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走進退兩難,一邊是打破困擾朝陽的詛咒,一邊是和自己的親生母親繼續作對,飛舟猶豫了片刻,下決心跟唐莎走。
“別相信她。”久舟從房間裡移動到門口,“她滿嘴謊言。”
“是不是謊言,你很快就會知道的。”唐莎的嘴角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不知道你們的小妹妹邵朝陽那時候還能不能跟你們一起驗證這是不是騙局,話說,她的時間不多了。”
“你胡說。”久舟對唐莎嗤之以鼻。
“那麼,他們爲什麼帶她出海呢?”唐莎保持着嘴角漂亮的弧度。
“你等一下我。”飛舟說着,徑直進屋收拾東西,囑咐久舟要對這件事情保密。
久舟攔住飛舟,他的腦子現在很清楚,這分明就是唐莎隨便捏造的一個藉口,也許她會把詛咒解開,不過解開詛咒以前,可能她已經把天翻過來了。
飛舟對久舟點點頭,他用更加有說服力的眼神看着久舟,說:“我們都是成年人,做點成年人該做的事情吧。”
久舟無奈,放飛舟揹着揹包離開。
海面上飄着的“朝陽號”和喬的船,方舟和李茂依然在爭論到底要去什麼地方,朝陽看不下去只能站出來勸架。
“你們別爭了,我給你們出個主意。”朝陽說。
“翻鋼鏰的話你自己去一邊玩去。“方舟淡淡地衝着朝陽說,然後繼續喝李茂爭論。
“好吧,我們把東邊的島和西邊的島都去,這樣總行了吧。“朝陽靈光一閃,滿臉無奈地說。
“別。”傑克怕朝陽說什麼,她就能說出什麼,傑克還沒來得及阻攔,朝陽掀起了新一輪的辯論會。
“那我們先去東邊,再去西邊。”方舟用拍板決定的語氣說。
“先去西邊,再去東邊。”李茂絲毫不退讓,如果他不是覺得無聊想跟方舟鬥智鬥勇拌拌嘴的話,早就讓着方舟乖乖地去東邊的島了。
“我看他們倆就打算貧嘴。”當了炮灰的朝陽無奈地坐到傑克身邊,傑克和喬擺着舒服的位置坐在甲板上。
喬打了個響指,他的船長走過來,喬說:“北邊或者南邊哪邊的島離這裡近?”
“喬先生,北邊沒有島,南邊有,就在前面。”
“先登島,下一站讓他們慢慢商量。”喬說,船長朝着南島全速前進,李茂和方舟依然在爭論。
這樣,掌控度假路線的喬給大家安排好了住宿,方舟和李茂依然在打嘴仗,朝陽帶着碩大的墨鏡趴在房間的欄杆前,手指在木質的欄杆面上隨意划動,帶着哈墨鏡的傑克在酒店下的海灘邊和朝陽招手。
“下來吧?”
“不要。”朝陽搖頭,她在海上待的時間比她生命的前十八年關於水的所有時間加起來都多,現在,她想離水遠一點,多接接地氣。
“怎麼了?”傑克摘了蛤蟆鏡,幾個服務生瞪直了眼睛看着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貼到傑克身上。
“接地氣。”朝陽衝着傑克說,看着傑克的服務生擡頭小心地看着朝陽,一張絕對能配得上那位帥哥的臉,雖然只有半個,可是如果她們有這樣的半張臉,心想着肯定就不會到現在這個地步,正月初二在這個度假島上當服務生了。
傑克大步走進酒店,上樓,進了房間,朝陽還靠在她剛纔和傑克說話的欄杆上,悠閒地等着傑克。
“爲什麼不下去?”傑克走到朝陽身邊攬着她的腰,和她一同趴在欄杆上。
“接地氣。”朝陽說着,跺了跺腳,可愛的樣子讓過來找他們的喬放聲大笑。
朝陽和傑克回頭,喬愣了愣:“你們看着我幹什麼?”
