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腳步向前,不多時,背後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而在前方,一個黑漆漆的洞穴,分明能感受到裡面有混亂的靈氣在空中游蕩,如那鬼魂之般,讓人心生不安。彷彿如那妖獸,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二人對視一下,點了點走,還是走了進去。
越往前走,越是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水無雙停下步伐,輕聲說道:“熒光”,只見他食指之上,一團小小水珠裡面,一小小光點,閃耀着弱小光芒。二人周圍,波浪形的光暈在石壁周圍來回舞動,卻也能看的清前方的路了。
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遠,這個古老而深邃的洞穴彷彿無止境一般,雖然很寬敞,但是曲曲折折,忽陡忽傾斜,幾乎讓人分不清方向。
越往裡走,那些散亂如絲的靈氣越來越少,反而是成團成團的靈氣聚集,甚至偶爾見到狂暴的靈氣,瘋狂吞食其他弱小的靈氣。無聲無息,只有修道之人方能感受到這裡的兇險。
蕭浪爲以防萬一,也是祭起自身道法周天訣,一把風劍在手,站在水無雙身旁。
二人小心翼翼,忽然前方一道明光,洞穴似乎已經走到盡頭,二人心頭輕鬆一點。這時,四周靜謐,蕭浪腳下傳來“嗡”一聲,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
“小心!”水無雙警覺,道。
蕭浪一聽,連忙在自己和水無雙腳下,凝聚一道狂風,準備快速逃開。可惜,已然晚了,幾百道靈氣形成的無形劍氣,“咻咻”不停,無情的朝他們射去。
蕭浪眼見閃避不及,只好硬擋,手中風劍朝虛空一斬,“翔擊!”凌厲的風刃斬落大部分劍氣。仍有十幾道帶着殺氣逼來。
“海龍巢穴”與此同時,水無雙也凝聚了防禦性道法,一道圓形水珠將他們包住,終於抵擋住了那些劍氣。
“好險!”蕭浪驚呼一聲。
“此地果然兇險萬分,我們還是小心爲好。”水無雙認真說道。
蕭浪也不敢大意,同樣萬分小心起來。
二人都沒心情說話,全神貫注,應對前方未知的危險。
這一走,又是許久,終於進到洞穴,只是他們被眼前的景色驚住了。
眼前,森森白骨,歪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斷手斷腳,甚至斷頭的白骨,白骨旁邊,無數斷折的兵器,或鏽跡斑斑,或破破爛爛,便能猜到他們經歷了怎麼樣的打鬥。森森白骨之上,鬼哭一聲聲傳來,可曾是死去之人的亡魂?那些亡魂彷彿嗜血的野獸,見到生人,一個個衝擊而來。鬼哭聲聽得人頭昏眼花,二人一陣心煩意亂,“快將靈氣護住自己!”蕭浪眼見水無雙一時失了方寸,連忙提醒道。水無雙得她提醒,精神爲之一振。二人迅速將靈氣纏繞住全身,只見無數道光芒被周身靈氣反震回去,如同水珠撞在石頭之上,四散開來。
四散的鬼氣,在空中再度凝聚,竟然又狠狠地衝擊。
二人抵擋一陣,一旦身體纏繞的靈氣被攻擊,稍有殘缺,便立馬補上。雖然面色蒼白些許,但雙手仍然緊握法決,還是穩穩護住了自己。
蕭浪忽然發覺腳下竟然動了一下。他心念一動,還未反應過來,便聽水無雙急呼一聲:“小心,腳下有。。。”
話未說完,“轟隆”一聲巨響,二人只覺地動山搖,腳下生出一股強大吸力,將二人吸了下去。
片刻之後,一道金色光芒當先衝到面前,光芒十分耀眼,二人差點睜不開眼睛。“水鏡!”
