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身世之謎

玄武大陸天朝古國雷州督府冷府!

衆人還在恍惚間,已經有個身着黑白相間道袍的人,站在怪老頭的旁邊。在場的,唯獨沐風不知,這黑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是何許人也。

此人便是天玄門內門弟子:滄海,法魄五重神通境。

而那個怪老頭,竟然是天朝古國的國師:空靈子。

沐風只知道天朝國師是空靈子,但也不知道天朝國師到底哪個纔是。

“師叔!”在黑衣道袍的中年男子剛到之時,衆人已經作揖行禮。甚至連兩位大小姐,都向着黑衣道袍男子作揖行禮,滿是謙卑。

當然,仙風道骨未老先衰的空靈子不以爲然。還有另外一人,沐風居然也不爲所動。

這讓空靈子不禁眼前一亮,滿是嘉許看着沐風。

不過隨後,誰知道沐風竟然是俯首叩拜大禮:“師叔祖,徒孫沐風拜見師叔祖!”

按照輩分與地位,沐風根本就沒資格稱呼滄海爲師叔祖。沐風只不過是沐家的一個小家奴,再說也不是天玄門弟子。

“嗯!”滄海很受用,特別是看到空靈子一臉受傷。

在冷府的會客大廳,空靈子此刻顯得勢單力薄,卻不以爲然撇嘴道:“真沒節操!”

天行劍近日將在青州重現,雷州也將會有異象。這將是千古難得一遇的機遇,稍縱即逝。

當然,除了沐風一行:他們是避難的!

而空靈子之所以來到冷家,還有另外的原因:沐天的書信。

當然,他原本也是衝着寒風谷中的異象而來。其實早在二十年前,傳聞寒風谷中二十年之後將會有異象。雖然可以預測二十年後的事情的確荒誕,不過在整個玄武大陸中,卻深信不疑。但是空靈子在天玄門的地盤上,苦苦經營十幾年也正是因爲寒風谷。

兩人之間幾乎毫無淵源,也沒有任何來往。前日竟然收到一封青州都統沐天的一封書信,而且還是一封天書:天行劍,陌上殤,驚鴻現,葉難安。雷州冷家,不然後悔莫及。

滄海靠在旁邊的桌子邊沿,手指一直在桌子上輕輕敲打着,意有所指:“想必你不單單是因爲寒風谷異象,爲了千年難得一遇的機遇而來吧?”

空靈子一臉無謂,冷哼道:“還有天行劍嘛!”

逍遙門與天玄門之間,一直以來都勢同水火。再者說,按照修爲輩分而言。滄海僅僅是法魄四重境界,在逍遙門空靈子眼中煙渣都不是。

滄海表情淡然,語氣平淡:“葉歌,你還記得嗎?”

“葉歌?”雖然如此不敬的語氣,原本會讓空靈子勃然大怒。不過此刻卻沒有,空靈子的心卻因爲一個名字而被刺了一下。

然後就看見滄海的眼神撇向了沐風,朝空靈子示意一番。

葉歌?

沐風是葉歌的遺孤?

空靈子的心底,波瀾起伏。

滄海擲地有聲:“天賜師兄下山了!”

天賜?

空靈子內心,已經波濤洶涌。往事已逝,卻是過去,歷歷在目。

十二年前,冷家走投無路,流離失所。被傳聞爲災星降世冷月,傳說是天煞孤星:怨天尤人,天煞日月,皓月爭輝。

當初冷家原本是凡塵之中一名縣令,衣食無憂。只是有了冷月之後,冷家開始衰落。最後因爲葉家,冷月所以才能順利進入逍遙門。之後,冷家才漸漸在天玄門有了一席立足之地。

而當時一直都堅持將收下冷月爲徒的,正是藍珞。如果沐風真是葉歌遺孤,藍珞也就是沐風的母親。

只是一年之後,葉家就因爲天玄門肅清門風中惹來滅頂之災。或許當年的事情,也跟冷月天煞孤星有關係吧。而當初葉家慘案的始作俑者,正是天賜。似乎從藍珞收留冷家大小姐冷月爲徒開始,天賜就已經蓄謀已久。

