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8 有蒼蠅
費倫瞪大眼,指着面前的酒店道:“也就是說,這酒店……是私人的?”
“也不全是,這家老闆吧就是從總參出去的。”
聽到宋非這句解釋,費倫臉上閃過恍然之色:“那進去吧!”
宋非聞言,趕緊向同伴打了個眼色,照着護衛領導的走位一前一後鉗着費倫進了酒店大堂,至於阮氏姐弟,他們連理都沒理。
等宋非同伴去前臺幫忙辦理入住手續時,費倫和阮氏姐弟到了一角的茶圍坐下,還隨手要了五杯涼茶。
宋非侍立在側,並未多問費倫爲何會叫五杯涼茶,反而略帶戒備地留意着四周。
費倫見狀,不禁哂道:“我說宋非,你是神選者麼?”
“不是。”宋非有些遺憾道,“我連超能力都沒有,在神選中只增強了一點身體素質。”
“那你這麼緊張留意四周幹嘛?”費倫撇嘴道,“坐下歇會兒吧!”
“不用了費局,這是我的職責!”宋非並未被費倫輕易蠱惑。
費倫對他的態度不爲己甚,淡淡道:“宋非,警戒這種事我真用不着你,其實之所以我願意坐你跟你同伴的車一路過來,只因爲你們倆的身份,哦對了,還有那塊車牌子!”
宋非聽得一怔,旋即苦笑不已。事實上,全國各地那麼多特管分局的局長來京,也就只有幾人能夠獲得總參派專人接駕的待遇,費倫就是其中之一,剩下那些沒有獲此殊榮的分局長。一個二個都只好自己開車或打車來這邊的酒店集中。
好在這時阮玉剛跟阮玉蓉嘀咕了一句:“姐,我們什麼時候回老屋看看啊?”
不得不說。阮氏姐弟當初遇到費倫時雖然落魄,但好歹也算老北京。當初他倆住那院兒,更是祖產,雖然如今以阮氏姐弟在費氏的地位用不着計較這麼點產業,但照華人的習俗,祖產是不容丟的,且不說那小院兒還有不少姐弟倆的生活記憶。正因爲如此,費倫今次進京,在阮玉蓉的懇請下,就把他倆給捎上了。
“小剛。你急什麼?”阮玉蓉不悅道。
“我這不是怕當年欺負我那幾個孫子跑了嘛!”阮玉剛忸怩着身子不依道。
費倫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反倒是眼觀六路的宋非見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就差沒吐了。
“你爲什麼這麼想找那幾個小子報仇啊?”阮玉蓉不解弟弟的怨憤從何而起。
阮玉剛聞言沒有說話,緊抿着嘴脣,一副打死我也不說的樣兒。費倫卻看出一旦端倪,哂道:“我估摸着小剛之所以喜歡男人,跟那幾個兔崽子有關吧?”
這話一出,阮玉蓉渾體一震,而被戳中心事的阮玉剛更是面色大變:“費大哥。你、你怎麼看出來的?”
“因爲你明顯是心理逆反行爲常態化的一種表現嘛!”費倫攤手道,“雖然心裡很恨那幾個曾經給予你欺辱的兔崽子,但當對上除他們之外的另一些強勢男人時,你反倒覺得理應弱勢。覺得自己應該被愛護對吧?”
這番解釋一出,阮玉剛頓時沉默了下去,阮玉蓉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狠狠擰了一下自家小弟的臂肉,咬牙切齒道:“小剛。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啊?”
費倫擺手道:“阿蓉,你教訓他也沒用。這明顯是個心理問題,而且還是長期形成的,不是打罵幾句就可以糾正得過來的。”
阮玉蓉很是無語,想了想,道:“那有沒有解鈴還須繫鈴人的辦法呢?”
