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拯救昏瞳
魚人少年又寬慰了大個子幾句後，便斷掉了聯繫。
他的注意力回到了海洋母巢中。
死靈導師還在建設祭祀用的大型法陣。
因爲千星攻擊導致法陣損毀，死靈導師在戰後就開始着手修補。
他的修補工作已在第二天就結束。但他並沒有停止下來，而是接着增設魔法符文，構造新的法陣架構。
每天，都有數千魔文，大量的新構架，被死靈導師設計出來，成爲祭祀法陣的一部分。
密密麻麻魔法符文、魔法線條，勾勒出的法陣，已經不在侷限於平面，而是在法陣上空，以及地下都有涉及了。
死靈導師輕易就排除了海地濃郁水元素的環境干擾，他設計、建設法陣的功底深厚得讓人吃驚。
死靈導師這樣的行動，搞得得粥章相當緊張。
爲了避免魅藍教派、亡靈正統聯合的秘密泄露，粥章早就遷走了絕大多數的魅藍信徒。後者已經移居，和黃金級祭壇保持安全距離。
蒼須已經看出了魅藍教派、亡靈正統兩個勢力，屬於迫於外壓而抱團取暖，相互之間既有合作，又有提防。
他這些天都跟隨在死靈導師左右，積極學習。死靈導師一邊建陣，一邊也不吝指教蒼須而後艦鬼。
和他的傳聞相符，死靈導師真的很喜歡教導別人，也相當擅長這個事情。
蒼須既幸福又痛苦。
幸福在於，他接受了一位聖域級的指導。並且死靈導師還不是普通的聖域級，這點從他之前一戰，輕易驚走千星、大寒就能看出來。
“我竟然能有這樣的待遇……”
蒼須感到榮幸，也有警惕之心：“我之所以能得到青睞，完全是身上的聖域血脈吊屍樹。”
“更準確地講，我還表現出血脈變異的過程，血脈濃度還會隨着時間緩慢增長。”
“正是有這份期待，所以死靈導師更看好我，在教導的過程中，也更多傾向我，照顧我。”
“這一切都是團長大人帶給我的啊……”
而讓蒼須感到較爲痛苦的一面則是：他現在被死靈導師看得很死，幾乎終日追隨左右，還幫助死靈導師打下手，參與一些法陣建設中的簡單工作。
就算偶爾，蒼須離開死靈導師獨處，他也不太放心，使用鍊金道具來和魚人少年溝通。
“亡靈派系的優勢，很大程度上，在於靈魂上的神秘聯繫。”
擔心這一點，蒼須穩妥起見，還是沒有冒險嘗試和魚人少年交流。
“塔靈記錄了一切。”
“團長大人能夠看到外界的一切變化。不需要我和他溝通，他也能明白所發生的事情。”
正如蒼須猜測的那樣，魚人少年在甦醒之後，就震驚於死靈導師的出現。
他讓塔靈調來魔法影像，觀看了之後，立即明白了前因後果。
他臉上的驚異之色持續了很久。
沒想過引出了死靈導師這樣的大人物！也沒想到，魅藍教派、亡靈正統雙方的關係是這樣的。
更讓魚人少年感到意外的是，蒼須之前所獲取的特殊神術，來源於死靈導師的設計。
多想想這個事情，魚人少年覺得是合理的。
畢竟死靈導師非同一般，他手中還有一頁神器【真理石板】。
粥章對於死靈導師的關注，遠比魚人少年更加密切。
她主動詢問多次，有關死靈導師建設法陣的目的。
死靈導師增設法陣的行爲，出乎粥章意料，但仍舊被盟約涵蓋，所以粥章也阻止不了。
粥章心裡無比擔心的是，雙方關係並不真的牢靠緊密，萬一死靈導師堂而皇之地動手腳，相對神國或者海洋母巢不利，粥章自己卻看不出來。
神職者的弱項常在此處。
三個超凡體系中，最看重知識積累的是法師。鬥者開發肉身，神術者則追尋神明，尋求高等能量灌體。
死靈導師每次建陣的時候，粥章幾乎都會來旁觀。
她雖然看不懂，但也想以這種密切監督的姿態，來帶給死靈導師壓力，督促後者不要玩弄詭計。
粥章在看死靈導師，魚人少年在看粥章和死靈導師。
“等到手頭上的事情完成之後，就離開這裡。”
“這個地方不能久留！”
魚人少年已經打定了主意。
之前，他從大個子那裡，推測到龍獅傭兵團的處境可能不好。那個時候，就有了撤離的意思。
之後，蒼須勸說他留人。魚人少年思考很多，覺得蒼須的見解是正確的。如果他能依靠魅藍神，晉升爲聖域級，就能解決很多問題。所以，他選擇冒險留下來。
然而，情勢變化得太快。
大個子遭受土元素大軍的圍剿，塗劑“捨身相助”，魚人少年的幫助更加關鍵，也十分勉強。最終，大個子險之又險，逃得生天。
魚人少年事後反思，他知道：救援大個子這個事情做得很粗糙！有很多痕跡遺留下來，手尾不清，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更可怕的是，他在當時要出手的時候，意外獲得了魅藍神啓。