甚至如今,冷月已經成了天賜的徒弟。

在當時震驚整個玄武大陸的修真界,天玄門顧及門派聲譽,將天賜召回門派。禁閉,面壁思過三年。傳聞,天賜面壁思過三年之後,便不知去向。

有人猜測是葉家慘案,天賜是因爲沐風的母親:藍珞。

天賜公報私仇,纔有葉家慘案。因爲天賜與藍珞原本是青梅竹馬的神仙眷侶,不過最後藍珞卻嫁給了葉歌。當時法魄一重境界的弟子,與藍珞倒也門當戶對。最後或許就是因爲冷月,可能天賜無意之間得知冷月的事情。而冷月與空靈子之間的關係,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或者就是揪住了這個把柄,所以才導致了葉家的慘案。

逍遙門與天玄門素來表面上馮平浪盡,相安無事。但暗地裡卻勢如水火,明爭暗鬥也有多年。所以這件事情,足夠讓天賜穩穩當當公報私仇。當初葉家慘案只是迫於壓力,天賜面壁思過三年。

甚至有人懷疑藍珞還活着,因爲天賜就是爲了藍珞所以才公報私仇。並非因愛生恨,只是因爲天賜依然還對藍珞有情,而藍珞卻對他無意。

雖然表面上看來,這一切跟空靈子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因爲冷月,就是空靈子的親生女兒。

這件事情除了冷家的冷夜,還有空靈子的師父,以及天賜。能夠知道冷月與空靈子之間這層關係之人,想必屈指可數。

沐天按理來說不可能知道此事,也有可能一直都知道此事。不然,不會有如此之大的反應。竟然他自己的寶貝女兒,下嫁給一個小小的家奴。這簡直是匪夷所思,所以到了這種關頭,纔會給他寫了一紙書信:天行劍,驚鴻現,陌上殤,葉難安?雷州冷家,不然後悔莫及。

只是,書信晦澀難懂。葉難安,不正是說葉家嗎?

是夜,雷州冷家,雪花依舊絮落!

滄海依舊敲着手指,不緩不慢:“只是,天玄門清理門戶,莫非逍遙門也想插手不成?修爲淺薄,技不如人,我也無法阻攔。”

空靈子也非常清楚,應該反過來:如果你因爲技不如人,卻又攤上這個攤子。不該管的事情,還是少插手爲妙。一意孤行,如果反生什麼事情,可不太好說!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天玄門的天賜肯定知道沐天收留葉歌遺孤之事。而從沐天的書信來看,好像天玄門想要對沐家下手。不過沐家就因爲這點事情,天玄門根本不能拿沐家怎樣。

道者,素來善惡分明。善因善果,惡因惡果。善始善終,惡性循環。

當初的年僅三歲的沐風孩童,的確是無辜的。如果說爲了以絕後患,一勞永逸,完全沒有必要。因爲眼前的沐風跟十二年前沒有任何區別,依然是平庸無奇,一無是處,註定一聲碌碌無爲。

身爲修道者,其子的資質已經預兆了其父母。能夠在修真這條路上,到底能夠走多遠。

這或許就是讓沐風的母親藍珞,一直以來對冷月頗爲照顧的原因吧。

如今的沐風根本就不能算是天玄門的弟子,完全與天玄門脫離了關係。眼下,天玄門的天賜想要以絕後患,一勞永逸,這只是私人恩怨。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沐風與天賜之間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而天賜身爲天玄門弟子,當初葉家慘案也是天賜一手所爲。不單單是天賜,甚至天玄門於沐風而言有殺父之仇。

