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小命就捏在杜騰手中的緣故，對於杜騰的問題，小光球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連完全掌控這個空間的方法都告訴了杜騰。按照他的話說，就是“神主不知何時才能復活，這樣的空間就算給你也無妨”，只不過這裡面有幾分真假，杜騰就不知道的。但這個空間對於他還是有些用處的，這裡畢竟算得上是他現在的大本營了，能夠弄到這麼一個空間也是一件讓人值得開心的事情啊。
然後在小光球的配合和幫助下，杜騰順利的得到了這個破碎空間的控制權，同時也莫名的理解了很多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無法言傳的，只能是掌控空間的人才能理解。最初是坦魯尼神，然後是小光球，現在成了杜騰……
“這些東西，你居然就敢這樣讓我知道？”
杜騰有些驚訝的看着小光球。
他剛剛得到的消息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在他想來，這種事情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無關的人知曉的。而對於小光球來說，自己無疑就是那個無關之人，可小光球卻好不避諱的讓自己知道的這些東西，他就不怕自己現在直接將他捏死嗎？
完全無法理解小光球想法的杜騰，感到非常的驚愕。
“不然呢？”
然而下一秒小光球說出來的話，卻又讓杜騰沉默了。
“現在的我……這幅模樣……我又能做什麼？我無法讓神主復活，我甚至連自己的軀體都無法重聚，你想要這個空間的控制權，我也只能給你。如果不給你，我恐怕也是死路一條吧，還不如大大方方的交給你，或許你還能因爲用得上我而留我一命說不定。”
小光球的聲音裡充滿了頹喪。
杜騰聞言沉默了。
神使做到這個份上，也真是敗興了，不過這個小光球有自己的“使命”，他能忍辱負重，對自己這麼一介“凡人”低頭，只衝着這一點來說，這傢伙倒是也值得人尊重，比之前的那個菊花信要順眼得多了。
……
“傳說輪迴者在完成了最後的任務之後就可以重獲自由，並且回到原來的地方，這事兒是真的嗎？”
杜騰突然低頭問道。
“假的。”
小光球想都不想的答道。
“假的？”
杜騰瞳孔微縮，這個答案，讓他突然有些不快。
“嗯，假的，世界上哪有真正的自由可言？就算是神主們，還不得服從大宇宙意志定下的規矩？不過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答案還是不可能。回到原來的世界是可以的，但也並非是獲得了自由，事實上所有能夠迴歸並且選擇迴歸的輪迴者，本身也還在神主的監視之下，只要他們有任何不妥當的舉動，神主都會出手將之抹殺。
神主出手可和我們出手不一樣，強大的輪迴者或許能夠躲過我們的襲擊，甚至能擊敗我們這些神使，但神主的力量和神使是完全不同的層次，神主出手，決不可能有輪迴者能倖免。”
小光球此時的狀態，倒是很符合“破罐子破摔”這句話，反正該交代的不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杜騰再問什麼，他也毫無保留的全部告訴他答案。
“爲什麼要這麼做？只是避免泄露消息嗎？直接出手封印記憶不就好了？又何必要抹殺？”
“當然是爲了神力。”
小光球輕聲回答。
“之前的戰鬥你全都聽到了吧，你就沒有疑問嗎？你盜取了塔格塔的神力，他的神使要出手殺你，這麼做當然是有目的的。你死了，神力自然會迴歸。我之前說過，神主剛剛誕生之時是沒有自我意志的，他們全靠本能行動。他們本能的製造了神使，本能的製造了輪迴空間，然後本能的將各種生物投入其中。最終之所以只選人類，也是我們神使的決定。
說起來，人類真是了不起的生物。壽命不過短短百年，卻能做到其他生物幾十萬年甚至幾百萬年都做不到的事情。只是我見過的，最終能夠達到下位神程度的人類，就有數千個……”
“咳咳——跑題了。”
雖然小光球說得每一句話杜騰都很仔細的在聽，但他果然還是最在意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事情。
“額，剛纔說哪了？哦，是了，輪迴者被殺死的話，神力就會迴歸，這種神力之中自然具備了輪迴者的一部分意志和記憶。神主就通過這種方法，不斷的獲得越來越多的意志和記憶，然後漸漸的擁有了自己的意志，然後點燃神火，成爲真正的神靈。說道這裡就不得不再說一句，人類真是了不起的生物。事實上就算是主神們，也無法通過修行來提升實力，他們誕生之時的神力有多強，到終結之時也還是那麼強，不會有絲毫的變化。
