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仔細一想，1%確實很高。
要知道全球有多少人，按照秦教授這種概率，全世界得有好幾十萬突變成功的人。幾十萬個康演義這種人是什麼概念，組織起來都能毀滅地球了，還好他們沒法組織起來。
“1%並不是一百個人裡就有一個，你要考慮到突變的概率，大約是萬分之一。也就是說，一萬人裡面有一個人可以突變，而突變的人當中只有一個可以成功。最終結果就是，突變成功的人的概率是1/100w，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秦教授道。
“百萬分之一的概率，看來秦教授的確有研究過這方面。”季陽聽到這個概率，和之前彭玉樓他們說的一樣，不知道他們從哪得知的就是。
“的確，以前我們做過一個關於基因突變的課題，不過因爲沒有實驗素材，純粹是預測性的實驗，最後不了了之。”秦教授道。
“如果有實驗素材呢？”季陽問道。
兩人一邊聊一邊走，秦教授本來打算回辦公室，聞言停在了花壇之間的小路上。他轉過頭看向季陽，只見他眼神帶着一絲莫名的笑意，隱隱話中有話。
秦教授呵呵一笑，坐在花壇邊緣道：“別開玩笑了，這世上可能有人發生突變，但是沒有突變成功的例子。百萬分之一這個概率，只是我們調查過後的假設結果，說不定是零。”
季陽見他嘴上質疑，身體卻很誠實地坐下來，明顯抱着一絲希望。冰櫃無法長期保證屍體的活性，季陽必須儘快處理掉他們，直接扔進河裡太浪費了，最好的辦法莫過於交給研究人員。不過季陽還不清楚秦教授的爲人，所以他需要通過談話，儘快瞭解對方。
“秦教授，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做過人體實驗。”季陽問道。
“人體試驗，那種實驗的要求很嚴格，僅僅用一個假設是申請不過的。通常是醫學領域，在經過一系列動物實驗確保安全性之後，纔會進行人體實驗。”秦教授解釋道。
“那你們當初的基因突變實驗過程是怎樣的？”季陽問道。
要是隨便一個學生這麼問，秦教授多半會不耐煩，但他對季陽之前那句“如果有實驗素材呢”很感興趣。基於這點，秦教授耐着性子解答道：“當初我們主要是通過微環境和動物實驗，以及歷史調研，社會調研進行研究。其中微環境和動物實驗並未取得任何成果，歷史調研已經有人做過，結論都差不多。社會調研，當時我們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想，即那些無故死亡的人，很可能是基因突變失敗的人。也就是說，基因突變的過程可能會產生病變，從而導致死亡。”
“我們也試圖尋找一個基因突變成功的人，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如此一來，自然無法驗證我們的猜想，或許我們只是想多了而已。”
“假如你們找到了突變成功的人，你會怎麼辦，秘密進行研究，還是上交給國家？研究出成果之後，你又會怎麼辦，是去申請諾貝爾學獎，還是上交給國家？”季陽再次詢問。
聽到這個問題，秦教授心中一動，他感覺季陽彷彿有什麼東西，而這兩個問題實際上是在考驗他。如果秦教授的回答令季陽不滿意，估計他就會結束談話，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
念此，秦教授思索一會才答道：“如果真的找到那樣一個人，等於找到了一人類寶藏。在沒有打開它之前，我不會交給任何人，當然是私底下進行研究。如果打開了這個寶藏，那麼我認爲應該...說實話，這種東西的價值超出我們的想象，就像科幻電影裡一樣，可能會掀起人類變革。這種東西不是我們所能掌控的，而且如果有的話，說不定已經有其他研究所在研究了。”
季陽聞言點點頭，他在東都城都可以碰見三個覺醒者，難保其他地方沒有發現。就跟秦教授說的一樣，說不定此時已經有人在研究，只是沒什麼成果，或者干係太大不敢發表出來。
當然，也有可能全世界就這麼三個覺醒者，因爲那塊石頭！如果康演義他們的覺醒是因爲那塊石頭，如果全世界只有那麼一塊石頭，自然不存在其他覺醒者。
想想都有點小激動，因爲季陽此時已經掌握了那塊石頭。
“秦教授，今天聊得很愉快，感謝您的指導。”季陽上前握手。
“不客氣，替學生解惑是我們的職責。”秦教授微微一笑，他還搞不懂季陽的意思，到底是啥玩意沒有，還是不滿意他剛纔的回答。
