼睛眨也沒眨一下,彷彿根本未覺有手指在臉上移動,淡淡地道:“王公子真是好本事,沒想到三歲小孩都是你的棋子。
”
我一直都很小心自己地行蹤,可沒想到依然不自覺地中了他的計,看來王憐花確實已經將我和熊貓兒瞭解的十分透徹了。
他知道我對易容之術有所瞭解,竟然找了一個和小葉如此相似之人來,又特意讓那個少女穿上了當初鸚歌給小葉的衣服,來迷惑我們,甚至還針對我特別喜歡小孩子的弱點,在那小女孩的身上下了**。
王憐花依然柔聲道:“七七,你把自己保護的太好了,如果不用這個方法,我確實找不到再見你一面的機會,更不用說,現在你會這樣乖乖地躺在我面前。
”
“那個小女孩呢?”
“你放心,我沒有傷害她,只不過她會睡上兩天而已。
”王憐花溫柔地道,“我故意接近那個小女孩告訴她,今天中午店裡會有一個很漂亮的仙女姐姐出現,到時候要是她能讓仙女姐姐抱抱她,將來她也會長的象仙女姐姐一樣漂亮。
然後我就把**藏到她地頭髮裡,只因我知道你抱小孩時有個習慣,總喜歡在他們地頭上蹭兩下——呵呵,七七,你覺得我請你來的方法怎麼樣?”
那小孩子沒事就好,否則我實在不敢相信這麼小地年紀就已經懂得算計別人了。
我平靜地道:“很不錯。
你打算讓我一直躺在牀上任你予取予求嗎?”我沒有提起熊貓兒,如果熊貓兒已經落入了他的手裡,那我問也沒用,如果沒有,他反而會利用這點來騙我。
王憐花揚了揚眉,勾勒起一抹邪氣的笑容:“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躺上來陪你。
”
他緩緩地俯下身,一點點地湊近我的臉。
呼吸幾乎都快噴到我地臉上。
半眯起的目光中彷彿有熾熱的火光在閃動,猶如一隻久餓的山貓在注視着好不容易捕獲的獵物,有一種迫不及待想要吃下肚的感覺。
這樣的目光我並不陌生,我很清楚它所代表地含義,如果王憐花想用這目光來嚇我,他的目地已經達到了。
沒有一個女子在自己的貞C明顯地即將受到侵犯的時候,還能一點都不在乎不害怕,但我不能就這樣屈服,只因我今生是朱七七。
一個絕對不會被威脅任意嚇倒的朱七七。
同時我還必須保持我的冷靜和理智,
於是我還是開口了。
縱然聲音裡免不了一絲顫意,但我還是完整地表達出我的意思:“謝謝,不用了,王夫人準備什麼時候見我?”
遊移在臉上的手指頓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問,這麼直接。
“她不知道你在這裡。
”說了這幾個字立時住口,彷彿還着點懊惱之色。
將頭湊地更近,“你提她做什麼,現在陪在你身邊的是我,而不是別人,你應該多想想我纔對。
”
我微微側頭避開他的呼吸,卻被他乘機親了一下我的頸部,肌膚被陌生人侵犯的感覺頓時傳到神經中,我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
一種叫作恐慌的情緒也隨之升了上來,我並沒有忘記前世他是如何一次次試圖掠奪朱七七的貞C的,沒想到,我竟然又如同落入色使手中一般,落進了他地魔掌,可這次。
沈浪卻在他**的身邊,無法趕來救我——
我一定要冷靜,冷靜,再冷靜,一定要想辦法自救:“那麼,這事是你私自作的主了?你就不怕她生氣,懲罰你?”我竭力地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
我記得王憐花似乎很害怕雲夢仙子,或許可以從這裡找條生路。
王憐花的手果然又頓了一下,但很快就改手指成手掌,覆蓋住我的半個面頰。
輕輕地摩挲着。
口氣依然輕柔,道:“她是我母親。
如果知道我和你結成了夫妻,她一定只會爲我高興,而不會生氣。
”
“可你別忘了,我不僅是活財神地女兒,還是此次前來尋寶的發動者,興隆山的寶藏地圖還在我手上,而且,沈浪現在正在和你母親談話,說不定我們很快就會成爲合作伙伴,而如果你對我亂來,你可以自己想象一下後果。
”我強迫着自己冷靜地吐出威脅,假裝忽略臉上和頸部的感受,老天,我真想吐。
“那你何不乖乖地把地圖交出來呢?還是,由我親自來拿?”王憐花的目光裡的異色一閃而過,手竟然仍向下探去,停留在我的腰際的衣結處。
“地圖當然不會在我身邊,也不會在任何一個人身上。
”心底的恐懼讓我忍不住微帶急速地喘氣,老天,我實在無法想象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王憐花他,可能真地會動手!