費倫愣了一下:“你是想……”
“如果把那幫孫子宰了,祛掉小剛這個心結,他會不會好一些?”阮玉蓉惡狠狠道。
邊上的宋非聞言一陣狂汗,心說好歹哥也是總參出身的機要人員,維護國家安.全與法制的,你這名大美女能不能別當我面喊打喊殺啊?如是想着,他卻發現似乎費倫真在考慮這個建議是否可行,頓時又汗了一把。
“姐……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阮玉剛再度抱着阮玉蓉的藕臂忸怩起來。
費倫點頭附和道:“嗯,小剛說的也不無道理。”
“哼,我懶得管你!”不太有主見的阮玉蓉沒好氣道。
這時,宋非的同伴幫費倫仨人辦妥了入住手續,於是一行五人也懶得品味剛剛纔呈上來的涼茶,徑往電梯步去。
到了樓層,電梯門叮一聲打開,費倫等人剛步出電梯,就迎上了往電梯間而來的一行四人。
四個人都是男的,無一不奇裝異服、眼神狠戾,一看便知是難纏的角色,而他們看阮玉蓉的眼神更是令費倫極爲不爽。
偏偏這個時候,四人中爲首之人身邊穿皮馬甲的光頭還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老大,昨天你教我背什麼勞什子的洛神賦,老子今天才曉得還真有這樣的美人兒……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
阮玉蓉聞言羞惱不已,正欲發作,費倫卻先她一步叱道:“放肆!”
“我就放肆了,你怎麼着?”光頭皮笑肉不笑地瞅着費倫。
留中分的爲首之人見光頭出言挑釁,假模假式地斥了一句:“石頭,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同一時刻,就在費倫身邊的宋非和他的同伴也相當尷尬,因爲他們知道,最近幾天這酒店裡根本就不會接待外人,換言之眼前這四人應該也是下面省市區特管分局赴京開大會的人,在雙方沒發生直接衝突前,身爲費倫的臨時護衛,他們還真不好說什麼。
可是,宋非二人不說話。不代表費倫會忍氣吞聲,只聽他淡淡道:“閣下。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馬上向我這位紅顏知己道歉。不然……”
中分男聞言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正想說點什麼試探試探費倫的深淺,沒曾想被喚作石頭的光頭先他一步開腔道:“我要是不道歉呢?你能把……”
“嘭!!”
衆人感到眼前一花,只覺費倫似出手了,又似乎杵在原地沒動,但光頭男的那顆大光頭卻突然如墜地雞蛋般爆開,紅的白的頓時濺了其餘三人一身,最重要的是,這一擊不僅破壞了光頭男的大腦。更將他的識海攪得粉碎,人倫意識不復存在。
“我能把你這樣。”費倫輕描淡寫地接續上光頭未說完的話,然後又斜眼掃視了一下面色鐵青的中分男三人,“怎麼?你們不服氣,還是說打算找特管總局主持公道啊?還不給我滾一邊去,擋路的狗東西!”
這話一出,中分男三人臉色再度驟變,卻敢怒不敢言,因爲他們剛纔就那麼眼睜睜地傻站着。根本沒看清費倫的出手,如此天差地別的實力直接開打報仇根本無有絲毫勝算,只是給對方手上多添幾條人命而已!
所以,別看費倫的話說得極爲刺耳難聽。爲首的中分男在權衡了利弊之後,終還是唯唯諾諾地開始往走廊邊上站,但他兩個手下卻沒有這麼理智。其中一人當即攥緊拳頭就朝費倫擊來。
“嘭!!”
再次的悶響,再次的腦袋爆炸。徹底把在場除阮氏姐弟之外的人都震住了。
“不自量力……”費倫吐露出這四個字就擡步往前走,徹底無視了尚未完全推開的中分男和他僅剩的一名同伴。
中分男趕緊往邊上退。靠牆站好後終忍不住道:“閣下你連殺兩人,就不怕總局方面找你算賬嗎?”
“總局?算賬?呵呵!”費倫不禁莞爾起來,“看來你還沒鬧明白神選者世界的法則啊,優勝劣汰,強者爲尊,understand?”
