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鷹哈哈大笑地說道:“赤兒兄弟說得好實誠。但是兄弟我現在可不是什麼匈奴人了,我們拓跋一族,世代居住幽州,遵循太尉大人的教誨:遠親不如近鄰。故此,兄弟我現在乃是幽州人。不過,赤兒兄弟你也彆着急,長生天在上,咱們還是好兄弟的。你要想活命,那也不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你投降我家太尉大人,保你可以留得性命。而且我家太尉大人,雖是漢室的宗親,可卻對我等塞外之民,一視同仁。我們幽州,無漢胡之分,全爲幽州之民。兄弟你來了之後,兄弟我擔保你只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絕對不會有任何虧吃的。”
拓跋鷹得這番話,那真是說的支胡赤兒心動不已。這支胡赤兒還就有心惦着真的投降劉明算了。可支胡赤兒隨即又想到那牛輔往日待自己不薄,雖說不是對自己有再造之恩,可那也算得上是對自己有提攜重用之德。自己這要是另投他人,對不起道義不說,那也容易被他人小瞧,如何再有當那牛輔手下大將的風光。
支胡赤兒思量一番,決定還是按照原先的主意,與那拓跋鷹較量一番,然後假投降,再引劉明他們中計之後,自己伺機逃跑,回牛輔那裡領功受賞,逍遙自在。於是,支胡赤兒對拓跋鷹說道:“拓跋兄弟,今日你我各爲其主,你放我他去,那是徇私枉法,違犯軍令,可我背主另投,那也是爲世人所不齒!不過那,咱們今天一見投緣,而且血脈相連,要是咱們拼個你死我活,那也是大傷感情。不如這樣,既然咱們都是草原上的好漢,那咱們就按草原上的規矩辦。咱們草原上的子民,素來都重英雄。有道是強者爲王,勝者爲雄。不如咱們今天就較量一下本領。要是你把我打敗了。我二話不說,立馬投降你們幽州。而要是我把你打敗了,你就放兄弟我一條生路如何?”
這支胡赤兒真不愧是漢化了的胡人,就衝他這幾句話,他能當上牛輔的頭號心腹將領,那還真不是僥倖得來的。他這幾句話,又拉關係,又拍馬屁。只要拓跋鷹答應了,那支胡赤兒與拓跋鷹的比武,那是不管勝負如何,那支胡赤兒都可以說是穩穩當當的留下一條活命了。可見這人真是不可以貌相,雖然這支胡赤兒長得威猛過人,像一個毫無心計的豪爽漢子,可是這支胡赤兒卻實在是一個能溜鬚拍馬,揣摩上級心意的人。如今這拓跋鷹就被支胡赤兒給白唬暈了。
拓跋鷹雖說也在漢人的地面上,呆的時日不短了,可他早先是沒錢受人欺躪,隨後跟了劉明之後,所遇之人又全都是對他真誠相待,而他本身也因此吃穿不愁了。故此,這拓跋鷹還是純樸的很。如今支胡赤兒這些馬屁一拍,拓跋鷹心裡:美!當時,拓跋鷹就爽朗的笑道:“好!就依兄弟你了。”
支胡赤兒一看得計,連忙說道:“拓跋兄弟,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看招!”說完,那支胡赤兒一分手中的蒺藜大棒,催馬向前,一招流星趕月,就向拓跋鷹砸了下去。
那支胡赤兒別看剛纔向拓跋鷹白唬了半天,說得無比客氣,可這一招打過來,那可真是一點也沒客氣。他那蒺藜大棒掄起來,風聲嗚嗚的,帶着一片的殘影,就奔拓跋鷹來了。
