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門玄宗殿望月閣
沒有那個弟子回去望月閣找打,不過在望月閣的外面,還是有許多的弟子在圍觀。也不知道待會,會不會看到從天而降的沐風呢?是破屋而出,還是從大門正正當當的走出來,亦或是被扔出來?
或者是,永遠都出不來了?
望月閣大殿內,諸位長老算是揚眉吐氣了。而唐笑天唐長老算是真的出人頭地了,原本還以爲得仰仗南宮世家。沒想到,沒想到門主竟然恰巧出現在玄宗殿。果真是機關算盡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看來,平步青雲的春天,終於在遲到了三十年之後,重新降臨在他唐笑天的身上。
玄宗殿戒律閣長老玄雨沉聲呵斥道:“沐風,這位是門主,難道你還不施禮不成?”
沐風環視了一圈大殿內諸位盤腿坐在蒲團上的四位長老,不以爲然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他就是門主。你說了,我才能知道是不是門主。也纔不會鬧出什麼笑話,在場的諸位我就認識唐笑天。其餘人,我全都不認識,鬧出笑話了怎麼辦?”
沐風說完,便朝着那位一直都不動聲色,仙風道骨的青年男子作揖施禮道:“門主!”
向來嘴快的戒律長老玄雨喝斥道:“你,直呼長輩其名……”
逍遙子示意諸位長老稍安勿躁,饒有興趣的開口問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是門主呢?”
“其他三位長老聽到我直呼長老其名,都免有慍色。戒律閣長老一般都是急性子,所以剛纔開口的就是戒律長老玄雨了。能夠沉得住氣,卻依然面有慍色的長老,想必就是傳聞中的授道長老出楚一凡。另外,嘴角甚至還掛着一絲幸災樂禍笑意的,不用說,正是天刑長老唐笑天。能夠不動聲色,不爲所動的恐怕就是門主了。依次排開,門主肯定是最有城府的那一個。”
逍遙子不禁輕笑道:“嗯,有點意思,罵人都不帶說髒話的。我想問你,你爲什麼非要參與熾焰戰歌?只有說服我,纔有機會。別聽錯了,是有機會而不是一定。”
沐風可沒打算折騰望月閣,而且門主還在呢。再怎麼說,察言觀色也得給門主臺階:“肯定是爲了門派的聲望着想,況且也是希望天刑長老履行承諾。五天的時間從體魄境界,突破至法魄境界,我也辦到了。我只是覺得一直以來都深受門派的照顧,不管怎樣,都需要爲門派貢獻一己之力。”
“似乎也就只有你這樣一個厚顏無恥的弟子,才能把這樣的理由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你不在門派中搗亂,就已經是做了最大的貢獻了。所以,這一條不通過。況且你只不過是一個剛剛突破法魄境界的弟子,熾焰戰歌非同小可。門派也是出於對門內弟子照顧,纔會深重斟酌之後決定參與熾焰戰歌的弟子。那我再問你,你是不是覺得你不怕死,所以就這麼無法無天對不對?”
“我沒有覺得我自己不怕死才無法無天,而是認爲有些事情既然該是自己的,爲什麼不去爭取。去太清院,而不是來到望月閣,一切都是循規蹈矩。再說到現在,只是因爲直呼了天刑長老其名而已,難道就被冠上無法無天的帽子?”
“相比之前,的確非常收斂了。這一條,勉強算過關。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務必老老實實的回答。”
沐風不以爲然的笑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肺腑之言!”
“你有沒有跟羽族有過多的接觸,我說的是真真的羽族。而且,已經有人真真切切的掌握了這樣一件事實。對此,你有什麼話要說?”
沐風揣着明白裝糊塗,簡直就是淋漓盡致:“羽族啊,那可是真的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是,我不明白到底怎樣纔算是羽族。而且我又跟什麼羽族有過來往了,其實我還真不知道,說不定身邊就有一個是羽族的奸細也都不一定。況且,如果從羽族的手中逃命算不算是過多接觸?”
“不算,那算你命大。”
“所以,我還是不太明白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說法。我跟羽族有過多的接觸,是跟羽族密謀反抗諸天呢?還是跟羽族私定終身?如果說對於這件事情不太放心的話,那門主已經諸位長老可以看看,我沐風是不是想要與諸天爲敵。不是能夠推算過去發生過什麼,我想門主神通廣大,定然會讓整件事情大白天下。”
“諸位,意下如何?不管是別人怎麼看到他與羽族接觸,查看他沐風經歷過的事情是最清楚。因爲涉及門內弟子的隱秘,奇遇之類的事情,爲了避免這種力量的反噬。從羽族出現的時候開始,然後再推算到底發生了事情就可以了。”
逍遙子說着,便環視了幾位長老,都非常贊成。
這種推演過去是通過經歷者本身的記憶,重新塑造一個如同真實的幻象。就像進入經歷者本身的記憶,得知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種推演過去是最能夠說明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比別人看到的還要真實。
因爲可以通過這種推演知道當事人的所思所想,所經歷的事情。
“因爲涉及門內弟子云遊奇遇的隱秘,所以羽族出現是在什麼時候?然後,被擒住又是在什麼時候?”
