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齋藤秀樹家之後,五島真琴就一直顯得有些魂不守舍,就連在一旁溫習功課的齋藤秀樹都明顯的感覺到了。
察覺到女友的異常,齋藤秀樹不由得問了一下。
“真琴,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啊?呃,不,我沒什麼事……”五島真琴連忙擺擺手,不過,她馬上又是有些猶豫的說道:“秀樹……你知道蜻蜓池的事情嗎?”
“蜻蜓池?”齋藤秀樹不由得一愣,他自然知道五島真琴說的蜻蜓池,就是指她們家後面不遠處的那個小池塘。那個小池塘不過二十米寬,雖然處於鎮中心,但也真的沒什麼特別的,就連魚都沒有一條。
以前小時候,齋藤秀樹和五島真琴也在炎熱的夏天經常去蜻蜓池那邊玩水消暑,但聽五島真琴怎麼一說,顯然是不是專門問這個。
“蜻蜓池難道發生什麼事了嗎?”齋藤秀樹問道,在他想來,是不是五島真琴在蜻蜓池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這麼問?
“那個……”五島真琴遲疑了一下,她實在不知道該不該說,她從小到大,不管有什麼事情,哪怕是不願意和父母透露的心事,也是毫無滯礙的告訴給齋藤秀樹。她的理性覺得說這種事情未免有些誇張和無聊,但感情上卻又讓她無法釋懷。
直到現在……父親那詭異的狂熱表情還是讓她的內心感覺隱隱不安。
“其實……是我的父親,他今天去了蜻蜓池……”
思考了良久,五島真琴還是決定將這件心事告訴給齋藤秀樹知曉,哪怕會被他取笑,她也不想再這樣一個人憋着了,能夠傾吐出來總會讓她覺得輕鬆一些。
很快的,五島真琴就將她父親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齋藤秀樹,雖然她也是在母親的口中得知的,不過那些事情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父親那種不同尋常的表情。
說實在的,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話,這件事情哪怕聽五島真琴說了,也絕不會放在心上,最多也就安慰安慰她一下,她的父親也許是心情不好,工作壓力過大什麼的,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也許明天就好了呢?
可是,齋藤秀樹卻不一樣,他是一個聰明人,也知道自己的女友絕對不是什麼神經質的人。那畢竟是她朝夕相處的親生父親啊,哪怕五島真琴說不上來爲什麼,但是,能夠讓她覺得不安和壓力,那肯定是真的有着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不得不說,齋藤秀樹能夠在那個時候給予五島真琴的信賴,與對這件事情的重視,也是他們最終能活着逃離那個地方的重要因素。
齋藤秀樹安慰道:“真琴,這件事情我會幫你調查的,明天正好週末,我去一趟市裡的圖書館,問問看圖書館裡有沒有五島鎮以前的文獻資料,看看蜻蜓池是不是真的有什麼特殊,會對伯父產生影響。”
“嗯,謝謝你,秀樹。”
有着齋藤秀樹的安慰,五島真琴也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
那一天晚上,五島真琴帶着她弟弟就在齋藤家吃了晚飯,回到家的時候,五島真琴還注意到,院子裡的作坊還亮着燈,她的父親似乎連晚飯都沒有吃,一直在作坊裡工作着。
後來,第二天一大早,齋藤秀樹就真的坐電車到了隔壁的三山市,去市圖書館尋找關於五島鎮的文獻資料。因爲五島鎮不過是一個人口才六千多人的小鎮子,因此也沒有圖書館,關於五島鎮的記載,都得到三山市的圖書館裡才能找得到。
而五島真琴則是因爲社團活動,而去了學校。
到了快傍晚的時候,五島真琴沒有回家,而是到了車站等着齋藤秀樹回來。他們在白天的時候通過電話,說好傍晚的時候就回來。
五島真琴也沒有等多久,電車靠站以後便看見齋藤秀樹從電車裡出來,眉頭緊鎖,緊緊的抓着肩上的挎包,一幅沉思的樣子。
“秀樹!”
五島真琴跑過去跟齋藤秀樹打了個招呼,並主動要幫他拿包。
齋藤秀樹拒絕了五島真琴的好意,並跟她說道:“真琴,你到我家來一趟,今天我確實在圖書館找到了一些東西。”
“哦,好的。”
五島真琴點點頭,這件事情本身便是因她而起,她自然不會臨陣退縮什麼的。
來到了齋藤秀樹的家,向齋藤秀樹的母親打了聲招呼後,二人就鑽進齋藤秀樹的房間。二人的關係親密,兩家人早就互相把對方當成兒媳、女婿了,自然也不會在意這種事情。
齋藤秀樹拽過一張小茶几,二人席地坐下後,齋藤秀樹一把將挎包裡面的東西給倒了出來。
五島真琴看着桌子上一大堆的紙張、本子,便伸出手翻閱了一下,卻發現都是一些照片和手寫的筆記本。
齋藤秀樹揉了揉肩膀,道:“因爲那些資料都不能外借,所以我只能把一部分內容給抄下來。”
“啊?難道你抄了一天?!”五島真琴有些吃驚,同時放下手裡的照片,主動湊過來給齋藤秀樹按摩肩膀,道:“你的手還好吧?我幫你按摩一下吧。”
齋藤秀樹搖搖頭道:“沒什麼,不過就像是多做了幾本練習冊罷了,早習慣了。”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盡顯學霸的本色。
說完,齋藤秀樹開始整理桌子上的照片,那些照片上的,都是一些發黃的書頁,還多半字跡模糊,很難辨認這上面寫了些什麼。
“這些也都是在圖書館裡拍的嗎?”五島真琴好奇地問。
齋藤秀樹點點頭,道:“我瞞着管理員偷偷拍的,這些都是古籍,用舊文言寫的,上面的古文需要時間翻譯,因爲這上面多有破損的痕跡,我怕抄錄的時候會漏掉什麼,所以乾脆偷偷用手機將這些內容拍下來再慢慢研究。”
五島真琴也不得不佩服齋藤秀樹的細心,但是齋藤秀樹弄回來這麼多的資料,要整理到什麼時候?更何況,五島真琴的父親昨天雖然感覺有些異常,但齋藤秀樹卻弄回來這麼多古籍文獻,是不是有些太小題大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