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雞的叫聲響起,義安城也行漫漫的沉睡中醒來。
經過又兩天的風餐露宿,王剛和董瑞終於抵達了這座號稱滄河郡經濟中心的城市。
什嘛?你問我他兩不是追查叛軍,怎麼突然跑這來了?
哎,這查案不也是得講究辦法,那種背後沒什麼複雜背景的案件是可以大刀闊斧單刀直入會更有效率。
但這種一看就黑幕重重的反賊案,那肯定只能抽絲剝繭,慢慢入手。要不然一頭莽進去正面撞上幕後黑手設下的陷阱,那陶北董氏就得考慮重新選一位世子殿下了。
“這就是義安城嗎,確實有點意思。”
此時太陽還沒完全升起,天空還未完全放亮,但街上已經被人流驢馬填滿。雞犬相聞,人流如織也不過就是這種場景了。雖然義安城外圍的城牆沒有像長垣的城牆那麼高,也沒有長垣的城牆那麼厚實,但是長垣那畢竟是軍事要地,兩者衡量標準也不太一樣。
“池兄,我先去那邊給家裡寫個信,你先一個人在城裡逛逛。”
一進義安城,董瑞便打算把叛軍的情報傳遞迴家裡,順便讓家族暗面的探子去找找這方面的線索。可以預見的是,在董家傳回情報之前,王剛和董瑞還是隻能該幹嘛幹嘛,繼續朝京城進發。
聽到董瑞的話,王剛點頭示意,分開的時候表示自己先去吃飯的館子踩個點。
隨便找了個客棧,吩咐小劉把馬拴好,王剛就想着難得來了一趟,就隨便出去轉轉。
穿過數個街道,路過一個個早點攤,王剛的手中已經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早點,他一邊吃一邊閒庭信步的在義安城的街上逛着。
當王剛路過一個拐角,他發現自己來了一處教堂的圍牆附近。這讓王剛不由得有點好奇,畢竟這個世界東方文化佔比多一些,在這麼中式的地方突然冒出來個教堂,違和感還是挺強的。
這麼想着,王剛就打算繞到教堂正門口去看看。
等王剛繞到正門口的時候,這裡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老百姓,一邊嗑着瓜子一邊七嘴八舌的向着教堂的方向指指點點。
王剛擠過人羣,這才發現教堂前方的空地上,有個男人沒穿衣服,手和腳被捆綁在一起,被迫跪在講堂的大門前。
“監天司的大人蒞臨寒舍,不知道有何指教?”
王剛回頭,迎面走來一位神父打扮,臉上紋着精美十字架紋身的男人。
王剛畢竟是個現代穿越者,儘管已經來到這個世界有一段時間了,但現代人的三觀還是根深蒂固的扎進他的腦海裡。
而讓一個大男人渾身赤裸的跪在教堂前面,顯然是不符合當代人三觀的,讓人看着很不舒服的。
“這啥情況啊,你們要有啥癖好起碼也得避着點人啊。”
雖然這是人家的事跟王剛沒啥關係,但這也不妨礙王剛用垃圾話來刺探情報。
修士並沒有理會王剛的諢話,依舊客客氣氣的回道:
“此乃異魂者,聖帝有言,應與人爲善,我也只是盡我一點綿薄之力罷了。”
“讓人不穿衣服跪在門口也是爲善?”
“然也。”
在王剛交談期間,教堂的門被從內向外推開了,從裡面跑出八個年輕的修士,他們拖拽着一口鋼水鑄就的圓柱形一樣的東西。
等他們略微靠近一點,王剛看清楚了。
那是一個鐵處(防和諧)女。
沒過一會,小修士們就將鐵處(防和諧)女搬到了教堂的門口,
順勢打開,露出裡面猙獰的密密麻麻的尖刺。
看到器械打開的一瞬間,圍觀的人們發出驚呼,許多大人都趕緊將自己家孩子的眼睛捂起來,帶離了此處。而地上跪着的男人,在看到器械的瞬間便情緒崩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不一會額頭便被磕破了,從傷口繃出來的血順着男人的臉往下流,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個個殷紅的印記。
正當王剛準備開口阻止,一旁的神父伸出左手臨空一抓向着器械隨手一甩,男人便隨着他的動作直接被拋飛進了器械裡, 伴隨着鐵門(鐵門背後也有尖刺)的閉合,原本大聲呼救的男人在發出最後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之後便再也沒了聲響。
“你們他媽到底在幹什麼!你到底在拿百姓幹什麼噁心勾當!!”
剛剛的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太突然,王剛根本來不及開口阻止。
“我們是在救人啊。”
王剛瞪着面前的神父,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把活生生的丟進這玩意裡是在救人?你他媽怎麼不自己躺進去?”
“我願意替他遭受苦難,可是沒得選,他是異魂者,這就是他的命運,他不死只會有更多人因爲他去死。”
“可惜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我等只能用龍帝傳下來的法子,犧牲小我,護佑衆生。”神父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如常,幾縷陽光從他背後投射過來,好似神光。
這話讓王剛一時之間無言以對,畢竟他也不知道異魂者是什麼,其次想要解決這種道德上的電車難題以他的文化水平來說還是太勉強了。
看着王剛並沒有回話,神父微微點頭致意,便招呼着那幾個小修士搬起地上的器械一起回了教堂。
此時看熱鬧的人羣早已作鳥獸散,教堂門口的空地上獨留王剛一人,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但地上殘留的一兩滴血跡卻又清晰的提示王剛,剛剛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夢。
經過這麼一出,王剛自然也就沒有了繼續散步的心情,便轉頭原路返回回了客棧。
當王剛一隻腳邁入客棧時,董瑞已經辦完事,坐在大堂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