“你突然進來,站在門口像神經病一樣大笑,不怕把我們嚇出神經病麼。”傑克扭着脖子看着喬。
“爲什麼你們的房間都是預訂的,我的不是?”喬瞪着眼睛,一副要跟傑克理論的樣子。
朝陽也看着傑克,輕聲說:“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其實喬說的時候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傑克早就安排好了這次出海,方舟和李茂那兩個假裝鬥嘴的傢伙是在掩護傑克讓他的計劃順利進行。
傑克鬆開攬着朝陽的手,朝喬大步走過去,伸出手直勾勾地抓住喬的雙肩把他一步一步推出房間的門,然後對他說:“我報銷,可以了吧?”
“好。”喬說,“包括我帶來的任何人。”
“不。”傑克在喬腦袋上打了一拳,“想得美。”
隔壁李茂對方舟眨眨眼,方舟問:“他們在說什麼?”
“喬在那邊折騰,朝陽什麼都沒說。”李茂小聲說,怕朝陽聽見,不過朝陽沒工夫管是不是有人偷聽,她走到喬面前,面帶笑容。
“朝陽,你說句公道話。”喬指望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朝陽,給他平反昭雪。
朝陽臉上閃過一絲壞笑,說:“喬,你還沒看出來麼,傑克是導演兼製片,方舟和李茂是男女演員,你是場工。”
朝陽的比喻讓傑克很滿意,至於朝陽是這部戲裡的什麼呢,朝陽落了一點,傑克還兼職男一號,那麼,女一號非她莫屬了。
喬的眉毛撇成八字,咧咧嘴,他捕捉到傑克眼中萬分之一秒閃過的悲傷,看來,朝陽的時間不多了。
詛咒,命運是個圈,誰也逃脫不了命運的掌控。
喬嘆了口氣,他敲了敲隔壁的門,李茂打開門,喬低着頭走進去。
“你怎麼了?”方舟問耷拉着腦袋的喬。
李茂關上門,喬看着方舟:“朝陽還有多少時間?”
方舟遲疑了片刻,她還是不要回答喬這個問題了,他不知道反而對他更好。
“你瞞得了我,瞞得住朝陽麼?”喬試圖從方舟那裡弄到準確的消息,他突然後悔爲什麼沒有找傑克問而跑過來找方舟。
“好吧。”方舟嘆了口氣,“我不確定還有多長,總之不多了。”
喬認識的三個特別的女孩,一個叫肖楚的女孩心裡裝着別人,一個叫方舟的女孩和朝陽的女孩都將要離開他,是不是天妒英
才,還是柳暗花明到盡頭時纔會出現轉機,喬希望如此,可是他知道,這纔是生命。
他出了房間,獨自走到海邊,一直以來,喬都寂寞的活着,熟悉的寂寞伴着他,把其他的情感拒之門外。
朝陽和傑克依偎在窗臺邊,朝陽看着下面走在潮起潮落中的喬,碰了碰傑克,說:“他看上去很孤單。”
“他以前有很多在乎的人,現在也有。”傑克暗示朝陽,他轉移話題,“你餓嗎?”
“還好,我們接下來有什麼活動?”
“看你想幹什麼了。”傑克走到他的行李前從最上面的口袋裡取出一沓策劃書,朝陽愣住了,趕緊搖頭,傑克隨手把策劃書放到一旁,對朝陽說,“我們有很多時間,你就暫時把那些煩人的事情放到一邊。”
“反正唐莎和黑獵人也不會跟來了,就這樣吧,愛咋地在地。”
“心態真好。”傑克帶着壞笑吻了一下朝陽,作爲獎勵,但是朝陽像被踩住尾巴一樣跳到一邊,傑克壞笑着看着朝陽,“害羞了?”
朝陽翻了個白眼,她說:“你幹什麼?”
