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樓雨晴,坐在沙灘上,白皙的腳放在水裡面,任由浪花怕打過來。
歐浩天就靜靜看着,旁邊的馬超向他一一彙報最新的動靜。
“老宅那邊對老闆您……不經過他們的同意就和夫人結婚表示很不滿,強烈要求我轉告老闆,必須親自去見他們一面,對他們做出解釋……”
歐浩天的眼眸裡面露出狠戾的目光,嘴角處勾勒出惡魔的笑容,“解釋?解釋……讓他們閉嘴!如果不閉嘴的話,就讓他們永遠的‘閉嘴’。給我好好的看守住老宅那些人,一輩子也別讓他們出來。”
“是。”
老宅那邊,因爲老闆最近對他們的打壓動作,弄到心臟病突發倒下的有兩個,還有一個徹底的中風了……現在他們僅有的實力都已經被老闆給架空了,如果老闆連老宅都不讓他們住下去的話,他們和乞丐無異。
偏偏老闆怎麼可能會他們做乞丐呢?呵呵,讓他們出去做乞丐,丟的只是歐家的臉,所以老闆會“養”着他們,就像是養着阿貓啊夠那般,養到死爲止,不讓他們踏出一步。
馬超繼續彙報下一條工作,說道:“蕭家已經完全掌控在我們的手心裡面,只剩下一個空殼,掌控人依舊是蕭逸雲的父母,從外表上看來,外界是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的。他們現在只能夠靠着我們來養活,如我們抽身的話,蕭家連表面上也維持不下去,相反如果我們注入大量的資金的話,蕭家的那些產業都能夠活。”
馬超是知道其中牽扯住的內情的,怕整得太厲害了,夫人要是知道了,還不等於是往自己的老闆心口處挖心,因此辦這件事情的時候,他是考慮很多,才讓人“小心”下手的。
“讓蕭家做我的傀儡……準時將蕭家的信息給我送到美國那邊去。不要讓他從美國離開,更不要讓他美國那邊過得太好了,想辦法讓他進去我的其中產業,簽署文件,套牢住他!”
而此時馬超能想到的是,如果這事能夠成的話,想必蕭逸雲總有一天得知真相,會氣得吐血,依附於最不想要去依附的“情敵”生存下去,這是哪個男人的自尊心能夠承受得住的。
老闆並沒有就此放過蕭逸雲,表面上他很好,事業、家庭、背景依舊是不會有任何任何的變化,這是老闆給夫人的“承諾”,但是實際上已經被歐家給掏空了。更重要的是,蕭逸雲現在是徹底的失去了一個做“男人”的資格,他找不到任何的身體原因,但是就是不能夠“動”了,他永遠得到的解釋會是……心理壓力太大!而這心理壓力太大和我們老闆,有關嗎?老闆只不過是讓人偷偷的讓他做了我們最新開發的新藥的“小白鼠”,但是誰都不會知道,誰也不可能知道!
老闆永遠折磨的,會是蕭逸雲的心,能夠讓人發瘋的,來自各種方向的壓力!
馬超接下來彙報的事項是徐家那邊的。“徐家那邊,尤其是徐若晴……已經找人去……‘聯繫’了。”話說這次出任務的都是要“出賣色相”的,“豔福”通通不淺,“不過這女人不上鉤,倒是讓人……一直都在打聽着老闆的你的消息。公司她也去過幾趟,不過都被攔了下來。”
“既然不自願的話,不主動的話,那麼就讓她被動好了……既然那麼的想要爲家族‘捨身忘我’,那麼就讓她做到底好了。吩咐那邊的萬安那邊,給我狠狠的打壓徐家,留下一口氣,讓她去求救……這個時候,再讓萬安出面就好了,看看她會不會爲了家族脫下衣服,乖乖的躺在牀上……”後續發展,還需要老闆來教嗎?
