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9章 崖底瘋老頭
手中取出幾顆夜明珠，牧雲直接拋開，那夜明珠擴散開來，周遭，總算是有一些輪廓出現在牧雲眼前。
這裡是一片亂石崗，周圍，不少石頭散落，小的拳頭大小，大的足有一人多高。
滿是亂石，而且，那些亂石周圍，還有不少長劍，或是完整，或是損壞。
牧雲站起身來，走上前一步，咯吱一聲，突然響起。
他一步踏出，身體直接下降半米，腳下灰塵，差點將他掩埋。
一股灰塵撲騰起來，牧雲嗅了嗅，臉色駭然。
“骨灰！”
他身體直接飛馳而起，落在一塊石頭上，看着四周。
此刻，崖底周圍，到處都是骨灰。
牧雲仔細想了想，便是明瞭。
此地乃是崖底，死在這裡的劍神宗弟子，不知幾何，那些弟子下來之時，恐怕未到崖底，便是直接被罡風撕碎，化成了粉灰，經過時間堆積，全部落到了崖底。
想到那半人多高的骨灰，牧雲一陣毛骨悚然。
這是死了多少人在此地？
牧雲再次拋出一些夜明珠，照射周圍，大概觀測出此地的大致模樣。
長寬大概千米左右，滿地都是骨灰，更有許多神劍插在石上。
只是這些神劍，最低品級的，都是固元神器級別。
固元神器，五星神器師方纔煉製出來，神君境界頂尖強者配備，可是在此地，足足有上百把。
只是牧雲剛想拔出那些長劍收起來，可卻是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撼動。
“好在沒死在這裡，只是此地，怎麼上去？”
看着四周，牧雲頗爲無奈。
上面的罡風，可是不斷向下擠壓，他落下來容易，上去，幾乎是不可能！
一連幾天，牧雲嘗試着走上去，可是根本沒有辦法。
那些罡風，他只能依靠聖碑和碧落黃泉圖抵擋，但是那一股衝擊力，太強大，他根本無法抗衡。
這可如何是好？
牧雲無奈間，只能夠在這幾日時間，看着周遭，查看查看，有沒有其他地方的出口。
找來找去，還是沒辦法。
“難道困死在這裡？”
牧雲無奈苦笑。
他現在到達真神巔峰境界，從當初的百年壽命，增加到現在的數百年神界壽命，可是數百年時間，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想要提升到更高境界再上去，那簡直是開玩笑。
神境提升，越是朝上，壽命越是爆炸增長，可是他現在不過是真神，增加壽命並不多，到了神君境界，開闢元神，那纔是壽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足足增加數萬年不止。
現在最重要的是，他現在的身體，是需要進食的！
時間一久，不是餓死，就是老死。
“不能在這裡等死！”
牧雲站起身來，看着四周，狠狠咬了自己手中一塊烤肉，道：“一定可以離開！”
“好香啊！”
牧雲話語剛落下，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誰？”
聽到這一道聲音，牧雲整個人頓時一呆。
他在此地四五天了，可是找尋了此地全部地方，可沒發現這裡有人！
“我我我！”
那聲音再度響起，道：“我在你下面呢！”
“下面？”
牧雲看着腳下。
那些骨灰，被他硬生生踩結實了，他方纔在此處支起火架，將自己存儲的一些生肉拿出烤了吃。
虛靈劍在此刻直接出現，牧雲一劍，直接扎入到下方。
轟……
頓時，崖底內，一道轟鳴聲響起，那些骨灰在此刻，飛舞灑開，化作漫天鳥雀一般，鋪散到周圍石壁之上。
此刻，牧雲方纔發現，骨灰堆積的地面下，居然有一座祭壇。
而此刻，祭壇中央，一道身影，一道蒼老的身影，盤膝坐地。
那祭壇，上寬百米，四面四角，矗立着一根石柱。
而在石柱之上，鐵索勾連，蔓延開來，將那一道蒼老身影死死鎖住。
看到此景，牧雲微微愕然。
他沒想到，崖底居然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小傢伙，你好運氣，居然落下來沒死，嘿嘿，你可是這幾千年來，唯一一個掉下來不是化成骨灰的！”
老者一頭灰髮，面容憔悴，但是看起來並不蒼老，只是一身衣服破破爛爛，看起來頗顯衰老罷了。
準確來說，更像是中年。
“沒死落下來，不也是和死了一樣！”
牧雲無所謂道。
只是老者看着牧雲手中烤肉，卻是饞嘴道：“我在此地上萬年了，雖不用進食，可是嘴饞得慌，小傢伙，你手中烤肉，給我嚐嚐吧？”
聽到此話，牧雲直接扔了過去。
那老者漸起熱乎乎的烤肉，一口吞下，也不顧燙，吧唧吧唧，十分開懷。
