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了!”不知道這樣相互依偎了多久,當我幾乎覺得自己快被幸福給溺斃的時候,沈浪輕輕地動了一下。
“嗯——”我從幸福的時光河流裡回過神來,輕輕地蹭了蹭他的胸膛,緩緩地睜開了眼。
清晨來臨了,就代表旖旎的時光也即將結束,我們應該考慮現實了。
可我的心裡沒有半分的埋怨,既然我們都僥倖沒死,那麼接下來就該繼續我們的責任了,至於兒女情長的那些如絲纏綿麼?以後,自然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我有些不捨地離開他溫暖的胸膛,擡起頭看着微笑的沈浪,他的微笑乍看上去似乎和以前並沒有什麼區別,可細看之下和平時分明又有許多區別,至少我能更清楚地瞧見藏在眼眸深處的溫柔和真摯。
我忍不住伸手調皮地撫摩着他微翹的嘴角,笑道:“我喜歡看你笑,尤其是現在的笑。
”
“現在的笑和以前的有什麼不一樣麼?”沈浪笑道,側過了一點,在我的手上輕吻了一下。
“當然不一樣了。
”感覺到手指上的熱度,我不由地有些羞澀地想縮回手,卻被他及時地抓住。
“你說說看。
”沈浪又笑了笑,眼睛的倒影中都是我的影子。
“以前的你呀,雖然看起來脾氣好好,溫文親切,實際上卻總藏着疏離和淡漠,而現在。
你讓我覺得我離你好近好近!”近的彷彿兩顆心本該就在一處跳動似地,我甜蜜的笑道,“你要是對每個女孩子都這樣笑的話,我以後會有很多情敵的。
”
“呵呵——傻瓜!哪來的情敵?”沈浪輕笑着。
“真的沒有麼?”我轉了轉眼珠,在我的眼裡,必要時,沈浪可是比王憐花還充滿魅惑能力地哦。
而且他在對付雲夢仙子那樣的女人時,都能那麼從容不迫地。
對女人的瞭解必定不少,而如果沒有和不同的女人接觸過,又哪來的經驗呢?
“難不成你還希望有?”沈浪一眼就看出我在調笑,好笑地道。
“呵呵——外面真的已經很亮了呢!”我轉向愈加明亮的洞口,抽出手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肢體,笑而不答。
心中卻在想:只要你的心在我這裡,就算有一百個女人愛慕你,我又有什麼好怕地呢?你連對白飛飛和雲夢仙子都無動於衷,還有誰能奪走你?
更何況——我低頭泛出一個淺淺的笑,就算有人想,我也不會再給她們這個機會!
發現他沒有再接話,我扭頭回望他,卻見他正轉身去拿一直鋪在石頭上的衣服。
看到他那幾乎被包的象木乃伊一樣的上半身,我這才突然想起自那會幫他包紮完後,他好象一直都沒機會去穿衣服。
想到這個讓他只是脫下衣服療傷就暗自害羞的男人,此刻居然就這樣連外套都沒披的和我坐了這麼久,我不由地撲哧一笑。
“你笑什麼?” 沈浪拿起差不多已乾的外套,抖了抖。
披在身上。
“沒什麼——啊,你腿上地傷還沒上藥呢!”我纔不說呢,我要是說了怕你會不好意思呢!
我原本想繼續開玩笑,卻在看見他褲管上的血跡時猛然醒悟之前的傷口只處理了一部分,忙收起戲謔的心情。
趁着他穿衣服的時候,我扯了一把草藥先放在嘴裡嚼,無意中看到樹葉杯裡已所剩無幾的水,不禁皺了下眉頭,就這麼一點水了怎麼辦?我可不想他再彎着腰跑來跑去。
“腿上沒什麼大傷,而且方纔已經清理過了。
直接敷上草藥就好。
”沈浪看到我地目光停留在水杯上。
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微笑着走了回來坐在我左邊。
我點了點頭。
也坐了下來,然後探過身子,虛伏在他上面,仔細地檢查了一下他的兩條腿,確實沒發現什麼大傷,不過那些傷口卻也不見得有多輕,便拿過布條來先挑了幾處較大些的傷口處理。
沈浪也不說話,也抓了一把草藥過來,動作極爲利索地包紮另一條腿,我才包好一處他已搞定了兩處。
“慢一點,哪有這麼隨便地對待自己的傷的。
”我吐出口中的草藥,給了他一個白眼,低頭繼續纏着布條,相對起我身上精細的包紮,他對待自己的動作簡直就是隨意無比。
“沒事,這樣的傷幾天就好了。
”沈浪笑着道,看看其他地地方已處理地差不多了,就想伸過手來接我手上的活。
“你別動,我就好了。
”我雙手騰不出空,就擡起左肩頭擋了他一下,沒想到左臉剛好碰到他地脣,好似特意送上去讓他親似的,不由地大窘,紅暈騰地浮了上來,直竄到耳根子上,雙手雖然沒有停下來,但卻已忍不住輕抖了起來,心兒更是撲跳地厲害,方纔那種巨大的甜蜜又涌上了心頭。
“七七!”