拓跋鷹看着支胡赤兒蒺藜大棒打來,那真是不慌不忙,雖然拓跋鷹看支胡赤兒的這一招的速度也不慢,功底也十足,可拓跋鷹總覺得這支胡赤兒的本領要是跟平常老拿自己練手得三將軍比起來,那真是差得太遠了,根本就沒法比。拓跋鷹這幾年在劉明的手下見過的高手多了,這眼界也難免高了許多,自大了許多。拓跋鷹有心賣弄一下自己的力氣,他支胡赤兒對自己心服口服,故此,拓跋鷹一橫掌中的銅人大槊,硬是向支胡赤兒的這一招架了回去。
這一下可好,真成了打鐵的了。這兩人的力氣又大,用的又都是塞外的重傢伙。只聽‘噹啷’一聲巨響,聲鎮四野。不過,別看這一下硬碰硬的聲音挺大,可那拓跋鷹還真沒在支胡赤兒這一招之下怎麼的。那真是接得輕鬆自在。可問題是那支胡赤兒用的是雙棒,使得又是流星趕月。這頭一棒拓跋鷹接得沒費什麼力氣,可這頭一棒的力量還沒化開呢,那支胡赤兒的第二棒就到了。
只聽又是‘噹啷’一聲巨響。支胡赤兒的這第二棒就砸在了頭一棒之上。此時雖然是拓跋鷹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可那拓跋鷹的體質和力氣擺那了,倒也沒受多大的傷害。可拓跋鷹胯下的這匹馬,那可就受不了了。雖然拓跋鷹的這匹馬那也是百裡挑一的良駒,可那也受不了支胡赤兒這兩棒加起來的力量,尤其是那支胡赤兒的第二棒,再沒了拓跋鷹往外崩架之力的中和,那可是實打實的被拓跋鷹的那匹馬給生受了。當下拓跋鷹的那匹馬,‘稀溜溜’的長嘶一聲,癱倒了地上。
不過,這時候就看出拓跋鷹的本事來了,那拓跋鷹的馬往下一癱的功夫,那拓跋鷹的一口力氣也緩過來了。當下,拓跋鷹腿下發力,橫穿了出去。而此時拓跋鷹又看到那支胡赤兒正在不知因何動癱不得的發愣,拓跋鷹立刻抓住機會,橫銅人大槊,用銅人大槊的槊杆把支胡赤兒掃到了馬下,隨手順銅人大槊指住了支胡赤兒的頭顱說道:“怎麼樣?支胡赤兒兄弟,願賭服輸,這回你願意投降我家太尉大人了嗎?”
此時支胡赤兒都快呆了,自己的本事有多大,自己那可是非常清楚地。剛纔自己的那一招,本來就是惦着給拓跋鷹一個下馬威,沒想到拓跋鷹敢硬接。當時支胡赤兒一看到拓跋鷹敢硬接自己的那一招,甚至認爲這一下那個拓跋鷹肯定就完了。因爲這一招使出之後,連支胡赤兒自己都沒有收回去的力量。正所謂是:棒打悠勢。那都是一下藉着一下的力氣在打。有去無回的。沒想到,自己這一招的力量,連拓跋鷹胯下的那匹馬都吃不消了,而拓跋鷹竟然嘛事沒有,還趁着自己被那兩棒的反震之力,震得雙臂發麻之時,把自己打下馬來,生擒活捉,真乃是神人也!
拓跋鷹看支胡赤兒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知道支胡赤兒怎麼的了,連忙收回了自己的銅人大槊,關心地問道:“赤兒兄弟,沒事吧?”
支胡赤兒搖了搖腦袋,站起來說道:“我沒事。拓跋兄弟好功夫,我輸得心服口服。我願意歸降太尉大人了。”
拓跋鷹哈哈笑道:“好!好!好!好兄弟,跟我回營喝酒起。”說完,拉起支胡赤兒就走。
支胡赤兒一看拓跋鷹沒有叫他詐開晉陽城門的意思,又怕自己會見不到劉明,誤了大事。連忙跟拓跋鷹說道:“拓跋兄弟。今日我隨你歸順太尉大人,卻全無尺寸之功以作晉見。實在是愧見太尉大人。我有一計可取晉陽之城,以作晉見。還望兄弟成全。”
拓跋鷹十分奇怪的問道:“兄弟你有什麼計策可取晉陽之城?”
