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根指矛封死了商彪的退路,寶莉最恨的還是他,因此集中了全部的心力操縱着最爲靈活的四指。
“叮、叮、叮、叮”
四聲金屬碰撞聲響起,寶莉的手指被商彪祭起的鎮魂釘穿透,釘在了鐵鑄甲板之上。七根鎮魂釘嵌入的位置不同,整體呈北斗七星狀排列。
“太玄三一,太陰幽冥,北斗鎮魂,敇!”
閭山七星鎮魂符瞬間在商彪身前成形,手指輕彈沒入掙扎不休的指矛之上。
這種改造肢體的降術,要想如指臂使,必須要融入施術者自身的一部分魂力。
以商彪現如今強大的感知,自然一眼就發現了這種降術的缺陷。
這七星鎮魂符配合着他之前從曹才手中得到的小法器鎮魂釘,效果超乎他的預想。
雖然只封印了部分魂力,不過看寶莉那驚恐的樣子似乎還分割魂力改造了其它肢體,靈魂衰弱的比普通人的不如。
僅僅是受到了七星鎮魂符的波及,就連自身都受到了極大影響,四肢不由自主的抽搐着。
“歪門邪道,降術這種上不得檯面,不修自身大道的東西,也就你們這些南蠻子才視爲珍寶。
如果沒有其它手段,就給我死吧!”
商彪是打從心地瞧不上降術這種東西,就連東瀛的陰陽術它都比不上。
最起碼陰陽術修煉之後不會有後患,而降術則是威力越大,反噬越強。
而且往往看上去強橫的降術,卻總是有着讓人意想不到的修煉限制和致命缺陷。
看了眼渾身抽搐的寶莉,商彪說完一疊真火符從手中彈射而出,飛至半途化爲數團熊熊燃燒的幽火。
熱浪迎面而來,腦袋昏沉的寶莉艱難的擡起頭,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身前,滿頭的血線蟲紛紛爭搶起來,擋下了真火符所化的烈火。
“噝噝噝......”
焦臭的味道四散飄出,惹得衆人齊齊捂鼻。
在油脂燃燒的聲響中,隱約還能聽到幾聲奇特的蟲鳴,那是血線蟲的慘叫。
“啊~”
和血線蟲慘叫相隨的是寶莉的痛呼,就像守珏所說的一樣,這些噁心的蟲子在遭受的致命威脅後,立即抽取她的精血來維持生命。
就算這些蟲子能腐蝕金鐵,身體堅韌無比,也避免不了蟲子的本性,而火焰正是血線蟲的剋星。因此,它們不顧一切的往寶莉頭皮之下鑽,想要吞噬更多的精血來恢復被焚燒的軀體。
忽然之間寶莉的悲鳴聲戛然而止,而原本被火焰包裹的血線蟲像是得到什麼大補之物的滋補,瞬間衝出火焰,扭曲着身子撲像商彪。
人的頭髮有多有少,但寶莉血線蟲製作的假髮則是固定的,她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足足移植了有一萬三千根血線蟲在腦袋上。
此刻這些血線蟲如烏雲一般將商彪輪罩,就連在一旁看熱鬧的派森,龍婆沙,和守珏都沒逃過它們的捕殺。
龍婆沙右腳撐起,以頭仰天,手握經線,口中誦經聲不斷,明黃色的護罩升起包裹住身後之人。
這是一種少見的跏趺坐姿態,爲五面梵天法門的獨特跏趺姿勢。
血線蟲本爲邪物,天生便厭惡正屬性能量,但又被嗜血的本能所驅使,不斷的撞擊在龍婆沙所結護罩之上。
而守珏則召喚出自己的護法陰將,一人一鬼手握骨劍不斷的斬殺着分向自己的血線蟲。
商彪面對漫天的血線蟲,也是面色大變。腳踏罡步,於躲閃之中不斷丟出真火符。藉助真火,搶得一絲空暇後,立即掐決唸咒。
“鄧辛張陶,守我元形。雲光日精,永照我庭。奉請許遜真君三奶九侯之命,急急如軍令!”
四方神將顯靈,只護持了他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因爲法力不足消散。
不過這也足夠了,只聽噗通一聲,商彪一個箭步衝出,踏着奇特的步伐,穿越陣法生門屏障,翻過甲板,跳入海中。
老道施展的陣法《太陰法籍》中雖然沒有詳細布陣訣竅,但關於陣法介紹,破陣之法也都有提及,他自然不會受陣法限制。
船上人多眼雜,要是暴露身份他沒信心能全部滅口,因此只得躲入海中。
那些血線蟲不追罷了,要是真的的追下來,商彪絕對會讓這些噁心的東西有來無回。
幸好他的擔憂沒有發生,得益於遊輪的高度,和寶莉身體的限制,那些血線中並沒有跟隨他進入海中。
在水中停了片刻,見沒什麼人,商彪憋了一口氣潛入深海之中迴歸了影院。
吞食了一粒恢復法力的丹藥之後,立即打坐。
等他法力恢復,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再次出現在海底,商彪四肢揮動迅速遊了上去。
“師弟~”
“島長~”
守珏的聲音夾雜着彆扭的稱呼傳入剛從海面露頭的商彪耳中,小救生艇圍繞着遊輪一圈圈轉着,不斷呼喊着他。
“我在這裡。”
商彪應了一聲,向着救生艇遊了過去。
“我的好師弟,你可終於露面了,要是再不出現,我還真以爲你被海中猛獸給吃了呢!”
守珏拉着商彪的手,將他拽上救生艇,口中不滿的抱怨着。
“我剛以閉息秘術在海底恢復法力,怎麼樣,船上的戰鬥結束了麼?”
“當然,在你跳海沒幾分鐘,龍婆沙支撐不住護罩,派森爲了自己的小命。不得已許出了一人一件納蘭王朝陰法材料的代價,說服了船上那些降師將血線蟲消滅。
那幫傢伙,別看一個個都躲着沒出門,可聽到陰法材料的報酬,像打了雞血一樣。尤其派森說出力最大的降師將有優先選擇權,更是刺激的他們爭先恐後的搶着施法。”
守珏一臉鄙夷,更多的還是因爲派森的許諾並不包含他在內。
“那三個降師呢?”
“還能怎麼樣,寶莉早就被血線蟲抽乾,緹查被你的古曼童弄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於骨路那老東西,自然是被師叔一掌拍死了。”
守珏說的輕鬆,但商彪知道自己肯定錯過了一場好戲。
老道肯定是施展了什麼底牌,纔將那黑袍降頭師給滅殺,可惜他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