當然,沐風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看見他跟羽沫有接觸,也不能說沐風就跟羽族有瓜葛吧。再說,就像沐風說的那樣,誰知道哪個是羽族,說不定身邊還真有一個羽族的奸細也不一定呢。
而且推演這種過去是需要耗費非常之多的精元,精元少一點就是徹底沒有了。所以,逍遙子可沒這麼大的耐性,爲了他沐風的清白自損精元。所以,他用符錄到底自身的精元。當然,是在所有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偷樑換柱。
結果自然非常明顯,一般常人又怎麼看得出來羽沫是羽族呢?
再說,羽沫還是因爲東籬國度有半獸人走漏風聲才遭來如此大禍。也正意味着,一般的修真練道者還真的難以看出羽沫的真實面目。況且東籬國度太子洛天,他看到的又能有什麼事情?
因爲沐風跟羽沫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關聯,當時沐風都只想着沫漓去了,要不然幹嘛把羽沫一個人丟在東籬國度呢?
明人不做暗事,任憑唐笑天怎麼狗急跳牆,也都動不了他沐風一根毛。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允許你參與熾焰戰歌。但是,鑑於這段時日你在門派中連連闖禍。而且在這三年的時間裡,你如果還犯錯,以及還敢做出這種欺師滅祖的事情,那我就不管你是不是三年之後立下過決鬥,我都會讓你生不如死。還有,不管沫漓現在怎樣了。如果你不想讓這三年的時間都白費而浪費沐雪跟沐曦兩人的前程的話,你儘可以折騰,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看你表現,如果在這三年之內。如果爲門派的貢獻超過唐笑天長老的話,那沐雪跟沐曦兩人在逍遙門絕對有立足之地。至於選擇,你自己看着辦。”
沐風眼睛一亮,真是實打實的好處:“那我現在爲門派的貢獻有多少了?還有,我還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說,不說心裡憋得慌。”
逍遙子不以爲然,似乎知道沐風想要幹什麼一樣:“關於洛天的事情,你可以問問天刑長老。對了,笑天,另外還有事情交代給你,你隨我走走。”
送走門主,唐笑天心裡就不是滋味。所有的努力都白搭了,都成了別人的嫁妝了。聽到門主最後那句話,唐笑天這纔回過神來。而且門主還是稱呼他爲笑天,這已經說明非比尋常了。
“是,門主!”
望月閣外
因爲沐風自從進入望月閣之後,就遲遲未見人影。沒看到被扔出來,圍觀的弟子也都因爲事務繁忙漸漸退散。
當然,還有冷月,以及一直都陪着她的濁影。直到逍遙門的門主逍遙子出來,濁影惶恐作揖施禮:“門主!”
“濁影啊,有時間的話,去宗內看看,都這麼長時間了。”
逍遙子發現了一直都翹首眺望望月閣大門的冷月,滿是訝異的問道:“誒,這位是?”
冷月這才倉惶收回目光,低眉斂目欠身施禮道:“我是逍遙門星玄殿內門弟子冷月,見過逍遙門門主!”
“那個臭小子得了便宜才賣乖,現在應該沒那麼大脾氣了,你再試試。”
“啊??”聽到逍遙子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冷月摸不着頭腦。
擡眼時,這才發現逍遙子已經跟唐笑天離開了望月閣。
“好像他已經出來了!”濁影提醒還在仔細揣摩着什麼事情,還未發現沐風已經出來了的冷月。
“沐風!”冷月知道沐風看到她了,不過這次的確沒有繞道而行。
“這位是?”濁影非常客氣的衝着沐風問道,他對沐風也有點感興趣了。
沐風沒好氣回道,甚至連正眼都沒瞧過濁影:“沐風!”
濁影有些尷尬,對於沐風的敵意也只能暗自嘆氣,就沒見過這樣直接的人:“我是濁影,玄黃殿內門弟子。看來,門派中又出現一位不可多得的天縱奇才。那有機會的話,我們再好好聊聊。”
說着,濁影便向冷月施禮說道:“冷月師妹,那就先告辭了。”
“啊,一直麻煩濁影師兄,冷月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冷月剛想施禮,卻被沐風給拉走了。
而沐風卻沒好氣碩沐風當然不是不希望看到冷月,而是不希望看到濁影這根肉中刺。
不知道是因爲冷月沒有眼力見還是因爲濁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卻偏偏跟着冷月那麼親暱。
濁影見狀,也只能自嘆不如,怎麼就會有這麼直接的人呢?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希望,還真是一點都不見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