沈浪的聲音忽然間充滿着神奇的魔力,變的異常地溫柔,我敏感地感覺他的手輕輕地將我垂落的髮絲掬起,又緩緩地拂到我的耳後,然後,有微粗的呼吸漸漸移近,印在我的小巧的耳垂之上,輕含——
他的呼吸和逗弄象是高溫的蒸汽一樣,好似非要把我薰灼成一隻通紅的捲縮的基尾蝦不可。
該死的,他哪裡學來的這等**的技巧?
我盡力地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才勉強地紮好最後一個結,就被他溫柔地翻轉過身子,躺倒在他的腿上,被動地承接着他再一次的熱情。
雙手無意識地圈上他的脖子,我迷迷糊糊地想。
這個沈浪,好象變地很經不起誘惑了呢!
當粗重的喘息聲漸漸平復下來的時候,他的額頭依然輕抵着我的,微微地旋轉摩挲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久久地縈繞在我們的心頭,彷彿是看了一場盛大地流星雨之後,那種震顫的餘韻還一直都不肯散去。
“我們起來吧!”沈浪地聲音彷彿是最美好的天籟一般。
輕輕地落在我的心裡。
“——好!”明白此刻還不是放縱纏綿的時候,我微笑着圈緊他的脖子。
讓他扶我起來,看了看亮堂堂的洞口,想起了我一直想問的問題,“對了,沈浪,你給我說說,我們是怎麼到這個洞裡來地。
這個洞離谷底有多高?”
天既然已大亮,王雲夢一定會派人下來查看我們是否已經一命嗚呼了,而如果我們僥倖沒死,那她必定會有預備的後招,畢竟我們這樣掉下懸崖,即便武功再好,也肯定會落地一身的傷,聰明的王雲夢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而且那石橋過去的山峰顯然就是她的巢穴之一,這樣地勢,對我們顯然極爲不利,必須得儘快做好應對的措施才行。
“放心,我不會再讓你有事地。
”沈浪先安撫了一下我,似乎想重新摟我入懷。
但最終還是剋制了自己,拉着我往洞口走去,“來,我帶你去看看。
”
我順從地站了起來,走到離洞口還有三四步的時候,看到他又準備彎下腰,忙拉住他,笑着嗔道:“等一下——你還要彎腰啊,小心扯到背上的傷口。
”
見他回頭,我笑着把他拉蹲了下來。
道:“傻蛋。
這樣不就可以了。
”就這幾步路,蹲着走過去不就可以了?
沈浪看着我的動作。
忽然微笑起來,道:“好,我笨,還是我的七七聰明。
”
“誰是你的七七呀!”我輕咬了下嘴脣,想忍住心裡地甜蜜,但幸福的感覺還是通過眼角和眉梢透露了出來,忙掩飾性地拉着他往前挪動,這樣走了兩步,突然覺得我們好像是兩隻搖搖擺擺的鵝一樣,再看沈浪,眼中也是同樣的意思,不由地相視一笑。
小心地出了洞口,往外一望,才知道原來我們果真是在懸崖上的山洞裡,看地勢,這個洞口離谷底足足有好幾丈。
這個深谷就象我在路上所看到其他山谷一般,到處都是蒼鬱的植物,密佈着許多參天的大樹,其中有兩根樹葉茂密的枝椏剛好伸到我們的洞口下面來,再加上洞口還有幾株崖生植物作爲天然地掩飾,如果從下面往上看,確實是很難發現這裡的。
“沈浪,我們當時是剛好掉到樹上了麼?”居然有這麼巧麼?我攀住洞口地石頭,撥開枝葉,扭頭往上看去,只見上面數百丈之上,皆是翻騰地雲氣,只能隱隱地看見有一石橋橫跨在霧中,“咦,這位置好象不對呀,如果我們是直接掉下來的,怎麼會掉到這邊來呢?”
