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中,一隊羽翼華美的金烏道兵‘嘎嘎’叫着翱翔而過。
在金烏道兵的身邊,是數百枚原本供伽族戰士騎乘的金屬圓盤,幽藍色的電光在圓盤上跳動,數千名手持長矛的蝦兵蟹將站在圓盤上,緊隨着金烏道兵巡弋四方。
地面上,尖嘴、瘦削的人形金烏們身穿金色長袍,手持長戟、揹負強弩,趾高氣揚的行走在良渚的大街小巷上。他們已經學會了軍紀,在地面行進時,他們不會像高空的族人那樣‘嘎嘎’亂叫。整齊的隊列、威武的武裝,他們看上去儼然已經是一支精銳。
每一支金烏巡邏隊都會跟隨着大量的輔兵。
這些輔兵或者是龍族統轄的水族精銳,或者是鳳族統領的神禽仙禽,或者是石怪、木精,又或者是山鬼、獸妖。形形色色的精銳戰士日夜不停的在良渚各處巡視,將這座異族的都城變成了‘人族自己的城市’。
在良渚的各處戰略要地,更有體型驚人、震懾力堪稱恐怖的龍伯國人和夸父族人駐守。
這些身高極度壓縮後還是高達數裡的大傢伙只是站在那裡,就能讓遠近的異族們屏氣息聲,不敢有絲毫的胡亂舉動。
偶爾一個龍伯國人稍微活動一下手腳,地面就是一陣亂顫,遠近的異族家中就是一陣的雞飛狗跳,無數異族孩童無不嚇得哭天喊地、亂叫亂跳。
城內,一道直衝天空的光柱旁,除開梵骸的十一位執政大帝站在一座高塔上,冷眼看着今日的良渚。過了許久,耶摩欏椰憤恨的低聲說道:“這,還是我們的良渚麼?所有的戰士,所有的衛兵,都是他們的人!這還是我們的祖先辛辛苦苦,一代一代不斷努力建起來的良渚麼?”
沒人吭聲,過了許久、許久,毗矢伮才幹澀的說道:“這樣也好,他們拿走了我們這麼多東西,那麼一旦那位偉大的存在降臨,他們就應該首當其衝的……頂上去!”
乾笑了幾聲,毗矢伮指着天空搞搞飛過的金烏道兵說道:“看啊,如果把他們當做我們的戰士,想想看,我們有這麼多的精銳戰士,其實……這樣想的話,感覺還不錯?”
耶摩欏椰譏嘲的斜睨了毗矢伮一眼:“毗矢伮,你還是一個男人麼?”
毗矢伮挑了挑眉頭,微笑着向耶摩欏椰深深的鞠躬行了一禮:“美麗的耶摩欏椰陛下,至高偉大的赤日爲證,我當然是一個純正的虞族男子!如果您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給您親自驗證的機會!”
耶摩欏椰的臉一黑,眉心豎目驟然張開,女人的小性子施展開來,她就要對毗矢伮大打出手。
“夠了!”婆羅迦淡淡的哼哼了一聲:“梵骸來了,大家說話、做事都注意一點。”
耶摩欏椰眉心豎目驟然閉上,她轉過頭向帶着大羣人馬走向這邊的梵骸望了一眼,異常厭惡的冷笑道:“這個該死的傢伙,他居然就這樣,心甘情願的成了姬昊的一條狗!”
“他真是丟盡了虞族的體面。”毗矢伮雙手環抱在胸前,自高自傲的說道:“他應該自盡,他應該用他的鮮血洗刷他帶給整個冥月一脈的恥辱。”
“不過有他在,也是好事。”婆羅迦溫和的說道:“他可以充當我們的全權代表和人族合作,當人族擋不住的時候……當人族需要援兵的時候……按照盟約,總歸要有人出面……坦白的說,我可不想和一位偉大的、恐怖的聖尊作對。”
一行人的臉色同時變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們就滿臉是笑的飛身下了高塔,熱情洋溢的向跟在梵骸身後的姬昊迎了上來。
耶摩欏椰更是花枝招展的搶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帶着一股香風衝到了姬昊面前,異常嫵媚的向姬昊拋了個媚眼:“尊敬的姬昊大帝,您看,我們知道您最近事務繁忙,如果不是有大事發生,我們真不敢去驚擾您!但是這件事情,也只能和您商量了。”
耶摩欏椰很會利用女人天生的武器,她目光如水的看着姬昊,三隻美麗的眸子裡滿是濃濃的情誼。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有多麼的仰慕姬昊,有多麼的想要把自己送到姬昊的臥房裡。
最近幾個月一直在異族內部刮地皮,颳得各大家族哭天喊地的姬昊心知肚明自己在這些執政大帝心中的印象。‘嘎嘎’乾笑了幾聲,姬昊急忙清了清喉嚨,有點惱怒的看了一眼跟在身邊的鴉公,用正常的聲音‘呵呵’笑了起來。
鴉公很無辜的向姬昊瞪了一眼,天地良心,姬昊最近笑起來總習慣發出‘嘎嘎’笑聲,這絕對不是鴉公帶歪的。鴉公擡起頭來,看着滿天飛舞的金烏道兵——都是這羣小崽子的錯啊!
“諸位陛下,既然大家知道我事務繁忙,就不要浪費時間了。那些充當空間道標的傳送陣發生了什麼變化?難道說,我們可以破壞他們了麼?”
姬昊很急切的問道:“如果我們現在可以破壞陣基,是否,血冕聖尊就會在無盡鴻蒙中迷路?”
一衆執政大帝有點茫然的看着姬昊,很顯然,他們無法回答姬昊的問題。
一名白髮蒼蒼的脩族老人分開人羣,走了上來,他帶着一絲惱怒上下掃了姬昊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根據我們的分析,如果我們的計算沒錯的話,十二座陣基是受到外力影響,他們指引的空間道標方位不是盤古世界,而是偏移了一些角度,指向了距離盤古世界最近的盤?大世界。”
“嗯?盤?世界?”姬昊很好奇的看向了白髮老人。
“我們對這個世界並不陌生,甚至……我們衍月一脈對他還很熟悉。”婆羅迦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朝着姬昊笑道:“盤?世界,嗯,怎麼說呢,我們家族在兩萬年前就發現了這個世界,但是我們家族對這個世界的征服很不順利,我們損兵折將,卻沒能從中獲取應有的收益。”
無奈的攤開雙手,婆羅迦帶着一絲自嘲的笑道:“畢竟,我們衍月一脈並不擅長戰鬥,而家族的長老們,也不願意僱傭強大的戰力,畢竟按照我們的法則,僱傭軍將分走這個世界的極大一部分利潤。”
聳聳肩膀,婆羅迦掏出了一塊三尺見方的玉色龜甲:“但是,我們已經探明瞭盤?世界的大致地理地勢,我們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