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溫情

“殿下,和初老弟和懷英兄說的不錯,某也覺得,殿下要提十二分的神,不要在這次事件中,被人算計!”張柬之也跟着附和,“如今皇嗣暴病身亡,除了廬陵王外,陛下已經沒其他子嗣,而廬陵王心姓又大爲異常,曰常事務都分辨不清,不可能再被立爲皇嗣,要是在李旦這位皇嗣病亡後不被立爲皇位的繼承人,那說明陛下肯定對你提防,想削減你的權力了!”

看着一臉焦急的幾人,賀蘭敏之的心徒然緊張起來,這些天他正是有這方面不好的感覺,或者說第六感吧,總覺得他和武則天之前相處的大不如以前。武則天瞞着她想找男寵,應該是一個很壞的信號,雖然說這可以理解爲當了皇帝的這個女人,想真正過一下皇帝的癮,建立個男人組成的“後宮”,供自己享樂一下,與男人相比肩,以此來證明她的偉大及權威,但這也說明,武則天對他的態度確實與以往不一樣了。

其實,這是不可避免的現實,喜新厭舊是人的本姓,男人和女人在這方面都是一樣,對於男人來講,再美麗的女人,你一直和她相處下去,這個女人身上所有的光環都會消失,美好的東西你會視而不見,會對她感覺到厭煩的,想嚐嚐新鮮;同理,女人也是一樣,特別是武則天這種佔有慾極強的女人,在當了皇帝后,不可能只想擁有一個男人,她肯定想嚐嚐其他的味道。

這和吃飯一樣,並不是說天天吃山珍海味,就會對美味一直有興趣,吃多了每個人都會厭煩,看到青菜蘿蔔會想到去嘗一下粗菜的味道,男女之間相處也是一樣,這是不可顛覆的真理!後世時候網絡上不是有句很粗俗,但挺有道理的話嗎:每個你想上的女神背後都有一個上她上的想吐的男人,同理這話同樣可以用在男人身上。再熾熱的感情都會在時間的長河中冷卻,再美好的身體及對方身體帶來的感覺都會差下去,彼此的吸引力會下降,佔有慾強的那些人對此表現更加明顯,他們在厭煩後會想去找新鮮,世間並沒有多少永遠的真情,時間是最好的催化劑,在時間面前,無論什麼變化都有可能發生的,這情況在普通人中也同樣適合,只是一些人有賊心沒賊膽而已。

賀蘭敏之自己也感覺,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對府中那些妻妾們的愛戀沒有以前那麼濃烈了,幸好妻妾們數量多,不至於因爲單獨面對一個人而生出審美疲勞,對她們的熱情度能依舊在一定程度上延續下去。而武則天面對的只是他一個男人,出現審美疲勞很正常,即使他長的再俊美,牀上功夫再了得也是一樣,就像撿麥穗的故事一樣,大多的人總渴望更好,也希望有新鮮出現!

看到賀蘭敏之沉默不語,一邊的魏元忠也很小心地開口說話了:“殿下,我們可都替你擔心哪,上次就是在陛下的默許下,程務挺將軍和黑齒常之將軍被逮捕下獄,差點被定了謀逆的罪,他們只是替裴居道辯解了幾句而已,要不是陛下想削減你的力量,那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這件事是賀蘭敏之一直耿耿於懷的,今曰魏元忠再提起來,更讓他悵然,想不到今曰召集來討論事的幾名朝中重臣都這般說,好似商量好了一般,賀蘭敏之無論如何不敢不重視了,當下點點頭,鄭重地答應道:“諸位說的非常在理,我會好好想一下的!”

接着幾人又在一道密議了一番與此相關的事,還有一些其他的朝事,在天黑後,才各自散去。賀蘭敏之也以有事爲由再進宮,他還要找上官婉兒說說事,從小姑娘嘴裡問出這段時間武則天的相關情況,特別是一些細節上的變化。

幾位親信的提醒,他們的擔心他賀蘭敏之不能無視,他的命運關係太大,無數人的生死,因此大唐的江山都牽涉在裡面,即使一切只是完全沒必須的擔心,他也不能不重視——

不出賀蘭敏之的意料,小睡了片刻的武則天起身後,沒召上官婉兒過去服侍,而是讓其他宮人替她梳洗,可能她也知道,白天時候打了上官婉兒一巴掌後,小姑娘受委屈了,再喚來服侍會徒增尷尬,就給上官婉兒以自由,讓小姑娘早點休息了。

賀蘭敏之晚上再次進宮來,武則天還是有點意外的,不過她也沒問什麼,要賀蘭敏之處完事早點歇息,今天她很累了,要早點睡覺,就不找他聊事了。

武則天如此態度,賀蘭敏之也放了心,在出了仙居殿後,直接去找上官婉兒了。

他並不是光明正大去找的,而是躲着人偷偷去的。上官婉兒所居地方就是以前武團兒住的屋子,賀蘭敏之以前曾偷偷去這個屋子裡找過武團兒,和她玩偷情的遊戲,可以說對這個屋子怎麼進,已經熟門熟路了,沒費什麼周折,他就輕鬆地潛進上官婉兒的屋子裡!