“你竟然這麼快就發覺了?”和我一同擠在洞口地沈浪讚賞地微笑道:“這裡確實不是我們該掉下來的地方,而我們該掉下去的方位應該在那裡,你看——”
他指着和我們這邊至少要相隔幾十米外遠,但還要比我們所在的洞口高出些許的一處岩石,那岩石原本有些突起,可似乎陡然地缺了個尖,顯然是人爲的結果。
“當時我抱着你,一路儘可能地抓住岩石或藤蔓來減緩下墜之勢,落到那一處時,無意中發現這邊有個小洞,再加上谷底有這麼多的大樹,因此就藉着這些樹幹將你帶到這邊來,至於被我踩碎的那塊石頭,剛好爲我們製造出人已直墜下去落入溪中的假象,我藉着樹頂枝椏之力,帶着你進洞後,又下去作了些手腳,引導他們往溪流的下游尋去,不過,”沈浪微微皺了一下眉,道,“以王雲夢那多疑的性格,昨日既沒找到我們,今日再回回這裡來查也是遲早的事,我們必須儘快地離開,去和貓兒匯合,來,我帶你下去。
”
“等一下。
”聽着他輕描淡寫,幾句就把當時的驚險給帶過,又看了看那塊缺了尖的岩石,我心裡突然有很不好的感覺,立刻反手扣住他的脈搏,探了一絲真氣過去,一探之下,整個人頓時怔住,果然,果然——
意識到我在探查他的內傷,沈浪馬上反握住我的手,不讓我再感覺下去,微笑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
“還說沒事,你受了這麼重的內傷,還想一直瞞着我!”感覺他異常紊亂而虛弱的內息,我不由地哽咽道。
我早該想到,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來,就算是絕世的高手,想要留得性命都已不易,更何況他還要保護着已失去意識的我,就算他武功再高,又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呢?而且我們倆既然都同樣地受了這麼重的外傷,內傷又怎麼可能會輕呢?我醒來後因爲自己的內力突然恢復,竟未能及時察覺到這一點,反累的他帶着內傷上下奔波,真是太該死了。
“我們先回去。
”我側過身,不由分說地拉他回到原地坐下。
“這點傷真不算什麼?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要緊。
”沈浪試圖說服我。
“你還要逞強?”我又氣又急又心疼地叫道,“你現在這樣的傷勢,莫說是王雲夢,只怕連王憐花都打不過,你趕緊給我調息!”
我的腦中迅速地轉過許多念頭,沈浪的傷不輕,如果不盡快地調理,一定會留下後遺症,而我的內力反而前所未有的澎湃,正好可以助他療傷,不過這一來,至少也要耗費一日左右的時間,而且不到萬不得以,最好不要離開山洞,以免被王雲夢他們發現,因此在此之前,我必須先做好各種準備,包括食物和水。
“七七!”沈浪被我略顯粗魯地推坐到石頭上,卻沒有絲毫不悅,反而驚喜地站了起來,“你的功力恢復了?”
“對,所以現在換我作主了。
”爲了防止他再逞強,我突然疾快無比地伸手,點了他的穴道,霸道地道,“在沒有調理好你的內傷之前,我們哪裡也不去。
”
“七七——”沈浪自然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又是擔心又是無奈地叫了我一聲。
我不理他,扶他重新坐下,然後徑直拿起邊上的大樹葉杯子,將剩下的水餵給他喝,然後拿起兩條還剩下的布條放入懷裡,往洞口走去。
“七七——”沈浪又喚了一聲,“小心些——”
“嗯,我知道。
”聽出他語氣中妥協的意味,我終於緩了緩臉色,回頭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容,提氣躍到下面的樹幹上。
谷地其實有不少小動物,溪中也有肥肥的魚在遊動,但是考慮到王雲夢等人隨時都會回到這裡來搜查,洞裡不能再生火烤食物,因此我很快就放棄了打獵的念頭,轉而採集了許多可使用的蘑菇以及從隱蔽處挖了一些可食用的植物根莖,連同草藥一起困在我的腰間,而後,又儘可能地消滅掉活動的蹤跡,再取了水,通過樹幹躍回到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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