而季陽的想法很簡單，他還不信任秦教授，打算回去查一下這人的資料。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哪個系的？”臨走前，秦教授問道。
“季陽，考古系。”
告別之後，季陽去了一趟電腦室，上網搜索秦教授的資料。首先是百科，上面描述了秦教授的學習史和各種研究成果，是一位資深的生物學教授。然後是去東都大學的論壇，尋找關於秦教授的帖子，上面有學生對秦教授的認知。
大部分學生都說秦教授爲人不錯，講課時平易近人，有問必答。主要是爭對秦教授的一些理論進行辯論，還有一些深扒秦教授私生活的帖子。
季陽懷着好奇關注了一下秦教授的私生活，從學生的反應看來，這人的人品應該還可以。怎麼說呢，他的生活比較平淡，沒有做過什麼好事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學生對他的人品評價，也都比較中庸，可以說秦教授的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研究和教育當中。
不過季陽沒有完全相信網絡，他還特意打個電話給端木妍，叫她幫忙查一下秦教授的履歷。端木妍上次沒能幫到忙，一直心懷愧疚，這次很快就查到了秦教授的資料。
公安系統的資料和論壇的深扒差不多，秦教授還真是一箇中庸的人。他的人生格言就是——不偏激不固執，保持本心懂得變化。
“難怪之前那樣回答，說明秦教授自己也不知道打開寶藏之後會怎樣處理。不過這樣也好，如果他滿嘴仁義道德，要把研究成果上交給國家，我還真不樂意。”季陽其實有點自私，他希望能得到康演義那種力量，在造福社會之前先造福自己。
通過各方面瞭解秦教授的爲人之後，季陽決定把兩具屍體交給他。因爲冰櫃冷凍無法保持活性，久了一樣會腐爛，季陽必須儘快把兩具屍體利用起來。而目前爲止，季陽也沒有研究方面的關係，所以只能馬上尋找一個合適的人選。
這麼看來季陽的運氣還不錯，一來就找到一個曾經研究過基因突變，而且人品也過關的人。季陽相信，秦教授這種老油條，絕不會輕易把這麼重要的素材交出去。
這種東西不僅能引發人類變革，也可以改變秦教授的本人的命運！
“秦教授，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僅僅三個小時，季陽又來到了他的辦公室，秦教授正戴着眼鏡寫論文。看到季陽出現，秦教授心中略微驚訝，同時有些期待，儘管這種期待他自己都覺得荒唐。因爲季陽口中所謂的研究素材，在他半輩子研究生涯當中，簡直聞所未聞。
“季陽，進來坐。”儘管荒唐，但秦教授還是抱着一絲希望，客氣地讓季陽坐下聊。事實上，就在季陽查詢秦教授的資料時，秦教授也查詢了季陽的資料，對他有所瞭解。一個高中生在家鄉投資五千萬的公司，就這點已經讓秦教授刮目相看，甚至有種找他要研究經費的衝動。
季陽將辦公室門關上，反鎖，然後才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秦教授也中斷了論文寫作，坐到季陽對面，親自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看到秦教授這種略顯熱情的姿態，季陽笑了笑道：“看來秦教授已經猜到我來的目的，不瞞你說，我手裡有你想到的實驗素材。”
秦教授剛倒完茶，聞言神色一動道：“你說的是基因突變的實驗素材？”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秦教授心中滿懷期待，雖然曾經的實驗已經中斷了，卻好似一根刺一直在他紮在他心裡。在百科上面，秦教授有一些不錯的研究成果，但基本都是啃老梗，或者偶然發現的沒有什麼實際作用的小東西，沒有突破性的革命性的研究成果。
作爲一個資深的研究人員，秦教授最大的理想就是研究出震撼人類的東西。不僅是秦教授，每一個研究人員的夢想基本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在某一領域或者整個人類引發變革。
但是這種變革需要看運氣，還有天賦，還有超出常人百倍的努力。秦教授不缺乏努力和基礎，天賦也還可以，但是他的運氣差了一些，不出意外只能混到這個地步。
“是的，不過它是違法的，不方便直接告訴你。”季陽道。