支胡赤兒說道:“兄弟我投降太尉大人,此時晉陽城中應還無人知道。只要太尉大人派人躲在糧草車中,並派人假扮我原先手下的西涼兵丁。隨兄弟我押着這些糧草車回到晉陽,只要兄弟我詐開了晉陽城門,到時候我一發信號,所有的兵丁全都衝出來佔領了城門,太尉大人的大軍就可以張區直入佔領晉陽城了。如此一來,你我豈不是立下了大功一件。”
拓跋鷹一聽支胡赤兒說完,那是哈哈的大笑。衝着支胡赤兒說道:“兄弟你的主意不錯。可我家軍師那已經是早有妙計在心。你只管與我回營見過我家太尉大人就是。功勞少不了你的。”
支胡赤兒心中先是一驚,隨即又是一喜。看起來果然不出賈詡所料。這劉明他們還是真有這樣的計策。不過,既然這一切都在賈詡的計算之中,那劉明他們就肯定是難逃失敗的命運,到時候只要自己趁亂溜走,逃得活命。那自己肯定就是大功一件,榮華富貴也就唾手可得了。支胡赤兒心中暗喜之下,更是堅定了詐降的信念。
到得劉明地大營,拓跋鷹上前交令道:“末將奉令生擒劫糧之將,現已勸得敵將支胡赤兒歸降,特來交令。”
“辦得不錯!計你大功一件。下去休息,等候差遣。”劉明滿意地說道。
“主公,末將還有下情回稟。”拓跋鷹再次向劉明請示道。
“講!”
“主公,那支胡赤兒投降之後,向末將獻上一計,以作晉見之功。此計與軍師大人得計策吻合。末將不敢隱瞞,特此替支胡赤兒向大人請功。”拓跋鷹詳細敘說了支胡赤兒得計策。
劉明和郭嘉相視一笑。劉明說道:“看來這個支胡赤兒倒是一個人才。叫他進來一見。”
不多時,支胡赤兒進來向劉明行禮道:“降將支胡赤兒,參見太尉大人。”
劉明看着支胡赤兒,緩緩說道:“支胡赤兒,你能想到這樣的計策。功勞不小呀。”
支胡赤兒連忙恭維地說道:“太尉大人面前,末將何功之有。只是省了大人的一些心力罷了。”
“哦。原來如此。你倒是對本公有點忠心。不知道你準備何時帶人前去詐開晉陽城門?你又如何保證此計不會被他人識破?”劉明不緊不慢的問道。
劉明得這些問話,早在支胡赤兒的意料之中,支胡赤兒脫口說道:“當然是越快越好了。太尉大人行動的越快,末將投降大人得事情就越不容易泄漏出去。而那晉陽守成的兵丁,也是認得末將的。末將出城劫糧,他們也都是知道的。當末將假作劫糧歸來,他們自不會疑心。到時候,他們打開城門之後,末將就立馬指揮兵丁佔領城門,同時末將帶一哨人馬趁城內沒有防備之際,殺入牛輔的府衙,生擒牛輔。那時候城內的指揮必然混亂。太尉大人自然可以毫不費力的取下晉陽。”支胡赤兒這樣說,那也是爲了自己能逃跑而作了一下小鋪墊。
劉明看着支胡赤兒,面露滿意的笑容。那支胡赤兒也自以爲得計。可突然間,劉明猛地一拍座案,大聲喝道:“大膽。好你個支胡赤兒,到了本公這裡,你竟然還敢巧言詞令,矇騙本公。難道你以爲本公的刀鋒不利?你到底是因何要詐降於本公,還不趕快從實招來,等待何時?”
支胡赤兒嚇的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支胡赤兒心念急閃:難道那劉明識破了我得詐降?不可能。自己沒漏什麼破綻呀。肯定是那劉明在詐我。自己一定要堅持住。想到這裡,支胡赤兒假裝悲憤的說道:“某家本是一個胡人,不懂得什麼欺騙詐降的。某家蒙拓跋兄弟擡愛相勸,使某家認爲太尉大人無胡漢之分。某家特此前來歸降太尉大人。並獻此計策以作晉見之禮。不想某家不爲太尉大人見信。如此,某家也無話可說。要死要活。某家隨太尉大人處置便是。”
拓跋鷹在一旁被支胡赤兒的話語所感動,連忙上前說道:“主公,那支胡赤兒投降咱們,那也是末將遵主公得將令,勸降的。而且那支胡赤兒之所以投降咱們,那也是他與末將拼死廝殺,落敗之後,遵守諾言所至。末將敢保證他在拼殺之中,已經是盡了全力。決不是詐降之人所爲。末將敢保支胡赤兒絕對不是詐降之人。”
劉明擺了擺手,讓拓跋鷹退到一旁說道:“拓跋將軍,你中計了。”隨後又對支胡赤兒說道:“你倒是牙尖嘴硬,看來本公不點破於你,你是不招的了。那本公就點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