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大太監

吵架跟打架都是一個道理,講究一個先聲奪人,不管有理沒理,嗓門大的人總歸是要佔一點便宜的。

再加上羽林衛雖然啓釁在先,但是動手的卻是內衛的人,這場毆鬥總歸是羽林衛這邊佔了一點理,於是乎這位左郎將大人嗓門更大。

內衛那邊主事的,是內衛監的兩個少監之一,姓顧名良,看起來四十歲左右,面白無鬚,身子頗有些瘦弱,這個少監身板比起侯敬德要矮小很多,不過他論品級要高出侯敬德不少,並不害怕這個大個子,於是擡起頭直視侯敬德,聲音尖細:“你們這些黑皮啓釁在先,還敢惡人先告狀,若不是你們侮辱內衛在先,如何會生出這場廝鬥?姓侯的,你睜着眼睛說瞎話,本監要去陛下面前告你!”

兩衛雖然都是天子親軍,但是內衛監畢竟是天子家奴,跟陛下相對來說要親近一些,因此並不害怕鬧到陛下那裡去。

侯敬德臉色一沉,粗着嗓子喝道:“兩衛之間有些口角,是常有的事情,可今日你們內衛居然在永安門前率先動手打人,這件事就算鬧到陛下那裡去,侯某人又有何懼?”

如九娘所說,羽林衛是一個看出身重過能力的地方,能夠在羽林衛爬到左郎將的位置,就證明侯敬德絕不是一個毫無身份的人,他家裡雖然不是什麼侯門,但是他的老父侯老將軍乃是與第一代平南侯李知節同輩的老人,被封了侯的軍方大佬。

只不過侯家的這個侯爵,與平南侯府的侯爵不同,平南侯府的侯爵可以世襲罔替,但是侯家的不成,只是一個終身爵。

有背景就不會怕事大,侯敬德怒目圓睜,就要拉着顧良一起去面見承德天子,事到臨頭,這位顧少監反倒有些慫了,畢竟他一個宦官,背後可不會有什麼大背景。

顧少監見陛下的名頭嚇不到這個大個子,於是奮力從侯敬德手裡扯出自己的衣袖,尖着聲音說道:“你們羽林衛不要太過分,先動的手,現在誰也說不清楚,鬧到陛下那裡去,你們統統都要吃罪過!”

侯敬德得理不饒人,大聲道:“什麼說不清楚,誰先動的手一清二楚!”

說着,這個大個子轉臉看向一旁的紅衣內衛,冷笑道:“你們內衛是不是有卵做,沒卵認?”

這話說的歹毒,而且一語雙關,顧少監被氣個半死,那些內衛也是臉色通紅,就要衝出來跟這個大個子幹架。

偏偏那些“沒卵的”的確是他們的上司,這個時候又不能直接反駁,一個個內衛的漢子,被憋的臉色通紅,幾乎跟他們的衣裳一個顏色了。

侯敬德冷笑不止:“今日,要麼你們內衛與我羽林衛賠禮道歉,要麼咱們就鬧到陛下那裡去,老子就不信了,你們內衛先動手打了人,還能反黑爲白不成?”

顧少監臉色漲紅,但是這個時候,又不能直接讓內衛賠禮,不然以後就沒辦法在京城裡混下去了,這位少監伸着脖子,怒道:“姓侯的,你這般蠻橫無理,故意生事,必然沒有你的好下場!”

侯敬德不吃他這一套,冷冷一笑。

“老子是羽林衛的左郎將,手下的兒郎們吃了虧,老子還不能替他們出頭不成?”

顧少監氣道:“明明是我內衛受傷更多!”

“那是你們廢物,老子管不着。”

侯敬德雙手抱胸:“你們不賠禮道歉,這件事過不去。”

此時,李信就站在侯敬德身後,心中對自己的上司隱隱有些敬佩,這個大個子,看起來粗獷無比,但是說話做事都極有章法,讓那個宦官幾乎沒有反駁的餘地。

顧良說不過侯敬德,又沒辦法讓內衛低頭,於是狠狠的看了侯敬德一眼,大聲道:“姓侯的,你這般張狂,本監製不住你,總有人制得住你,你且在這裡等着!”

說罷,他也不顧在場的人,自顧自從永安門進了宮,朝着宮裡去了。

侯敬德看了一眼顧良遠去的背景,不屑一笑:“沒卵的宦官,只會搬靠山。”

…………

顧良進了宮城,一路不停走到了八監所在的衙門,不過他並沒有去內衛監,而是直奔內侍監。

他已經是內衛監的少監,內衛監比他更大的,也就是那個已經五六十歲的太監,顧良心裡清楚,憑藉那位太監,不一定能夠嚇住侯敬德。

於是,他直接來到了總管宮中的內侍監,經過小宦官通報之後,在內侍監的後堂,見到了正在屋子裡寫字的內侍監大太監陳矩。

顧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頭哭訴。

“乾爹,永安門門口有人鬧事,孩兒處理不了,請乾爹移動貴體,幫一幫孩兒!”

宦官無子,因此最想要的就是孩兒,宮中宦官攀關係,抱團的時候,最直觀的就是認乾爹,宮中八監,除了內侍監之外其餘七監的太監少監,有七八成都是大太監陳矩的乾兒子。

已經六十多歲的大太監陳矩,放下了手裡蘸滿墨的毛筆,擡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顧良,有些吃驚的說道:“有人在宮門之前鬧事,你們內衛處理不了?”

內衛是京城中最重要的武力之一,如果有什麼事是內衛處理不了的,那麼這件事肯定是鬧大了。

顧良抹了抹眼淚,咬牙道:“乾爹,鬧事的是羽林衛的那些黑皮,他們出言侮辱我內衛在先,兩方廝打起來之後,又把罪名冤在我內衛頭上,此時在宮門口不肯罷休,孩兒實在是沒了辦法,還請乾爹出面,幫一幫孩兒……”

聽到這裡,陳矩才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有人犯上作亂,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

陳矩眯了眯眼睛,輕聲道:“你站起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如果你沒做錯事情,自然沒人能欺負得了你。”

顧少監抹着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把永安門的事前後說了一遍……

當然,個人立場不同,從這位顧少監嘴裡說出來,自然是要經過一些“加工”的。

等顧良說完之後,大太監陳矩眯了眯眼睛,淡然道:“一羣年輕人打架而已,本來就是常有的事,息事寧人,兩衛回去之後各自責罰一番下屬也就是了,怎麼能鬧到這個地步?”

顧良咬牙切齒:“乾爹,孩兒自然是想息事寧人的,可是那個侯家的小兒子,欺人太甚!”

陳矩點了點頭,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搖頭嘆了口氣:“這事不宜鬧大,如果陛下知曉,說不定會大發雷霆,你領我去,我去說和說和。”

顧良大喜,扶着自己的乾爹,朝着永安門走去。

永安門門口,侯敬德正在問李信問題,忽然擡頭,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宦官從永安門裡頭走了出來,侯敬德臉色一變,有些不情願的哼了一聲。

“今天這麻煩是找不成了,真是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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