看其樣子，確實是許久未曾吃東西，但也沒餓死，牧雲斷定，此人至少是神君境界！
唯有到達神君境界，凝聚出元神，靠着元神吸收天地神力靈氣，方纔不用進食。
不然這老傢伙，早該餓死了。
“味道如何？”
“不錯不錯，小傢伙，看來你沒少風餐露宿啊！”
老者笑呵呵道：“你叫什麼名字？”
“牧雲！”
“牧雲？”老者聽到牧雲的名字，頓時一愣。
“怎麼了？”
“沒事沒事！”感覺到自己失態，老者搖頭道。
“我是劍神宗外宗弟子，被封號弟子害的墜落崖底，僥倖未死！”
“哦哦！”
老者看着牧雲，道：“老夫名叫卓遠航！”
嗡……
老者說出自己的名字，突然間，牧雲感覺自己腦海內，彷彿是什麼掙扎了一下，一陣頭暈目眩，差點跌倒。
“你怎麼了？”
“沒……沒事！”
牧雲搖了搖頭，頗爲好奇。
不知爲何，聽到卓遠航三個字，他居然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可卻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
不過這世間，人口萬萬億，重名的存在，太多了。
“你不知道我？”老者看到牧雲只是身體晃了晃，一句話沒說，不由驚愕道。
“我怎麼知道你是誰？”
牧雲翻了翻白眼，無語道。
他現在滿心想着離開此地，否則謝青若是知道他墜崖，指不定發瘋，做出什麼事來。
“你不是劍神宗外宗弟子嗎？”
“是啊！”
“那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是誰？”
“那我怎麼就非要知道你是誰了！”
牧雲無語道。
手掌一揮，六塊聖碑出現。
他懶得和這個老瘋子多說。
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麼離開此地。
可是，看到牧雲祭出六塊聖碑，老者猛然間丟了手中的肉塊，想要撲上前來。
只是那鐵鏈束縛他的身軀，使得他無法離開祭臺中央位置。
可是看着牧雲的雙眼，卻是帶着驚悚。
被老者這麼盯着，牧雲頗有些心驚，想到老頭子掙脫不開那鐵鏈，他也是放下心來。
這老者若是能夠掙脫開鐵鏈，只怕早就跑了，也不會在這裡幾千年。
“你說說看，我爲什麼非要知道你是誰？”牧雲感覺場面有些詭異，忍不住道。
老者卻是怔怔出神看着他手中聖碑，彷彿失心瘋了一樣。
“喂，說話啊！”
“這石碑，你從何而來？”老者看着牧雲，神情無比莊重。
“我先問你的，你先說！”牧雲卻是不回答。
“我是卓遠航，卓是卓越的卓，遠航是揚帆遠航的遠航，乃是劍神宗的宗主！”
啥？
聽到此話，牧雲嚇得石碑差點脫手而出。
劍神宗宗主？
“老東西，撒謊也要真實點好嗎？”牧雲無語道：“現如今，劍神宗宗主是卓劍一，你還真當我是剛進入到宗門的外宗弟子，不知道是吧？”
聽到此話，老者苦澀一笑。
“沒錯，卓劍一，是我兒子……”
“你兒子？”
牧雲徹底怔住了。
兒子是宗主，把自己父親關押在這裡？
開什麼玩笑！
“我所說句句屬實，我本就是劍神宗宗主卓遠航，卓劍一那個逆子，將我關在此地，暗無天日，以我劍魂之氣，爲他養劍，這葬劍冢內的神劍，這麼多年來，皆是被我劍魂所養！”
此話一出，牧雲更是感覺匪夷所思。
劍魂。
眼前老東西，是領悟劍魂的劍客！
“小傢伙，我如實所說了，你該告訴我，你這是什麼了吧？”老者再次開口道。
牧雲心中對老者的話，一句也不信，只當此人是瘋子。
看着老者，笑道：“你說你是卓遠航對吧？卓劍一父親？”
“沒錯！”
“好，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實際上，我，是十大古族牧族太子牧雲！”
“你放屁！”
豈止聽到牧雲此話，卓遠航突然大怒，呵斥道：“太子他……牧族太子牧雲，早就死了四萬年了！”
“沒錯啊，我是死了！”
牧雲信誓旦旦道：“可是，我父親牧青羽，乃是擁有通天手段的人，留我一縷殘魂，使得我轉世重生，成爲現在的我，現在的牧雲，你看，我身上魂息，與當年牧族太子全然不同，那是父親保護我，故意讓我轉生兩次，纔有此效果！”
“至於這石碑，乃是我牧族聖碑，九塊聖碑，我現在擁有六塊！”
牧雲說着，手掌一揮。
砰砰砰……
六塊聖碑在此刻，直接出現。
“看清楚了，六塊聖碑，牧族信物，你知道嗎？老……卓遠航！”
牧雲看着老者，微微笑道。
他打心裡，將眼前老者當成了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