“這個你可以放心，事實上最尖端的實驗，使用的素材很多都不是正常渠道得來的。作爲一名資深研究人員，我並不會固執地去講究那些人倫之類的東西，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秦教授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心裡有點激動，至於違法的問題直接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一個很可能引發人類變革的實驗，你跟我說違法不能研究，秦教授會拿菜刀去拼命！
季陽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心情，更不怕你去報警。我今天之所以第二次找你，自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以應付各種突發情況。”
秦教授讚賞的點頭道：“年紀輕輕有這份氣度，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客套兩句之後，季陽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說道：“不瞞你說，就在昨天晚上我發現了兩個基因突變成功的人，他們自稱爲覺醒者。”
“覺醒者，都有些什麼特徵！”秦教授精神一振，同時心中暗想：但願眼前這位不是精神病患者，不然今天我就傻嗶了。
“一個可以透視，一個可以變成類似於蛇的亞人類。”季陽道。
“透視！”秦教授長大了嘴巴，感覺自己真的有點傻嗶，這也太誇張了。原本他以爲基因突變成功，最多肌肉纖維比正常人密集，力量更大速度更快，或者臟腑功能更強，比如呼吸能力，消化能力，排毒能力，又或者五感比普通人強一些，更聰明記憶力更強之類。
不過透視是什麼鬼，這種只在科幻電影和小說裡出現的東西，秦教授一直覺得很荒唐。就算人類基因突變，都不會突變到那種程度！
“看來秦教授不相信，不過沒關係，事實上他們已經變成了**標本。而且這兩具**標本，就在我的手裡，其中一位還保持着變成蛇人的狀態。”季陽看出他的心思。
“當真！”秦教授精神再次一振，如果有**素材，而且還保持着突變狀態，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們可以去看一下，不過你要答應我，必須保密。”季陽道。
“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們做研究的保密意識都很強，不會輕易透露出去。而且這麼重要的東西，我當然是私下研究，不可能一來就公開。”秦教授毫無保留地道，他都不怕季陽是上面派來的試探人員，因爲他實在太渴望得到那種素材。
而且他查過季陽的資料，一個剛上大學的新書，應該不是來試探的人員。
“那就好，我們現在就去吧。”季陽起身道。
去之前季陽先到圖書館找小龍女，然而當他來到圖書館，看到小龍女的時候，卻是有些尷尬。因爲小龍女身邊還坐着另外一個漂亮女生，季陽在高中就認識她，她叫做姜玲。
季陽完全沒有想到，姜玲會跟小龍女坐在一起看書，而且不時低聲討論，看樣子還挺親密。這下季陽斯巴達了，他曾經跟姜玲表露過心思，但是因爲對方父母的原因中斷，後來跟應曉曉在一起。此時再遇見姜玲，季陽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好，難道說以前是開個玩笑？
“季陽！”姜玲也看到了季陽，她一直在等季陽的電話，但是沒有等到。或許是心裡慪氣，姜玲也沒有給他打電話，於是期待着在大學裡見面。
這一期待就是半個多月，終於被她碰到了。
“姜玲，好久不見。”季陽上前打招呼。
“秦教授你好。”姜玲卻跟秦教授打招呼。
“師弟，你來了。”小龍女也站起來。
你們認識？
四人同時冒出一樣的問題，姜玲驚訝的是季陽跟小龍女認識，而小龍女驚訝的是季陽和姜玲認識，而季陽驚訝的是姜玲跟秦教授認識，秦教授驚訝的是他們都相互認識。
最後四人相互介紹一下，終於知道了幾人之間的關係。
原來季陽跟小龍女是師姐弟，而季陽跟姜玲是高中同學，而姜玲正好是生物系的，跟秦教授是師生關係，在新生之中頗得其喜愛！
“既然大家都認識，乾脆一起吃個飯。”季陽拿出手機，正好十二點多了：“秦教授，我們之間的事情吃完飯再談，晚一會沒關係吧。”
“沒事，正好我肚子餓了。”秦教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