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道劍被粉碎。
剛剛對宋青書出手的那名金丹修士再度嘔出了一口鮮血。
在鮮血中似乎還有昨夜吃下去的食物。
啪!
那名金丹修士腳步虛浮,不停地搖晃着身子。
後來不知是死了還是沒力氣了。
隨着一聲輕響。
那金丹修士便倒在了血與嘔吐物中,濺起一朵濁花,格外噁心。
“你竟敢?”
“你到底是誰!”
圍困着宋青書的其他金丹修士看着倒在血泊中人,面無血色,驚恐地對宋青書喊道。
宋青書不予理會。
擡腳向山峰走去。
一步。
兩步。
三步。
四步。
……
宋青書不曾刻意顯露殺氣。
然而此時臉上帶笑的他卻宛如修羅。
他不曾大罵好狗不擋道這些話語。
在他前面卻沒有一人敢攔住他。
就這樣。
他白衣飄飄地向前走去。
山峰腳下的陣法微微發光,天地元氣聚集於此,似乎想對宋青書這個來客送上大禮。
然而宋青書只是輕踩了四步。
啪……
隨着玻璃爆碎般的聲音傳來。
宋青書腳下的陣法也直接粉碎於天際間。
除了淡淡熒光飛散,這本該強大的陣法,再也不能給宋青書帶來其他的歡迎。
就這樣。
宋青書風輕雲淡,似一個遊客般走上了山峰腳下的白霧中。
剛轉了幾個彎,宋青書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這羣金丹修士的面前。
隨着宋青書遠去。
這羣平日裡驕傲到了極點的金丹修士紛紛癱坐在了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了起來。
“快……快用傳音符,有人闖山!”
良久之後,金丹修士中才有人記起來自己的任務,急忙吼道。
“何事?”
捏碎傳音符後,夏侯離冷冷的聲音暫時突破了空間的限制,傳到了這幾人耳中。
“夏侯大人,有人闖上山去了,動作實在太快,我等實在難以阻攔。”
夏侯離聞言,挑眉:
“山下死了多少人?!陣法呢!”
金丹修士呢喃了一聲:
“陣法被他隨手破碎了,山下也死了一人……”
夏侯離聲線提高:
“只死了一人就讓他們闖山成功了?!”
“你們這羣廢物!多少人已經上山了!”
“現在已經走到哪裡去了?”
金丹修士急忙道:
“一人上山了。”
“他身着白衣,踏入了雲煙大陣,現已經不知去向。”
聽到這裡。
夏侯離心頭的疑惑更甚:
“一人?一人便敢闖山?”
“莫非是唐門谷的唐巽?還是封劍山莊的李戰?”
“若是他們兩個,還真的麻煩了。”
一念至此。
夏侯離急忙將黑鋼軍的所有普通修煉暫停。
只要是能走能動的人,通通被他集合到了一起。
並且他還下令鎮守于山腰的黑鋼步兵直接衝殺進雲煙大陣中。
打算藉助地形位置儘可能的削弱這個敵人的實力。
和一開始的自負不同,夏侯離這回真的感覺到了危險……
就在整個黑鋼軍因一人而混亂起來的時候。
黑羽邪宗,天羽門,黑煞閣紛紛在宋青書走上山峰那一刻遭遇了重創。
“唐巽!我天羽門乃是附屬於黑羽邪宗的三大宗門之一!”
“你就算是自己活膩味了,你難道就不考慮你的徒子徒孫?”
“待墨邪迦大人出關,你們唐門谷必然會遭遇滅頂之災!”
天羽門門主乃是元嬰四重強者,而且還是堪堪拜見元嬰五重門檻的不世高手。
可。
他的對手卻是早就踏入元嬰五重的唐巽。
所以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失去了什麼意義。
天羽門門主能做的事,就是想好自己的遺言究竟是什麼。
隨着佛怒火蓮的火浪涌嘯。
這天羽門主直接被炸飛了一手一腳,倒在地上痛苦狼嚎着。
唐巽面容依舊是淺淺微笑:
“黑煞閣閣主趕到這裡不過是半刻時間的光景。”
“可是門主,你猜爲什麼他們沒來?”
經唐巽這麼一提醒。
天羽門門主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瞳中滿是驚恐:
“你們怎麼可能同時對天羽門和黑煞閣發動攻擊?”
“唐門如今已經這麼強大了?!”
唐巽不願意向他解釋清楚。
於是唐巽直接射出了一枚暴雨梨花針。
銀針直入天羽門門主眉心,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紅點。
隨即唐巽踩着天羽門門主的屍首往前走去,一直走到了天羽門大殿之前。
“唐門谷弟子何在?!”
唐巽看着天羽門門徒恐慌或持劍,或持刀的身影微微一笑,而後大喊道。
“在!”
唐門谷弟子由四面八方而來,匯聚到了唐巽身後。
唐巽冷漠一笑:
“不留一個活口!”
這幾乎是單方面的屠殺。
因爲唐門谷內外谷高手盡數出動。
不管是元嬰強者還是金丹修士。
其質與量都勝過天羽門太多太多。
所以哪怕天羽門的門徒拼死反抗也好。
拼死逃命也罷。
在唐門谷的銀針閃閃下,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
這樣的場景,同樣出現在了黑煞閣中。
封劍山莊的弟子們正與黑煞閣弟子不停拼殺,空中要麼是清光陣陣。
要麼是數柄閃爍着寒芒的道劍破空。
兩派的鮮血染紅了黑煞閣的地板,牆壁,一切。
元嬰強者之間的對決更是驚人。
念一動天皆顫。
勢一動地同抖。
僅僅只是幾息的時間過後,兩宗各自死去的人便不知多少。
在黑煞閣最高樓處,此時正站着兩個人。
一個持青銅劍立,劍鋒染紅,鮮血由劍上滴落。
一個半蹲在地,手緊捂住胸口,面色蠟黃,格外吃力:
“封劍山莊一向於我黑羽邪宗交好,敢問爲何對我黑煞閣下此毒手?”
李戰背過身去,看着樓下的這場可以說是單方面屠殺的戰鬥:
“大勢所趨。”
黑煞閣閣主嗤笑:
“你這是在賭。”
“萬一墨邪迦沒有吞併封劍山莊的意思,你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李戰轉過身去,手中青銅劍輕輕一揮。
一道清風拂過,黑煞閣閣主脖頸處多了一絲紅線。
而後其頭顱輕輕滑落。
切口處晶瑩剔透,連血管和經脈都清楚可見。
“賭,也有把握,坐以待斃?必死無疑。”
李戰說完這句話後,便投身了戰鬥當中。
在兩宗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
宋青書依舊在雲霧當中悄然而行,臉上始終有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