“吻你啊。”傑克厚顏無恥地壞笑着,抓狂的朝陽被傑克一把橫抱起來,往牀邊上走,朝陽死命地掙扎着。
“你光天化日的。”朝陽嚷嚷,她突然羞澀地紅了臉,瞪着眼睛看着傑克,但是手腳還不停地掙扎。
傑克沒抱穩掙扎的朝陽,一下把她扔出去,他準備把朝陽接住,兩人一起摔在牀上,被傑克砸住的朝陽吃痛地叫了一聲,傑克帶着壞笑繼續逗她:“隔壁會多想的,你發出這樣的聲音。”
“拜託,你快把我壓成餅了。”朝陽沒好氣地說,傑克翻身,躺在朝陽旁邊,朝陽翻了翻眼珠,“突然感覺這個世界變輕了,不用酒精的麻痹,看來我長出了一條可以麻痹其他神經的麻痹神經。”
傑克輕輕笑了笑,美好而溫柔的時間,朝陽還剩下多少,他把“及時行樂”放在信條的首位,不然不僅是朝陽過了今天沒明天,他早就這樣過了好幾百年,自然對他自己的時間一點都不敏感了。
“你笑什麼。”
“笑你的那根麻痹神經,能不能種在春天裡,收穫的時候就有一筐這樣的神經。”
“幹什麼?”
“給情緒緊張的人每人發一條。”
“你以爲發毛巾呢,還一人一條。”朝陽跟他叫板,翻身坐起來,“太陽快下山了,走,去看日落。”
“日落有什麼好看的。”
朝陽認真地看着傑克:“你有多久沒看過日落了?”
“不知道。”
“那你記得你上次看日出是什麼時候?”
“今天早晨。”傑克說。
“這不就說通了。”朝陽拽着傑克跑到海邊,喬的腳印被海水一遍又一遍的沖刷,他總是留下新的,更深的腳印,不論大海有沒有記住他,他都記住了這些覆蓋他腳印的浪花的模樣。
方舟的情況就沒有朝陽理想了,病魔纏身的方舟在房間里老老實實地靜臥,李茂給她講故事,講他過去的某一時段裡對未來的規劃。
“那時候我的錢都花完了,大概是在戰爭四起的時候,碰上一個年輕的女子,我不認識她,也不記得她的樣子,她打扮成男人的樣子,穿着軍裝,站在街角,對面一個和她同齡的女子,一身婦人的打扮,想要說服她過清閒的生活,畢竟是男耕女織的時代,但是那個女子說她的青春就這麼幾年,她在爲自己活着。”
李茂眨眨眼,接着說:“後來我就去參軍了,那時候已經看慣了硝煙和戰爭,於是我當了軍醫,用我的血給傷員治病,可是好景不長,很快就有人發現我是吸血鬼,後來我就離開了部隊,這期間才半年的時間,又變得一無是處。”
“我頹廢了一段時間,開始周遊列國,因爲我不知道該幹什麼,就去看看除了戰爭以外的人們都在幹什麼。”
“再後來我到了一戶農家前,他們在偏遠的山區,女人帶着兒子上山砍柴,男人下山換些補給。”
“後來呢?”方舟問。
“那樣的狀況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繁華中的寧靜,纔是我,我這麼說,會不會很自大?”
“怎麼會,這本來就是你。”方舟說。
“方舟,少說話。”李茂說,看了看時間,把體溫表取出來,“燒退了。”
“我沒事。”方舟逞強,她心裡清楚,她也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只是,用比較慢的速度延緩她所剩無幾的生命。
“方舟,如果你在最後關頭改變了主意,告訴我,好嗎?”
