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的十九歲生日剛過,她就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從她窘迫的十八歲的最後幾個月生活經驗告訴她,事態已經亂成一團了,而她的十九歲的一天,生活就給了她一個更嚴厲的忠告,事態不會因爲某個希望的預示就向着明朗的方向好轉,而是,更加糟糕。
大家回到海邊別墅,還帶着闖禍的小女巫,女孩顯然被這麼一羣人的名號嚇到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何德何能能讓祭司,退休的靈魂導師,祖先,開膛手,獵人同時無奈地看着她,當然,久舟一點心情都沒有,坐在一邊發呆。
閆墨站在小女巫的身後,這個退休卻被打懵了的獵人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出現在七巫師墓碑前,更別說他醒來的時候看見面前的墓碑時候驚訝的表情了。
至於黑獵人,他不被邀請,而且,方舟天亮就對他提起訴訟,他是該擔心一下自己了,人類這邊,他有麻煩了,超自然界,他惹到了祭司,就和他的好日子徹底說再見了。
Party的尾聲一點也不盡人意,小女巫能看出來壽星是叫朝陽的吸血鬼,她知道,那就是之前的靈魂導師,但是她現在,連個氣都不敢呼出聲。
方舟把飛舟拉到一邊,小聲跟他說:“這個奇葩把咒語唸錯了,她本來想找到治癒鎖鏈,硬生生地把兩個世界撞在一起。”
“她是不是有其他的力量,一般的巫師做不到的。”飛舟皺起眉頭。
“不知道,我覺得她的力量裡面有其他的超自然力量,不太像黑魔法。”方舟說着,把李茂拉到她旁邊,“你有沒有聽過有巫師會用其他力量的?”
李茂想了又想,說:“我好像聽說過,把自己變成一個力量的源泉,消耗生命力。”
“用生命在念咒語?”朝陽忍不住了,跑到他們跟前小聲說,她突然想到一個人,飛舟的爸爸,比正常的年齡要衰老很多的臉出現在她腦海裡。
本來被一羣人圍着的小女巫,見討論的隊伍越來越大,她面前就剩下一個長相帥氣的吸血鬼了,傑克說:“小姑娘,你闖大禍了。”
“你是傑克?”
“你認識我?”傑克詭異的笑了笑,他不習慣在這座房子裡這樣笑,只是他突然看見有人這樣問他,還是個小姑娘,他有點舊病復發了。
“不認識,聽說過。”小女巫說。
“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告訴你。”
“你知道了我的名字,把你的名字告訴我,這樣我們就公平了。”傑克說着,看見朝陽回頭。
朝陽皺着眉頭,說:“你心虛什麼,過來過來。”
傑克走過去,方舟小聲說:“先看着她不要讓她念咒語。”
“關進地下室?”朝陽問,關過她的地方,現在看來要關別人了。
“朝陽,跟我下去。”方舟說,然後對小女巫說,“喂,請吧。”
“你不能私自關押我。”
“如果你想睡在客廳的地板上或者大海邊,我不強求給你找個有牀而且私密的地方,問題是,沙發都別的睡。”方舟不帶任何語氣地說。
不要挑釁方舟,不管是誰,惹怒了方舟都會生不如死的。
小女巫乖乖地跟着方舟到地下室前,其他人都去睡覺了,方舟動了動嘴脣,不出聲地看着朝陽:“飛舟的親爸爸也是這種唸咒語的。”
朝陽點點頭,示意方舟她也想到了。
傑克回房間可是他坐不住,去李茂房間找他。
“怎麼了?”李茂小聲說,“在擔心飛舟的身世?”
“什麼?”傑克皺起眉頭。
“你不知道?”李茂以爲朝陽告訴傑克了。
“現在知道了。”傑克說。
地下室的朝陽和方舟走到小女巫面前,方舟說:“喂,誰教的你咒語?”
“我師父。”小女巫說,“我有名字,不叫喂。”
“在你願意說你的名字以前你就叫喂,不過如果你願意說,我們還得考慮一下願不願意叫。”
“我叫單逾。”
方舟和朝陽一致地翻白眼,和她們的猜想完全吻合,這個和飛舟一點都不像的小女巫,是把自己變老的飛舟爸爸的徒弟,更進一步地說,養女。
“你們爲什麼翻白眼?”單逾問。
方舟和朝陽把單逾鎖在地下室,方舟說:“如果你逃跑了,小心被亡靈附身,出了這裡,沒人能保證你不會送命。”
方舟和朝陽去找李茂,朝陽看見傑克在李茂房間,問傑克:“你在這兒幹什麼?”