正是按照神啓的指點，他才使用了神器，達到了欺騙土元素主神的效果。付出的代價也相當慘重，神器【美人魚的童話】中的珍珠泡沫幾乎消耗一空！
每每想到那一次的神啓，魚人少年就不禁心底發涼。 “神啓如此及時和針對，完全說明了一點事實。”
“那就是我所做的一切，都在神明的觀察之中。”
按照魚人少年之前的推測，響應他的禱告的，並不是魅藍神本體，而是魅藍神格。
神格在他的理解中，就相當於高出很多倍的塔靈。
“我的所作所爲，也一定都被神格記錄下來。”
“就像我通過塔靈的魔法影像，觀看到了死靈導師的出現。”
“將來，如果魅藍神本體甦醒，祂會怎麼看待我，會對我出手嗎？”
魚人少年私底下分析，這相當有可能。
因爲他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渤浪魚人，他是通過血核變異出來的。
他的禱告也不是源自真實信仰，而是通過各種手段喬裝假扮的。這種明顯的褻瀆行爲，還能指望魅藍神有什麼好臉色麼？
“不管魅藍神的態度會是什麼，我置身在祂的神國之中，等於是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他人一念之間。”
見識到了土元素主神出手，魚人少年的觀念又有了新的變化。
還有一點，促使魚人少年增加了離去之意。
那就是千星、大寒。
這兩位聖域級的安全撤退，已經表明，這一處的海洋母巢已經完全暴露出來了。
將來萬一大寒、千星去而復返，魚人少年又要置身險地。
這兩位聖域海盜甚至不需要親自動手，他們只需要將死靈導師出現的證據擺出來，就能吸引到血光制裁院等強大勢力的出手。
總之，這一處的海洋母巢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麼隱秘安全了。
魚人少年關注了周圍片刻，再一次集中注意力。
神術——感知信徒。
神術——神力通道。
下一刻，他溝通到了刀痕。
在神力通道建成的一瞬間，刀痕感知到了神明的注視，心情激盪無比。
“偉大的魚神羣霧，吾的主，目前的情況是這樣的。”他立即向魚人少年彙報。
其實不需要他說，魚人少年直接翻閱他的記憶，就對此前情況一目瞭然了。
刀痕隱藏在灘漠的寶箱號上。
而這艘黃金級的海軍軍艦，正在接近蔥芒爲首的海盜團。
雙方的交火即將發生。
看起來，這是灘漠誤闖，意外和蔥芒等人遭遇，但實際上，這一切都是灘漠的計劃。
刀痕探查到了這個情報。欺瞞僞裝術、反偵察預言術的經典組合，硬生生地把一位魚人刀客，轉變成了優秀的諜報潛伏人員。
因此，魚人少年也知曉了灘漠的作戰計劃，明白後者是向置昏瞳於死地。
“對於人族，對於帝國而言，昏瞳是一位英雄。他開拓領地，有不小的貢獻。”
“而他身陷囹圄，主要是遭人陷害。有關魔鬼金幣的秘密，我是知道的。”
對於昏瞳，魚人少年剛開始的感觀不好，但之後他和昏瞳並肩作戰過，對於昏瞳的觀感也隨之變化。
相比起昏瞳，魚人少年對於灘漠的印象就差了很多。
刀痕偵查的第一重點就是灘漠，幾乎寸步不離。所以，魚人少年從灘漠的日常行動、談吐交流中，看出了灘漠的貪婪本性。同時，也從灘漠多次收集龍獅傭兵團情報的行爲中，看出了後者的險惡意圖。
“灘漠要藉助海盜，扮演無辜，除掉昏瞳。”
“昏瞳可以救下來。”
“他不應該死在小人的手中。保留一命，很可能幫助我在將來應付灘漠的勒索。”
魚人少年已經有了計劃安排。
他並不打算直接救走昏瞳。
他想要順勢而爲，不引發破綻，讓灘漠誤以爲他的奸計得逞了。還有一點很重要，他需要讓昏瞳徹底認識到灘漠的真面目！
“灘漠是帝國秘諜中的調查員，需要我慎重對待。”
“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救下昏瞳。”
魚人少年密切關注，等待開戰的時候，大個子等三人的面前，走來了一位新面孔。
“三位安好。”
“我是血光制裁院的輔助人員，因爲塗劑大人意外陣亡，因此前來接任和調查。”
大個子仍舊埋頭大吃。
大兜喝水的動作緩了一緩，而紅珠則瞳孔微縮，立即停止用餐，看向來人。
儘管她儘量掩飾，也還是流露出了緊張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