方舟點頭,她是在安慰李茂,還是安慰自己,她搞不清楚。
“方舟呢?”朝陽問傑克。
“你問我?”傑克詫異,他不知道方舟在哪,更不知道朝陽爲什麼問他。
“嗯。”朝陽快速點頭,“你什麼都知道啊。”
“這個我真不知道。”傑克無奈,“她的狀況,不太好。”
朝陽點頭,小聲鄭重地說:“傑克,幫我個忙。”
“朝陽?”傑克詫異。
“答應我。”朝陽說。
“好吧。”傑克大概能猜到朝陽想要他幹什麼,從朝陽跟他借血的事情後。
“如果她有一點點猶豫,轉化方舟吧,要是那個時候。”朝陽停了停,“我不在了。”
傑克的心痛涌到臉上。
“你知道的,對吧。”朝陽淡淡地笑了笑,臉上映着夕陽的餘暉,她像個被判了死刑的病人,在等待着最終極的死亡降臨。
傑克搖頭,把她擁入懷中,給她一個不炙熱但是足夠溫暖的懷抱:“只有失望還在百分之九十九內,我就不會放棄。”
“這話真熟悉。”朝陽喃喃地說。
“明天我們去島上的其他地方轉轉。”
“現在就去吧。”朝陽擺出迫不及待地表情。
“好。”傑克說,去找喬,他很高興地跟他們一起前往,爲了不讓自己當電燈泡,他帶上了最美麗的人肉血袋,這樣他既能欣賞美女,也
不會讓朝陽的美麗把他的女伴比地無地自容讓他丟面子。
似乎這個小島在正月初二這一天的狂歡都是給朝陽一個人準備的,她本來以爲看看島上的建築就可以了,忽略那些閉門的店鋪,沒想到熙熙攘攘的街上,看上去像巴西的狂歡節,有穿着節日盛裝熱舞的女郎,扮演別人的當地居民,還有帶着朝陽髮型的假髮。
朝陽在傑克臉上輕輕吻了一下以表謝意,傑克對她笑笑,兩個人在街頭熱吻,時不時被島民拍下他們幸福的瞬間。
朝陽在傑克耳邊小聲問:“你花了多少錢?”
“什麼?”
“這麼一場party。”
“一場party?”傑克不屑地笑笑,“我買下了整個島。”
朝陽一愣,她的印象裡傑克是一直陪着她的。
傑克皺了皺眉頭,抱怨着:“別想了,你什麼時候都是先找方舟,或者問我方舟在哪,然後過個三五分鐘才能想起我來。”
“好吧,我錯了。”朝陽撇撇嘴,“方舟有沒有來?”
傑克徹底無奈了,朝陽帶着勝利的笑容,做出勝利的姿勢,在傑克表達不滿以前,竄進遊行隊伍,傑克見朝陽跑了,他在後面窮追不捨,朝陽回頭看傑克在追她,更加奮力地逃跑,邊跑邊嚷嚷着:“我什麼時候學會逃跑了?”
“你才知道。”傑克朝她喊,一把把她拽住,“還跑,都讓了你一百米了。”
“你才讓我一百米。”朝陽跟他叫板,“再讓一百五十米。”朝陽想掙脫傑克的手,可是傑克的手像一把鉗子一樣把朝陽緊緊抓住。
“二百五?”傑克壞壞地笑了笑,“這裡到處都是狂歡的村民,你要是跟個木頭樁子怵到那,別人會直接把你送到島上的醫院裡。”
朝陽的腦袋跟個攝像頭一樣到處轉:“喬呢?他不會已經被帶走了吧?”