但人類不同，人類最初非常弱小，隨便一個噴嚏都能殺死幾千萬個，但隨着他們穿梭於個個幻想世界，實力開始大幅度提升。無數個個體實力的提升，帶動了主神實力的提升，所以即便是點燃神火的主神，也不會將自己製造的幻想世界消除，相反，他們會製造更多的幻想世界，拉更多的人進來完成任務。完成任務的人越多，主神的實力就越強，主神們提升實力，百分之九十以上依靠的都是這種方法。”
“那就是說，只要實力差不多的輪迴者，就都會被殺死，然後被主神奪走神力了？”
杜騰緊跟着問了一句，雖然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他果然還是想知道來自小光球的回答。
“當然不可能！”
小光球果不其然的表示反對。
“就算不殺死，那些神力不也還是神主的嗎？”
“唉？”
杜騰愣住了，這個答案，是他完全沒有想過的。
“不明白嗎？就好像銀行貸款，我將我用不上的東西借給你，你可以用來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我只負責收利息就好了。銀行或者還會擔心債務人逃跑的問題，主神則完全不必擔心，因爲擁有主神神力的輪迴者們，不管逃到哪裡都會被主神感知到，隨時隨地都能收回神力，就算不收回也能強行徵用，殺人只是爲了更徹底的收回神力，同時給與違規者一定懲戒罷了。事實上，就算一個輪護者都不死，主神的實力也還是會越來越強。”
“……”
這一刻，杜騰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主神與神力的關係，主神與輪迴者的關係，和他想的，和他曾經在小說裡看到的完全不同，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料。而且更重要的是……
“你還知道銀行和貸款？”
“當然了！這有什麼好稀奇的。我爲神主管理這個空間，空間裡發生的所有事，輪迴者們的所有經歷我都一清二楚，銀行這種對於凡人來說無比重要的金融機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
被小光球不輕不重的頂了一句，杜騰頓時無話可說。
不過小光球說的話確實有道理，神力來自主神，在人類無法理解的層面上，主神一定有直接控制這些神力的方法。偶爾殺人，只是殺雞儆猴罷了，站在主神的立場，或許不殺死這些人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沒想到主神、神使、輪迴者之間還有這麼多的秘辛，和小光球簡單的聊了聊，算是長見識了。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最初爲什麼選了我？我只不過是無數普通人中的一個，爲什麼你不選擇別人而選擇了我？別和我說是巧合。”
“當然不是巧合。”
小光球在牢籠之中轉了幾圈。
“你沒發現，你學習什麼都特別快嗎？”
“什麼意思……”
“剛剛進入火影世界你就開眼，沒多久就成長爲萬花筒，之後的永恆萬花筒，輪迴眼，轉生眼甚至是創世眼，這麼順利的升級步驟，其中沒有任何瓶頸，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進入天龍世界，學習什麼武學都信手拈來，只是隨便看一看就能學會。雖然寫輪眼能捕捉和複製動作，轉生眼能夠透視看到內力流轉情況，但身體方面呢？完全不同的力量體系，就這麼輕鬆的兼容到一起了？有可能嗎？就不會出一點問題和麻煩嗎？
在海賊王世界，學習六式同樣如此，而且沒多久就掌握了生命歸還，並且將六式提升到了更高層次。霸氣也是，果實能力也是，不管學什麼，你都幾乎是一學就會，而且一會就精，對這些，你就完全不覺得奇怪嗎？
你可能會覺得這很正常，但其他的輪迴者，十幾個世界之後都沒你經歷一個世界提升的程度高，這裡面，如果沒有什麼特殊原因，你覺得說得過去嗎？”
小光球炮語連珠，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杜騰啞口無言。
他承認他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他也確實如小光球所說，認爲這很正常，但仔細想想就知道的，這哪裡正常了？不管哪個世界，不管哪個時代，強者不全是一步一步努力修煉才變強的？像他這樣，幾乎是連玩帶耍的就達到了如今這種程度，傻子都知道這不正常。
杜騰不傻，他只是不願意深想罷了，現在被小光球點出來，他不得不開始正視這個問題。
“不用想了，你想不明白的，我直接告訴你好了。你之所以能學什麼都一學就會，而且一會就精，才短短兩三個世界就達到了其他輪迴者幾十個世界都達不到的程度，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爲你是那無數凡人都出不了一個的後天神軀。而這，也是我在已經完全走投無路的時候，卻選擇你成爲輪迴者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