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只是區區一個散修,那麼擅闖我七殺門,就更要該死了!”那全身上下披着黑布的人冰冷道,說話時候絲毫沒有收斂任何殺氣,完全赤*裸裸的盯着楊九。
周圍依舊是一片黑暗,但是那白色的燭光卻猛烈的晃悠起來。楊九感受那凌厲無比的殺氣,頓時連連退後,他知道對方正的要殺了自己,就在他心中出現這想法的時候,對方已經動了。
那黑布呼的一下掀飛,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這竟然正的是空空的一塊黑布,但是楊九卻是更加緊張,因爲周圍的殺氣更加猛烈了,他就好像置身於風暴瞳中,只要邁出一步,就會被那風給撕個粉碎。
“再等一等!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楊九陡然暴喝,運轉法力覆蓋全身,聲音如雷霆滾滾而動,只見他的手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古樸的令牌,這個令牌上面刻着一個千手千臂的魔神像,楊九猛地往上面灌輸法力,頓時這個令牌噴涌出滾滾黑氣,這黑氣,乃是來自於鬼魂之中的精華,鬼氣!而且還是經過鬼窯窯主以無上魔功最爲精純強大的法力凝練而成,這鬼氣一出,頓時可以把周圍的殺氣給逼開。
只見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個淡淡的魔神影像,這個魔神影像千手千臂,彷彿來自於地獄深淵的惡魔,凶氣滾滾,無比暴虐。
周圍的殺氣被逼開之後,那些白色的蠟燭馬上被這鬼氣壓迫的熄滅,隨即被碾壓至粉碎,這蠟燭消失之後,這裡周圍竟然漸漸明亮起來。
到處都是黑白顏色的旗幟,裡面全部謄寫着一個“殺”字,這裡周圍的色調都是黑白,地面時黑色的,天空是白色的,時而黑白分層,時而黑白混沌。在很遠很高的地方,那裡樹立起一塊石碑,石碑上面刻着兩個大字。
殺界。
這裡就是七殺門的獨立空間,同陽界一樣的存在,殺界!
殺界之中,周圍沒有人煙,似乎只要走出一步周圍的景象都會變化,在他面前,一個全身源源不斷的鬼氣纏繞住的身穿一身緊身黑衣的男人,那個男人彷彿是被牽制住了,很努力的掙扎着,但是卻掙脫不開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絕對不可能只是一個散修!這些法力,是鬼窯窯主修煉的獨門魔功纔有的鬼氣,啊!你是鬼窯的人!”
“你猜對了一半。”楊九冷笑道,隨即手抓那個令牌,那淡淡的千手千臂魔神虛影便隨着他而動,走到那個男人面前,與他對視。
頓時,雙方眸中都閃現出殺意,楊九額頭上的萬象眼爆開,瞳光如劍直刺對方眼睛,不過他卻沒有動殺人手段,他來這裡的本意,也並非是爲了殺人。他如今可是修煉了《魔殺之道》,自然還要感謝七殺門了。
他手上那個令牌,是當日鬼窯窯主贈給自己的,令牌一出,能夠命令所有鬼窯中人,同時,裡面蘊含了窯主的法力,能夠在危急之時救他一命。只不過,他一直都不太情願使用這個令牌,當初魂公子不指望靠窯主的扶持,同樣,他是魂公子的弟子,自然也該如此,若非今日真到無比危險的時候,他也不會使用這令牌。
可是今日,面對如此兇猛的殺氣,他才知道什麼才叫做死,在剛纔對方殺過來的那一刻,他彷彿看到了過去九生九世輪迴的時候,那些景象歷歷在目,似乎一切都要再次重放,他對那種感覺多麼反感,他不想再死了,許多次雖然都在生死之間徘徊,但是卻永遠運籌帷幄,在絕地之中,定要有一條生路。
這就是他的做法。
忽然,周遭再次出現狂暴的風,這風如同刀子般割來,就好像一把把殺器,這些風刀,全部都是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吹來的,也許是殺界中某人已經意識到有外人闖入,所以纔會斷然出手的。可是,那些風刀依舊不能夠破開令牌中的法力鬼氣,怎麼說鬼窯窯主也是魔道中的一位絕代巔峰人物,他的法術,怎麼會如此簡單就被攻破呢?