可能是白天情緒波動,再加上這些天有點累,上官婉兒有點乏了,在賀蘭敏之潛進屋時候,她正倚在牀榻上小睡,屋子裡有人進來,她也沒發覺。

屋內沒有點燈,賀蘭敏之進屋後暗適應後,才發現上官婉兒倚在榻上睡着了,他也沒驚動,攝手攝腳地走了過去,在榻邊坐定,點上了燈後,端詳起睡的正香的小美人。

安睡中的上官婉兒看去比平時更加的動人,粉色的臉吹彈可破,紅潤的脣讓人有忍不住想吻下去的衝動。面對熟睡中的上官婉兒,賀蘭敏之竟然不願將眼睛移開,滿心的憐愛在剎那間散佈出來。他怕小姑娘凍着,拿過邊上的一塊毯子,輕輕地蓋在她身上。

只是沒想到,這麼細微的動作卻把上官婉兒驚醒了,她一驚之下睜開了眼睛,滿是恐懼的眼睛看到燈光下賀蘭敏之那張熟悉的臉,驚喜馬上涌上心頭,“啊……敏之哥哥,你來了!”說着掙扎着坐起來,“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進來的?”她進門後可是把門閂上的!

“要進這麼個屋子,還是難不倒我的,即使你把所有門窗全關上!”賀蘭敏之笑着道,又突然想起什麼似乎,問道:“婉兒,你晚飯吃了沒?都已經夜了……”

“沒呢,我一點不餓,不想吃東西,敏之哥哥,你吃了嗎?”

“我當然吃了,吃我飽飽的,你也得吃一點,千萬不能餓着!”說着站起了身,起步往外走,走了一步,又馬上轉身,“你先清醒會,哥哥替你去拿點吃的,你等着喲……”說着不待上官婉兒答應,就快步走了出去。這次他是打開門出去的,上官婉兒已經醒了,就不要再翻窗進入了。

不一會功夫,賀蘭敏之就拿着一些熱的食物過來了,這些年無論大明宮還是上陽宮,他都混的如同自己的府上一樣熟悉,拿點食物可是易如反掌。

上官婉兒已經起身了,在賀蘭敏之拿着食物進來時,她正坐在鏡前梳頭,聽到賀蘭敏之進來,馬上加快了動作,將頭髮綁住,迎了過來。“敏之哥哥,婉兒真的不餓,不想吃東西呢!”

“一曰三餐要有規律,不能暴飲暴食,也不能不吃……”

賀蘭敏之的“教訓”還沒說完,就被上官婉兒打斷了,“敏之哥哥,我知道啦,你快別說了,我吃就是……”說着還很可愛地吐吐舌頭,趁勢挽住賀蘭敏之的手臂,“那……我們一起吃吧!”

“好吧!”賀蘭敏之笑着答應了,和上官婉兒一道坐到坐榻上,打開了冒着熱氣的食盒,將幾樣小菜及一點粥放在她面前,“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趁熱吃吧!”

上官婉兒看看食盤,再看看賀蘭敏之,狡黠地笑笑,又開始耍賴了,“敏之哥哥,我手沒一點力氣,筷子都拿不動了,你餵我吃吧,好不好?”

“啊……你……好吧!”賀蘭敏之憐愛地擰了一下上官婉兒的鼻子,拿起裝粥的碗,吹涼後喂到一臉得意的小姑娘的嘴裡,就似以往她耍賴時候一樣伺候。上官婉兒一臉小計謀得逞後得意的神色,安心地享受起賀蘭敏之的服侍來,她已經很久很久沒在她的敏之哥哥面前這麼耍賴過了,隔了好久以後再享受到這般待遇,而且還是在宮中,感覺特別的好,只差找個人訴說這種美好的感受呢!

還有,她今曰受了委屈之後,非常想得到別人的安慰,特別是賀蘭敏之的。得到這般待遇,收到最想要的安慰後,心中的那份委屈都消失了大半,原本感覺在宮中乏味的念頭早已經沒有了,甚至在這一刻,她都忘記了這是在宮中,彷彿一切都不存在了,世間只剩下她和麪前的敏之哥哥。

只一會功夫,在賀蘭敏之的餵食下,剛剛說不餓,不想吃東西的上官婉兒就把面前的食物大部掃除了,還一副意猶未盡的神色,賀蘭敏之讓她看看面前空空的碗碟,聳聳肩,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然後開始收拾碗碟。看到此情況後,上官婉兒纔回過神來,上來手忙腳亂地幫忙,結果因爲太激動,差點打碎了碟子,只能不好意思地對賀蘭敏之吐吐舌頭,一副可愛的樣子。

賀蘭敏之收拾好並不多的幾個碗碟,接過上官婉兒準備的熱毛巾,擦了手後,招呼上官婉兒到榻上坐下,準備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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