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各做防備

整個茶樓皆被藍瑄雯包了下來。

費祝被藍瑄雯的一羣侍女圍在了一樓,他不是不想上樓,而是尊重小禍水的選擇。藍瑄雯已向他保證過小禍水安全,他相信藍瑄雯不會食言。

費祝坐在樓下細細品茗,等着在二樓較爲偏僻的雅間內商議的倆人。懶

藍瑄雯出了雅間,她雙手抱胸站在二樓的樓梯口,饒有性質地看着樓下一身白衣,正悠閒喝茶的費祝。

費祝看到藍瑄雯出來,而未見到小禍水。他拿起桌上的摺扇,匆匆上樓。

藍瑄雯將腳放在對面的柱子上,眉頭高挑,戲虐地看着費祝。

費祝抱扇一禮,溫聲問道“敢問瑄雯公主!小姑娘怎未出來?”

“她的衣服漸上了茶水,在裡面打理!怎麼?費公子想進去看看嗎?”藍瑄雯側揚臻首,睨着費祝,挑釁地笑道。

“不知是果真漸上了茶水,還是你玩的把戲?不管如何,費某都要進去一看究竟!”費祝說着,欲跳過藍瑄雯那架起的玉足。

藍瑄雯掩嘴輕笑,她輕輕撩起裙襬,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小腿。

費祝忙展開摺扇,擋住自己的眼睛“公……公主!請自重!女子的腳怎能隨便示於人前!”

藍瑄雯不以此舉爲恥,反而將頭擡得更高“費公子可知道神祈國有個習俗?若男子跳過女子的玉足,那男子就要娶了這個女子!本公主是神祈國貴族,有神仗爲證!我可以娶很多男人,若費公子想做我的‘男寵’,你大可跳過去!”蟲

藍瑄雯將“男寵”兩字咬得很重,抓起一縷髮絲,掃着費祝拿着摺扇的手。

“男……男寵?男子漢大丈夫!怎……怎可以做男寵!”費祝用摺扇打落藍瑄雯的手,一張溫和的臉憋得通紅。

藍瑄雯伸出食指,輕輕地勾了下費祝的下巴,她笑得眉飛色舞“沒事!你若做了本公主的男寵,本公主只寵你一人!哈哈!”

費祝被藍瑄雯的舉止氣得渾身顫抖,他用衣袖用力地擦了下被藍瑄雯勾過的位置,用摺扇指着藍瑄雯喝道。

“此有此理!羞辱!極大的羞辱!我費祝……,雖然是待人處事溫和有禮,但不代表我沒有脾氣!”

藍瑄雯故作吃驚地看着又氣又惱的費祝,她向費祝靠近,一手還有意無意地搭在費祝的肩膀上。嘟起朱脣,神色嬌羞又無辜。

“費公子,如若在神祈,千千萬萬的男子想得到本公主的垂愛,你這是榮幸,怎還是恥辱了?本公主答應你,保證只寵你一人!”

費祝用摺扇挑開藍瑄雯搭在肩膀上的手,咬緊牙關,強力隱忍怒火,雙手抱扇,生硬地行了一禮,一字一頓地吐到“費某告辭!”

費祝話落,憤然轉身,匆匆下樓。

藍瑄雯站樓梯口大笑起來,她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指着費祝的背影“費公子!正值夏季,肝火不要過剩!”

費祝走到門口,用摺扇敲了下腦袋,他怎麼忘記了!小禍水還在二樓呢!他繞過樓梯,提氣躍起,直接躍上二樓的迴廊。

藍瑄雯旋身,抽出隨身的木杖,在擦過費祝身側之時,趁費祝不備用手摸了下費祝的臉頰。

費祝頓在原地,用衣袖狠勁地擦着側臉,本是溫和含笑的雙眸噙滿怒火,他嘶吼一聲“瑄雯公主——!請自重——!”

藍瑄雯委屈地低下頭,一副玄然欲泣的模樣“你怎麼可以欺負我!”

這一刻,費祝懵了,不知如何是好。展開摺扇,幫藍瑄雯扇着“別哭!千萬別哭!費祝的錯!不該如此大聲說話!公主可以責罰費祝!隨便公主怎麼處置都好!只要你不哭!”

藍瑄雯吸了吸鼻子,聲音略顯哽咽地道“只要你做本公主的男寵,……本公主就不哭!”

“公主!換個條件可好?只要不是……,公主的任何條件,費祝都答應公主!”費祝儘量放緩聲調,耐着性子勸着欲哭的藍瑄雯。

“那……那……,你讓本公主親一下,本公主就原諒你!”藍瑄雯羞怯地低着頭,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脣,聲音嬌柔地道。

費祝的臉刷地紅到了脖子根,他耷拉着腦袋,聲音無力“公主……!再換一個!……”

藍瑄雯再也無法忍住,笑得眼裡溢出淚水,她捂住肚子蹲在地上,用手裡的木杖篤着地板“哈哈!本公主!現……現在真想……,真想親你一口!哈哈!”