聞言,中分男和他僅餘的手下無語凝噎,張了張嘴,想反駁什麼,卻終是沒發出聲來。
阮玉蓉趁機攜弟跟上費倫,小心心裡卻是大爽,畢竟費倫剛剛爲了她,絲毫不顧及監控探頭,在這廊上連殺兩人,實在是太man了!殊不知,在費倫動手前幾秒,他就已經利用神識之力,將現場附近所有的攝像頭都給掐斷了,絲毫沒留下把柄。
宋非和他的同伴看了看頹然歪倒在地上的兩具屍身,有些噁心,對視一眼後,又不知該感慨些什麼,只好追着阮氏姐弟的屁股去了,惟餘中分男和他僅剩的手下在現場對着他倆死去的兄弟默哀。
“黃老大,石頭他們死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中分男唯剩的長髮披肩男手下不甘道。
中分男苦笑一下,道:“怎麼慶烽?你想給石頭他們報仇?”
長髮披肩男慶烽聞言一愕:“難道真這麼算了?黃智,當初我們四個可是拜過把子的……”
中分男黃智聽後不禁屑笑道:“劉關張還信誓旦旦說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呢,我們拜的把子算個屁!”
“你……”
“好啦,我又不是說不給石頭他們報仇,但這事兒得從長計議!”黃智擺手道,“我想你也應該感受到了吧?剛纔那男人的實力,就算我們倆綁一塊也不是他對手!”
慶烽頓時沉默了,隨即打了自己一耳光,道:“我也是,剛纔臨出門的時候我就不該跟他提什麼找小姐的事,結果他興致上來了,一見那女人就昏了頭,口沒遮攔的……”
“這不怪你,就石頭那好.色的毛病,就算你沒提找小姐,他見了那美女也會忍不住口花花的。”黃智開解着慶烽,實際上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如果將才石頭沒出口調戲美女的話,說不定他就張嘴了。
“可這也不該是他被殺的原因啊!”慶烽咬牙切齒道。
黃智道:“所以呀,我們得想替他倆報仇!”
“具體怎辦?”
“說不得還真要藉助總參的力量……”
與此同時,剛剛纔幹掉兩個人的費倫步入套房看了看,吐槽道:“宋非,這套房是上面安排的麼?如果我自費的話,能不能換個房間?最好是總統套……”
宋非和同伴對視一眼,心底對費倫的忌憚又深了幾分,尼瑪,這才殺了兩人吧,怎麼還有閒心去關心房間大小舒適的問題?一點不受血腥影響麼?只可惜他們根本不瞭解費倫的過往經歷,否則就不會這麼驚訝了。
試想一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在屠宰場工作了三年之後,他殺起雞來會是什麼模樣?其實殺人也是一個道理,普通人成不了儈子手其實是過不了心理關,一旦邁過了心裡的那道坎,殺人如殺雞都算是輕的,更有可能是殺人如剪草!!
費倫就是如此,真要算起來,他早許多年就已經是萬人斬了,甚至離百萬人斬亦不遠矣!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殺人盈野,擱費倫身上再合適不過了,所以剛纔幹掉那倆人,對他而言也就是順手的事,好像捏死兩隻螞蟻那麼簡單,自然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
論說宋非和同伴也是見過血殺過人的,但即便是在他們那個部門裡最能耐殺人最多的傢伙也沒法做到像費倫這樣剛殺完人即談笑自若,這尼瑪也太妖異了!
“宋非,想什麼呢?我在問你話!”
“啊、啊哦……費局,您剛說什麼?”
費倫一見宋非這般模樣,頓時沒了再跟他廢話的心情,擺擺手,不耐煩道:“行了行了,我這裡用不着你們了,都滾吧!”
“是!”宋非和同伴齊應一聲就打算退出房間。
費倫卻又倏然道:“慢着……”
“費局還有什麼吩咐?”
“剛剛在走廊上那兩個傢伙的腦袋無緣無故的爆了,你們看沒看清是誰出手?”
“這……”宋非一時有些無言。
費倫卻咧嘴笑了起來:“總之你們記住,看清了就是看清了,沒看清就是沒看清,實話實說就對了!”
宋非和他同伴聽到這話頓時明白過味兒來,心裡狂汗不已,說實話,他們還真沒看清費倫是怎麼打爆那兩個倒黴傢伙的頭……
“既然你們都懂了,那就自便吧!”說完這句,費倫老神在在地窩進了真皮沙發裡,再不瞧宋非二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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