窗外忽然憑空閃出一道雪亮地光芒,映的滿事地燭光頓時微弱似螢,接而天際傳來滾滾的雷聲。
“七七,你知道麼?”王憐花忽然略略離開了一點,輕笑道, “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真的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你真的很懂的如何抓住男人的心。
”
他的聲音在這雷聲裡非但沒有被掩蓋,反而似乎別有一番魅惑的滋味,
“我沒有。
”我搖頭否認,心理期望着他這句的意思是我說的對,但我的眼睛卻看着窗外的另一道閃電,馬上就要下大雨了,這樣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能逃出魔掌嗎?
“你有,”王憐花的聲音飄渺地象是從九天之上傳來一般,“你不僅是個聰明的女孩,你還是我平生所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當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被你那出塵脫俗的容貌和甜美的聲音給吸引了,然後我立即就告訴自己說,這個女孩子,我要定了。
”
我輕哼了一聲,我明白他這個“要定了”的意思,他不過見我外表長的還好,因此想把我當成其他被他俘獲的女孩子一般,他那時想的,應該只是我的身體而已。
“可是,你說多巧呀?你居然是朱戊的妹妹,江南首富的寶貝七女兒?”王憐花娓娓地道,“於是,我只好耐着性子,決定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你可知道,你這副身子,早在那時候就應該已經是我的了。
”說到這裡,他的手又動了動,手指似乎也捏住了一根衣帶,我幾乎屏住呼吸,生怕他微微一用力,就會將衣帶抽了開去,身子也不禁顫抖的更厲害,可我的牙卻死死地咬住了嘴脣,只敢在心中罵他無恥。
“噓,不要這樣虐待自己,我會心疼的。
”一根修長的手指滑到了我的嘴脣上,反覆地、輕柔地在我緊閉的脣及下巴處打着圈圈,曖昧之極。
我只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一粒粒地泛了起來,牙印也咬的更深。
“你若再咬住自己不放,那麼,停在你脣上的可就不只是我的手了。
”王憐花慢悠悠地道,火熱的嘴脣緩緩地從頸部遊移上來,不時地輕觸着我的肌膚,點着我的下巴、我的面頰。
面對如此赤luo的威脅,我縱然心中再如何憤恨和不願,也只能鬆開我的牙,悲哀的是,我知道他絕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我,可是我的身體卻綿軟的連一絲反抗的力氣也沒有。
“知道麼?你很美,很美,是我這一生中所見過的最美的女人,可難得的是,你還有一顆很既聰明又狡猾的心!”王憐花宛若夢一般地呢喃道,“從來沒有人能整的了我,你是第一個!”
“多謝你的誇獎,比起令堂來我還差的遠了。
”我強抑着顫意,提醒他今日的所謂不會被雲夢仙子贊同。
“你怎麼能和她相比?”王憐花的手突然猛地握住了我的下巴,目光中充滿了陰鷙,眼神狂散地大喝道,又是一道雪白的閃電,讓我清晰地看到,他那張原本勝若潘安的面龐竟陡然變得猙獰扭曲。
“令堂風華絕代,我確實無法和她相比。
”他突然的暴戾嚇了我一跳,下巴傳來一陣緊窒的痛感,可我仍然勉強地嘴硬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王憐花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純潔的女孩子,你怎麼能和那個人儘可夫的女人相比?”
人盡可夫?我駭然地睜大了眼,低呼道:“你怎麼這麼說你自己的母親?”
“母親?哈哈哈——自那次以後,幾年來她何曾當我是她的兒子過?我是她的恥辱,一個不斷提醒她曾被一個男人拋棄過的奇恥大辱。
”王憐花狂笑道,“從來都只有她拋棄男人的份,沒有男人敢主動地拋棄她,而且還在拋棄的同時還想置她與死地,可我的存在,時時刻刻地提醒着她這個恥辱。
”
“我知道,那個男人就是昔年的柴玉關、如今的快樂王,可你的母親,自己就是雲夢仙子,當年就是他們一手策劃了衡山之禍,而後柴玉關卻因此又拋棄了你母親。
”我的下巴因他的狂笑而稍微送了些力道,他一激動,我反而冷靜了下來。
王憐花本來就是很難捉摸的人,難得見到他失控,雖然他可能會因失控而做出瘋狂的事情來,但我還是要試試儘量地拖延時間,總好過被他像貓捉老鼠一樣的逗弄,最後還是逃不了被吃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