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裡的停靈之室,一時間只聽得內內外外是哭聲搖山震嶽,兩邊燈火,照的是恍如白晝。白綾裝飾了整個靈堂,坤寧宮上下蒙上了一層白紗。所有的王公阿哥都跪在赫舍裡的靈前,哀嚎邊處。也許,有很多人並不是真心落淚痛苦,但是完顏悠心確實其中哭的最真的之一。
看着完頹悠心哭着昏死了過去,康熙親自派人把她送了回去,說是小孩子的身體吃不消,要完顏悠心必顧呆在房間裡休息。
赫舍裡的靈柩在宮裡停了三天,第四天一早,康熙便要胤礽手扶棺木,把赫舍裡的靈柩送到皇陵,進入皇祠。完顏悠心一身粗布白衣,雙手棒着赫舍裡的靈位,靈位上面寫着赫舍裡的諡號,孝誠仁皇后。接着是祭天告祖,一系列的禮節弄的完顏悠心險些支撐不下來,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喪事。而她側臉看了一下胤礽,幾天不見,他已經明顯的瘦了一圈,神色更是頹廢了不少。在這樣的深宮之中,一個關愛自己的孃親突然的離世,實在是要任何一個人都無法的承受。
出宮門,一路上靈柩走上了京城的街道,這裡早已經被侍衛清理過行人了,如今街道兩旁,都佇立着穿着粗布衣服的百姓,兩旁矗立的房子門幌也都換成了白色,整條街道都異常的死寂,老百姓的臉上偶爾還有慟哭的痕跡,當然其中也不免才假意者,也許,他們還並不知道,他們失去的是一個怎樣好的國母。
完顏悠心猛一回頭,仿若看到了康熙的影子,隨即,又迅速的消失不見了,是她看錯了嗎?是皇阿瑪親自來送皇額娘一程了嗎?
經過了一系列的典禮,赫舍裡的靈柩入主了皇陵,因爲太子還要在皇陵外守孝七七四十無天,所以完顏悠心便和其他人一起,先回去了皇宮。
因爲完頹悠心的心情不太好,便要讓稟告康熙說自己身體不適,便先回到了坤寧宮,自己先前住的宮殿。物是人非,隨着赫舍裡的仙逝,這裡也變得異常的冷清。
完顏悠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緊的房門,她覺得自己好想哭,可是又忍住了。她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人,她知道眼淚是根本解決不了事情的,要是你真的想念一個人的話,那也是通過心去表達。
“你回來了啊。”說話的人,不,說話的自然不是人,而是那隻蹲在角落裡的免子。
“怎麼?”完頹悠心覺得自己身心具疲,順着軟榻便倒了過去。
“喂,我餓了。”那隻免子不客氣的朝着完顏悠心湊了過去。
“那邊角落裡我不是給你放了胡蘿蔔了?完頹悠心沒有理會這隻免子的無理取鬧,這麼精靈的小東西它會要自己餓到?
“我不想吃胡蘿蔔了,有沒才別的?”免子一邊說着,一邊竄倒了完顛悠心的懷裡。
完顏悠心四處的掃視了一下這個房間,她已經好久沒有在這裡用膳了,所以這裡基本沒才什麼可以吃的。“啊,有了。”完顛悠心朝茶几上走了過去,那裡還剩下幾個乾果呢。
完顏悠心剝開了一個乾果,放在了手裡,說道“你看看你喜不喜歡吃這個?
“還可以吧。小白跑過去聞了兩下,然後津津才味的吃了起來。
完顏悠心看着小白這麼喜歡吃,就剝了一堆放在手心裡,要小白過來吃“免子怎麼會願意吃乾果呢?”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誰?好像能直接闖到她的房間來的人還真的是不多。
完顏悠心警覺的轉過了頭去。而免子也裝作一副不喜歡吃的樣子,跑到了角落裡,其實,偶爾換換口昧也不錯,不湊巧的是有人過來打擾他們了。
“皇阿瑪?”完顏悠心驚喜的擡頭看了過去。
“心情不好?”康熙走到了完顏悠心的身邊,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問道
“嗯。”完顛悠心實話實說的點了一下頭。
“是在想皇額娘?”康熙接着問道,其實,剛剛進來坤寧宮的時候,他便惑覺到,這裡真的是早已經物是人非,沒有了芳兒在這裡,他一時間突然覺得是少了什麼。也許,不久的將來這裡還會住着另一個女人,但是,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芳兒。
“嗯。完顏悠心又點了一下頭,總覺得今天康熙來是有什麼原因,而且從他的問題來看,又好像是話裡有話。
“那你想不想家啊?廉熙笑了一下,又問道。
家?完頹悠心頓時愣住了,康熙這麼問她是什麼意思?完顏悠心挑眼偷看了康熙一眼,他此刻的樣子也沒有很嚴肅,好像就是和平時一樣在嘮家常一般,那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真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嗎?
氣氛安靜了一會,完顛悠心不動神色的笑了一下,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問道“青青不知道皇阿瑪在說什麼?”
其實,她此刻也是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要是皇阿瑪,不,是皇上想要戳穿她的話,一定是巳經才了確鑿的證據,又豈能要她狡辯呢?而觀在,康熙並沒有一進來要讓興師問罪,而且看樣子,他也沒有帶任何的隨從過來,那麼,他要和她攤牌又是因爲什麼呢?
“不要跟聯玩失憶的遊戲了,”康熙斂下了笑意,才一絲憤怒的說道“我現在繼續你的一個答案。”
此刻,康熙沒有把完顏悠心當做是一個五歲的小孩手,而是一個和他一樣具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
“什麼答,答案?”完顏悠心有些吞吐,她知道她已輕裝不下去了,可是,爲了主動權,她還是要多撐一會的。
“我是問你,你是要永遠做青青,還是要做回完頹悠心!”顯然是沒有耐心了,康熙一字字的說道。這是完頹悠心第一次從皇宮裡的人叫起自己的這個名宇。而這個名宇一旦的暴露出來,就說明她巳輕沒有任何的餘地了。那麼,什麼又叫做永遠的做青青呢?還是說她康熙要恢復自己本來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