一道水色光芒忽然升起,空中出現一枚水珠變幻而成的鏡子。將那金色光芒反擊了回去。
“轟!”二人只覺得又是一陣強烈抖動,再看那金色光芒,在撞擊之後,光芒已經黯淡了。
“這裡陣法太多,當真兇險無比。”蕭浪不禁感嘆道。說完看看水無雙,見他雪白麪容之上,閃過絲絲晶瑩剔透的汗珠光芒,憑添幾分美顏。一時覺得她英姿颯爽,自己卻魯莽大意,於是自慚形穢起來。
就在這裡,另外一黃一灰兩道光芒也衝了過來,一起打在那水鏡之上。水鏡抵擋不住衝擊,終究裂開,兩道光芒不休不止,朝蕭浪二人衝來。
蕭浪身形一動,擋在水無雙身前,周天訣運轉,“空纏”。數不清多少道像蜘蛛絲般的風屬性道法,將那兩道光芒纏住,然後風絲閉合,將光芒吞噬。
“快點離開吧!”蕭浪不敢再做停留,同時兩頭風鳥出現在二人眼前,開口道。
“嗯!”水無雙心領神會,跳到蕭浪凝聚的風鳥之上,空氣呼呼作響,微一用力,便飛出了這個光擊法陣。
二人不敢停留,風鳥繼續朝前飛去,飛翔之中,還時刻躲避空中狂暴靈氣形成的攻擊,大約一盞茶功夫,前方一把劍身斷折七分,鏽跡斑斑的破劍,只一揮,便令那風鳥消失無形。二人落到地上
“居然是靈器殘骸?”水無雙驚訝道。
蕭浪剛想發問,水無雙早已一步踏出,“寒冰落!”只見那靈器殘骸之上,數百顆細小冰雹砸在那劍身之上,砰砰直響,那靈器殘骸抵擋不住,只能四處逃竄,無奈冰雹太過密集,不多時,那個斷折鏽劍,便被打的七零八落,劍上的靈元,也被擊碎,落在地上,再也無法行動了。
蕭浪馬上跟上前去,這時水無雙開口道,“靈器殘骸,便是靈器主人死去,靈器之上的靈元還殘留一絲殘魂的靈器。”
“原來如此,看來,前面不遠處,應該能見到不少天地孕育出的靈器了。”蕭浪答道。
“嗯,前方纔是真正危險的地方,若我所料不差,這九條道路,分別會遇到不同的兇險,但最終,都會在這神兵谷中心之處遇到。”水無雙說道。
“何以見得?”蕭浪眼珠一轉,疑惑的問道。
“臭小子,你分明知道,還來問我?”水無雙白他一眼道。
“嘿嘿,我哪裡又知道了?小可洗耳恭聽呢!”蕭浪又打趣水無雙道。
“陰陽怪氣。”雖然水無雙嘴上如此說着,但心裡,卻有些高興。
蕭浪這回知而不言,乃是讓水無雙發揮,將她擡高一點,水無雙自然很是受用了。
“我們一路走來,雖然中途頗多轉折,但大致方位,正是這神兵谷中心附近,此地靈氣越來越盛,從若有若無的散亂靈氣,到狂暴得可以攻擊我們的靈團,以及不知是死去之人留下或者天地自動演化出的陣法,再加上這靈器殘骸,應該不會差了。”水無雙說道。
“你我究竟能得到什麼厲害的靈器呢?”蕭浪問道,言語之中,已經是認同她的看法。
“哪有那麼好的機緣和氣運?除非你實力強橫無比,碰到實力非凡的靈器,強行壓制靈元,然後煉化,方纔可以。又或你走了狗屎運,那靈器對你情有獨鍾,非跟着你不可,只是這等運氣,說到底,還是你天資百萬之中無一,才令靈器,主動跟隨於他。據說這百年之內,卻只有一人有這般造化。”水無雙幽幽說道。
“那人是誰,竟然有這等機緣。”
“前玄天宗弟子,歸塵。”
“歸塵?他已不在玄天宗了麼?”蕭浪聽這名字,只覺這名字之中含有他自己領悟的道,歸?塵?萬道歸塵?萬象歸塵?塵土?紅塵?一時想不太透,只覺名字之中透出悲涼的大道氣息。
“不錯,雖然他天資幾百年難得一見,威名赫赫,但終究他已經不在人世。”水無雙嘆息道。
“居然死了?那可真是可惜了。”蕭浪一時心中生出絲絲涼意。
“你就別想了,這等天資之人,在你我這個年紀,已經是元嬰境界的高手了!”水無雙一時泄氣道。
“元嬰境界!那可真是比我們強上百倍了。”蕭浪一時也低落到。
二人低落稍許,蕭浪忽然又升起一股豪氣,道:“我們也不能妄自菲薄,各人機緣,都有不同,但憑藉自身努力,也能修得大道。”
“不錯,天下道法高深之人許多,也全非歸塵前輩那等百萬無一的天資。”水無雙看那蕭浪,一時又自信起來。
“此地我們交談許久,應該安全,趁此機會,休息一下,補充一下自身靈氣修爲。”蕭浪看了眼前方,轉身對水無雙說道。
“好。”
二人盤腿而坐,開始吸取此間靈氣。
只是這裡靈氣頗爲狂暴,難度於神兵谷外,高於十倍,水無雙也是頗費心神,好一陣子,約花了平日十倍時間,纔將自身狀態恢復最佳。
蕭浪於恢復靈氣之中,赫然發現,不管多麼狂暴的靈器,他周天訣運轉起來,都與平常無異。自己早早恢復,再看水無雙,卻面有微難之色,不甚適應。他心中狂喜,卻不敢聲張,因爲此等秘密,他也未知未解,而那日神秘古老的身影,令他也察覺到自身的秘密。這會既然水無雙不知,自己也不必告知於她。若她問起,我再答不遲。但若是其他人,他定會絕口不提,免生禍端。
“走吧,去尋找合適的靈器吧!”水無雙俏眼睜開,已經準備妥當,道。
“咋們準備多時,此時不去,更待何時。”蕭浪一時意氣風發,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