“意外收穫,我先回去吧。”傑克說。
“你怎麼了?”朝陽一頭霧水,看見李茂滿臉歉意,方舟也看着李茂。
“我幹壞事了。”李茂說。
“別告訴我你壞事了就行。”方舟說,關上門。
“我告訴傑克飛舟的事情了。”李茂小聲說。
方舟看着朝陽:“你竟然沒跟傑克說?”她的語氣很複雜,如同她的內心,方舟以爲就算她不讓朝陽說朝陽也會告訴傑克的。
朝陽也皺着眉頭問傑克:“我竟然沒跟你說?”
傑克愣住了,他看着朝陽的表情,確實沒有說謊,方舟也看着朝陽,她似乎完全忘了這回事,不管是她忘了告訴傑克還是忘了她知道飛舟的爸爸是誰,她是真的忘了。
“你需要好好休息了。”方舟說。
“別,等死了再說吧。”朝陽說。
“我明天和李茂去找那位老人,你放假一天。”方舟說。
李茂贊同。
傑克把朝陽帶回房間,朝陽不敢看傑克,她在想一個問題,如果她腦子裡時刻都記得飛舟的事情,她會不會告訴傑克。
“怎麼了?”傑克問,“我可不小肚雞腸。”
“那我要是真的打算不告訴你呢?”朝陽問。
“看心情吧。”
朝陽一聽,傑克一點都不謙虛,立刻說:“都怪你,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就知道了。”
傑克一愣:“這怎麼能怪我呢?”
“當然怪你了,省下我跟你說了。”朝陽躺在牀上,她確實累了,後背挨着牀的瞬間,她連話都不想說了,閉上眼睛,牀上還有傑克事先準備的玫瑰花瓣,聞着玫瑰的清香,朝陽的腦子昏昏沉沉地準備入睡了。
傑克的臉在朝陽的臉上方,對着她說:“臭烘烘的朝陽,
你怎麼不洗澡就睡覺了。”
傑克一把把朝陽抱起來,朝陽看見浴室裡也是玫瑰花瓣,到處的花瓣,傑克說:“感謝萬能的方舟。”
“謝她幹什麼?”朝陽問,“方舟乾的?”
“謝她給你放假一天。”傑克說着,吻着朝陽。
房間裡的方舟示意李茂不要說話,她聽見一個聲音,她母親的聲音在叫她。
“方舟,飛舟,久舟。”
“你在哪?”方舟問。
飛舟從房間裡出來,他也能感覺到那個聲音,久舟擡頭,四處張望。
明理突然睜開眼睛,翻身坐起來,他夢見娃娃臉了,正在和恐龍合影,羅莉莉睜開眼睛。
“你怎麼了?”
“我看見娃娃臉了,你聽,他的笑聲。”明理說。
羅莉莉摸着他的額頭:“你是不是發燒了?”
“你聽,真的有。”明理說。
羅莉莉也聽見一兩聲笑聲,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熱吻的傑克突然停下來,他聽見伊麗莎白的聲音:“你真的和她在一起了。”
朝陽也聽見了,她趕緊拉過睡袍穿上,問傑克:“是我瘋了還是世界瘋了?”
傑克聽見一個哭聲,蕭蕭的哭聲。
“她在哭泣。”傑克的臉沉下來,站起來看着四周,“朝陽,快想辦法,蕭蕭在哭。”
“我們感覺到的都是亡靈。”朝陽說,她被這個結果嚇了一跳,蕭蕭死了,“是誰殺了你?”
“天涯。”
傑克握緊拳頭,他現在就想殺了天涯,朝陽攔住他:“你冷靜點。”
“他殺了蕭蕭,沒準還有波瀾。”
朝陽點頭,很快,更多的亡靈的聲音在他們耳邊迴響,傑克殺人無數,這個時候都來找他了,傑克乾脆坐在海邊,等他們都走了再接近朝陽。
趙老大和起源附近的老太太都在朝陽耳邊和她打招呼以後,朝陽到海邊找傑克。
傑克說:“你先回去。”
“讓他們都先回去。”朝陽對傑克說。
“你會招來他們的憤怒的。”
“換我對你的信任,這筆買賣我賺了。”朝陽說。
傑克看着朝陽,把她擁進懷裡。
“別忘了,退休了靈魂導師也是靈魂導師。”朝陽說。
“這是我聽過最動人最實用的表白了。”傑克笑了。
朝陽看着天快亮了,對傑克說:“又熬了一宿。”
“我們回去吧。”
“我去看看方舟,她應該,不怎麼好。”朝陽說。
“死了太多人了。”方舟說,回來探親的亡靈絡繹不絕地光顧她,朝陽耳邊時不時也有兩聲熟悉的聲音。
“離結束還早。”朝陽嘆了口氣。
“午夜去把這個鎖鏈關掉吧。”方舟說,“自然需要平衡。”