哪怕空靈子真的干預,也不存在干預天玄門清理門戶之嫌。但是,如果幹預沐家的事情,那就是火上澆油。要是一個不小心,隨便都能給沐家冠上一個欺師滅祖,勾結外患。而且這個罪名,名正言順。而且眼下看來,天賜應該就是在等待這樣一個時機而已。

所以,沐家的事情空靈子也無能爲力。眼下,能否保住沐風都還是未知。

只是如今的沐風依然平庸無奇,天賜一個手指頭都讓他死上千百回。而且空靈子也在掂量,拼了命保住沐風。也只是一個廢物而已,沒有任何意義。

相反,雷州冷家就是天賜給空靈子提了一個醒。不過,葉家的恩情空靈子一直都有愧疚。左右爲難之際,一個聲音卻打破了僵局。

“兩位小姐能夠跟着國師,小人回去沐府打探消息就行。”

只是,大小姐沐雪再也無法剋制。當看到師叔滄海的眼神,聽到葉歌之時。一切都恍然大悟,原來沐家的大劫就是因爲沐風。爲此,自己的父親甚至放棄了門派給的最後一次機會。父親給沐家最後的機會,只是力保沐風哪怕不惜賭上整個沐家。

“別在這裡假惺惺的,還裝瘋賣傻?沐家之所以有今天,完全就是拜你所賜。就是因爲你這個廢物,明白嗎?”沐雪滿是痛楚,原本一直敬重她自己的父親。

也正是因爲她對父親的妥協,下嫁給沐風,以至於如今讓沐家陷於退無可退之境。

沐風對於大小姐竭斯底的怨恨,讓他舉足無措。只是因爲那件事,大小姐真的對他這麼恨之入骨?眼前的大小姐,在他的眼裡已經是心力交瘁。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更不知道大小姐恨他,只是最後蒼白無力的掙扎。

“誰對誰錯,誰又能夠說得清,道得明。況且,沐風他的確沒錯。”空靈子也明白沐雪只不過是氣話而已,雖說他只是一個外人而已。

不過沐雪如此失態的模樣,倒是讓空靈子也覺得非常驚詫。

到底是什麼,才能讓沐雪對沐風竟然如此恨之入骨呢?一個小小的家奴而已,至於讓沐雪如此大動肝火?難不成,沐風並非一無是處,還有過人之處?

“天玄門清理門戶,我逍遙門自然無權干預。”空靈子衝着滄海吟吟笑道,之後便朝着沐風意味深長說道:“沐家的事情,我也無能爲力。是選擇在沐家危難之際,聽聲而出。還是忘恩負義,一走了之?”

一直以來沒讓別人佔過便宜的沐風,當然明白天朝古國的國師此話,明顯就是一個圈套。但是他沒法肯定空靈子有多少誠意,因爲他還不知道他的身世。更加不知道空靈子就是冷月的父親,所以空靈子對葉家還是心存愧疚。

沐風卻明知故犯,惶恐說道:“能不能麻煩國師照顧我們家兩位小姐,而且冷家定然也會好生照料二位小姐,小人回去打探就行。”

空靈子心底卻在暗罵不已,難道腦子也不好使嗎?明明說了不能插足沐家的事情,難道沐家兩位小姐跟沐天沒有任何關係?再說冷家難道就不是天玄門嗎?

“行了,老夫陪你們走一趟就行。冷家就是天玄門,你覺得冷家會給你們一個安身之地嗎?況且,我想你們家大小姐應該很清楚。而且,我看沐家兩位千金比你還想要回去看看沐家到底發生什麼了。”空靈子老謀深算,既然自己送死,又何必強求。

說完,便旁若無人的往大門而去。沐風以及沐家兩位大小姐都緊隨其後,只是當他們還在冷家會客大廳內。

冷月則有些憂心忡忡,在滄海面前謙卑詢問道:“師叔,沐風身上的木劍是否就是天行劍?”

望着空靈子離去的身影,滄海嘴角一抹不以爲然的冷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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