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據探子來報,神候秘密下令調集了兵馬,奴才看他一定是圖謀不軌。”曹正淳一臉肅穆的說着。
皇上則淡淡問道:“兵馬被調去了哪裡?”
“回稟皇上,是三裡鎮,沒有皇上的命令貿然調動兵馬可是犯了大罪,就算他的神候,一樣要嚴懲不貸,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曹正淳見皇上似乎不太重視,忙添油加醋的說着。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朕心裡有數,神候這樣做一定有他的原因,等下次早朝的時候朕再問問他。”皇上隨意的揮了揮手,眼中卻閃過一絲幽光,低垂的眼瞼似乎藏着什麼莫名的意味。
曹正淳連奏不準,討了個沒趣,見皇上心意已決,也不多言,只是拱手站立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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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自幼就沒有父母,雖然有蘭姑好心收養了我,還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但是說到底我沒有感受到家庭的溫暖,但是說起來很奇怪啊,我一看見乾爹乾孃你們倆就很親切,雖然咱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對我這麼好的人,乾爹教我武功,還用內力幫我打通經脈,乾孃每次都給我做我最喜歡的飯菜,還給我縫衣服,我成是非的衣服啊,從小到大都是破破爛爛,從來沒有人縫。”
成是非走在街頭,嘴裡卻絮絮叨叨的說着許多這幾日的生活細節,眼中帶着難言的感動。
素心尚不知成是非怎麼忽然話鋒一轉提到這些,古三通卻笑道:“你是怕我和你乾孃找到自己的親生兒子之後對你不好?”
成是非只羞澀的摸一摸後腦勺,尷尬的笑了笑,隨即一指前方,說道:“前面就是蘭姑開的染布坊了,這麼多年了,還是沒變啊,當年被一把火燒了,一定是後來重建的!”
古三通和素心對視一眼,一齊往前走去。
眼入眼簾的是一個簡樸的農家小院,籬笆圈住一塊不大的地方,晾曬着各色的布匹,院子裡散落着零零散散的雞鴨,還有七八個孩童嬉戲玩鬧,兩名中年婦女在一邊對坐閒話,手裡還做着些針線活。
“你們是什麼人啊?”
其中一個看上去年輕一些的婦女站直身子放下了手裡的針線問道“來找蘭姑嗎?”
“你怎麼知道我們來找蘭姑?”成是非說。
兩名婦女一同笑了起來,說道:“這裡很偏僻,除了找蘭姑的,平常也沒什麼人來,如果不是路過,那大都是來找蘭姑的。”
“蘭姑很有名嗎?”素心反問道。
“哈哈哈,三裡鎮無人不知蘭姑心善,你看,這些孩子全都是蘭姑收養的,方圓十里之內,沒有一個孤兒,全都在這裡了,雖然這些孩子都沒有父母,但是蘭姑卻給了他們另一個家啊!”那一個年長一些的婦女也站了起來。
“那這個蘭姑可還真是個好人吶。”古三通隨意的笑了笑。
“你們都來找蘭姑的嗎?”
成是非哈哈大笑,說道:“我以前啊,也是這裡面的小朋友之一,現在回來了,當然要見一見蘭姑啦!”
“原來你是以前被蘭姑收養的孩子啊,可是我們在這裡幹了這麼久,怎麼從來沒有就見過你呀?”
成是非揮揮手說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們沒見過我有什麼稀奇的,我八歲的時候因爲一場大火和蘭姑走散了。好了好了,不說了,蘭姑她在哪裡啊?”
“原來如此,”婦女點點頭道“這一場大火我是知道的,十二年前一把火燒了大半個鎮子,死的死走的走,鎮子裡面沒多少人是當年留下的,幸好蘭姑宅心仁厚有神靈保佑躲過了一劫,我們這些都是外地來的,多虧了蘭姑收留,既然你是蘭姑當年收養的孩子,那你們和我來吧,不過........”
“不過什麼?”
“蘭姑年紀大了,她眼睛有點看不清楚了,現在蘭姑就在裡面,對了,公子你叫什麼?”
“告訴蘭姑,我叫成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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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這名婦人就帶着成是非三人一同走進了屋子裡,高喊一聲:“蘭姑,蘭姑,蘭姑有人找你啊。”
屋內一個穿着一身棕色素衣的老婦人正坐在桌邊端着一碗清茶,聞聽了這一聲呼喊,連忙轉過身來問道:“誰呀?是誰找我啊?”
“蘭姑,是我啊,小非非啊!”
成是非卻歡呼雀躍的奔向蘭姑,素心和古三通都只在一邊笑笑。
“小非非?你是?”
蘭姑卻面有疑惑之色,當初成是非八歲就和他走散,還沒有經歷變聲期,現在的聲音和當初的稚嫩童音大不一樣,別說蘭姑現在的眼睛看不清,就算是看得清,也未必能夠認得出成是非來啊。
“我是成是非啊,小非非,蘭姑,我回來看你了!”成是非兩步走到蘭姑的跟前。
WWW☢TTkan☢¢o 蘭姑年紀不小了,雖然鬢髮還是烏黑,但是眼角眉梢卻有着層層的皺紋,而最爲引人注目的就是她雙眼四周有一層濃濃的黑色,看着就好像熬了好幾天沒有休息的黑眼圈一樣,眼睛雖然張開,但是瞳孔卻沒有絲毫的焦距,近在咫尺的成是非,卻也要靠雙手去摸才能感覺到。
“成是非?你是非兒,你,你還好嗎?這麼多年了,你怎麼纔回來呀?這些年來你過得好嗎?”
蘭姑忙伸出雙手在成是非的臉上輕輕撫摸,她是開染布坊的,雖然現在年紀大了之後基本上也沒做什麼粗活,但是以前生活的經歷已經讓她的雙手粗糙不堪,儘管動作輕柔但是摸在成是非的臉上還是像砂紙刮過一樣。
成是非卻沒有絲毫不耐,反而是捂住了蘭姑的雙手,顫抖的說道:“我回來了,回來了!”
這一番母子相認的情景感人,誰也沒有出聲打擾,好半響,成是非和蘭姑說了半天的話,也流了許許多多的淚,直看的素心幾乎也要熱淚盈眶。
“好了好了,不過我這次回來也不只是爲了我自己,還有其他人也等着你呢。”
“其他人?是誰呀?”蘭姑問道。
成是非轉過身去,素心和古三通都上前一步。
素心說道:“我叫素心,我來是想問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程歡的人?”
“什麼,你叫什麼?你叫素心對不對,你叫素心對不對,你夫家是不是姓古!”豈料蘭姑聽到了素心的聲音之後反應激烈,比之前和成是非相認還要激動。
“我記得你的聲音,你是古大嫂,古大嫂!”
“你認得我?你是誰呀?你爲什麼會認識我?”
“我就是程歡啊!”
“什麼,你就是程歡!”