忽然,那風刀變得更加凌厲,甚至直接變成一柄柄白光刀刃攻擊而來,狠狠的砸在那個被黑氣纏繞住得男人身上,轟轟轟轟……這一次,倒是有些反應了,那些黑氣頓時變得淡薄一些,但是隨即,馬上又有黑氣涌了上來。
這個時候,楊九手指一撥,收起加持在令牌上面的法力,頓時周圍那些黑氣翻騰起來,越來越淡,很快便消失了。這一下,他反而是收回了自己本身的優勢,原本纏繞附着在那個黑衣男人身上的黑氣也消失,是他馬上自由。
頓時,冰冷的眼神再次狠狠的盯着楊九,楊九稍微擡頭,只見頓時一道萬象法眼的法力激射出去,馬上與對方的眼神對碰。
轟的又是一聲,他們目光交接之處竟然直接爆炸起來,楊九被逼的再次退後,畢竟修爲相差太大了,這個男人可以隨手就殺了他。
“你要死!”聽見刀鋒摩擦的聲音,那個男人要出手了。
這個時候,楊九已經沒有多大把握了,他如今剩下的還有一張底牌,那就是難思光佛,難思光佛金身如今似乎已經在自己體內沉睡了,唯有剩下在他胸口上面那個“卍”金字,隨時能夠驅動出來喚出難思光,難思佛音,但是他卻不願意使用,現在他的身份又變成魔道中人,況且若是真被有心人所知道,那麼定會招來諸多麻煩,畢竟難思光佛可是許多年前與仙道魔道同等地位的佛道之中的精華所在,有佛道十三分之一的奧秘。
就在這時候,一個翩翩白色身影從天上落下來,這是一個絕麗女子,但是楊九看了卻生不起任何感情,雖然漂亮,美得連楊九都無法用任何語言去形容,但是卻是冰冷冷的,這冰冷,彷彿就是天生一樣,這個人好像就是一塊天生與極北之寒域的千年寒冰雕像。若非她在動,楊九真的有那麼以爲。
“影,你回去。”那女子淡淡說道。
那個黑衣男人聽了這女子的話後臉色驟然一變,完全沒有任何反駁之類的話或臉色,連話都沒有說,就那麼點一點頭,整個人唰的一聲消失了。
“你又是什麼人?”楊九冷冷說道,似乎是要與對方齊平方纔用這般語氣的。
“我的夫君,便是七殺門門主。”女子御起依舊淡漠,說得似乎完全不關自己事一樣。楊九聽了之後便馬上凜然,這個女人在七殺門肯定佔了很重的地位,特別是剛纔她對那個男人下達命令時候,對方連聲音都不敢吭一下,就那麼直接去做了。
就算是在九陽門,也沒有如此肅殺的氣氛,就算是楊九,偶熱也會和那老祖宗師父調侃幾句,以活動一下平時修煉時候那苦悶的氣氛。
“你在鬼窯中地位肯定不低,這次來我七殺門到底有何事?”白衣女子問道。
聽得楊九越來越冷,自然而然就心寒了,忽然他猛地一抖,整個人從冰冷中清醒過來,他馬上明白了,這種在氣勢上就直接能夠影響到一個人的心境,令其感到冰冷,果然是莫大的力量,這個女人,肯定修煉了那種特殊的玄法,走到哪裡,都能夠自然讓人退縮。
那白衣女子凝視着楊九,看他對自己的問題並未作出回答,她的面上也沒有表示出什麼顏色,而是默默等待,等楊九回答她的問題。
楊九擡頭,眸中閃過一絲黑色光芒,魂劫之力洶涌而出,瞬間就令他精神靈魂清明,不被其他事物所影響到。“你覺得呢?”他忽然咧嘴一笑。
這一笑,當真奇怪,明明周圍殺氣亂飛,氣氛冰冷,但是他這一笑,卻是直接把這場面給硬生生打破了,如是平常人,或是比楊九修爲高的人也未必能夠笑的出來,偏偏楊九心境高的恐怖,他這一笑,帶着無比玄妙氣息,就好像是那打打中死穴的手指輕輕一點,雖然小,但是卻打中了致命之處。頓時,氣氛尷尬起來了,不過楊九卻是不管其他情況,依舊是笑面春風。
那白衣女人微微皺眉,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她的表情依舊沒有多大變化,已經是非常厲害了,顯然她的心境也是十分好的,不會輕易就被這個小子弄到她糊塗。
“你身上有修煉我七殺門正宗功法的氣息,你絕對不是鬼窯中人那麼簡單,你到底有什麼陰謀?不過我卻不必問你,只要把你殺了,從你的魂魄當中抽取記憶,便能夠知道你的過去一切。”白衣女人忽然說話,卻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冷漠。
這下子,把楊九氣了一下。
他心中狠狠罵道:“這些人,個個仗着自己修爲高深便不怕別人威脅,開口吸你魂魄,閉口抽你記憶,要找到能夠應對這陰險招數的方法,當真是難啊。”楊九自己也知道,要真正做到輕鬆自如面對這些修爲高深的老妖怪,就必須要提升自己的實力,能夠正面對話的前提就是,有實力與之抗衡。
說罷,只見那個白衣女人伸出芊芊玉手,手指輕輕往虛空一點,頓時,周圍那些黑底白字的“殺”旗都嗡嗡作響,顫抖起來,個個都騰飛到白衣女人的周身,圍着她旋轉。
“且慢!”楊九見狀猛地暴喝,他再次舉起手中的黑色令牌,同時一尊魂劫之力的魔神被他驅動出來,作保護自己所用,如今那個黑色令牌上面蘊含的法力已經不多了,他略微估算過一下,最多最多,這令牌只能夠驅動三次,就自己三次性命,而在剛纔,已經用過其中一次了,也就是說,他再使用兩次,那麼這個令牌上面的法力就會徹底耗盡,沒了用處。
但是他又不能夠不用,所以便馬上拿出來,試圖先鎮住這個女人,至於對策如何,他必須要深思一番,所以現在必須拖延一下時間。
“鬼窯窯主?我倒是真的沒有怕過他,難道他還能夠吃了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