“你……!你……!”費祝用摺扇指着蹲在地上的藍瑄雯,徹底語結。費祝用摺扇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頓地道“惹不起,費某躲得起!”

…………

皇宮。

一所寢宮,門窗緊關。

餘暉穿透窗子的鏤空花紋,射進道道淡紅色的光芒,翩飛的層層白紗,籠上一層絢麗的嫵媚。

一身白衣素顏的女子,端坐在精緻的大牀上。輕蹙的眉頭,蘊着點點輕愁。

層層輕紗之外,屹立着一身黑衣的曹一堯。他看着輕紗之後的女子,那抹若隱若現的輕愁刺痛了他的心。

他想向前,撫平她那蹙起的眉頭。翩飛的白紗,阻住了他的腳步。

曹一堯自知,他們的距離近在咫尺,可她的心遙不可及。

“過了今晚,他就會毒發身亡!”白衣女子口氣淡淡卻有難以掩飾的激動。

“既然他已要死,爲何還要部署華殿一事?做得越多,暴露的機會越大,你的處境亦會愈加危險!”曹一堯不解地問道,他頓了頓,接着又道“不過,我已照你的意思,部署完善!”

“素兒告密一事你可知道?她正幫了我一個大忙!不用絞盡腦汁去想辦法,如何引龍少弘等人上鉤!”白衣女子攥緊身上衣裙,如水般含情的雙眸,泛起蕭殺之氣。她的喉口發出一串森然的悶笑,低聲陰狠地道“我要在龍少涵死之前,借他之手,除去所有人!”

“妙計!讓他們兄弟自相殘殺!不用我們親自下手!今晚,就今晚,趁亂之時我帶你離開這裡!”曹一堯向前一步,撩起一層輕紗,目光希翼地看着白衣女子。

“不!我要親眼看着他們死!用他們的血來祭奠我爹和我哥!”女子冷聲道。

“那……,事後……帶你走可好!”曹一堯低聲祈求道。

白衣女子看着地面那斑駁的紅色光影,雙眸黯淡如一潭死水。她早已決定,他死後,她亦會追隨而去。在那陰冷的地府與他訴說,那份隱在心間多年的情。

女子擡起頭,眼中已是脈脈含情,她用輕柔的聲音掩住心間的決絕。“好!事後,我與你走!”

“好!我去準備!”曹一堯興奮地道,話落,剛欲出門。

“林小語回來了!她不能留!帶她離開火海和送她回來的人,到底是誰?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又有什麼目的?難道,那人知道我的身份?可知道我身份的人只有琪巧,她已經死了!那人的目的已經不重要了!只要過了今晚,一切都會隨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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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

在郝連硯宇離開之後,我走出雅間。

我看到,藍瑄雯正笑着蹲在地上,費祝滿臉通紅,一副欲要抓狂的樣子。

我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低着頭走向樓梯口。只要過了今晚,大冰山和龍大哥化險爲夷。我會到約好的地點等郝連硯宇,然後與他離開龍威國,永遠不會再踏入龍威國一步。

費祝見我出來,扯着我的衣袖,匆匆下樓。

藍瑄雯從二樓躍下,雙手背後,立在在費祝身側。她笑着貼近費祝,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費祝嚇得身體後傾,就在藍瑄雯的氣息噴在他臉上之際,費祝急忙退後一大步,一個不穩,跌坐在地。

藍瑄雯仰頭大笑,那羣侍女亦跟着掩嘴輕笑。藍瑄雯趁費祝摔倒的當,拉起我的手臂,遠離費祝一步。附在我的耳邊,輕聲笑道“若是我,也會這麼選!”

藍瑄雯掃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費祝,揹着雙手,仰頭大笑,走向茶樓的店門。

費祝起身,一邊掃着身上塵土,一邊指着藍瑄雯的背影“你……你……你!你的行爲在龍威國是……是……是放蕩!”

藍瑄雯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漾起一絲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失落。她側頭睨着費祝,鼻子裡發出一聲悶哼“放蕩?”

“本公主下次看到你,還對你放蕩!”藍瑄雯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話落,她帶着一衆侍女離開了茶樓。

“你……你……你……!”費祝指着藍瑄雯消失的方向,顫抖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我看着那一抹消失的紫色淡影,若由你來選擇,你還能說得那般輕鬆嗎?

我與費祝沒有回祥雲客棧,我怕看到大冰山,我怕我會不忍離開。

過了明天,我會在哪裡?離開龍威國?去那陌生的國家?同一個我不喜歡的人踏上一條不能回頭的路。

從此,我與大冰山將天涯海角。這,就是我們今生的結局嗎?!

我無悔,亦無怨。時間和距離不會淹沒我對大冰山的心,我會在遠方守候着他,牽連的命線會讓我追隨着他。即便不能廝守,我亦知足!