看看,老闆壓根就沒有“出面”,不論是動蕭家,還是徐家,用的都是間接和歐家有隱秘聯繫的家族,這些家族全部都是歐家的傀儡……他們的掌控人都是出自於歐家,不論是上百年的大家族,還是最新出的新貴,從來都是歐家出錢,堆錢建立起來的。讓這些傀儡出做事,老闆就根本沒有沾上一點……這纔是老闆的風格,在背後面一直都微笑着“殺人”,而那些“被殺”的人還根本就不會想到老闆就是幕後的人,還以爲老闆是紳士呢!
“還有夫人父親那邊……還要繼續讓他賭下去嗎?”馬超又多嘴的說了一句,“夫人……想必是不會看到他……”
歐浩天一直溫柔的看着寶寶的眼睛終於往一旁站着馬超看了一眼,僅僅是一眼,馬超全身的血液就整個都凝固了起來,再也不敢說下去。
“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命令做下去,不需要多‘關心’牽扯的人。”潛臺詞就是,“不需要你將精力放在夫人身上,那是屬於我的事情。”
馬超身體僵硬着,鞠躬說道:“是,老闆。”
“我將他捧入到天堂裡去,賭現在已經成爲了他的全部,如果瞬間撤走他現在所擁有的,讓他跌入到地獄裡面去呢?”
馬超擦了擦汗,那麼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落差可是相當的折磨人的,馬超已經明白了老闆的意思了,“爲了夫人的父親好”,老闆已經決定不讓他去摻賭的事情,先前所有的特權全部都收回來,“乖乖”的頤養天年吧。看起來這是爲了樓華建“好”,但是指望着一個已經徹底爲賭而瘋魔的人放手,那種上癮的滋味,絕對不好受!
這就是老闆對那“賣”了自己女兒的人的懲罰,高高的捧起,然後在他享受着的時候,再重重的摔下來……馬超看得很清楚,任何傷害夫人的人,不管是誰,老闆都會替夫人給加倍的討回來。
馬超得到了迴應後,就自動“消失”了,而一直將目光遠遠的看着樓雨晴的歐浩天這才慢慢的靠近她。
原本的冷酷在出現在樓雨晴面前的時候,都頃刻間的消失了,只剩下溫柔。
歐浩天將樓雨晴從水裡面抱起來,摸着她冰冷的,被海水給浸透了的身體,多少溼透了。他脫下西裝,緊緊的將她包裹着。
她的腳都沾滿了沙子,歐浩天將她的腿放在自己的手掌心,慢慢的給她擦拭着,說道:“也不怕涼,病纔剛剛好,又來玩水。”
樓雨晴低着頭,就像是乖乖的聽着他教訓一樣,表面上和之前的無異樣,但是歐浩天的眼睛可是精得厲害,明明的就看到了樓雨晴的手指動了動……他的眼眸更深了,有動作就好,有動作就說明有知覺,有感應,比木頭要強多了。
這可是他最近以來對樓雨晴的耐心攻勢下,目前最有效的“成效”。
他說道:“我們回去吧,天晚了,變涼了。”
歐浩天就蹲在她的面前,樓雨晴這一次沒有乖乖的趴在他的背上,而是將臉偏過,眼睛看着遠方。
不走?不想走?
歐浩天撫摸着她的臉頰,說道:“喜歡這裡……小傻瓜……我們回家,那裡會有你喜歡看的,一樣的漂亮。我們會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會有很多很多的時間的,不急的。”
他完全摸透了樓雨晴的心,她的感覺,她的喜歡,她的在意……
樓雨晴還是被他乖乖的給揹回了家,等到樓雨晴看到就在海邊的那棟房子的時候,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歐浩天能夠感覺得到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趴在他背部的女人動了動,他默默的將樓雨晴給放下了,然後她立刻去看着房子……四處的轉悠着,歐浩天跟着她,她到哪裡,她就去哪裡。
這個房子是她的設計,她花了三個多月的時候,一點點的描繪出來的,是她最爲理想的房子。而這裡的每一個細節都是按照她所想要的,給呈現在她的面前。
她的眼睛看着歐浩天,知道她不開口,歐浩天就主動的向她解釋了,說道:“爲你準備的,這裡就是你的了。”
樓雨晴的手觸碰着這裡的扶手,座椅,眼睛裡面流露出暖光,而看到這一切的歐浩天,卻是有嫉妒的感覺。寶寶現在只對設計感興趣,他的存在感都沒有這些來得“實在”。
歐浩天說道:“我們會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就你和我……兩個人。”
怪不得,她在這所別墅裡面沒有看到一個人。
別墅裡面已經配備了各種必要的物品,夠他們兩個人生活了。
藍天,白雲,海水,海風……還有這房子,都只有他們兩個人。
將寶寶一個人藏在這裡,只屬於他的世界裡面,沒有第三個人插入,只有他們兩個人彼此擁有着對方。歐浩天打的正是這個主意,讓寶寶的眼裡面只能有他一個人,也只能夠依靠他一個人!