“不用管他,走。”傑克拽着朝陽跑,到一個孤僻的樓前,看上去像一座二層高的城堡一樣。
“你給我修的墓?”朝陽問。
“怎麼說話呢你。”傑克掐了朝陽一下。
“你突然把我帶到這來,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而且你看看那棟樓,二層高。”朝陽據理力爭,她越看越覺得像她將要安息的地方,不過,她自己還不知道,她哪有那麼容易死。
傑克拍了三下手,四處的燈亮起來,在燈光的呼應下,朝陽纔看出來被燈光打出的層次,所謂的城堡,是一個刻着她和傑克的雕刻。
朝陽愣了愣,傑克說:“給你三十秒刻薄一下。”
“活人不給刻雕像的,刻在這裡都是永垂不朽的,你還跑到一座島上來,浪費人力財力和物力。”
“喜歡嗎?”傑克似乎沒聽見朝陽刻薄的話,移動到她面前問她。
朝陽點頭,說:“謝謝,我突然覺得自己還活着。”
“把我們的故事刻在風化的石碑上,路人看見了,他們會不會哭。”傑克杜撰了前人留下的詩句,借花獻佛。
傑克打了一個響指,喬憑空中變出了一個保鏢團,空降小島,朝陽小聲問傑克:“後來沒有其他的項目了吧?”
“你還想有什麼?”傑克壞笑着,他看着朝陽擔憂的表情,故作真誠地說,“要不借這個氣氛,我向你求婚吧?”
朝陽拔腿就跑,被傑克拉回來,傑克放聲大笑:“看把你嚇的。”
“你在一座碑前求婚,多嚇人。”朝陽驚魂未定,纔剛剛十九歲的朝陽,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還小,放心吧。”
“你都一把年齡了,還嚇唬小孩。”朝陽做了個鬼臉。
“那你就失去了我向你求婚的機會,等你想好了,我這個孤家寡人,等着你向我求婚。”傑克壞壞地笑了。
“又被你欺負了。”朝陽無奈地嘆了口氣。
當晚剩下的時間,喬帶來壯聲勢的保鏢都接到命令不能打擾他們,包括喬的人肉血袋,朝陽像沒見過世面的七歲小孩一樣拉着傑克在街上橫衝直撞,傑克消失了一會兒,朝陽坐在街邊等他,傑克拿着兩個冰激凌,把他剛纔收到的消息藏在肚子裡,走到朝陽面前。
“要不要?”傑克遞給朝陽一個冰激凌。
“不要。”朝陽搖頭。
於是傑克跟個沒事人一樣同時吃着兩個冰激凌,看着朝陽微微皺着眉頭的臉,對她說:“幫我拿一下。”
朝陽莫名其妙地接過傑克的兩個冰激凌,傑克擡起手輕輕捧着朝陽的臉,然後用適合的力度在朝陽臉上反覆揉搓,試圖把她皺起的眉頭撫平,後來索性像揉一張廢紙一樣把她的表情全部揉掉。
大功告成,傑克滿意地看着朝陽平整的臉,對她說:“別老皺眉頭了,你看你臉上什麼時候都是一道拉鍊。”
朝陽呵呵地傻笑,她還沒有意識到傑克手機裡深藏的秘密,而且,沉寂在幸福中的朝陽,沒有其他的心思去管海的那邊發生的事情。
李茂就沒有傑克那麼淡定了,他接到傑克的短信後,就跑到船上把東西取出來給了喬,喬用他的飛機直接把東西運走,現在,潘多拉的盒子正在高空中飛行,而裝着李夫人心臟的盒子,正在李茂手裡,看了看睡着的方舟,他把盒子藏在了只有他能找見的地方。
方舟醒來,看見房間裡空無一人,起身去找李茂,諸如此類狀況,她的潛意識都會發出警報聲提醒她又出事了。
李茂回到酒店看見方舟從樓上下來,小聲問她:“你怎麼起來了?”
“出什麼事了?”方舟用十萬火急地語氣問,如此不淡定的方舟,比在陰天看見流星還稀罕。
李茂示意她小聲點,帶她回到房間,關上門,輕聲說:“傑克送朝陽回來了,他走了。”
“出什麼事了?”方舟問。
“不知道,家裡找不到久舟和飛舟,打他們手機也打不通,傑克沒說什麼事,拜託我們把朝陽帶到東島和西島上,反正不要提前回海邊。”
方舟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半天的安寧換來的麻煩,是更大的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