“費哥哥!你不是說帶我去吃雲吞麪嗎?”我看着仍未消氣的費祝,輕快地道。

費祝帶我繞過兩條街。我仔細地看着街上的每個人,每個物件。將這裡的一切印進心底,在我回憶之時,我會笑着告訴自己,這是龍威國的京城,大冰山長大的地方……

那是一個路邊的小攤,店主一邊吆喝着一邊端來兩碗雲吞麪。

橙黃色的麪條露在湯汁之上,薄皮的餛飩晶瑩剔透,隱約得見內裡誘人的餡兒,在趁上幾片嫩綠色的青菜,不禁讓人食慾大增。

我看着這碗熱氣騰騰的雲吞麪,毫無胃口。

費祝將筷子塞到我的手中“快吃啊!這面要趁熱吃,纔好吃!”

我低下頭攪着碗裡的面,若我吃上癮了,西良國沒有云吞面怎麼辦?龍威國真好,京城真好!

費祝夾起一根麪條,自言自語道“這雲吞麪有三講,這一講是面,地道的面要從麪粉加雞蛋做起,最講究的應是一點水都不用,完全靠雞蛋。煮出來的面帶點韌度,吃到嘴裡又爽脆。二講雲吞,這雲吞關鍵在於裡面的餡,要用新鮮的蝦球,一口咬下去纔會脆。三講湯,用柴魚蝦殼熬出來的湯即要有鮮味還有清。四哥也愛吃這家的雲吞麪!快點吃!我們帶回去幾碗。”

費祝夾起麪條送到嘴邊,卻又放回了碗裡。

我知道,費祝在擔心大冰山他們。我的選擇是對的!只要我一人,可以保全大家,划得來!他們對我這麼好,該輪到我爲他們做點什麼了!

我夾起一大坨面,全部塞進嘴裡。

“小姑娘!吃飯萬不可過急!要細嚼慢嚥!這面過熱,吃得太急會燙傷舌頭的!何況你還是女孩子!吃飯就更有講究,要……”

我擡起一隻眼睛,伸手捂住了費祝的嘴,含糊不清地喊道“是你讓我快點吃!趁熱吃的!”

……………

我和費祝回到祥雲客棧,天已大黑。

路上,費祝沒有說話。他低着頭,搖着未展開的摺扇。

我知道,他想和大冰山等人一起行動。就是因爲我,他不得不留下來。不過,我不擔心,因爲郝連硯宇答應了我。我不知道郝連硯宇的計劃,但我對他莫名的信任。有望繼承一國之主的人,他的謀略定不會差!

走進客棧,裡面一片寂靜。

老掌櫃在櫃檯後,屢着自己的鬍鬚。婷婷和林小語坐在偏僻的位置,雙手托腮對望着。

我靠在客棧的門口,看着這諾大空蕩的客棧,心間襲來絲絲寒意。大家都走了!今晚,會是漫長的一晚。

婷婷看到費祝進門,乾笑兩聲。“呵呵!五哥!好啊……!你們怎麼回來這麼晚啊?玩是好嗎?”

費祝這時才發現,他搖着的摺扇根本就未展開。他用兩隻手用力的展開摺扇,扇子頓時分成了兩半。費祝將扇子摔在桌上,瞪着婷婷,響亮地哼了一聲。

我低着頭,走向樓梯。我邁上一階,無力再邁上第二階。我坐在樓梯上,雙手托腮,看着鞋面上的花紋。這雙鞋子還是在竹山的時候,奶奶教我繡的!

那日在王府。

大冰山指着我的鞋子說“小禍水!你的鞋子繡得難看!花不像花,草不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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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後面抱住大冰山“反正鞋子是穿在腳上,走路的時候有裙子擋着,又沒人看見!”

大冰山扯過我的腳,幫我穿上鞋子“從今以後,小禍水繡的鞋子,只有大冰山可以看!”………

想着與大冰山在王府那兩日,我不禁輕笑出聲。脫下鞋子,抱在懷裡。

婷婷奔到我身側,看着我哭起來“小禍水!我知道你擔心四哥,我也擔心我哥!也擔心四哥,還擔心龍少……”婷婷說道此時,頓住,眨了眨月牙眼,一副說了莫名其妙的話的表情。她抓着我的肩膀,焦急地道“可你也不能瘋啊!這裡已有兩個瘋子了!不能再有第三個!”

我白了婷婷一眼“你才瘋了!”

“沒瘋?那你坐在這裡笑什麼?沒瘋,你抱着髒鞋子做什麼?要知道,你這鞋子,現在很髒!”婷婷說着便來搶我手裡的鞋子。

“我樂意——!”我推開婷婷,抱緊鞋子喊道。

今晚的林小語出奇地安靜,保持一個姿勢,呆呆地看着一處。

突然,費祝一個翻身擋在我身前,他戒備地喝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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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鮮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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