而樓雨晴很自覺的走到了廚房裡面,沒有了廚師,傭人,這些都是要他們自己準備的,她會負責做好每天的食物的。
然而樓雨晴的腰肢卻是被他摟抱着,他親吻着她的耳根,說道:“寶寶去玩鞦韆吧……飯我做好了後,會叫你的。”花園裡面的鞦韆是……她最喜歡的設計,一直都是她所最爲執着的。她夢想着,凡是她能夠設計的房屋,都會有着各種不一樣的鞦韆,這是她的標誌。
樓雨晴的眼睛瞬間就呆了,這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她呆呆的看着歐浩天,眉頭皺了起來。
而自然而然的,歐浩天當然是看穿了樓雨晴的心思,帶着笑意,手指骨敲着她的額頭,輕輕的……“小東西,小瞧我。”
一個星期前,歐浩天確實是不會做飯的,但是自從他計劃了這次的“度假”後,他花了一個星期,讓廚房裡面的廚師教他製作最近符合樓雨晴口味的食物。
歐浩天在這方面展現了非一般的……破壞能力!
從來都是天才類型的歐浩天,唯獨對廚房,是典型的廚房殺手!
在將整個廚房五次燒燬後,歐浩天也算是磕磕碰碰的練習完了所有的樓雨晴喜歡的飯菜,製作口感……差上那麼一點,但是他個人認爲還能夠讓寶寶滿意的。
而樓雨晴沒有去花園,她就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着廚房裡面的歐浩天。廚房是全透明的設計,從外面就可以看到裡面所發生的一切。
而當樓雨晴看到的是,廚房裡,一向是高大的,帶着威嚴的男人,圍着可愛的圍裙,開始洗菜,然後笨拙的拿着刀,切菜的時候,她可以看到那個男人眼睛裡面露出來的高度的緊張和認真,就像是在拼命的去完成一件對他很困難的事情。
看着這一幕,樓雨晴的眼淚流了出來……其實她設計這種全透明的廚房,就是有一種私心,從小到大,希望她將來找到的那另外一半,能夠圍着圍裙,親自的爲她做飯。
現在她正在看着的那個人,一向是永遠都那麼自信,高大,能夠熟練的掌控每一個細節,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時就在廚房裡面,正在笨手笨腳,手忙腳亂的爲她準備晚餐。
她的心越來越不受控制……這個男人正在一點點瓦解她所有防禦,讓她漸漸的對她之前所看到他惡魔一面的衝擊,越來越淡,只剩下他給她的溫暖。
到底可不可以再次放開心扉去愛!哪怕她明明知道,這個男人的真面目是可怕的魔鬼,能夠微笑着,將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用惡魔的捕獵目光看着人。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他對別人簡直就像是殘忍的惡魔,兇殘的可以吞噬掉他們,他沒有一點的同情心,也不會有愛心,更不會有善良……
他從來都不是個普通人,給不了簡單,常人一般所擁有的平凡幸福,他只會是用溫柔的、耐心的寵溺,禁錮着她的一切,直到徹底的俘獲她的心。
然而現在她所看到的,在廚房裡面的他,在她生病的時候照顧着的他,抱着她,給他剝蝦仁的他,爲她唱歌,跳舞的她……晚上能夠整晚陪她渡過噩夢的他……這些難道不都是她所想的,簡單幸福嗎?爲她做了那麼多,在遇到她之前,從來都不可能去嘗試的事情!只爲了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