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門入門考覈,通過考覈者只是擁有逍遙門外門弟子的資格,而不是擁有修真練道的資格。能夠擁有進入門派的修煉的資格,就已經是非常不錯。雖然也有一部分散修,但是沒有門派的儀仗,當然也只能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中作威作福。
就算擁有門派的儀仗,當然也還需要在門派中的地位。而且還與門派的大小有關,不過在天玄門九大仙道門派之首就是天玄門,屈居其二便是逍遙門。所以相比較而言,靠山還是比較牢固。除了九大仙道門派,還有魔道十宗。除此之外,玄武大陸森羅林立大大小小的門派不計其數。
當然,也是擁有修真煉道資格的首要條件。門派當然有門派的益處,總體而言利大於弊。就像長生閣的山門,就是靈秀之地。修真煉道的條件,比如醇厚的元氣,這就是修真煉道的首要條件。
不單單是煙雨對沐風沒有信心,連沐風他自身都完全沒有信心。當初在沐家之時,就已經嘗試過無數次想要通過天玄門外門弟子的考覈。不過卻屢試屢敗,從未有過勝績。
就算沐風能夠大難不死,但是現在與當初的沐風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唯一有變化的,只是沐風的心智稍微成熟了一點而已。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預言,並沒有在沐風的身上閃現過任何光芒。
不過空靈子跟他說過一句話:天玄門是天玄門,逍遙門逍遙門,兩者不可混爲一談。因爲這句話,所以沐風才稍稍恢復一絲絲信心。不過入門考覈在即,沐風也沒有任何時間來準備什麼。再說空靈子對沐風也只是狐疑,也不知道沐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然,入門考覈通過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入門弟子,而是外門弟子。在逍遙門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也就是隻是逍遙門的編外弟子,並非正式弟子。通過考覈之後便是入門弟子,也可以稱之爲記名弟子。
記錄在冊的弟子,算是逍遙門正式弟子。
入門考覈通過之後,經過一年的時間如果還是沒能成爲記名弟子,之後就再也不能進入逍遙門。考覈沒有通過,雖然沒有資格成爲逍遙門的外門弟子。不過可以等到下次逍遙門挑選外門弟子時,依然可以參加入門考覈。
逍遙門每年有兩次入門考覈,上半年的考覈就在十天之後。時間也真的非常緊迫,所以沐風根本就沒辦法準備什麼。況且,他都覺得自己沒什麼可以準備的。畢竟十多年以來,一直都是爛泥扶不上牆。
原本他也沒指望能夠進入逍遙門,更不知道空靈子的擔憂與打算。況且,他一直也都不看好逍遙門。天朝古國之中,天玄門屹立於仙道門派之首。潛移默化之中,都會將逍遙門納入不入流的門派。況且逍遙門長生閣的山門也的確非常寒酸,樸實無華與凡塵之中沐府無異。
不過逍遙門入門考覈的那一天,來到逍遙門參加入門考覈之人絡繹不絕。人少人海,場面絕不亞於天玄門。看來慕名而來,想要拜入逍遙門門下之人也不在少數。裝束打扮也是迥然各異,慕名而來也是來自五湖四海。
而沐風卻察覺不時有人朝着投來異樣的目光,那種目光不是驚歎,而是訝異。說明不是因爲沐風的帥氣絕倫,以及無與倫比而讓人無比震驚。這一點,他還是有自知之明。
讓沐風難以理解的是,奇裝異服打扮之人不在少數。半肩披着獸皮衣的漢子,以及衣着暴露嫵媚妖嬈的女子也不在少數。那麼多可以好好觀摩一番的異類,怎麼偏偏就驚歎他這個平平常常的人?
終於,三女兩男到了沐風的面前停下了。五個人的面相倒是和善,因爲是跟沐風年紀相仿的三女兩男。三名女子都是長相姣好,但是與沐家兩位小姐而言還是略遜一籌。
爲首的一位裝束打扮都格外隨意奔放的男子,狐疑的問道:“小兄弟,難道你也是來參加逍遙門外門弟子內門考覈的?或者已經是逍遙門外門弟子,眼下是過來打掃山門的?”
“打掃,山門?”沐風當然一臉迷糊,難道他的樣子就像是掃地的嗎?
忖思之際,上下打量全上一遍,不像是掃地的啊。
另外一名男子不禁在一旁插嘴道:“小兄弟,別看了。你穿着的確不像是掃地的,倒像是某個王公貴族的家奴,那就是過來參加入門考覈的了?李廷彥,你輸了,願賭服輸,趕緊的吧!”
“誒,我說弈拓,你怎麼老是這麼猴急呢。再說這位小兄弟還沒點頭呢,你怎麼知道你贏了?是吧,小兄弟!”被稱爲李廷彥喜笑顏開的衝着沐風擠眉弄眼一番,其中的意蘊沐風當然明白。
另外一名身着淡淡丁香紫長絲袍的女子,脣角輕啓梨渦淺笑道:“你們兩個別逗了,快走吧,待會遲了就趕不上了。”
“對哦,弈霏說得沒錯,走了走了!”李廷彥一聽,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個道理,非常贊同的附聲說完,衝着沐風頷首示意說道:“小兄弟,就此別過了,後會有期!”