傑克立刻抗議:“不行。”
“我們關不掉的,方舟,不能有人再平白無故地犧牲了。”朝陽說,她剛剛聽見童勝的聲音,她甚至看見了他那張欣慰的臉,儘管她不知道童勝有什麼事情值得欣慰。
“我勸勸她吧。”李茂說,朝陽和傑克出了房間。
方舟說:“我知道,我的職責,必須維持這個平衡,可是,吸血鬼轉化成人類呢,現在不需要獻祭也能治癒祖先了。”
“方舟,已經死了太多人了,老七死了以後整整一條血脈都消失了,現在那邊的亡靈都想回來,這個世界上我們思念的人也想見到他們,可是,方舟,你比其他的人都要冷靜。”
方舟點點頭,說:“讓我想想,我想和他們道個別。”方舟說。
“別做傻事,我去找老人。”李茂說。
“我跟你去吧,你等我十分鐘就好。”
李茂出了房間,方舟唸了咒語,她看見半空中走出一個人,她的母親。
“方舟,你不應該讓我出來。”
“我可以讓你復活的,媽媽。”方舟說,她的情緒很激動。
“方舟,別這麼做,沒有可以復活的人,吸血鬼的治癒鎖鏈依然需要人命獻祭。”方舟媽媽小聲說,“別讓感情矇蔽了你的雙眼,你可以感性的做決定,但是不能感性地做事情。”
方舟已經在嘴裡唸叨的咒語突然停下來,她必須冷靜,如果她現在把她媽媽從那個世界帶回來,就會有一個人死去,這個平衡必須保持,方舟停下來,看着她媽媽。
“告訴飛舟和久舟,我很想念你們每一個。”
方舟的母親抱了抱方舟,消失了。
兩行淚從方舟的眼角滑出:“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我很想你。”
飛舟在門口敲門,方舟擦乾眼淚,打開門。
“爲什麼我突然感覺不到咱媽了?”飛舟焦急地問。
方舟說:“她自己離開了,媽說她很想念我們。”
“我去看看久舟。”飛舟說,方舟點頭。
朝陽一動不動坐在牀上,她緊蹙着眉頭,滿臉悲傷,眼淚不斷從眼眶涌出,傑克走進來的時候被嚇了一跳,他下樓取血袋的時間,誰把朝陽弄哭了。
“怎麼了?”傑克抱住朝陽,把她擁進自己的胸膛。
朝陽不說話,淚水很快打溼傑克的襯衫。
“朝陽。”傑克叫她。
朝陽掙脫了傑克的懷抱,衝出房間,衝下樓,一直跑到海里,她還在不停的跑,直到冰涼的海水漫過她的頭,把她完全淹沒,她想尖叫,嘴裡的海水阻斷她的聲音,朝陽閉上眼睛,感覺自己在慢慢下沉。
傑克跑到海邊叫她,索性跳進海里尋找朝陽,把她拉出水面。
朝陽還在掙扎,她不說話,只是不停地掙扎。
傑克硬把朝陽抱在懷裡,他們一起跌進海里,放單逾出來放風的閆墨沒看明白他們在幹什麼,單逾說:“我就羨慕這樣的愛情。”
閆墨看着這個闖禍以後還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漏子的單逾,說:“你還是先想想你闖的大禍吧。”
“也對啊。”單逾突然就蔫了。
海里的傑克又一次把朝陽拉到海面上,朝陽臉上的海水和眼淚混爲一體,她被傑克抱起來走到岸邊,把她放下來,朝陽搖頭,她還是什麼都不想說。
“走了走了。”單逾拉着閆墨離開,“把這裡留給他們。”
閆墨被單
逾拉進屋裡。
單逾問:“你喜歡她?”
“別胡說。”
“那就是比友情還多一點的感情了?”單逾眨眨眼。
“你懂什麼。”閆墨像看小孩子一樣看了一眼單逾。
“我是什麼都不懂,可是你應該懂的吧,她,愛的是他。”單逾指了指朝陽,又指了指傑克。
朝陽在傑克的懷裡,她不再掙扎,也不再有任何舉動,只是像個沒魂的空殼看着大海,她眼裡什麼都沒有,悲傷把她所有的感情封閉在心裡。
“他們,都離開了。”朝陽說,眼淚又一次流出來。
“誰?”傑克問。
“跟我去看看他們吧,趁現在,兩個世界還在碰撞。”朝陽說。
“等等。”傑克打電話給喬,他竟然弄出一架私人飛機。
“我們不能這樣飛。”朝陽說。
“破例一次,趕緊着。”傑克把朝陽拉上飛機,飛行員起飛了,他們在臨城的墓地降落,傑克捧着花,朝陽帶着他來到墓碑前,有一對夫婦照片的墓碑。
“這是?”
