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超好奇問宋天蔭說:“你父親是宋戴天?他現在在哪裡?”
宋天蔭沒好氣地說:“別提他,他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過,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黃超明知故問道:“那家裡還有人嗎?”
“我奶奶去找我爹了。”
黃超點頭,用不容辯駁的語氣說道:“你體內有充沛的精氣,可見兩妖說得不假。那我們一起向順天府方向前進,我跟登仙樓葛老闆解決恩怨,同時我們沿路尋找你奶奶。她可能知道什麼,有助於解決你現在的情況。你若是等不及,我也可以先幫你開膛破肚。”
宋天蔭看看自己的大肚子,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他猶豫着不想開刀,於是說道:“還是先找到我奶奶,先找到她問問……”他倒是能拖就拖,雖然黃超說自己能給他開刀,可是這年代沒有外科手術,宋天蔭是很心虛的。
當晚黃超對宋天蔭說:“我來幫你做個產檢……”宋天蔭想了想猜到“產檢”的意思,一臉鬱悶:“什麼鬼?”
宋天蔭脫掉上衣,露出滾圓的肚子,霍小嵐饒有興趣地觀看,宋天蔭十分尷尬:“你能不能不要看?”
“切,看一下又怎麼了?好了,我不會打擾黃大哥的。”霍小嵐哼道,這時黃超已經凝神將一隻手按在了宋天蔭的肚子上。
“好暖和,好涼,好癢……”真氣透入體內,宋天蔭有了各種感覺,不斷髮出叫聲。黃超翻了個白眼,在他胸前大穴點了幾下,宋天蔭昏了過去。
霍小嵐驚歎道:“哇!”她雖然是一個捉妖師,可是打架水平最多是江湖二流,黃超輕描淡寫的點穴功夫讓她驚爲天人。
眼看黃超一臉嚴肅,她努力剋制住發問的衝動,就看到黃超微眯雙眼,手掌壓在宋天蔭肚臍上方,輕微起伏。宋天蔭的肚子似乎受到某種刺激,開始輕微的晃動。
此時妖蛋已經和宋天蔭長成一體,裡面經脈血管連接到一處,宋天蔭的精氣被妖蛋大量吞噬,而妖蛋吞噬多少,宋天蔭體內就會滋生多少,宋天蔭本人仍然保持凡人的狀態,沒有任何不適。
“宋天蔭簡直是一個天材地寶,這麼多精氣,卻不能用北冥神功引動,真是讓人遺憾。”這種精氣,與氣血相互轉化,無形物質,是每個人基礎的生命能量,黃超還沒有能力直接把人的生命力吞噬,所以無法把精氣化作某種實質引導出來。當然,最簡單實在的方法,就是把宋天蔭吃了,這絕對大補。而這種事情,黃超還做不出來。
黃超真氣入侵妖蛋,被妖蛋能量防禦抵擋在外。於是他約束真氣,在宋天蔭的血管中化成千道微小劍氣,將自己的精神投入其中,化作無堅不摧的劍意,狠狠刺入妖蛋之中。宋天蔭體內大幅起伏,臉上也顯出痛苦之色,好在他被黃超點暈,沒有感受更多痛苦。黃超立刻阻截宋天蔭腹部神經,相當於以真氣麻醉,讓他平靜下來。
經歷幾番強攻,黃超真氣探入妖蛋,裡面已經有微微形狀劃分,妖蛋吸收月華陰氣,成長極快。黃超沒有傷害妖王本體,否則要有更猛烈的反噬,妖王與宋天蔭之間,有數十條血管練習進行代謝,黃超意念分化,沿着每一條支路分析,此時妖蛋的精神防禦被他突破,妖蛋的代謝也被黃超看到。黃超從宋天蔭體內血管出發,相當於走了捷徑,此時妖蛋還在孕育,本來就與宋天蔭有着密切交換。
如果妖王誕生,就以它那種變態防禦,黃超的真氣還真難強行探入他體內!身體防禦強悍,生命力量強大,妖王簡直是不漏之體,對於外界能量恐怕也有超強的防禦。
現在黃超進入妖王體內,觀察它吸收精氣成長的過程,略有領悟,這是與武俠世界修煉完全不同的體系。根本沒有實質化的真氣,反而精氣全面強化了它的身體。黃超最後逼出一些妖王體內的液體,宋天蔭肚皮一陣起伏,妖蛋抖動許久才安靜下來。
霍小嵐臉都白了,卻發現宋天蔭睡得很安穩,她知道這是黃超的手段,露出一臉驚歎。黃超將妖王液體從宋天蔭的肚臍裡擠出,瞬間存入儲物空間。這是妖王沒有完全成型,這些液體可以是它的血液,也可能是他的唾液,但總會有奇特效用。
“天啊,你這是什麼手段?厲害!”霍小嵐讚歎道。
黃超倒是沒有自得,說道:“只是醫術,用真氣刺激人體。若說神奇,霍姑娘你的紙人才是超凡脫俗,那些小人,竟然隱隱有自己的智慧,簡直是天地造化。”
“啊,哈哈,沒有那麼厲害了。”霍小嵐略帶羞澀說道,“其實我也是按部就班練出來的。”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看着黃超,想說話又不敢,黃超道:“霍姑娘,我們可以交流一下醫術和紙人法術。”
“好呀。”霍小嵐驚喜說道。
黃超帶着宋天蔭兩人向順天府方向前進,而葛千戶是從順天府而來,兩方正好在官道上撞到。葛千戶身體已經復原,外表沒有落下任何疤痕。黃超耳聰目明,遠遠望見,心裡有所領悟:“我幾乎割斷他喉嚨,葛千戶卻沒有化爲原型,反倒是他被蘿蔔吐出的水果劃破臉,就無法維持人皮。這怕是因爲小妖王口水,能夠剋制普通妖怪。”
能被稱爲妖王,自帶剋制其他妖類的能力,這完全說得通。葛千戶作爲一個強大的巨妖,被胡巴一劃破錶皮,就無法維持虛假的形象,人皮四處炸開,可見胡巴吐出的東西能破壞妖類的力量穩定。這種能力應該與它口水有關,胡巴一出生就喜歡吐口水,也許就是口水的應用能力。黃超想着,目光在宋天蔭的肚子上掃視一圈,對霍小嵐道:“你照看他,我去對付葛千戶。”
葛千戶也看到了黃超:“逆賊黃超,受手就擒!大家聽着,這個人是原醫士院主管黃超,幾日前犯上作亂,已經被天下通緝,你們把他拿下,聖上一定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