沐風目瞪口呆,欲言又止。衣脫,脫衣?衣霏,非議,非禮?名字個個都如此乖戾,看來應該是一個家族的人吧。
居然被當成是掃地的,而且還讓人拿來打賭。
逍遙門長生閣長青山入門弟子考覈當日
長青山屬於長生閣下屬的一個山門之一,另外還有長春山,也就是沐曦所在的山門。入門考覈所在的山門也不能說考覈通過之後,就一定留在這個山門。還有可能,會被送往其他各個山門。
不過一般而言,很多來前來逍遙門參加入門弟子的考覈,都是已經打定主意想要進入逍遙門的哪個山門。所以,絕大多數而言,考覈通過者都是留在入門考覈所在的山門。而且入門考覈一年也僅僅兩次,每次爲期也不過一天而已。
逍遙門其實也蠻大的,至少沐風現在所在的長青山就已經非常闊氣了。聽說長青山只不過是隸屬於屬於長生閣,而且還是逍遙門最小的山門,山門中的山門。不過卻富可敵國,能夠容納三萬到四萬左右的弟子。單單憑藉長青山的山門諸位弟子,都能夠眨眼之間讓天朝古國都煙消雲散。隻手遮天,翻雲覆雨都不爲過。
雖說慕名而來投入山門的弟子不計其數,這也跟山門有關係。就像修真煉道之輩,也分三六九等,良莠不齊。逍遙門各個山門也有優劣之分,好一點的山門慕名而來的弟子當然絡繹不絕。就像今天的長青山一樣,人山人海,車水馬龍。
富則愈富,窮則愈窮。每個山門收入外門弟子名額都是限定的,而且每個山門限定的名額人數也都是一樣的。譬如常青山人越來越多,也就意味着需要承擔無比的壓力。不過那也就更加說明長青山不至於良莠不齊,整個山門上下當然也都是人才濟濟,也就意味着長青山日後慕名而來之輩定然無數,那就真的是名副其實的長青山了。
來到入門考覈的地方,是一片擂臺區。只是擂臺與凡塵之中的擂臺稍有區別,擂臺以及護欄都是近乎透明的松脂。夾雜着朦朧白霧一般的松脂,卻非常均勻,渾然天成,一氣呵成。別無其他花枝招展的繽紛色彩,也沒有凡塵中擂臺的那般徒有虛表。擂臺中央位置,是一個凹陷,一個‘壹’字與整個擂臺,渾然一體。
那是逍遙門的標誌,圓圈之中,一個龍騰虎躍的‘壹’!
整個擂臺,給沐風的感覺截然不同,煥然一新,清脆明淨,空谷幽蘭。
稍稍高出地面近有一人來高的擂臺,一望無際,人影攢動。此刻他才發現,原來慕名而來之輩絕不單單是他想象中的那麼一丁點。當然不是自由擂臺,在每個擂臺的地方都排着長長的隊伍。擂臺邊上有五位身着逍遙門道服的弟子,整個空曠處所有的擂臺,或許應該有四百個。長青山這次外門的弟子的名額也不過四百個而已,如果真有四百個擂臺,也就意味着,每個擂臺挑選一位。不過長長的隊伍,最起碼每個擂臺都有一百人左右。
仔細一算,還真讓沐風嚇得心驚肉跳。四千人當中,挑選一百個。然後一百個之中,能夠在修真一途中有所成就,根本就不可能達到一個。聽空靈子說過,逍遙門內門弟子一萬名當中,或許還有可能會有那麼一個人,能夠稍微有些成就。
修真練道一途,就是如此:逆流直上,披荊斬棘,無路可走,淌出血路。
“小兄弟,這麼巧?”
當沐風準備前往一處稍微人少的擂臺之時,卻聽見有人衝着他打招呼。而且好像就在沐風的身邊,不用聽,就知道是那個脫衣。
哦,是那個非禮。也不對,其實是那個人來熟的李廷彥。
怎麼說呢,沐風也還真不想搭理這幾個人。或許都是些散兵遊勇閒雲野鶴,長龍一般的隊伍也是東倒西歪。蜿蜒逶迤,所以原本隔得不算太近的兩條長龍隊伍,就攪合在了一起。
“是啊,好巧啊!”沐風轉過臉龐望着側後方的李廷彥等人之時,已經將滿是沮喪苦澀的面容眨眼間換成榮光滿面。
李廷彥揶揄道:“敢問小兄弟出自何門何方,莫見怪,剛纔還以爲小兄弟是逍遙門掃地的弟子。”
“能夠成爲逍遙門掃地的弟子,已經是三生有幸了。一直以來的夢想,如果能夠成爲逍遙門掃地的弟子,此生死而無憾。沐風,沐風的沐,沐風的風!來自遙遠他鄉,只是希望能夠成爲逍遙門掃地的弟子。”沐風不卑不亢,所思所想,所說都是發自內心。
不過李廷彥一聽,就明白沐風如此妄自菲薄,不過是對於他剛纔失言的反脣相譏,便咧嘴笑道:“李廷彥,沐兄弟。剛纔的確是冒失了,何必如此小肚雞腸。我道有緣千里相會,無緣對面不識。能夠認識,就是緣分,你覺得呢?”
沐風有些氣結緘口不語,實話卻變成了僞善。況且他也沒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有什麼地方與常人不同的,並非那麼與衆不同。如果非要說有那麼與衆不同,僅僅是因爲他現在肯定連普通常人都不如,僅此而已。
因爲上次強行進入體魄四重境界,而導致如今他修爲盡失。不過那點修爲丟了,對於沐風而言就好像沒丟一個模樣。難道僅僅因爲如此緣由,所以總是有人紛紛側目?
弈拓毫不留情的抨擊戲謔道:“李廷彥,你看你多惹人嫌,有沒有羞恥心?”
李廷彥不以爲意,嗤之以鼻:“有,不過都在我的腳掌心裡。怎樣,弈拓你不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