“我在她家長大的,我的阿姨和姨夫,旁邊是他們家的孩子。”朝陽指了指旁邊的墓碑,是一個年輕女孩的照片。
“在一場車禍中喪生。”朝陽說,指了指另一邊的墓碑,“車裡還有我的爺爺奶奶。”
朝陽走了兩步,她看見了新的墓碑,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和朝陽有幾分相似的一箇中年女士,說:“這半年,我竟然失去了這麼多的親人。”
傑克帶來的花明顯不夠用,不過朝陽沒工夫理他,她剛剛受了這麼大一個打擊,回頭對傑克說:“我想回家看看,就看看而已。”
“那我們回去。”
朝陽站在她家樓下,向上看了看,然後說:“你看,我們家,旁邊是我的阿姨他們家。”
“朝陽。”
“我沒事,我們走吧。”
很快,朝陽和傑克就離開了她的故鄉回到這座城。
方舟和李茂找到的老人,他們敲開老人家的門,老人關上門,方舟把一張檢驗報告塞進老人家的門縫裡,很快,老人拿着親子鑑定的報告打開門。
“你們怎麼弄到的。”老人發怒。
“稍安勿躁,我是不是還該稱呼您一聲叔伯之類的?”方舟問,“還是算了吧,你不打算請我們進去?”
“進來吧。”老人說,方舟一擡手,老人準備反擊,他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一直以來他都有搶佔先機的優勢,這一次卻敗給一個小丫頭,難道,方舟知道他是怎麼用力量的了?
李茂關上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血,灌進老人嘴裡。
方舟說:“你要是老老實實回到問題,二十四個小時以後你就沒事了,如果你不老實的話,想想你變成自己仇恨的對象以後會不會想把木樁扎進自己的心臟。”
“我是你的叔伯,飛舟的親爸爸,你怎麼能這麼對我。”老人朝她吼。
“你拿飛舟當自己的兒子了麼,哪有你這麼對待自己兒子的。”方舟不依不饒。
老人無語。
方舟平復了一下情緒,說:“我問你,你是怎麼用你自己的力量的?”
“我沒有。”老人說。
李茂上前一步,對方舟說:“往後退一步,別讓血濺到你衣服上。”
“我說我說。”老人趕緊說,“時間可以祭奠力量,走在自己時間的前面。”
“真像朝陽說的,用命在念咒語。”方舟心裡嘀咕。
“需要一個時鐘,一個沙漏。”
“那單逾呢?你摧殘一個小姑娘的生命,不覺得很無恥嗎。”方舟說。
“單逾,你們抓了單逾?”老人更加惱火。
“她闖了那麼大的禍,你最好說點有用的。”李茂說。
“好吧,我是從她的力量中發現的,她不需要任何咒語,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咒語的無底洞,但是我沒有讓她施過咒語。”
“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她說過來找我,但是我等了一晚上她都沒來,午夜的時候兩個世界碰撞,我才知道她闖禍了。”老人眼裡流露出愛意,方舟替飛舟暗自抱不平。
“你沒讓她施過咒語?”
“沒有,我只是教她一些不用唸咒語的魔法,但是也沒有讓她用過。”
“爲什麼?”
“她也會因爲咒語變老,消耗自己的時間,短時間消耗完生命,迅速死亡。”
“她知道嗎?”
“不知道。”老人說。
“你總算辦了一件對的事情了。”方舟說。
“我們走。”李茂帶方舟離開了。
“誰在家,給他打個電話,看着單逾。”方舟說。
“給飛舟打吧,他還能扛得住。”李茂說着,發動車子。
李茂家的單逾還在滔滔不絕地說她看見的私人飛機,邊問閆墨:“你到處旅遊有沒有坐過飛機?”
“沒有。”閆墨說,“觀光路上的風景也是一種享受。”
“可是你沒有家嗎?你怎麼到處流浪。”單逾不解。
“沒有了。”閆墨說。
“對不起。”單逾的聲音壓低了一點。
“流浪,也是一種回家。”閆墨說。
“我也是,我是個孤兒。”單逾看着閆墨,“你下次遠行能不能帶上我呢,我很想去。”
“不想,太苦了,你受不了的。”
單逾可憐巴巴地求着閆墨:“帶上我吧,好不好?”
“好吧。”閆墨說。
“那你什麼時候走?”
“等朝陽這裡的事情順利了,我待不下去的時候就走了。”閆墨說。
“好的。”單逾愉快地笑了笑。
朝陽和傑克回到海邊,傑克說:“我們都失去了太多的親人,但是朝陽,堅強地活下去,爲他們堅強的活着。”
“嗯。”朝陽點點頭。
“別去跳海了。”
“我去想進去冷靜一下。”朝陽說,“我們去墓地,給蕭蕭和波瀾建一個墓碑怎麼樣?”
“他們會四海爲家的。”傑克說,“把他們困在一個地方,蕭蕭會不高興的。”
“好吧。”朝陽點頭,臉上出現了一點笑容,她在和失去的親人朋友告別,認真的告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